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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回 哥舒玉梅为难谢九月
日近中天,风和云淡。
折腾了一宿大半天,哥舒玉梅饿得肚子“咕咕”叫,她看了一眼谢九月道:
“我饿了,先找个地儿打打尖吧。”
谢九月道:
“嗯!左近还真没村没落的,要不再回宝珠寺得啦?”
哥舒玉梅点头道:
“中!走着。”
约摸走了两个时辰,谢九月发现山脚下看见两间草房,用手一指说道:
“玉梅姐!那有一户人家,要不先去看看?”
哥舒玉梅饿得都透了腔了,急着要填饱肚子,赶紧说道:
“咱们先歇会吧,我饿得走路都觉得脚下发飘了。”
她找了个没雪的地方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额头贴在膝盖上,合上了眼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眼看着日头又要落山了,两天一宿水米没打牙,谢九月也觉得饿了。他轻声叫道:
“玉梅姐!可别睡着了呀!会把人睡坏了的。”
连叫了俩遍,也没见她应声,却发出轻轻的鼾声。
谢九月自言自语地说道:
“真难为你了,累成这个样子,我抱着你走吧。真没辙了!”
他抱起哥舒玉梅,沿着羊肠小路,一擦一滑地来到草房前,轻声叫道:
“屋里有人吗!”
听屋里传出话来,是个女人的声音:
“哎!有人,谁呀?”
谢九月说道:
“老人家!我是过路的,想借宿一宿!”
屋里点上了灯,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位中年大婶,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还抱着一个女子,便赶忙说道:
“呦!快进来吧,这大冷的天,是从哪来呀?”
谢九月答道:
“大婶!我们要去宝珠寺。”
中年妇女道:
“是去烧香礼佛吧?嗯!那的佛祖可灵啦,求个签儿,有啥病魔都能赶走的。来!你把她放在炕头上,先暖和暖和。”
谢九月把哥舒玉梅放好,回头说道:
“大婶!我们饿了,能给屋门弄点饭吃吗?”
中年妇女道:
“锅里有现成的饭,我老头子打猎还没回来,你就先吃着,我再做点。”
谢九月道:
“大婶!给您添麻烦啦。”
中年妇女道:
“你这孩子!说啥呐?吃顿饭还能把我吃穷了不成?”
说着话,她摆上了桌子,端上来热气腾腾锅贴玉米面饽饽,炖兔子肉,一盆小米稀饭,又拿来两棵大葱,一碟豆瓣酱,摆上两个碗,两双筷子。
“你先吃着啊!我再做点饭去。”
“大婶!您忙去吧。”
等大婶出了屋,谢九月摇着哥舒玉梅叫道:
“玉梅姐!你醒醒,你醒醒啊!吃饭啦。”
哥舒玉梅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开口说道:
“哎!我咋这么困呢?”
谢九月道:
“姐呀!你这是饿的,快起来吃点啥吧。”
哥舒玉梅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坐起身来,见了饭却没急着吃,啧了一下嘴,懒洋洋地说道:
“我觉得不那么饿,也不想吃啥,就是浑身没劲儿。”
“姐呀!你那是饿过劲了。先喝点稀的,就会缓过来的。”
谢九月盛了一碗稀粥,递到她手里。
哥舒玉梅手里托着碗,也没拿筷子,嘴沿着碗边儿吸咯着,左一旋右一旋,大半碗稀粥就没了。伸手拿起一个饽饽,上去就是两口。又拿起大葱来,在酱碗里杵了两下,“咔嚓”就是一口,把嘴塞了个严实,咕囔咕囔地嚼着,抻了抻脖子,往下咽了一口,噎得直打嗝。
谢九月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道:
“玉梅姐!你慢点吃吗,着啥急呀?就像八辈子没见过饭似的。”
哥舒玉梅点着头,用手指了指桌子。
那意思是让他也快吃,谢九月答应道:“嗯哪!”拿起饽饽来就吃。煳嘎巴嚼起来又香又脆,又咬了一口兔子肉,大口的吃了起来。中年妇女做熟了饭,就坐在炕沿上,看着他们俩的那副好吃相,忍不住悄悄的乐了起来道:
“别着急!慢点吃着,锅里还多着饭呢。”
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得像仙童玉女一般,从心里就喜欢得不得了,要是自己能生儿育女的话,也该有他们这么大了。唉!命里没有哇!我们老两口要是有几个孩子,住在这,那还不是过上了神仙的日子吗?想着想着,竟掉下了眼泪来。
哥舒玉梅看见了,咽下嘴里的饭问道:
“大婶!您这是怎么啦?有啥伤心的事吗?”
谢九月也急着说道:
“是呀!您有啥伤心的事就说出来,我帮您办就是了。”
大婶破涕为笑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在胡思乱想呢。唉!我要是有个孩子多好哇,命里就是没那个福分哪!”
谢九月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咋?您没孩子呀?”
大婶点了点头,用衣袖沾了下泪水道:
“嗯!你大叔和我身体都好着呢,就是没孩子,怀上了不多日子,孩子就掉了,也许是我们杀生太多,造下了孽!”
哥舒玉梅看了一眼谢九月,微微一笑说道:
“你那么有能耐,给大婶算上一卦,到啥岁数才会有孩子?”
这句话把谢九月问得两眼发直,张了几下嘴,埋怨她道:
“我啥时候说我会算卦来着?你竟给我整事儿!”
大婶盼子心切,一听说这个小伙子还会算卦,马上站起身来说道:
“呦!我今儿个算是遇上贵人了,快给大婶算算!”说着就要往下跪。
这谢九月怎承受得了,赶忙扶起大婶来,紧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哥舒玉梅,她那里没事人一般,抹搭着眼皮,吃得是津津有味。不禁心里埋怨道:你真多事!一句话把我给撩到旱地上了,让我咋回答这位老人家呢?他想了想说道:
“大婶啊!您先坐下,待会吃完了我再给您算,中吧?”
大婶连连点头道:
“中中中!你先吃着啊,我迎迎你大叔去。”
看得出来,大婶有多么激动,这更让谢九月为难了,蒙大婶几句吧,心里又过意不去,不蒙吧,又该怎么解释呢?他饭也不想吃了,紧皱着眉头,不时地瞪一眼哥舒玉梅,见她吃得挺香,脑筋里就转开了:我把云姑娘留在关天宝身边,她就明显的不高兴,路上让我抱着她,还美得睡了一觉,这回又把我给卖了出去,莫非是在惩罚我吗?想到这,又瞄了她一眼,见她嘴角眉梢,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得意劲儿,才知道上了她的当。但也不好明言,便冥思苦想起来,脑海里过滤着严鸿昌爷爷的话,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应对。
时间不大,屋外传来拍打身上的声音,看来是大叔大婶回来了。谢九月起身迎了出去,哥舒玉梅也放下筷子,下了炕。
大婶笑着说道:
“你们吃你们的,都出来干啥?吃得热乎乎的,可别闪着了!”
她回头朝着丈夫说道:
“焕良啊!就是这位小侠,说是会算卦的,能知道咱啥时候会有孩子?”
进来这位猎人,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岁出头,长得是浓眉大眼,五大三粗,面相忠厚。他打量了一眼谢九月,微微一笑道:
“小神侠尊姓大名,上下怎样称呼?是哪位神仙的高徒哇?”
谢九月脸一红道:
“蒙大叔下问,小可免尊姓谢,双字九月,江湖朋友相戏,送了个绰号叫风流小菩萨。我师爷爷叫严鸿昌,江湖人称八步跨海。”
猎人一愣,端详了一下谢九月,开口问道:
“哦!严老侠隐可还好吗?”
谢九月答道:
“嗯!他老人家身板硬朗着呢。您又是谁呀?怎么会认识他老人家的?”
猎人抹了把胡须,坐在炕沿上,拿出烟袋来,对着灯点着了,紧抽了两口,用大拇指在烟袋锅儿上按了按,这才说道:
“我叫苏焕良,在江湖上没有名号。早些年听江湖朋友说过,严鸿昌轻功了得,也从来没见过面。我却没听说他招过什么徒弟,你怎么就是他的徒孙了呢?”
谢九月低下头说道:
“师爷确实没有收过徒弟,我有个师叔叫关天宝,其实比我也大不了几岁。也不知道这里头有啥原因?多少年来,也没人解开过这个谜。”
苏焕良在炕沿上磕去了烟灰,长叹一声道:
“唉!他老人家原来有过徒弟的,只是脾气古怪,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就分道扬镳了。这就是道不同,不相与为谋。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老侠隐也不愿意提及此事,就这么着,他发誓不再收徒。可为什么,又让你称关天宝为师叔呢?”说到这,苏焕良陷入了沉思之中。
老伴端上来饭菜说道:
“快赶热吃吧,待会就凉了。”
苏焕良看着谢九月、哥舒玉梅,笑着说道:
“来吧!再吃点。”
他们俩几乎同时说道:
“我们吃过了,您吃吧!”
苏焕良笑道:
“那就不客气了,到这可别见外,挨了饿怪不得别人。”
大婶把谢九月叫到了一旁,小声问道:
“你啥时候给我算卦呀?”
谢九月扬起脸来说道:
“大婶呀!我不能欺瞒您,大叔以前打死过一只香獐子。”
第一百二十四回 侯青实施擒白计划
苏大婶听谢九月说,丈夫曾经打死过一只香獐子,便尽力回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惊讶的笑道:
“哎呀!小神仙呐!你这卦算得可真灵啊。可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啦,你是怎么算出来的?光说不中,还真准!是不是我们冲撞了哪位大仙,遭了报应啊?”
其实,猎人打到香獐子是很正常的事,谢九月听严鸿昌爷爷讲过,这种香獐子也叫麝,属哺乳动物,象鹿,但比鹿小。雄麝的肚脐和生殖器之间有腺囊,能分泌出麝香来,是一种极为珍贵的香料。这种香料在一般的情况下,对人是没害的。如果是孕妇,经常闻到这种气体,就会对胎儿的发育产生严重的影响,甚至落胎。他微微一笑说道:
“大婶呀!还记得杀了那香獐子之后,留下啥东西了没有哇?”
苏大婶惊得瞪大了眼睛;“啊”了一声道:
“是留下了点东西,就搁在了屋梁上,那味道挺香的。”
谢九月说道:
“您把它拿下来,用油布包裹严实了,放在外屋的东南角上,就没事了啊。”
苏大婶惊喜非常,马上进了屋,从屋梁上取下来一个布包,递给了谢九月道:
“就是这东西,你看着办吧,它可耽误了我的大事喽!”
谢九月接过来麝香包,苏大婶拿过来一块油布。他把麝香包裹严实了之后,又在地上挖了个坑,就把它埋了起来。刚一起身,忽然听到脚步声传来,苏大婶正要说话,谢九月举手示止,轻声说道:
“有人来了!”
大婶小声说道:
“在哪呢?我出去看看。”
她开了门,来到屋外,侧耳细听,山谷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听见。抬头望去,东山上一轮明月,漫漫清辉映照在雪地上,显得犹为静谧,哪里会有人迹呢?她摇了下头,以为谢九月听差了音,便说道:
“没人哪!”
谢九月用手一指东面的高山道:
“您往那看,一会儿就有人出来了。”
又等了好一会,还不见有人出来,大婶着急了,正要回屋,见山头上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两个黑点,往山下疾驰而来。
谢九月轻声道:
“大婶!快进屋,把灯吹灭了,告诉他们别说话。”
谢九月隐身在大树后面,见屋里灯光熄灭,也没了说话声,便一心等着那两个黑影的到来。
这两个人身法极快,像灵猫似的来到窗户底下。
谢九月借月光看去,见来人一样的装束:青缎子包头,耳边一个绣绒球,身上穿青挂皂,上身斜打十字袢,腿上扎着腿绷,脚下是抓地虎快靴,背插一把亚把柳叶单刀。他二人背靠背往四外看了一眼,然后拔刀在手,其中一位用刀从门缝插进去,轻轻地拨动着门拴。忽听得屋里咳嗽一声,他二人立刻闪到门两边,把刀藏在了身后。过了一会,屋里传出了鼾声。来人这回胆大了,拨开了门拴,就要进去。忽听“啊”地一声大叫,来人手捂着胸口退了回来。
哥舒玉梅缓缓步出屋外,昂首而立。
来人见行藏已露,便厉声喝道:
“你可是银萍小姐么?”
哥舒玉梅冷笑一声道:
“我是哥舒玉梅!”
两位夜行人惊“咦”一声道:
“什么?你是红颜煞星!”
哥舒玉梅道:
“正是!二位有何话讲?”
他们俩相互看了一眼,个头稍高一点的说道:
“玉梅小姐!此事与你无关,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快些闪在一旁,免得引起不愉快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