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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景,参入了长江之水绵绵不绝之意,施展出来就让人只见剑光不见人,使剑的人就象是给剑抱着了。因此,黄山派两位长老的外号一个叫江天一剑,一个叫劈风剑,就是在玄天十二式上修习的偏重不同,走上了不同的剑路。
哑钟还是一个孩子,看林中水玩剑玩得好看,他就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忍不着给林中水鼓掌,又跳又叫,手舞足蹈,跟着比比划划。林中水看见哑钟看得高兴,心里对付仙的敌意不由自主地消散了。他年纪小,身上武林人物的坏习气少,即使处在巫山这个各派环视的环境之中,难免事事对人怀疑,他对哑钟也没有恶意。哑钟年纪小,不会武,人又聋又哑,林中水对他就没有一点防范之心。今天林中水邀请哑钟到黄山派的住处来玩,主要是林中水觉得哑钟是一个可交的朋友,不象这山上其余六派年青弟子,人人防着对方,遇事总要先想一想,让人看见就恶心,更不要说多多交往了。林中水又是一个才刚长成的年青人,他又性格开朗,在这山上没有朋友,当然让他比坐牢还难受了。哑钟跟师父齐己上山来,林中水在没有朋友可交的情况下,自然要与哑钟交朋友了。哑钟在巫山城就是一个孩子王,言行之间就是想假装呆傻,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吸引林中水的魅力,使林中水在不知不觉中就心向哑钟,给哑钟吸引过去了。
哑钟自己来山上的时间不长,对山上的人事不熟,更没有与各派的弟子接触,就是少林寺弟子圣光,有师父说明从小就认识,哑钟也只当是从小就认识的大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虽然如此,哑钟还是看出七派弟子哪些可交,哪些不可交,象林中水,他就觉得这个人对他没有恶意,可以来往,他才与林中水走得近一些。昨天,哑钟看见青城派弟子程飞、华山派弟子花一生、峨眉派弟子将今在山顶上为杜玉烟打架,他虽然不明白,他还是觉得那三个人不配杜玉烟,反而觉得林中水才与杜玉烟可以比较,所以才想帮助林中水,希望林中水能够打败那三派的弟子,把杜玉烟争取过来。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可以帮助林中水,只是觉得自己的少林寺《易筋经》自从修习得能够听人说话以后,他就觉得可以帮助林中水了。
林中水不知道哑钟心里的想法,他只是觉得哑钟高兴,他就高兴,所以看见哑钟看了他的剑法为他鼓掌,他就练得更加认真,出招换式虎虎生风,一点都没有藏私的意思。
泰山派弟子付仙也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虽然少女懂事早,又背负振兴泰山派的重任,她还是没有失去女孩子的天性,当她看出林中水与哑钟之间好象真的没有什么事时,她性格中的狐疑和警惕就消失了,不再去想林中水这样对待哑钟是不是另有目的了。她见林中水给哑钟演示黄山派的玄天十二式如此卖力,心里大不以为然,觉得林中水作为七大门派的弟子,又入选来巫山潜修,如此卖力地给一个又聋又哑的童子演示黄山派的剑法,真有些丢七派的脸。因此,当林中水将黄山派绝学玄天十二式前十一式演完,气定神闲地站到两人面前,她就轻皱鼻梁,“哼”了一声说:“不过如此!”
林中水对付仙的话不以为意,好象没有听到,望着哑钟问:“哑钟兄弟,你觉得我这一套玄天十二式有哪里与《逍遥游》有关?”
哑钟听了这话,这才想起林中水演示剑法的目的,不由面泛苦笑,想了想,心中不由一动,立即蹲下去,随手捡一块小石头写道:“林大哥,《逍遥游》上蝉儿说:”我决起而飞,抢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九万里而南为?‘这句话可以用一句成语概括:适可而止。你要做啥子,是适可而止的蝉儿呢,还是一飞万里的大鹏?你如果要做一只蝉儿,自然可以在榆枋游飞,“时则不至而控于地’;如果你要做一只大鹏冲天而起,你就不可以适可而止,必须有鹏程万里之志。”
林中水一听就明白哑钟的意思,却不明白这话与他的玄天十二式有什么关系:“兄弟,你的意思我还是不明白,这与我的玄天十二式有什么关系呢?”
“是呀,哑钟,你的话是啥意思,俺也闹不明白?”付仙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她看了哑钟写的话,已看出哑钟真有些意思,精力集中,家乡话也在不知不觉中说出口了。
哑钟看两人真的不明白,想了想才写:“我是说林大哥如果想做一只蝉儿,仅囿于玄天十二式就够了,如果想做一只大鹏,一飞九万里,就必须突破玄天十二式。比如,林大哥在使玄天十二式前六式时就可以快一些,招式简单一些,不必挽那么多花样,能够以最简单、最快捷的招式打败对手,我想一定管用。”
“何止管用,简直就是武学原理!但是做不到,如果有人做到了,那就是武林中的高手中的高手了。”
这话不是林中水、付仙说的,而是站在他们身后的江天一剑将珂叹惜着说的话。林中水、付仙、哑钟都吃了一惊,慌忙站起来给江天一剑行礼。
江天一剑不理林中水和付仙,注视哑钟说:“哑钟,你说的是至高的武学道理,但人总是人,所能所为有限,所以你说的话武林中没有几个人做得到,那些能够做到你说的话的人,一定是武林中百年难得一见的高人。”
哑钟听了这话大不服气,他又是少年心性,自幼跟着齐己不受约束,当即表现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手已经乱比乱划起来,脚也不听使唤,轻快灵动,向场中飘去。
江天一剑等人看见他就觉得他行动如风,犹如魅影,不注意还以为他没有动一下呢。江天一剑是武学大行家,立刻看出哑钟的门道,随手抢过林中水的剑丢给哑钟。
哑钟接剑在手,立刻跳进场去,手上已十分自然地使黄山派的玄天十二剑前十一式,动作其快如风,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把握他的准确位置,出剑更是让人匪夷所思,危异难测,根本就无迹可寻。
但是,以江天一剑在玄天十二式上浸淫几十年的修为,他不用多看也坚信场中少年使的剑法就是他黄山派的玄天十二式前十一式。更让他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是他已看出这个使剑的少年从来没有使过剑,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学过剑,连握剑的手法都不对,说起来就完全是一个门外汉。
江天一剑眼放奇光,瞳孔张大,呼吸急促,表情已经有些呆了。
哑钟很快将玄天十一式剑法使完,回到三人面前,正想解说一下,他已看见江天一剑的表情,立即发现自己今天有些自作聪明了,无意中让黄山派长老看出自己的海底了。哑钟心念急转,也想不出一个弥补的办法,再不敢多说半句话了。
“唉,孩子,你只是刚才看了中水使了一遍玄天十一式吧?”江天一剑盯着哑钟看了许久,脸上表情变化了无数遍,这才定下神来,注视哑钟,语气无奈地问。
哑钟一时间找不到否定的话,迫于无奈,只有点头答应。
“天才!我们都看走眼了!”江天一剑轻叹一口气,再不理三个年青人,表情有些孤独可怜地走了。
付仙等江天一剑走进屋去了,立即轻“哼”一声打破沉默说:“哑钟,我也使一遍我们泰山派的十八闪给你看,我可不想人家说我占便宜。”
哑钟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再不敢乱说话,扭头征求林中水的意见,希望林中水能够出言阻止付仙,不再演示泰山派的剑法了。
林中水没有理解哑钟的意思,不以为意地说:“付姑娘请便,我和哑钟兄弟只是为了讨论《逍遥游》与武学的关系,姑娘要演示一下你们泰山派的十八闪给我们看也无不可。”
“我是向哑钟请教,不是演示给你看的。”
付仙对林中水的话很不高兴,丢下一句,再不多说,立刻跳进场去,手中剑已如闪电飞跃起来。
泰山派剑法与步法相配合,取材于泰山十八盘,冠名泰山十八闪,剑法中就不可避免地全是泰山十八盘的险峻之意,剑理也就诡异险奇并重,没有黄山派剑法的绵意,看起来就让人眼珠为之急转,稍不留意就有些忙不过来。
“怎么样,哑钟?”付仙一闪落在哑钟表面前,脸上有些耽心地盯着哑钟,好象害怕哑钟说出一二不好听的话来。
哑钟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好再装傻,说什么看不懂付仙的剑法,想了想,又蹲下地去写出一行字:“天地悠悠,非止泰山险峻,姐姐的剑法要突破泰山的自然景观,就必须吸收天下奇景,方显正气磅礴,剑虹经天。《逍遥游》上说:”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正是说姐姐的剑法所取有限,威力也就只此而也。“
“你说取天下奇险融入我的剑法中,怎么取?”付仙一下子就听懂了哑钟的话,立即问到问题的核心。
“姐姐剑理定了,即如日出之行,目的即定,天下之路无不在姐姐足下,即使这巫山,其险也绝不在泰山之下,其势恐有过之而无不及,姐姐若是稍微留意,必有可取之处。不过,我建议姐姐的剑法也要改一改,以免限制了剑法的发展。而姐姐的剑法理论即定奇山险峰,剑名也应该叫奇绝剑法,或者山水剑法,因为我觉得姐姐的剑法中奇绝之意已经足够了,绵绵之意却不足,临场之时很可能让人如拆屋砖,一块一块给姐姐拆了。如果姐姐在剑法中加进绵绵之意,让奇绝险融为一体,那就任是谁也别想再击败姐姐了。”
付仙对哑钟的话没有怀疑,她自己对此已有一些认识,这时听哑钟说出来,比她自己想的清楚明白多了,她就不由心情激动,喜叫一声:“我的好兄弟,你果然是一个小博学大儒,以后姐姐可不放过你,一定要让你教姐姐多读一些书,多给姐姐我讲一讲《逍遥游》。”她在高兴之余,北地女儿的豪气发作,伸手摸着哑钟的头,一付爱之不及的表情。
林中水看见付仙这样子,心中一动,也微笑着说:“姑娘收获不小,我姓林的也没有想到,但姑娘应该知道这事最好不要乱说才是。”
“不用你姓林的多话,你既然想到了,我姓付的不比你笨,我也不会想不到。只是我不说出去,就怕有些人要把哑钟的事说出去,你姓林的又能怎么样,我们是不是要发一个誓?”
“姑娘认为可能吗?”林中水听了付仙的话,脸上有些不高兴,但心里没有底,再不敢说硬话,装着不相信的样子说。
“不说最好,要是说出去了,对哑钟、对我们七派都不是好事,这一点大概有些人也想得到。”付仙又转向哑钟笑说:“哑钟,跟姐姐去,昨天姐姐在树林里抓到一只好美的鸟儿,我把它送给你玩。”
“付姑娘——”林中水现在知道哑钟的好处,自然不想让哑钟跟付仙去。
“你也可以跟哑钟一起去嘛,我们三个人以后做朋友,不跟他们打堆,少生闲气。你也不象他们,没有他们讨厌,我虽然不想和你交朋友,但看在你与哑钟交朋友的份上,我们也可以算是朋友了。”
林中水听付仙这样说话,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但看付仙表情诚恳,他就不好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跟付仙去泰山派的木屋。
齐己见哑钟跟黄山派和泰山派弟子走得近,先还以为两派弟子另有目的,细心观察又看不出他们对哑钟有不利的地方,反而是哑钟在教他们儒学,这才放心下来,任哑钟与两派弟子走动。
七派自从悟戒大师将各派武就秘籍集中起来以后,各派弟子就少来听齐己的课了,有时候就只有少林寺圣光、黄山派林中水、泰山派付仙来听讲,衡山派弟子也隔一两天来一次,峨眉派弟子、青城派弟子和华山派弟子就完全不来了。齐己看七派长老和弟子对儒学与武学的融合并没有多大的热情,心里有些失落,要是悟戒大师不隔一两天来看一看,他就想向悟戒大师请辞,回巫山城去做他的先生去了。悟戒大师自然看出了青城等三派对齐己的儒学不感兴趣,却又不好说什么,他自己就没有收获,自然不好去强求青城、峨眉和华山派,道是泰山派弟子付仙还天天来听课,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因为泰山派长老并不是一个对儒学有好感的人,这次允许弟子来齐己这里混时间,事情就让悟戒大师感觉不平常了。
悟戒大师认真查了一下,很快就查到泰山派和黄山派弟子与哑钟走得近,两派弟子来听齐己的课,就是冲哑钟来的。悟戒大师对此有些不解,又好好注视一下哑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哑钟还是哑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与泰山派、黄山派弟子一起时活跃一些,看去不象一个身有残疾的童子,反而象一个正常的童子。悟戒大师看不出哑钟的问题,又没有觉得泰山派和黄山派弟子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