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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白站在舱门处,徐来的微风,轻轻的飘起她垂肩长发。
玉翠姑娘娇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周总管,看看是是你们要的叶长青。”
周总管低下头去,看的很仔细,而且,伸出了右手,在叶青的脸上滑动了两下,确定他没有戴面具,点点头,道:“是他叶长青。”
玉翠道:“周总管看清楚了?”
周总管道:“看清楚了,姑娘交给在下的是货真价实的七剑迫魂。”
玉翠姑娘笑一笑,道:“幸未辱命。”
周总管道:“玉兰双姝,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好生佩服,不知在下可否把人带走。”
玉翠姑娘笑一笑,道:“周总管,带来银子没有?”
周总管道:“银子不是早已付清了吗?”
玉翠叹口气,道:“想不到周总管竟然不清楚这件事。”
周总管道:“就在下所知,咱们好像已付姑娘十万银票。”
玉翠道:“那十万银子,是叶长青的人头,但我现在给你的是一个活人,活的七剑追魂叶长青。”
周总管道:“其实,叶长青的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得到他。”
玉翠笑一笑,道:“周总管,这么说,咱们这生意就很难说了。”
周总管道:“简单得很,姑娘割下叶长青的人头,交给周某人带回去就是。”
玉翠摇摇头,道:“我擒到了活的叶长青,可以多卖两万两银子,为什么要把他杀死呢?”
周总管道:“但在下来此之时,并未带钱……”
玉翠接道:“其实,那也很容易办,你回去取了银子再来。”
周总管道:“玉翠姑娘,可否先把人交给在下带走,三日之内,在下一定把银票送到?”玉翠道:“周总管的意思不错,不过两万银子,不是个小数目,我不想冒这个险。”
周总管道:“冒险?难道姑娘怕在下赖帐?”
玉翠嫣然一笑,道:“这个我倒不怕,我想你周总管也不敢赖帐。”
周总管道:“世上如若有人敢赖玉兰双姝的帐,那个人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玉翠叹息一声,道:“我担心的是恐怕你周总管没有保护这位叶长青的能力。”
周总管道:“玉翠姑娘,在于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玉翠姑娘缓缓说道:“我想周总管还是拿银子来再说吧!”
周总管叹息一声,道:“玉翠姑娘,我想,这姓叶的有不少的朋友,如若把他留在这画舫之上,只怕是不太妥当。”
玉翠道:“你周总管既然知道叶长青有不少的朋友,自然也该明白,他那些朋友,一定会替他报仇?”
周总管点点头。
玉翠道:“我们邀约叶长青的事,并非隐秘,我想一定有不少人知道这件事,叶长青的朋友,—定会追逼我们说出他的下落。”
周总管道:“玉翠,行有行规,咱们已付了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我们之间约定,大家自然都应遵守。”
玉翠道:“是我们不守约,还是你们不守约?”
周总管呆了一呆,道:“我们要死人,割下叶长青的人头,我带走。”
说动就动,话落口,手中已多了一口锋利的匕首。
刀锋已切了下去。
一双手。雪白滑腻的手,无声无息的伸了过来。
五根纤纤的玉指,抓在周总管握力的右腕之上。
刀锋距离叶长青的颈子,还有三寸。
周总管回过头,缓缓说道:“兰白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兰白道:“我们抓的是活人,你为什么要杀他?”
周总管道:“我们付了十万银子,买的是叶长青的人头。”
兰白冷笑一声道:“可是我们的约定上有一条,如是交活人要多收两万银子,为了这两万银子,我们费了不少的工夫,周总管不觉得这样大便宜了?”
周总管道:“在下既然未带银子,自然也不能沾你姑娘的光。”
玉翠笑一笑,道:“他喝了一杯五日醉,五天之内,绝对不会醒过来,去取银子。我们在这里等你们三天,三天之后。我们就不等了,那时候,我们可以放了叶长青……”
周总管急道:“姑娘,你们已收过了十万银子,怎能如此不讲信约。”
玉翠道:“周总管,不守约定的是你,为什么明明一个大活人,你却当作死人收?”
兰白右手五指一收、周总管手中的刀,掉在船板上。
周总管道:“两位姑娘,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主顾。”
兰白道;“玉兰双姝,从来没有遇上你这么罗嗦的主顾。”
右手忽然加力一送,周总管身子不由自主转到舱门口处。
这艘画舫、本来不大。
兰白飞起了一脚,踢在周总管的臀部之上。
幸好,他乘来的渔舟,就在旁边、立刻被救了上去。
画舫中传出来玉翠的声音;道:“周总管,三天,由现在算,后天日落时分,你如果还不来,我们就不等了。”
周总管的后腰,痛的很厉害,兰白那一脚,实在踢得不轻。
周总管忍着痛高声说道:“两位姑娘,不论如何,三日之约,在下一定赶到,只是太湖如此广大,你们泛舟太湖,我们要到哪里去找?”
玉翠道:“你知道芦苇林吧!距离此处不远,我们在芦苇林相见。”
周总管道:“好,一言为定。”
渔舟掉过船头,急驰而去。
望着急去的渔舟,兰白缓缓说道:“大姐,咱们真的要等他吗?”
玉翠笑一笑,道:“两万银子,不是个小数字,自然要等。”
兰白道:“这姓叶的呢?难道咱们就把他摆在这画舫之上?”
玉翠道:“他喝了一杯五日醉,五日之内不会醒过来,先把他捆起来,丢在舱中……”
突然间,玉翠闭上了嘴巴!兰白也露出了很吃惊的神情。
原来,躺在舱中的叶长青,突然坐了起来,而且,顺手抓过身侧的长剑。
叶长青脸上带着微笑,道:“贵姊妹的五日醉,并不太好,所以,我很快的醒了过来。”
玉翠道:“喝了五日醉的人,不醉五天,至少也要三天,你很快醒过来,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喝下去。”
叶长青微一挺腰,忽然站了起来,笑道:“姑娘实在很聪明,你们那杯五日醉,我已经吐了出来,而且,姑娘的点穴手法也不太好,所以,我还能听到你们的谈话,其实,你们应该把我交给周总管的。”
玉翠笑一笑,道:“我也一直在奇怪,七剑迫魂怎么会这样容易对付。”
叶长青道:“其实,你们已经收过了别人十万银子,那不是一个小数目,何必又贪心多要两万银子呢?”
玉翠道:“所以,你叶大侠准备对付我们姊妹了?”
兰白冷冷道:“我们既然敢做,就不会害怕,大不了放手一拼。”
玉翠笑道:“小妹总觉得拔刀而斗,血流五步,有点匹夫之勇,不是智者所为。”
叶长青道:“你们加害我叶某人的事,我叶某人可以不追究不过”
玉翠接道:“要有条件?”
叶长青道:“不错,有条件。”
玉翠道:“希望那条件不会太困难。”
叶长青道:“对你们玉兰双姝来说,那该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只要你们告诉我那周总管的来历。”
玉翠道:“行有行规,这一点,实在很抱歉,小妹不能泄露出雇主的机密。”
叶长青道:“那只好求其次了。”
玉翠道:“说下去。”
叶长青道:“把我交给那周总管带走。”
玉翠道:“就这样子交给他吗?”
叶长青道;“难道还要我再喝一杯五日醉?”
玉翠道:“不喝五日醉,至少,也该把你绑起来,周总管是一个很精明的人。”
叶长青道:“玉翠姑娘实在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在下是望尘莫及,不过,这件事,在下是很难同意。”
王翠姑娘叹息一声,道:“叶大侠,这就使我们很为难了,总不能让我们把收到的十万银子退回去吧?”叶长青道:“那是姑娘的事了,姑娘如是一定要把在下绑起来,只怕要姑娘拿出一点真实的本领来了。”
玉翠姑娘道:“动手一战。”
叶长青笑一笑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兰白道:“大姐,这个人桀骜不驯,他还认为咱们真的怕他了。”
叶长青冷冷一笑,道:“兰白姑娘说的不错,两位姑娘如是不拿一点本领出来,只好有劳两位送在下一趟了。在下总不能长留在两位姑娘这画舫之上。”
玉翠缓缓站起身子,叹息一声,道:“叶兄一定要走,小妹只好留客了。”
突然一个转身,一指点向前胸。
叶长青挥手一封,踢出一脚。
兰白迅快的移动身子,站在舱门口处。
玉翠柳腰轻摆,欺到叶长青的身前,现手连环拍出,一连八掌。
这座画舫舱中的地方,实在很小,只适合一些小巧的工夫。
叶长青左手提着长剑,只能用右手封挡玉翠的攻势。
玉翠八掌凌厉的攻势,把叶长青逼退了两步。
退两步,已到了舱壁之前。
但他总算把玉翠的八招一气呵成的攻势给封开了。
玉翠只要再攻两招,叶长青就无可退之处,只有硬行封挡玉翠姑娘的攻势了。
但玉翠却停手来攻,反而微微一笑,道:“叶大侠,这地方方狭小了些,你虽有绝世剑术,但却无法施展,形势受了很大的限制。”
叶长青道:“这船舱虽然不大,但却未必能够真的困得住我。”
玉翠道:“至少,我也证明了一件事。”
叶长青道:“什么事?”
玉翠姑娘道:“小妹如若放开手,也可以和叶大侠一战。”
叶长青道:“姑娘认为刚才那几招占了优势?”
玉翠道:“刚才只有我一个人出手,而舍妹的武功,决不在我之下。”
叶长青冷笑一声,道:“玉兰双姝要倚多为胜……”
玉翠接道:“是啊!我们不但要联合出手,而且,就在这船舱之中和你动手。”
兰白道:“除非你的水中工夫,和我们一样好。”
叶长青心中一震,脸上闪掠过一抹惊讶之色。
就是那一抹惊讶,已被玉翠看出于破绽,淡淡一笑,道:“叶公子可是没有学过水中工夫?”
叶长青道:“就算在下不会水中工夫,也不见得就会被水淹死,咱们现在正在一艘画舫之上。”
玉翠道:“可是船在水面上,只要这艘船破了,水就可以进入船舱中,有一句话,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
叶长青冷笑一声,道:“两位姑娘准备沉船?”
玉翠道:“这艘画舫,值一百两银子,如果不到非沉不可的时候,小妹不会舍得沉下它。”
叶长青缓缓抽出长剑,道:“两位姑娘,请亮兵刃,如是你们仍要沉船,我会在画舫未沉之前,先杀了两位。”
兰白道:“大姐,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起染房了,我看,要给他一点教训才成。”
叶长青道:“二姑娘指教,在下等候。”
兰白突然一探腰际,手中已多了一双短刀。
但是,那并不是两把短刀,尖端,有一个形如鸦口的尖刺。
这对兵刃,奇怪到家,叶长青这样长年闯荡江湖的人,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怪兵刃。
玉翠道:“二妹,小心些,我去沉船。”
举步转入内舱。
叶长青大急,长剑一探,刺向玉翠的背心。
兰白右手的鸦口刀一抬,封开了长剑。左手一刀,刺了过来。
叶长青号称七剑追魂,他的剑法,自然是有独到之处。
可惜,这船舱太过狭小,长剑处处受制,真的施展不开。
兰白姑娘手中的鸦刀,只有一尺二寸左右,再加上她身躯娇小玲珑,运转灵活,施展开来,攻势极为凌厉。
可惜,叶长青空有七剑追魂之名,却是一点发挥不出。
船舱中见了水,片刻工夫,水已浸到了双脚。
兰白高声说道:“大姊,姓叶的虚有其名,我已控制了全局,再有三十招,我可以逼他弃剑,用不着放水了。”
玉翠道:“二妹,这姓叶的狡猾的很,你要小心了,别中了也诱敌之计。”
叶长青暗暗叹息一声,忖道:“看来,我叶长青今日真要栽在这两个丫头手中了。”
对兰白急攻的双刀,他并未放在心上,他相信只要能冲出舱门,不受舱中的形势限制,以他凌厉的剑招,必可反击得手。
但他却很怕水。
兰白的鸦口刀,不但凌厉而且很冷酷,出手尽向叶长青致命的地方招呼,大有杀死叶长青的用心。
水深过膝,叶长青的感觉中整座画舫,似已向水中沉去。
他已感觉运转的长剑,受到了影响。
但兰白的攻势,仍然是那么的激烈,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