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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顾文宇那稚嫩的声音适时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什么事?”转过头,正好看到小家伙泛着光亮的眸子。
“咱们去打猎吧!姨妈已经同意了!”顾文宇扬起了手中的弓箭,笑了起来。
“去吧!散散心也好!”吴莲从内屋走了出来,冲方拓点了点头,有些深意的说道。
“他们察觉到自己最近低落的情绪了?”方拓从吴莲那满带着鼓励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又低头,扫向身前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一瞬间,她有些失神。慈母一样关心她的姨妈和一个可爱的弟弟,也许正是这些事物,消减了她内心中的些许阴郁。这种温馨的生活,不是自己一直在追寻的么?
再次看向窗外,那里已经不是花木凋零,冰冷凄寒的世界了。雾霭弥漫中,无数雪花在空中飞舞跳跃,像翩跹的蝴蝶也像飘飞的杨花,如舞似纱。
※※※
方拓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前面不远处正挖着草根的兔子,动作及其标准,“嗖!”呼啸声起,利箭化作寒芒,射了出去,气势非凡,可惜……射偏了,那兔子受到了惊吓,一蹦一跳的就待跑远。但它还没脱离危险,又一支箭射来,将它牢牢地钉在地上。
“我又射中了!”顾文宇欢天喜地的跑过去,将那已经一命呜呼的可怜猎物拎了起来。
“笨师兄,这么近都射不到。”他回过身,一边取笑,一边将兔子用绳子系住,然后挂到背上,那里已经挂三只野鸡,而且,都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你敢说我笨?”方拓一瞪眼睛:“我只是过去没接触过而已。”不过,她看了看手中的弓,一个猎物都没打到,终究还是有些气馁。
顾文宇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又重新将兔子取下来,快走几步,交到方拓的手里。
“怎么?想偷懒啊!说好了自己的猎物自己背的!”方拓笑了笑,虽这么说,还是将兔子挂到自己的背上,顾文宇太小,背那么多东西还是很累的。
“不是!”谁知道顾文宇摇了摇小脑袋:“师兄,打不到东西也不要难过阿!这个兔子就算你打的好了!”明知到附近每人却还是向左右看了看,压低音量,神秘的说道:“不要告诉别人啊!”
方拓愣住了,但没等反应过来,顾文宇又向自己的手掌吹了口气,贴到方拓的手心上:“呐!我把好运气分你一半,这样师兄就能射到兔子了!”
“这小子!”掌心对掌心,在顾文宇幼稚行为带动下,那股细微却不容忽视的热量直直传到心底,方拓的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
※※※
“冰儿,明天陪我进城!”饭桌上,吴莲一边挑着灯里的菜油,一边说道:“你醒来之后还没到过城里吧?”
“哦!又要当什么东西?”方拓应了一声,低下头喝着粥。醒来之后再不能像兰若冰在的时候那样帮着吴莲接缝补衣服的活了,要维持一家的口粮和顾宁的药费根本不可能,尤其是这样的冬天,种的那些米扣除种子和交税之后,根本没多少留下,日子就更难熬了。所以这段日子隔三差五就拿几样东西到城里典当。这让她很羞愧,可是没有办法,实在学不来女人的针线活。
“我这有个镯子,反正也用不着。快过年了!怎也得买些米面回来。”吴莲悠悠的看了房里一眼,那里躺着她最敬佩的姐夫,叹口气,要不是有誓言在先,她早就去劫富济贫了。
早餐的气氛更见沉闷,就连平时最好闹的顾文宇也一言不发,幼小的心灵已经接受贫穷的考验了。
※※※
来到古代这么长的时间,第一次进城的方拓却一直开心不起来,特别是从当铺出来的时候,一想起那张刻薄的嘴脸她就有气。
“师妹?”正在和米贩讨价还价的吴莲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整个人定住了,不敢置信的转身看向那招呼的人。
“师妹?”一个身着锦袍,面色方正的中年人走上前,眼睛紧紧盯着吴莲很久,又不确定的又询问了一声:“真的是你!”
“大师兄!”吴莲哽咽说道:“是我,是我!这么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来人连忙道:“好!好!你怎么样?十多年不见了吧?”他兴奋的搓着双手,竟也红了眼眶。
吴莲自惊喜中清醒,连忙拉过在一旁也有些感动的方拓,道:“冰儿,这是我师兄方俊,你得叫师伯!”
“师伯!”方拓抱拳,这江湖人见面行礼的方式她还是会的。
吴莲笑道:“这就是我那个甥媳妇!兰若冰!也算是小妹的徒弟了!”
“好!有点江湖儿女的架势!”方俊满意的点点头,等看清楚方拓的面貌却是一愣,接着上前一步,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眸中也闪过异彩。神气很是古怪,凄凉,飘忽,带着几分探究。
“我这个徒弟不错吧?”吴莲慈母一样抚着方拓的背:“今年15了,功夫不弱,尤其是最近长进不少。”
方俊回神,缓缓说道:“这几年江湖再没你的踪迹,原来是调教这娃子!”说着,视线却是再次投在方拓身上,又看了眼她旁边的吴莲,翘起嘴角,那笑容却是苦的:“真巧啊!”——
怕诸位误会,俺再说明一下下,此版本不会影响“正式版”的更新!
第三章 吟到恩仇心事涌(中)
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师伯和吴莲许久未见,在叙旧的过程中又哭又笑,毫不理会旁人的侧目。一下子,方拓这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后辈反倒成了闲人,只能在旁看着。察觉到她的尴尬,吴莲微微一笑,冲那方俊道:“既然知道了住处,咱们就先散了吧。”
谁知那方俊不同意,一把将她拉住:“咱们十年未见,有些事请我还得同你说说。”说着,却使了一个眼色。又偷偷地指了指低着头的方拓。
吴莲一愣,旋即明白过来,面前这位师兄是有事情不想让自己的侄女知道,心中虽疑惑,却还是按照对方的示意停住了脚步,想了想,便从怀中掏出钱带塞到方拓的手里,柔声嘱咐:“冰儿,姨妈还有事要办,你到街上买些喜欢的首饰小吃去吧。”
那边方俊开口了:“丫头你先去逛逛,待会儿再回来找你姨妈。”说罢便不理会她,自顾自地拉着吴莲进了附近的太白居。
方拓明白眼前这两人一定有什么事情不想让自己知道。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只能在街上逛一逛了。
掂了掂手中的钱袋,还挺沉的,看样子里面的钱不少。家中的情况她最清楚不过,她可不敢真的花掉这些钱,更不可能照吴莲说地那样买那些“女人的东西”,无聊之下,只能走走看看。
汴京的集市,非常繁华。方拓首次亲临古代的集市,对一切都感到新鲜。走马观花似的逛下去,心情倒也好了不少。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她估计姨妈和那个师伯有什么事情也该谈完了。便打算按原路走回去。谁知她刚一转身,却正好看到街边贴着的一张告示。
“招下人?陇西公府?陇西公?挺熟的。那不是唐后主李煜吗?‘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早就想看看这‘历史名人’了,现在有机会,何不”。方拓走近两步,看清楚上面的字,眼睛一亮
※※※
“姨妈!方师伯是做什么的?”在回家的路上,方拓好奇地问道。她总觉得那个方俊看自己的眼光有点怪,极不舒服。
“他在朝中做官。”吴莲的回答有些含糊,并未说出那方俊的官职。过了半晌,她突然问道:“冰儿,你过去是否见过你方师伯?”其实她多少也发现了方俊对待自己侄女的异样,询问对方却又得不到答案,所以才有此一问。
“啊?”方拓惊讶的抬头,不知对方为何这么问,自己“失忆”了不是吗?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吴莲看到她的表情,连忙笑了一下。
方拓心中有事,只是哦了一声,便重新思量起来,姨妈有了这样一位当官的师兄,自己的计划岂不是夭折了?接着却又暗自否定掉了,吴莲的脾气她清楚,家中虽然窘迫,可是绝对不会轻易接受别人接济的。
她这边心事重重,却未发现,身旁的吴莲看着她的目光,带上了一层狐疑之色……
“就是你要在这里当下人?”陇西公府的管家眯着一双小眼睛,将站在面前的方拓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微微点头:“样貌倒是不错,你都会什么?女红在行吗?”
“不会!”肯定句。
看她回答的“理直气壮”,管家眼睛也完全睁开了:“缝补衣服也不会?那你来做什么?”
“粗活也无所谓,打杂也可以啊!”方拓急忙说道。好不容易才让吴莲同意自己在陇西公府“打工”的计划,她可不想就这么被撵回去。难得到了古代,不见见名人实在说不过去。
“好吧!府里也真的缺人,你就到厨房帮忙吧!”那管家微微皱眉,却还是点头答应了。
粗略的告诫一下府里的规矩,方拓就被安排在下人房,这个房间只有她和一个叫小何的婢女两个人,条件倒也不差。甚至比起顾家要好得多。
夜已深沉,皓月以下,楼阁其间,隐隐缠绕上了层层薄雾清纱。汴京的大宋皇宫,灯火点点如星晨般连成一片,在洁白积雪的映衬下,琼宫玉宇耸立,不似人间。然而仅仅一墙之隔的陇西公府花园,却是另一番的景象。孤院冷落,点烛俱无。那沉闷孤独气氛势在诡异,偶尔一阵风吹来,黑压压的人工竹林随之晃动咆哮,声音难听似人的挣扎嘶吼,更是让人恐惧。
奴仆们将酒菜摆放好便下去了,李煜独自一人漫步月下,施然坐于石椅上,望着满天星月,忧自感叹。
往事如烟,昔日的歌舞变成一曲曲悲怆凄婉的亡国颤音。高大巍峨的宫殿成了别人的府邸。诗词歌画,文采风流的一国之君只能以泪洗面。冬日的院落,孤零零,冷清清。往日高高耸立的围墙也成了禁锢自己的工具。
这诺大的公府,完全就是一个大大的囚牢。而在种种禁锢中,也只有这深夜的花园才能让自己摆脱监视的目光,名为陇西公,其实就是当了囚徒,他的生活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吃喝不愁,但身份毕竟不同了,亡国之痛和对自由的无限向往,让他越发地瘦弱下去。尤其最近一段日子,他总是感觉别人的眼光怪怪的,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恐怕宋朝皇帝不会留自己太久吧!
“咳!咳!”冬夜的风吹到身上,遍体生凉。那满腹的愁肠催得他更见老了。
低声的咳嗽两声,正要起身回房,却猛听到一声异响,那是人踩踏树枝的声音。
“什么人?”他不悦的皱起眉头,全府的上下都知道,夜晚的花园是不允许其他人涉足的,难道连这点自由他们也要干涉?他恼怒得很,打算好好教训这个不守规矩的家伙,毕竟,他还是这公府里的主子。但当他抬起头,首先看到的却是一张让他心跳加速的面孔。
“你,怎么会是你?”他吃惊道。
“我?你认得我吗?”那人用同样的语气回问道。
“认得?不,怎么会认得你?”李煜的目光经历过短暂的迷茫后又恢复清明,喃喃两句后,又道:“你是新来的吗?过去怎么没见过你?”看看那套白色衫福和嫩青色的裙,李煜知道她是府里的丫环。
“阿?”那人愣了一下才想起应用的礼节来,微微欠身道:“我,我叫兰若冰,几天前刚刚入府!”正是方拓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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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大词人李煜了!方拓有些激动,毕竟是第一次见到历史名人,而且是面对面的,近距离的接触,对于21世纪的现代人来说,谁会有这样的机会阿?她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气质温文的中年男子。身形消瘦,面色苍白,眉宇间有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憔悴,只是,眼睛有点怪。
李煜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淡淡的问道:“你是怎么进花园的?没遇到外面的护卫么?”
方拓那原本就被他瞧得不自在的脸上瞬间变得通红一片。在这里,每天早上都要起来干活,不能像往常一样早上练武了。她十几年来一直保持着晨练的好习惯,尤其在顾家接受正统的武术训练之后更是欲罢不能,一天不走上一路剑法,舞上一套拳就浑身不自在。没办法之下,只好退求其次,在晚上的时候练武了。可诺大的陇西公府,能让她在深夜练武的清静场地实在是少之又少。前几天偶尔发现了这个地方,很是满意,就将这里当成私人练武场了,今天也不例外,避开守卫翻墙进来,却没想到这里早就有人在,一下子被抓个正着。
她不安道:“我,我是翻墙进来的!晚上,睡不着。”慌张下,便连礼节都忘了。毕竟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牌。自己做这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被发现了,也实在是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