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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口中大叫大嚷,双手捶地,直插进冰冻的、坚硬的坭土里,形同疯狂了。巴音格还想劝慰金千里,或是问清楚金千里发生了什么事,已感觉到金千里的哭声振动她的内腑,使内脏生痛,如同就要给人撕裂了一样,使她再没有能力安慰金千里。巴音格性格坚强,又见金千里痛苦万分,她就不想阻止金千里的哭声,自己强忍着那种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但是,她没有想到这种痛苦不是她能够忍受的,更不是她能够抗拒的,最后将她痛得喷出一口鲜血,滑倒下去,一动不动了。
金千里根本就没有注意巴音格,更没有想到巴音格会给他的哭声震伤,仍然哭他的,只是他已经没有在帐篷里面哭了,而是飞身射出帐篷去,直升到半空中去,再划出一条音线,向西南方去了。
第十五章 迷途草原
巴音格用言语把珠尔沁羞走,又发现珠尔沁临走时的手式有异,急忙问金千里,一双美目在金千里身上搜寻,最后定在金千里的脸上,一付一定要从金千里身上找到答案的表情。
金千里看出巴音格心里想些什么,面上不由浮现三分淡淡的微笑,打手式表示珠尔沁请他去她们呼伦左旗过节。
巴音格有些不相信,又不好向金千里说明白,冷“哼”一声说:“看把她妖精的,不去。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金千里知道巴音格对自己已经有些情难自禁,自己又不想接受这一份情,因此一直不想直接面对巴音格,更不想与巴音格单独相处,给她提供一个机会。他听了巴音格的话,正想找一个借口推脱,巴音格已经拉着金千里的手,向金千里的帐篷走去。金千里见是去自己的帐篷,心念一转,想起乌云盖雪,忙打手式寻问乌云盖雪好不好。
巴音格明白了金千里的意思,笑叱:“你才想起来问,要不是我还能够接近它,好好喂它,它怕不早饿得走了。”
金千里听说只有摊了摊手,丢开巴音格,自己先一步向自己的帐篷走去,也不管巴音格跟不跟来。
帐篷里还是一半人铺一半马铺,人铺上多了一些女人的气息,更有一些女人的用物;马铺边有一个马槽,看去有些刺眼。乌云盖雪正在吃料,看见金千里回来,低“嘶”一声,上前将头埋进金千里怀里。金千里伸手拍了拍乌云盖雪的脖子,又抚摸一下乌云盖雪的头,看见巴音格真的跟来了,想起一事,抬手打了一个马鞍的手式。
“有,我找人做了一个,那不是。”
人铺旁边确实有一个马鞍,上面放了几件女人的衣服,金千里一时误认为是一条凳子。其实帐篷里很少有凳子,一般牧人家里除了铺、矮桌、炉子,再没有别的东西,坐下时男人盘膝,女人并腿,根本就不需要凳子,同时也是为了搬家时方便,少一些繁杂家什,少一些麻烦。
巴音格上前将马鞍上的衣服丢到铺上,把马鞍提过来。马鞍确实是一个好马鞍,用硬木做成,脚登是铜铸的,上面还刻了花纹,与鞍上花纹正好相配,看上去既美观大方,又实用耐用。
“你想溜一溜马吗,我和你去?”
金千里听说,慌忙摇了摇手,表示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我就要和你去。”
金千里看巴音格一脸坚决的样子,面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还只能答应她去,不能在脸上表现出一点儿不悦的表情。
金千里和巴音格骑马出了帐篷区,也没有选一个方向,立即向西南方急驰。金千里心里似有神在指引,迫令他向南去;巴音格万事不管,一付让金千里带她到任何地方去的表情,并且象一个不胜风寒的娇小姐,将一个高大健壮的娇躯全缩进金千里怀里了。金千里心中有事,对巴音格的所作所为没有注意,闷头吆喝,让乌云盖雪跑得快一些。以乌云盖雪的本事,即使垫伏了一个多月,此时跑起来依然如腾云驾雾,金千里则还是有些不满意,口中不时吆喝一两声。这样狂奔了五六百里,已到了西南森林边缘,金千里才让乌云盖雪停下来。
巴音格四顾一眼,心里不由有些恼火,狠瞪金千里一眼,大吼:“你疯了,溜马溜这么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金千里好象没有听到巴音格说的话,端坐马上,也不管乌云盖雪余兴未足地乱走,目光远眺,投向那无边无际的莽莽林海。那亘古未有人迹的原始森林里,似乎有他的梦,有他的魂,有他以往人生的希望和梦想。
巴音格不理解金千里,发现金千里没有听自己的吼叫,更加气愤,冲上去抓着金千里的腿就拉:“你给我下来。你还是不是男人,有没有男人的东西?”
金千里给巴音格搅到这时候,总算清醒过来,转首府视巴音格,目中满是寻问之意。
“我——”巴音格即使是草原儿女,野惯了,已给金千里的目光镇住,自己缓了缓语气说:“你怎么了,我有话和你说?”
金千里看她的表情已知道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不想听她说什么,摇了摇头,打个手式说要进森林里去,好找一件东西作为礼物,献给巴特头人。
“我说算了,你有这样的心,我会告诉我爹。”
金千里摇了摇头,跃下马背,示意巴音格看好马,独自向森林里走去。
“我说不要去。这样的大冬天森林里十分危险,一个人进去容易出事。快回来,不要去。”
金千里没有理会巴音格,展开踏雪无痕轻功闪进林子里去了。
“该死的东西!没有心肝的东西!让狼吃了你的东西!不——狼吃不了你,就让山猫、大虫吃了你。你这没有心肝的东西引诱我,又不和我相好,我巴音格饶不过你——”巴音格又气又恨,又爱又痛,口中乱骂,就这样让时间从她嘴里溜走了。
巴音格骂了许久,骂得有些不耐烦了,爬上马背,也想冲进林子里去,看一看金千里在做些什么,西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是些什么人呢?哎呀,该不会是耶律族的人吧,他们正该这时候来,再迟就赶不上今晚的大宴了。我得躲一躲,那个东西实在讨厌,缠死人了。”
巴音格想躲也没有地方,也来不及让她找地方,山坡后面冲出一镖人马,足有四五十骑,为首的是几个身披重裘的汉子,后面是几十骑从人。巴音格仅看了一眼,已认出来人正是耶律族的勇士耶律保,其他人虽然不认识,看样子该是神宫的人了。
“该死!这一次不让你们出丑我不信,看你还敢不敢和我胡说八道。呸,以前我怎么会觉得你还可以相处呢?”巴音格芳心有些疑惑,想找出一个答案来,没有再去管来人。
就在巴音格还在自我推想,还没有决定去留时,那一批人马已经到了巴音格面前,带起的风雪将巴音格打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乌云盖雪对此似乎很生气,仰天长“嘶”一声,声震原野,大有王者舍我其谁的意思。对面的马群顿时大惊,有的吓得跪下了,有的转身就逃,根本不听主人的招呼。
“格格——”巴音格见了不由仰天大笑,直笑得花枝乱颤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最后那批人马只留下三个人,其余的人退后四五里,她还没有收着狂笑的意思。
“好马!巴音格,你真好本事!真好福气!几时收服了我们草原上的万马之王了?”
“耶律保,怎么样,这回让你见识了我巴音格了吧?”
“巴音格果然好本事!”
说话的是一个青年壮汉,面容方正,表情沉着冷静,头上是一顶锦缎滚裘胡帽,身上是虎皮重裘,脚上是高筒软马靴;手上提一柄镶有红绿蓝三色宝石的马鞭。他身后是两个壮汉,一个长像粗豪,全身充满了力量,即使在一身重裘包裹之下,他身上依然活力四射,只是面像丑了一些,一付塌鼻眯眼,显得有些憨直;另一个也是壮汉,瘦瘦的面上冷冷的,看人时两目如同利刃,身上却没有带兵器。
巴音格轻笑一声说:“知道就好!你们先请吧,我的乌云盖雪跑起来你们可追不上。”
“这恐怕不好吧,我们几个大男人丢下你一个姑娘在这森林边缘,自己先走了,可有点说不过去。”
“不用你管,我自有同伴。他进林子里去了。”
“进林子里去了!可是霍林特,他几时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是我哥,你们不用问。请吧,要不然等你们赶到呼伦族时,天就要黑了。”
“是这样我们就更要等一等,看一看是何等英雄人物,在这样的大冬天敢到林子里面去。”
“我已经说过了——”巴音格没有把话说出口,她的目光已经看见一个人影,如同无形质的东西滑过来,怀中抱着一头雪白的小狐狸,眼睛其红如珠。
那人到了巴音格面前,瞟了三人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跃身上了巴音格身后的马背。巴音格没有反对,反而伸手去接小狐狸,那人也摇头拒绝了。
巴音格笑了笑,转身面对耶律保三人说:“你们跟在后面,我们先走一步了。雪狸的血酒等着你们,你们来迟了可就没有好酒招待你们了。”
“巴音格,这位后唐的朋友——”
“不用问,驾。”
巴音格十分高兴,一拍马头,高呼一声,乌云盖雪就闪身调头,四蹄如飞而去了。
“王子,此人是一个强劲的对手。”面像冷淡的壮汉说。
“嗯,耶律浑,你回去请大师兄来,说有后唐雪狐等他围猎。”
憨直汉子答应一声,转身向身后几里外的马匹跑去。
金千里和巴音格回到呼伦族,已是午后了。他们直接把雪狐献给巴特头人,巴特头人十分高兴,望着金千里和巴音格没有说话,似乎在等他们说出他们的请求。巴音格见了,首先跪下去,又拉金千里与她一同跪下。
“我的孩子,你想求什么,只要是爹有的,只要你开口,爹就准许。”
“爹,是金千里求你。”巴音格有些生气,因为金千里没有明白她的暗示,没有向头人说出她想让金千里说的话。
“为父已经说过了,只要他开口。”
金千里并不是不明白巴音格的意思,他却没有这个意思,特别是他从森林里出来以后,他就更加不想和巴音格亲近了,因此金千里装着不懂巴音格的意思,打出请赐雪狐一命的手式。
“嗯,我的孩子,你很有慈悲心肠,我十分欣慰。我答应了。雪狐是森林的精灵,我们确实不应该伤害它的生命。这样吧,晚上由你来割血。你亲手抓着它,再由你亲手放了它,这样也可以解开你们之间的宿世怨仇。”
金千里见巴特头人答应了,忙拱手行礼,再手抚胸前,躬身行礼。
巴音格大怒,反手给金千里一耳光,冲出帐篷去了。
巴特头人扫了身边四旗头人一眼,摇了摇头,向金千里说:“你去劝一劝她,别让她太伤心。”
金千里心里感觉无奈,只有退出巴特头人的大帐,去看一看巴音格,别让她真的太为失望,做出点事来。不想他刚才出帐,身后就有人突然一把将他抱着,将脸贴在背上磨蹭,待金千里转过身去,她又攻向脸来。金千里已感觉到她是谁,不想和她太亲近,忙将她的身体撑着,急打手式表示不要这样。
“我是高兴,你没有向头人求婚,真是太好了!巴音格是不是不适合你?”
金千里注视这个抱着自己的美丽少女——呼伦左旗的公主珠尔沁,面上不由浮现三分苦涩的微笑,也没有办法向她说清楚,仅是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向头人求亲,是不是为我?”
金千里见了,面上更加苦笑不也,忙打手式说双方还不了解,等以后接触的时间多了,多了解一些再说。
“格格,没有关系,等白节过了,你就到我们左旗去,我们一起的时间长了,你就了解我了。我会织毡毯、缝衣服、挤奶、做馍,所有女人要做的事我都会做,就是你教他们的拳脚,我已经看会了。”
金千里听了,也不和她多说,点了点头,表示赞赏,又打手式说要去找巴音格,防她出事。
珠尔沁有些不乐意,还是说:“我看见她跑到你的帐篷去了,我和你一起去找她吧。”
金千里心念一转,点了点头同意她跟自己一起去找巴音格。
两人走进金千里的帐篷,正看见巴音格扑在铺上痛哭,对金千里和珠尔沁进门理也不理。反而是乌云盖雪上前接着金千里,又转向珠尔沁,“唬”的一声喷了珠尔沁一口大气,将珠尔沁吓得急忙退到帐门口去,乌云彩盖雪还不放过她,又追上去,直将珠尔沁赶出门去。
金千里想阻止乌云盖雪,巴音格已一跃而起接着了金千里。珠尔沁大为气愤,又不敢进来,叫着金千里,让金千里把乌云盖雪赶开。
巴音格不准金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