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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敢和我在一起?”方拓笑道:“你不怕我也是……?”
“切……我还不知道你!”李冰宇叹口气:“没办法,谁让我已经上了你这条船。”
“谣言没几天就过去了!”方拓假惺惺的安慰道。
“认识两年了吧?我一直有话想问你,希望你别介意!”李冰宇放下酒杯,严肃的说。今天一定要得到答案。
“说吧!我早就知道你有满肚子的疑问!”方拓平静的点点头。
“这两年你什么都干,就是没去上课学东西。你的生活费都是自己放假打工赚的,档案里没有亲属的名字和大学之前的纪录,可我知道你有家有亲人,因为你每个月都例行公事一样打电话回家,虽然言语平淡得像和陌生人讲话一样。你的朋友从城南排到城北,你对任何人的态度都一样,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可没半点真心,你不用那样看着我,因为你笑的时候眼神还是那么冷漠,我认识你时间最长,却从没看到你真正开心和伤感的时候。我知道,你一定有秘密。”顿了顿,又说:“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可毕竟咱们还是朋友不是吗?我想知道你的过去,想替你分担你的苦闷,想了解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这点还不足够吗?”
“呵呵!你的观察力真惊人!”方拓笑着摇了摇头,半响才幽幽说道:“对不起,可能我的态度真的伤害了你,不过这些问题我现在不想说,只能告诉你,我是个没心的人,这两年看小说听音乐交朋友玩游戏,都是为了找回那种有心,有感情的感觉。也许,等我真的能感受到心脏跳跃的时候才能给你答案吧!”
“我等你的答案!”李冰宇笑着站起身:“走吧!吃完了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同学,算个命吧!”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呵!算命算到餐馆来了?”李冰宇奇怪地看着眼前须发皆白的老人。
“那里算命不都一样,放心,这一卦免费,不要钱。”老人虽然和李冰宇说着话,眼睛却紧盯着方拓。
方拓被看的不自在,猛然起身大声说:“我们不信这个,冰宇,咱们得回学校了!”
“这位同学,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告诉你,你不属于这里,再过不久,你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老人微笑着说完这段话就出了餐厅。
两人好容易回过味来。“喂!你胡扯什么?”李冰宇见好友被这么诅咒很是气愤,就要追上去问个清楚,而且,刚才那老人在说话的时候,他没来由的心里怦怦直跳。
“行了,他恐怕是神经不正常!”方拓干笑:“你不是说我是祸害吗?祸害遗千年,我怕什么?”
“那老头说的也许正合你意呐!”李冰宇笑了笑:“你不是想去参禅吗?兴许另一个世界比山里还要清静!”
“那敢情好!”方拓咧开了嘴:“最好是去古代!娶上十七八个美女老婆也是不错地!嘿嘿!”
“美女老婆?”李冰宇锤了他一拳:“别一去就让人给阉了!”在这调笑的话语中气氛又活跃起来,但那老人的话还是暗暗的在他们心中留下阴影。
※※※
李冰宇拖着沉重的身躯走进寝室,一场车祸,夺去了好友方拓的生命,可能正如那算命老人所说,方拓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不是没有心吗?为什么还会去舍身救人?”他含泪整理着好友的遗物,把它们小心的收在箱子里。“这是?”愣愣的望着手中的日记本,他有些诧异,因为方拓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把东西放在一旁,李冰宇坐到书桌旁,翻开那不应存在的日记本。
“我的家庭并不和睦!
没有快乐开朗的童年,没有慈爱温馨的家庭,没有能谈天说地的朋友……所以我来到这个大学,希望能找回失去的一切……
我想得到爱情,拥有友情,做个有血有肉能哭会笑的普通人,但是我的心真的会变得火热跳动吗?”
李冰宇看完后已经是黑夜了。叹了口气,他完全了解了好友的一切,生活在那样的家庭,真是不幸,难怪会成为怪人,想了想,提笔写道:“好朋友,你知不知道,能写出这样的话,能有这样的追求,能舍身帮助一个遇难的小孩子,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心。”
“无论你在哪里,都希望你会快乐下去!”轻声的说完这句话,他就撕下日记的纸张,打开窗户,用打火机点燃自己的祝福。亲眼看着那燃烧过的嘱托借着风,飘向夜空……
※※※
好痛啊!
从身上各处传来的莫名强烈疼痛使方拓清醒过来。他死了吗?死了怎么会痛呢?他的记忆只保留了汽车撞来的部分!接下来呢?对,他昏倒了,自己肯定被撞到了,不死也得重伤啊!难怪会这么疼,还好还好,总算是留了一条小命!不过旁边断断续续的哭声实在恼人。
靠!谁那么没道德?在病人旁边大呼小叫的?
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入目的全然是陌生。自己在一张木板床上,床沿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正拿着一条手帕惊愕得嘴巴大张:“你,你不是死了吗?”
“谁死了,我不活得好好的吗?”方拓怒道,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油灯在床边的桌子上散发着微弱的光亮“这是哪?不像医院啊?停电了?还有你是谁?”
“呜……你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中年妇女闻言哭了出来:“我是你姨妈啊!这可不成!还得去请个大夫过来,怎么就撞疯了呢?”
“你才疯了呢!”
“姨妈?冰儿姐姐醒了吗?我听到她说话了!”这时一个小孩跑进来,扑到方拓怀里:“冰儿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这个小孩是你家的?”一样疯的厉害,满嘴鬼话!方拓怜悯的看着这“母子俩”
“我哪里像他的冰儿姐啊!我是男的,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母子俩”一愣,哭得更是凄惨,那妇女悲道:“真是可怜,撞的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了!”
“我当然是……”方拓摸着胸膛刚要反驳就察觉不对劲的地方,入手的感觉是衣料的粗糙和……软绵绵的,很有手感。扯开衣领。“我……我变成女……”他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猛然一个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会疼,怎么这么倒霉阿?
“冰儿,你连他也不认识了?”看着惊愕的方拓,妇女揽过小孩,说了一句更要命的话:“他是你相公啊!”
“……”方拓再受不了刺激,两眼一翻就……
※※※
当晨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的时候,整夜未眠的方拓依旧用无神的眼睛注视着床棱。心绪如翻倒的江海般,得不到丝毫的平静。
通过刚才那老妈子一刻不停的唠叨,他才对自身的情况有了新的了解。而这一起带给他的震撼是难以言喻的。
现在是北宋太平兴国二年。
他,方拓,一个21世纪的大学生,22岁的大好青年,在车祸中舍身救了一个小孩,没想到醒来之后会是这样一个景象。他的灵魂付在一个15岁少女的身上。该死的现在所处的还是相当保守的宋朝,女人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摆脱了过去的阴影,他重新有了一个家庭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11年前蜀中奇侠顾宁带着家眷来到这个山村定居。他的儿子顾文宇诞生后就和邻居定了娃娃亲,于是8岁的兰若冰和刚满周岁的顾文宇成了夫妻。兰若冰,15岁,顾家的媳妇。这就是他现在的身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他想不通,那个奇怪的算命老人的话尤在耳旁回响,要是能回去问问他就好了。
我是在舍己救人,做好人好事阿!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方拓的双手紧紧揪住身上的被子,痛苦的呻吟。
算了,还是别想这些倒霉的事情了!也许真的是受伤太重的缘故吧!他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没过多久,竟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
……“十万两!”一个英俊的青年摇着折扇,漫不经心的报出一个天价,立时引得周围惊呼不断。他哈哈大笑,对身旁的一个女子道:“这算是送给你了!”……
……一个飘逸出尘的白衣女子。笑意盎然的漫步在半空中,在人们的惊呼声和感叹声里,脚下巨大的火炬正随着她那轻盈曼妙的步伐,依次燃烧,冒起熊熊火焰。身后夜色浓浓,漫布着点点繁星,映在她那精致的面孔上,宛若梦幻……
……行驶的马车棚顶,两个拼酒的人相视而笑。他们的身边,倒着无数空着的酒坛。一人拔出腰间软剑,对着天上无拘的浮云和气象万千的河流山川,弹剑而歌,那歌声豪气干云,直抒胸臆,被和煦的风带得老远……
……“我叫乞儿!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小女孩蹲在墙角,对面前散发的女子问道。“你叫我疯子好了!”那女人闻言,愣了一下,接着大声笑了起来……
“富贵吉祥,儿孙满堂!听说你们施舍膳食,小女子特意来讨要几个馒头回去充饥!不多,八个就好!”一个赤脚的女人对面前发愣的华服汉子施了一礼,没有理会旁人惊诧的目光中,自旁边的桌子上捡了七个馒头,那地上还有一个,她也捡了起来,拨去已经脏了的皮,似乎很珍重地方进怀里:“朱门酒肉臭、路人冻死骨,柳老爷还是多做善事吧!”过了好一会儿,那华服汉子再忍不住,锤地而哭起来,漫天的风雪中,有道身影渐行渐远,只有凄哀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久久不绝……
……一叶扁舟顺浪而下,舟上二人,一个抚琴高唱,一个弹剑狂歌,与飞雪同在,和天地江水融为一体。歌声透过茫茫的飞雪,传得很远,缓缓的大江水,竟在两人内力的激荡下,形成一大片的涟漪,一圈又一圈的四散开来……
……“你们都走开,离远点!”天下淅沥沥的下着雨,一个脸上乌脏的小姑娘痛哭着推搡着一帮男人:“你们都不是好人……”就在这撕心裂肺的哭嚎中,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在很短的时间内被乌云占据了,那黑压压的,大到笼罩整个天地的云层,越积越厚,狂风飙起,毛毛细雨变成了瓢泼一片,轰然一声巨响,有惊雷自北方传来,地大震……
……“你以为躲在这里别人就找不到了吗?”一年轻男子抖了抖身上华贵的契丹服饰,痛心的盯着面前的女子。俊朗地面容渐渐扭曲,猛地站起身,振着双臂,大吼道:“我倒要看看,看看你能为那所谓的‘亲情’付出多少?”……
……长街上,雾色浓重,一队骑士疾驰而过,突然,雾气被劲力强自分开,一抹闪光照亮了他们鲜明的衣甲。“哈哈!”长笑声中,一颗头颅冲天而起,紧接着鲜血喷射,而那无头的身躯,在原地站立许久,才倒了下去。那杀人者昂然而立,手中的软剑依旧发出阵阵龙吟声,缓缓的抬起,指向满面惊骇的人群。抬脚,买前几步:“还打么?”……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背负着一昏迷不醒的女子,甩开了追兵,飞奔在漫漫黄沙土道上,终于,他看到了希望,却再无力气走上半步,颓废的坐了下来。“师兄!咱们回家了!”他指着远处飘扬在风中的大旗痛哭流涕:“那是大宋的军旗,大宋,大宋啊!”……
……滂沱大雨,一人闭上了眼睛,喃喃道:“曹大哥,我答应你,即便是改变历史,我也一定会完成你的遗愿,力保大宋江山……”……
……“没想到,我耶律隆云算计一生,终是逃不过天理报应!”依旧是那副潘安之貌,如今却满是辛酸的泪水:“哈哈!皇上御赐毒酒,天下几人喝得?不亏,不亏!”……
……开封府尹看向堂下跪着的人,面露不忍:“你通敌叛国,欺君妄上,罪当凌迟……”话音未落,外堂却传进一声大喝:“圣旨到。”……
……“好!我答应你!”一女子满不在乎的甩了甩手:“今后若遇到一个叫许仙的人,我杀了他便是。”……
……“这是什么?休,休书?”坐在太师椅子上的一位老人,瞥了身前满脸不安的少年一眼,漫不经心的操起手中的信纸看了起来,却紧接着震惊的站了起来,厉声道:“这实在太荒唐了!”……
……神圣祥和的气氛中,一女子面上平静无波,冷冷的对着天空漂浮着的五彩玄玉,无喜无悲的说道:“我的愿望是……”到这里,却停了下来再说不下去……
第二章 若比伤春意未多
清晨,吴莲搬张凳子坐在院子里,一边缝补着衣物一边监督两个小辈习练武功。
方拓小心地适应着手中的软剑,这种武器非常的不好控制,不过她还是勉强的让软剑“硬”起来。由于是武林之家,早上练武已经是顾文宇和兰若冰行之有年的习惯了。每天早上都有两个时辰的练武时间。方拓醒来以后自然得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