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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光就聚在彩鹿身上,将一头鹿打扮得如同彩凤,真是漂亮极了!
诗敏给七彩鹿吸引,一时看得呆了,也没有多想一下。彩鹿发现了诗敏,或者给湖中水声惊醒,“叽”的一声,转身就向树林里跑。诗敏见了大急,在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支配下,娇呼一声“别走”,展开十二飞、十二梯和十二翻越湖追了上去。
第十四章 痛失爱侣
诗敏公主看见彩鹿跑了,心里大急,再也顾不得钟声,娇叱一声,急起直追。钟声冒出水面看见了彩鹿,再看见诗敏追上去,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不由大惑不解地高声寻问。
“诗敏,你做啥子?”
“追它。快来。”诗敏答应一声,头也不回地继续追了上去。
“算了,不要追它了。”
“不,我要它。”
钟声再想阻止已是不及,自己又是一身赤裸,没有办法,只好升空落在包袱边上,快速找出一身武士装穿上,再把自己的湿衣服和诗敏的湿衣服包上,背在背上,将宝石袋子缠在腰上,这才去追诗敏。就这一会儿功夫,诗敏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了。钟声注意到诗敏走的是树梢,不虑她走失,并不心急,打理好自己,这才升空查看,一眼看见诗敏已经到了山下,正向北猛追下去。这还算钟声眼力好,又居高临下,才能看见诗敏的人影,否则就这一会儿功夫,恐怕已经失去诗敏的人影了。钟声心里暗觉奇怪:“由山头到山下,少说已有一二十里,一头小鹿怎么跑得如此之快?”钟声心里虽然有些怀疑,可不敢再耽误时间,全力施出灵心一点,急追诗敏,免得她出现什么意外。瞬时追上诗敏,看见她站在一棵树梢上,向北四处张望。
“怎么了,追丢了?”
“都是你,也不快一点!”诗敏娇嗔一句,没有回头看钟声一眼。
“只是一头鹿,追不上就算了。”钟声对诗敏的作法不以为然,微笑着劝她放弃算了。
“不,它不是一头一般的鹿,一定是一头神鹿。”
“神鹿,就因为它身上可以反光吗?”钟声依然微笑着说。
“不是反光,是它身上能够发光。呀,在那里,快追。”
钟声没有看见神鹿,只看见诗敏向北狂追,如仙女凌波,在树梢上飘荡,加上她已经换了一身中土仕女服饰,彩带飘扬,锦衣飞舞,看去确实象一个刚才从天宫贬落凡尘的仙女。钟声为诗敏的美色所惑,大为高兴,不敢让诗敏一个人追神鹿,急忙跟上去。等钟声追上诗敏,又看见她站在一棵树梢上,前面又没有彩鹿的身影了。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钟声注意一下面前的森林,不见彩鹿,不由有些怀疑诗敏是不是追错了方向。
“你才看花眼了。我不信就追不上你!哪里走?”
钟声这一次看见了彩鹿,仅是在面前五六里的山坡树丛空隙中一闪,又向山上去了。钟声心中一动,追上诗敏,留下一句:“你在后面追,我去前面截住它。”
“快一点,别让它跑了。”
“除非它象我一样会飞,否则它跑不了。”
钟声的话说早了,等他落足十里以外,没有发现神鹿的身影,直到诗敏追上来,才又在东北方向几里外看见神鹿现身。
“好狡猾的东西!诗敏,你快来,别让它回头来。”
“别管我,快追。这一定是一头神鹿。”
钟声已经感觉到彩鹿似乎跑得快了一些,不是一般的小鹿,不敢再耽误时间,滞留空中,盘飞寻找,一但看见彩鹿就追上去。诗敏也不稍慢,踏着树梢随后跟进,紧追不舍。
这样追了半天,钟声和诗敏已经深入东北方原始森林千里,还是没有追上彩鹿,不过他们已经摸清楚彩鹿逃走的路线,钟声再驭空截击,没有再让彩鹿逃走,将彩鹿围在了一座山上。钟声停在空中,围绕山头急转,总是拦在神鹿的前面,不让它逃走;诗敏站在山头上,游目四顾,不断为钟声指示方向。两人心意相通,准备将包围圈缩小,等彩鹿再逃无可逃时,再快如闪电一般出手擒拿。他们的想法是不错,只是事到临头就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了。彩鹿情急乱蹿,钟声已没有机会出手,只能担任拦截之职,以免功亏一聩,让彩鹿走了。诗敏一身如意随心没有学好,用来擒拿彩鹿还能够办到,钟声了解诗敏的修为,打手式与诗敏商量好对策,诗敏才跃下树去,隐入树幕中去了。钟声为了给诗敏创造一击中敌的机会,全力展开灵心一点,将包围圈愈缩愈小,最后固定在半山腰上。
那头彩鹿好象已经感觉到碰上了对手,行动开始慌乱起来,山头山腰地乱蹿,不再象先前一样有章法了。
钟声看出彩鹿的慌乱,心里放心不少,仍然不敢稍有疏忽,思维和行动几乎同时进行,决不让彩鹿的行动走在自己的前面。谁知眼看彩鹿已是黔驴技穷,无处可逃,将成瓮中之鳖时,突然失去了彩鹿的身影,将钟声冷在半空,不知如何进退。
“糟了!这东西想玩什么花样,又会从哪里逃走呢?”
“哎呀!”
树林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叫声,虽然不象是诗敏的声音,已使钟声心弦大振,惊叫一声“诗敏”,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眼角似乎恍到彩光向东走了。钟声顾不得彩光,依然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森林里一座悬崖下面确实躺着一具尸体,而且确实是女尸,身材苗条,皮肤黄黑,身上是一套树皮编织成的衣服;她的头颅已经破碎了,似是重力快速冲击造成的,已经破得面目全非了。很明显,这个女人不是诗敏,虽然她的皮肤显示她也许是一个年青姑娘或是年青女人,却绝不是诗敏。钟声大为放心,又有一些不敢肯定,忍不着心中的惊慌出声招呼诗敏。
“诗敏,诗敏,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钟声,山深林语,就是没有诗敏的回答。钟声心中一动,想起彩光东去,自语:“她是不是追去了?”钟声有此想法,一闪站在山头上的半空中,提声大吼:“诗敏,你在哪里,快答应我?”
这一次似乎有人在东边答应,只是声音十分微弱,好象已经向东去了很远很远了。
“这丫头,追彩鹿简直追疯了!也不招呼我一声就追去了,我看你没有我帮你拦阻,你能够追上才怪。”钟声自言自语地笑叱一句,没有办法,只有尽展灵心一点追上去。
谁知这一追不仅没有追上诗敏,连诗敏的影子也没有见到。以他追彩鹿的体会,彩鹿最多逃出去五六十里,他追了百里还不见诗敏的影子,可想而知很可能追错了方向。钟声不敢再闷声不响地追,开始大声呼叫诗敏。诗敏没有回答钟声,如果说有人回答钟声,那就是山中的应声虫,不是诗敏自己呼叫自己。钟声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一时又想不起更好的办法寻找诗敏,只能一边呼叫一边寻找。
这样找到天黑,钟声还不见诗敏的影子,不由自己地焦急起来,站在一座山头上,自己先冷静一下,认真想一想诗敏去了哪里,自己又在哪里与诗敏错过了会面的机会?钟声很快想到那座山,自从那座山上不见了诗敏,就没有再见到诗敏,没有听到过诗敏的声音,因此诗敏的去向就只有两个:一是没有离开那座山;二是已经离开了那座山,追彩鹿去了。钟声对第一点十分肯定,诗敏当时一定离开那座山了,如果她没有离开,她就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招呼,即使她没有时间回答,钟声相信自己也该能够体会到她的存在,既然当时没有感觉到诗敏在那座山上,她就一定离开了。“但是,这有可能吗?如果那头彩鹿真有那么快,自己将无法将它困在那座山上半天。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头彩鹿的行为本来就与一般鹿的表现不同,它再突然跑得快一点,也不是一点没有道理。”
钟声想通这一点,再不耽误时间,也不管天黑不天黑,又升空向东寻找诗敏。一路找一路呼叫,直达千里之外,没有森林,没有草甸了,钟声才停下来,还是没有发现诗敏的足迹。
“许是向别的地方去了。”
钟声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又向南搜去,一路搜一路呼叫,直搜到次日早晨,还是没有找到诗敏,反而将他累得气血如死,调不动气了。
“我、我要调息一下,再去找诗敏,我不能自己先倒下去了。”
钟声强忍着心中的恐慌,正找地方调息,一眼看见一群野鹿,正悠闲地吃草,他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怒火,骂声“该死!”闪电扑出,一把抓着一头雄壮健鹿,按倒地上,张口咬着鹿脖子上的血管,狂吸鹿血。等他喝饱了鹿血,那头鹿已经只剩一张皮,一付骨架,两根树枝状的鹿角了。钟声对自己造成的结果感觉有些奇怪,没有多想,四顾一眼,飞上一棵大树,坐到树枝上去调息。
诗敏的去向大出钟声的判断,她没有离开那座山头,当然也没有死,连伤都没有一点儿。钟声的呼声她全听到了,也答应了,却好象没有一点作用,眼睁睁地让钟声找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么,钟声为什么没有听到诗敏的回答呢?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有意安排,有意要让这对有情人分开,有意要让诗敏历经磨难,受尽艰苦,以增加诗敏的修为,好帮助钟声应付以后的危机。同时,上天也要让钟声难受,要让钟声磨励自己,让钟声变得更加坚强,要让他们之间的爱情接受挫折和时间的考验。如同那跳跃龙门的鱼,跳上去了,经过了考验,鱼就不是鱼,而是龙了;否则,鱼就只能是鱼,只能沦落下流,不能成为龙。对诗敏这个一国公主来说,也许这样的磨练是太不是时候,对她也太残酷了!话又说回来,她是一个天皇贵胄,好好的公主不做,好好的王后、王妃不当,跑来做一个平凡人,一个武林天骄的妻子,她不接受磨练也不行。试想,一个公主,一个妃子,一个王后,她可以傲啸林泉,悠游九州吗?
诗敏在毫无准备之下发现山上有一个岩洞,洞里还有人,这不能不让她心里启疑,但为了追彩鹿,她也来不及多想就冲了进去。洞里的人没有理会诗敏,静静地站住,盯着诗敏。诗敏看清楚洞里是一个年青女人,又有一日三餐的工具,她就放心多了。
“你怎么住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森林里?”
“不关你的事。出去。”
“我是好意,只是问一问。”
“不用你的好意。出去。”
诗敏没有出去,反而自顾坐下来,注视年青女人说:“我和我丈夫正在围捕一头彩鹿,你可看见过它进来?”
“彩鹿?”
“这样说来你是知道的了。它真是鹿吗?”
“你不是说是鹿吗?”
“不是鹿,是什么?”
“你们能抓着它?”
“我丈夫已经把它困在这座山上了,抓着它只是时间问题。”
“我不信。”
“你可以出去看一看。有水吗,我的口渴死了?”
“在洞里,自己喝去。”
诗敏没有警惕之心。她已经看清楚了这个洞,洞口有一丈多长,似是人工凿成的,或是经过人工修整;向里面去是自然洞,洞里有不少石笋、石台、石柱和乱石,深有十多丈,几乎看不见洞底;洞室高大,足有两三丈方园,看去十分空圹;进洞去不远处就是女人的住处,仅是角落里一个用兽皮铺成的窝;对面就是一个炉台,上面有一口锅,几个黄铜、木制的碗,一堆柴火;洞底有水滴声,直传到洞口,让人一听就明白洞底有水。诗敏也不客气,自己去洞底喝水。洞底也确实有水,是从一根石笋尖上滴下来的,直滴到下面一个碗大的水坑里,水不多,想来只够一个人一天饮用水。
诗敏不想喝坑里的水,偏头直接去接石笋上的水,精力就难免集中到水滴上去。就这时,诗敏感觉到洞里光线略暗,没有在意,直到洞外传来一声惨叫,诗敏才注意到洞里的变化。
诗敏急忙回身,眼前已是一片黑暗,不见了洞外的日光了。接着洞外传来钟声的呼叫声,惶急之情无需表现,已在那声音中表露无遗了。
“我在洞里。声郎,我在洞里。”
钟声好象没有听到诗敏的回答,很快就向远方去了,终至不闻声息。
“这——该死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在洞里?笨蛋,你的聪明到哪里去了,没有看见我走,为什么不好好找一找?”
诗敏是聪明人,不用谁回答她的问题,她自己就很快想明白其中关节,再想到那一头彩鹿,进而推想钟声很可能发现彩鹿逃了,以为自己追上去了。由此,诗敏不由自己地掴自己几个耳光,大骂:“臭婆娘!蠢女人!——你是疯了,还是真的变蠢了?你竟然为了一头蠢鹿,穷追死追,让一个聪明的男人也跟着变得笨了!”诗敏扑倒地上,又拍又蹬地嚎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