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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点将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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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作欲出山的模样,绕开石板路,缓缓朝山下行去。
    只听亭内的黑袍老者一声沉喝道:“回来,这条路不准通行。”
    陆文飞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道:“为何不准通行?”
    黑袍老者阴沉沉地道:“不准走就是不准走,不要问为什么。”
    陆文飞故作不知道:“等驾是奉皇上的旨意或是官府的谕令?”
    黑袍老者知他有意找茬,嘿嘿冷实两声道:“看来你是要倚仗着几手功夫硬行闯关了。”
    陆文飞摇头道:“岂敢,岂敢,既不让走,在不回去便是了。”
    折身便行回来。
    黑袍老者身形呼地拔起,落在他身前冷厉道:“回去也没那么便宜。”
    陆文飞故作惊诧地道:“走又不行,回去也不行,这却为何?”
    黑袍老者一指道旁的尸体道:“那就是这个样子。”
    陆文飞知他要杀人灭口,蓦地身形一跃,直入人群,大喝道:“诸位不必惊慌,在下来助你们。”
    长剑撤起一道银虹,倏向四个玄衣人攻去。
    场中情势十余个对付四个,仍是岌岌可危。陆文飞一经加入,情势立变,四个玄衣人竟为他奇幻的剑式攻得手忙脚乱,步步后撤。
    黑袍老者似未料他竟舍去自己,攻向四个属下,立时暴怒起来,双掌一挫,亦加入了打斗。
    陆文飞一上来便决心速战速决,因此施出了师门剑法。创祖胡文超素以剑术誉满江湖,陆文飞传其次体,剑上造诣极是不凡,兼以近日功力精进,威势倍增,是以黑袍老者加入,亦未能顶回劣势。
    黑袍老者亦知光凭武功已无法制胜,当下一声沉喝道:“汝等都给我退下。”
    四个黑衣人已知他要施展辣手,闻声齐往后一撤,均退到凉亭之内。
    陆文飞以为黑袍老者凭着他们碍手,所以喝令他们退下,故未在意,仍然全神运剑进攻。
    黑袍老者一面封架闪避,一面后退,支持了五七招,突然往旁一闪,重重哼了一声道:“你们都走吧,今天算是便宜你们了。”
    陆文飞收剑,回头对那批人道:“诸位若故下山就快请吧!”
    那批江湖人一齐抱拳行礼道:“今日多亏少侠拔刀相助,还请留个姓名。”
    陆文飞接道:“在下陆文飞,技属洪都剑派的门下。”
    那批江湖人齐声道:“原来是剑祖胡大侠的高足,失敬,失敬。”
    说着走下山去。
    黑袍老者嘿配笑了二声道:“你为何不走?老夫既让他们走便不会再拦阻。”
    陆文飞哼了一声道:“走不走那是我自个儿的事,不劳你费神。”一顿又道:“等驾想是五毒令的人?”
    黑施老者仰着面孔冷笑不答。
    陆文飞心想,若能擒获此人,便不愁找不到那五毒帮的主人了。”
    心中正自思忖之际,突地前路传来一阵惨呼之声,急抬头看时,只见刚才下山的那批江湖人,一个个都摇晃着身子倒下地去,不禁大呼一声。急急赶了过去低头一看,只见十余个人,个个眼睛凸出死于地下,每人脑上都插上五毒标志的三角皂旗。心知是五毒帮所为,不由怒火千丈,翻身赶到黑袍老者面前,厉声喝道:“汝等手段如此毒辣,就不怕天理循环报应吗?”
    黑袍老者扬声笑道:“弱死强存乃是江湖天经地义之事,哪个与你讲天理循环来着?”陆文飞霍地拔剑,指着黑袍老者道:“很好,今天咱们就分个弱死强存。”
    黑袍老者哪把他看在眼中,重重哼了一声,说道:“世间最可哀的事,莫过于连自己的死活都不知之人。”
    陆文飞怒不可抑,手中长剑一紧,已将式子拉开了。
    黑袍老者目睹他执剑式子,心中不觉一懔,知这少年确具有不容忽视的武功。
    双方正自剑拔弩张之际,前路突又传来一声暴喝,一位三十左右的大汉,手执三角皂旗,满脸怒容,大步行了过来,见他二人将展开搏斗,立即一跨步,隔在二人之间,沉声道:“且慢动手,这面五毒追魂令是谁发的?”
    陆文飞觉得这大汉虽粗野,似不像坏人,问道:“兄台尊性,是哪个门派的高足?”
    那大汉答道:“兄弟吴安国,乃是川西张门之徒。”
    陆文飞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川西张门的高徒,可是适才来到?”
    吴安国且不答理他的话,却又问道:“兄台是哪派门下?”
    陆文飞通报了自己的姓名,又道:“追命阎王张南是兄台的什么人?”
    吴安国道:“那是敝师叔!”
    陆文飞点头道:“这样说来,那玉凤姑娘是你师妹了。”
    提到玉凤,吴安国精神一振,急问道:“兄台与她认识?”
    陆文飞点头道:“有过数面之缘,只是她最近失踪了。”
    吴安国闻言大惊,猛地一把抓住陆文飞手腕喝道:“她是如何失踪的?”
    因他未知玉凤失踪之事,是因一时情急,手掌用力甚猛。
    陆文飞一面运功抗拒,一面推开他手掌道:“她是途中遭人劫持,令师叔正在全面搜查之中。”
    吴安国自知失态,忙收回手掌,歉然道:“请恕兄弟一时情急,多有冒犯。”
    陆文飞摇头道:“此刻不是谈话之所,待兄弟先行与他们把过节清了再谈。”
    吴安国一指黑格老者问道:“这些人打从哪儿来的?”
    陆文飞道:“这些武林同道,俱是无故为他们所杀。吴兄如非身怀绝技,这支追魂令旗不定已贯入吴兄脑内了。”
    吴国安朗声笑道:“原来如此。”
    言毕,霍他一长身,朝四个玄衣人打去。但闻掌风呼呼,惨叫之声随之而起,立有两个玄衣人横尸倒地。
    黑袍老者大怒旋身待阻止,陆文飞已一声朗笑,举剑刺来,他蓄势已久,这一剑之力甚是十分地雄猛劲疾。
    黑袍老者顾不得救援属下,赶紧撤身急让。
    陆文飞深恨他残忍狠毒,一经发动攻势,便全力施为,不出几招已将老者圈人一片剑光之内。
    吴国安为川西张门首徒,为人刚强急噪,武学成就较比张南还要高出一筹。一则深恨对方手段毒辣,一则闻听师妹失踪,方寸大乱,是以出招狠辣,毫不留情。不出一刻工夫,已把四个玄衣人尽行击死。
    黑袍老者在陆文飞全力进攻之下,空有一身工夫,竟没有机会施展。眼下四个属下为来人击死,不愿再行缠斗,借机连攻三掌,一撤身退出圈外,放步疾奔而去。
    陆文飞纳剑归鞘道:“暗中发施五毒追魂令的,并非是这些人,可能在这凉亭四周尚伏有发施追魂令的人。”
    吴安国道:“那咱们分途搜一搜如何?”
    陆文飞摇头道:“草密林深,隐物极易,去搜查只是白费工夫。”
    吴安国气愤愤地道:“兄弟虽杀了他几个,仍难解我心头之恨。”
    陆文飞道:“兄台既已来了太行,早晚仍有机会见着他们,何必急在一时?”话着一转又道:“兄台此番来太行是一人前来抑或尚有同伴相行?”
    吴安国也不隐藏,顺口答道:“兄弟是先行兼程赶来,其余之人随后便到。”
    突见远远之处冲起一道火花,直入云霄,不由吃掠道:“此是本门紧急信号,想已发生非常变故。”
    遥望着那火花,他疾奔而去。
    陆文飞此来未曾救下那批江湖人,心中十分懊恼,见吴安国已走,亦缓缓朝山中走去。突然耳际又闻那娇嫩的传音道:“怪我一时大意,不曾想到有人伏袭,竟没把这些人救下。”
    陆文飞停下脚道:“尊驾是谁,何不现身一见?”
    传音又响道:“情势愈来应急,我没工夫与你说话,川两张门已发生警兆,你快去看看。”
    陆文飞正等反问,耳畔已然寂静无声了。来人既要他去援助川西张门,料有原因,遂拔步朝川西张门行坛赶去。
    陆文飞走了约有里许,突见王孙步履踉跄地奔了过来,不禁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搀扶道:“大哥,你怎么啦?”
    王孙闪开身,喝道:“不要碰我,我身中了极厉害的无形之毒。”
    陆文飞见他白玉似的脸上,已隐现灰暗色,知道所言不假,心中大感惶恐地道:
    “大哥是在何处中的毒?”
    王孙摇头道:“此时无暇细说,前面有所山神庙,我要去那里驱毒。”
    陆文飞伸手折下一根枯枝,把一端递给王孙道:“大哥拿着这个。”
    王孙伸手接住,陆文飞暗运功夫,贯注枯枝,牵着王孙缓缓前行。约行三五里,便有一间极其古旧的小庙,到达庙内,前面供着山神,后面有一个小小单间,料必是看庙之人所居。
    陆文飞找到一些枯草,先将榻上的尘土拂去,然后让王孙坐下。
    王孙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丹药服下,然后徐徐道:“愚兄必须要两个时辰之内,将身中之毒排出体外,就烦贤弟在我身边代为护守。”
    陆文飞义形于色道:“此是小弟份内的事,不劳大哥吩咐。”
    王孙又道:“若遇强敌难以抵挡之时,可将白胡子大叔传你的九招剑法施展。虽只有九招,足可急救一时。记住,一个时辰之后,便是最吃紧之时,那时务必留意,绝不可有人惊扰。”
    陆文飞见他一再郑重吩咐,心情不自觉地沉重起来。暗忖:如若白胡子大叔在此的话,那便可万无一失了。
    此时王孙已然开始入定,陆文飞遂轻轻管他将门掩上。自己则搬来一方大石,就在门口坐下。为排遣无聊的时光,他心中暗暗将白胡子大叔所传剑法,重新温习琢磨,以便对敌应用。
    时光在陆文飞的焦灼的心情之下,缓缓溜过,看看已过了近一个时辰。
    突闻门外脚步声响,一个苍劲嗓音说道:“这庙料十分僻静,咱们里面谈诙吧。”
    又一个噪音哈哈笑道:“门主有兴,兄弟奉陪便是了。”
    陆文飞听出那嗓音有些熟悉,偷眼前外一看,竟是金陵谢家的当家老大谢清文,同行的则是司马温,心中大为惊异,暗忖;我得躲一躲才好。
    这庙小得很,根本无处可藏,情急之下,先行将门上原有的一把旧铜锁,将王孙反锁小房间内。自己却跃身子,藏入一块“威灵显赫”匾额之后。
    谢清文与司马温二人联袂行入。司马温用手指拂去台上的尘土,随即让谢清文坐下来道:“门主吩咐本在寻找令郎一事,在下已摸着一点线索,容有消息立即奉告。”
    谢清文一闻爱子已有消息,急道:“究竟是何线索,何不先告兄弟?”
    司马温道:“在下对门主并不隐瞒,此事在查实之前,不便奉告。”
    谢清文不悦道:“为何不便?”
    司马温道:“只因此事关系甚大,万一所疑并非事实,本庄势必要得罪人。”
    谢清文心情甚是着急,表面却作轻松道:“贵在既有碍难,那就不说也罢。”
    司马温话题一转道:“门主对今晚之事可有什么打算?”
    谢清文心里一动,故作不解道:“司马兄所言可是五毒追魂令之事?”
    司马温道:“五毒追魂令虽不知是何人所发,料他们也不敢轻捋贵门虎须,兄弟所指的是另外一件事。”
    谢清文心里早猜着几分,但他不明说,当了哈哈笑道:“兄弟愚昧得很,请司马兄爽利地说吧。”
    司马温面客一整道:“兄弟所指的乃是秘谷藏宝之事,据传闻黑龙帮与女娃谈妥双方合作取宝之事。”
    谢清文冷笑道:“黑龙帮有多大力量,竟敢独揽其事,黑龙翔也大张狂了。”
    司日温道:“眼下太行的情势来说,黑龙帮力量确实强过任何一派。”
    谢清文哼了一声道:“以兄弟的看法,那倒未必见得。”
    司马温紧接道:“门主来到,情形便又当别论了。”
    谢清文哈哈笑道:“司马兄不用捧我,强龙难斗地头蛇。我看真正有力量的门派,足以左右大局的乃是贵在。”
    司马温暗笑,表面却谦虚到:“门主客气了。”一顿又道:“秘谷之事决非空穴来风,兄弟的意思,不能让黑龙帮独获其利。”
    谢清文道:“此言固是,倘那女娃果是晋王之后,咱们使师出无名了。”
    司马温道:“晋王自宫帏祸起,所有家产尽己充公,纵然有后人亦不能承认是他之后。”
    谢清文道:“司马兄的意思,莫非要与兄弟合作对付黑龙帮?”
    司马温点头道:“以眼下情势而论,没有任何一派有此力量能夺得藏宝。”
    谢清文思忖有顷道:“贵庄有合作之意,兄弟自当遵命,只是传闻藏宝之事,尚有一本秘笈,不知确否?”
    司马温心中暗暗思忖道:我若不许他重利,必难说动这老狐狸……于是面容一整道:
    “实不相瞒,敝庄近因食用浩繁,极望有一笔资财以资开销,才能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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