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罕有的神韵。
“来,吃饭吧!”吕大娘出来说道,堂屋里的碗筷和饭菜已经摆好了,她亲热地拉着方拓和她并肩坐在一起。
农家小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方拓拿起碗筷,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当日刚到此地,自己衣衫破烂,面色憔悴,多亏了无儿无女的吕大娘收留才不至于昏倒在路旁,而方拓拿出身上的金子要作为食宿费时,她却死活不肯收。
看着碗里那小山似的饭菜,她又叹口气,山里人真是纯朴可爱,自己又欠了一份情,只是……
“大娘,您也吃饭啊,不要这么看着我好不好!”方拓被吕大娘盯得极不自在。
“呵呵!冰儿长得真俊,几年前杨忠带着小媳妇刚搬来的时候,可是轰动十里八村,不过啊!”吕大娘笑眯眯得打量她:“别说她现在没有过去漂亮。就算再年轻十岁,也不及你的一半!”转头看向老伴:“老头子,你说是不是?”
“是啊!”吕大爷连连点头:“现在村里的小伙子可全盯着咱们家呢!”
方拓强挂上一个笑容,嘿嘿两声,接着将头埋在饭菜里,吃饭,吃饭,一面寻思着对策,看着样子,吕大娘轻易不会让自己这么早离开,而自己若是不告而别也确实不对,那得想办法对付那些苍蝇了!
************
方拓负手而立,对站在她面前的十几个年轻男子笑了笑,并没有理会那些露骨的痴迷目光,在一片喉咙滚动的声响中,她抬起头,朗声说道:“我知道各位都对我,厄,小女子有那么点意思!”所到这里,她眯起眼睛翘起嘴角:“甚至有几位已经找到媒婆去游说吕大爷,不过……”顿了顿;略带讥讽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遍:“我自己的事情当然我自己做主;而且我只有一个;而你们却这么多人;真难选择啊!”说完还故意露出遗憾的表情,提高了音量:“这样吧!谁能满足我的一个条件,我就答应嫁给谁,否则就请各位不要再打什么念头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方拓说的话虽然他们不太懂,但大概意思是清楚的,于是争相点头:“姑娘说吧!什么条件,我们一定答应你!”
“你们看到这块大石头了吗?”方拓指着身旁一人多高的石头,见众人点头,她伸出一只手,运足功力拍在石头上,一声巨响,那石头竟然碎裂成无数块儿,散落到地上。“只要你们自认身体比这石头硬,挨我全力一掌还能活着,我就嫁给他!”说完微微一笑,不过这一次,在众人的眼中她那笑容只能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
四周全是咽口水的声音,这次是吓的,过了半晌才有人说话:“我,我得回家吃饭了!”
“我老婆还等着我呢!我走了!”
“哎呀!我儿子的尿布该换了!”
“……”
……
“我,我!”一位仁兄一时想不到什么借口,正在着急间,突然灵机一动,拍着脑袋脱口说道:“哎呦!我家那头驴还在炕上等着我回家睡觉呢!”
方拓眯着眼睛,紧紧盯着身前唯一站着的人。“真有好色不要命的?”想到这里,又往前走了两步,那人却还是闭着眼睛站在那里,叫了两声,没什么反应,奇怪的推了一下,那人直直的到了下去,原来早就站在那里晕过去了!
爬
*********************
“月,月楣儿?”方拓不敢置信地惊呼出来,她在河边闲逛的时候,被一个妇人叫到这低矮的草房里,万万想不到,那妇人竟然还是扬州的旧识。
“没想到吧?我也很意外在这种偏僻的地方遇见你!”月楣儿扯下嘴角。这是三间草房,也可以说是一大间,因为隔开它们的只是两堵矮墙,堂屋里砌着土灶,月楣儿正洗着堆在锅里的脏碗,苍蝇成群结队聚集在灶台上,使黄泥灶台变成了黑色,当她把湿淋淋的碗搁在灶台的时候,苍蝇才嗡地一声分开,在空中转了一圈后,很快又占领了土黄色的灶台。
“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拓转头瞧了瞧四周黑黄破旧的墙壁,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儿,这还是过去在扬州被人如群星供月一般对待的一代名妓月楣儿么?她的境况肯定不如意。
“都拜惜花公子冷幕白所赐!”月楣儿用带嘶声的若音回答道:“他与柳长风对满月楼施加压力,我被便宜地卖给我现在的丈夫。手变得粗糙了,声音沙哑了,皮肤也不白了!再没已往的风光可言!”说到这里,她语带嘲讽:“柳长风我不怨,但惜花公子毕竟与我有过一段情分,他竟然全然不顾这些,哼!我看是催花,败花公子才对!”她又开始在锅里淘米。
方拓闻言呆立当场,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怎么从未有人对她提起过:“你,过得还好吗?”她的话里有些愧意。
“你不必这么在意,不是你的责任!”月楣儿搓米的手听了下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方拓的脸:“你还是没变,依旧是那副好心肠!”
“我?”方拓苦涩的摇摇头,没变?不,变了,人怎么会不变?
“我在风光的时候就料到有这么一天,虽然比预计的要早了些,不过没什么,我现在不用去做婢做妾,已经很不错了!”月楣儿淘好了米,泼了淘米水,在锅里加了清水,盖上锅盖,就坐在灶门口烧起火来,她把劈材引燃以后,叹息一声,把身体依在墙上,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她显得很美,虽然极不上在扬州时那样娇媚,但现在多了一些纯朴自然,反而又是另一种动人的模样。
“我老了!多年未见,你还是小姑娘的样貌,我还真羡慕你哩!”
“多年未见?”方拓笑了笑:“我记得才一年吧?”心里却隐约有些不安。
“一年?”月楣儿睁开眼睛:“你是过糊涂了还是在逗我?从扬州分别到现在,不多不少,正好五年呐!”
“五年?”方拓的身子止不住地抖动了一下,随即勉强笑道:“过的真快啊!”拳头却握了起来,很紧!
这时候,一个汉子走了进来,将锄头靠在半截矮墙上,月楣儿的疲倦顿时消失了,像一阵风似地提着一桶水到屋檐下。那汉子舀水两瓢水,冲洗泥腿,再接过月楣儿递给的布鞋穿上,然后就坐在门前凳子上,这是才向看到方拓似的:“
你是吕大爷家住的兰姑娘吧?”又转头面向妻子:“怎么你们认识?”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背有些驼,身板却很结实,满脸络腮胡子,高鼓着太阳穴,是个练武的人,而且武功不弱,此时正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瞄着方拓。
“吃饭吧!”月楣儿将碗筷摆到桌子上:“她是我在扬州的一位朋友!”
“我吃过了!”方拓摆摆手,拒绝了月楣儿的邀请,那汉子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我该回去了,要不然吕大娘该着急了!”说完走了出去。却没有远离,而是跃到一棵树上,她要知道为什么那汉子要对她与那么强的敌意。
屋里,那汉子在桌子上吃着饭,一边说道:“朋友?我看是过去的姐妹吧?”
“你在胡说什么?”月楣儿仍然坐在灶台上:“她是兰若冰,你不记得了么?”
“是她?”那男人明显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年轻,而且一身武功根本看不出深浅!”随即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耐不住性子找人帮你离开,回去重新当花魁呢!”
“你个死人!”月楣儿啐了一口:“我这个样子,可能吗?谁要?”
“我要!”那男人囫囵地吞下饭,擦擦嘴:“只要你不嫌弃我这当过强盗的。”
“嘘!你说这些做什么?”月楣儿这时候才端起碗筷坐在灶台前:“不是说不提过去的事情了么?我再风光,也只是妓女,妓女配强盗,挺般配的,除非你杨忠不要我”
“哎!只是苦了你啊!”杨忠叹口气,坐到妻子身旁,替她捋了捋散乱的头发
方拓看的真切;觉得月楣儿有了好的归宿;心中的愧疚也就消散不少;点点头;腾空而去。
**********
“四年,真的能发生跟多事情!”方拓负手站在高山之颠,俯视苍茫大地,汹涌奔腾的平羌江好似一条巨龙;蜿蜒而过,但是这壮丽的景象却激不起她一丝一毫的兴致。
“一晃眼竟然到了四年之后,真不知是福是祸啊!”怜香的语气中带着担忧:“如今物是人非,这外面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啊!更没想到的是,嫣玉竟然能已一人之力扭转乾坤,穿梭古今,这个女人,真的很不寻常!但是……天行有常,那朱瑜死相已生,嫣玉却逆天行事,带着他脱离这个时空,付出的代价恐怕也不轻!”说到这里,却又笑了起来:“不过我想她根本就不会在乎!”
“当然不在乎了;因为她是为了心爱的人啊……”方拓淡淡一笑,口气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苦涩。
正失意间,突然感到身后传来一阵劲力,凛冽非常,还带着浓重的杀意。
慌忙转身,手刚放在腰间,自己就觉得颈上一凉,来人已经攻到近处,而顶在自己咽喉上的,是一对修长的手指。
“这位大叔!您想做什么?对一个晚辈偷袭,不太光彩吧?”那是一个满头穿着皂色衣服,脚踏草鞋的中年男子,面容俊朗,乌黑柔顺的发须在山风中微微浮动,仿若画中的仙人,超凡脱俗,此时,那双婴儿一样自然清澈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前辈!您在看什么?”方拓咽口口水,那中年人的神形象高山一样给人以压抑的感觉,她竟提不起一丝还手的力气,这种无力感觉是过去从未有过的。
“七夕之夜,西子湖畔,五色莲灯,你可记得?”那男子的眼睛突然间闪现一种异样的光彩,却又立刻变得浑浊起来。
“什,什么,七夕之夜?”方拓眨眨眼睛,不解道。
“哎!”那男子看到她脸上的茫然神色,长叹口气,收回了手,喃喃自语道:“是的,你不是她,你不是她,眼中没有那股忧伤,可是……”看了看方拓:“太像了,太像了!”
那男子负手向山下走去,口中悠悠唱道:“杨柳青青着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转瞬之间,已经消失了踪影。
方拓叹口气,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这人说话怪怪的,只怕又是一个疯子!”又想起那打伤自己一条腿的人:“这年头,疯子可真厉害!”
没了兴致,心中更是郁闷,下得山来,却在山脚下又遇到熟悉的身影。
满天的落叶下,一个孤单的人依树而立,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不是那个“疯子”又是谁?
“你!”方拓一惊,将手放在腰间,准备一个不好就拼命,刚才可差点没吓死。
“丫头,小小年纪,却要逆天行事,正道不走,偏挑邪道,你的父母就不管你吗?”那人抬首望天,与其却与之前大不相同,没有意思感情的波动,甚是平静。
“前辈此言从何说起?”方拓皱起眉头,那人似乎没什么动作,但气势上却始终压制着她,她知道,一旦自己轻举妄动,就会受到对方雷霆一击:“什么正道邪道?我不懂!”手垂下来,她感觉对方没有杀气,再说即便抵抗也是枉然。
“你父母是谁?”那人转头望向她,目光有些急切:“你姓什么?”
“我父母?”方拓抿下嘴唇,她自然知道。但换了兰若冰可就……“我跟养父母的姓,姓兰!”
“兰?”男人拧紧眉毛:“你怎么会姓兰?你的亲生父母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方拓摇摇头,她也不感兴趣,不过还是随口问道:“看前辈的样子,您知道我父母是谁?”
“是谁?是谁?”那老人苦涩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却说道:“你身上的附着一个强大的魔灵,若不是你心思灵动,眼神清澈,我还以为你被那魔物控制了呢!”
“魔灵?”方拓心思一动,却不露声色:“我怎么不觉得?前辈以为我该如何?”
那人听出那是她应付的口气,长叹一声:“同魔物搅和在一起,毕竟不是好事情!”
“人有好坏,魔物妖怪便全是没有好心肠的么?”方拓不以为然道:“大叔糊涂了!”说完抱拳行了一礼,也给对方换了一个称呼。
“糊涂?”那人后退两步,又哈哈大笑起来:“是啊!糊涂,我一生便尝人间冷暖,也曾被人诬为魔道,怎的今日糊涂起来了?”随即脸色一正,严肃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毕竟,魔物是很会迷惑人的!你还是小心为好!千万不要受魔物的影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啊!”方拓答应道:“我不会做坏事的!”这句倒是发自真心。
那人看向方拓身后,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但愿如此,否则,我定要收了你!”说话间,气势高涨,便连四周流动的空气都似乎凝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