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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幕白冷笑:“他们还联系了一些中原的小门派,许下了一些好处,其目的,可不是杀你那么简单啊!”他眼中精光突炽,缓慢的接着道:“跟你也大有关联!”
方拓蹙着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这穷人,又有什么让他们觊觎的?”
冷幕白身子趋前:“你有一块玉是从唐后主那里得到的吧?”看到她吃惊的样子,叹了口气:“看样子是真的了!”再次压低了音量:“江湖传言,南唐向大宋称臣之时,隐匿了一批珍贵的武功秘籍,它们的下落,就在你的身上。要知道,当然南唐立国,可收罗了不少的武功珍本。”
“这怎么可能?”方拓震惊道:“李煜可从未说过!再者……”她舔了舔嘴唇,接着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七八年了,怎么现在才有人提起?”她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这一手可并不高明啊!难道不怕别人看出里面了破绽?”话是这么说,她却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更何况,江湖人行事从来不现实。
“李煜?你果然和他很熟悉!”冷幕白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江湖的传言可是活灵活现阿,说你和李煜关系……”他说的很慢,他每个字都是经过斟酌思量过的:“你不是失踪了四年么?在契丹突然大开杀戒,武功超绝,有心人当然会以为……”
“以为我修炼了什么鸟武功才变得如此厉害?”方拓苦涩的牵起嘴角。流言杀人,这话一点不假。想了想,笑了一下:“没必要那么紧张吧?只要我换上男装,有谁能认得出来?”她抬头,突然看到了对方那依旧阴沉的脸色。笑容未敛,神色却一下怔忡起来:“怎么?还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么?”
“至于说破绽,要不是我很清楚你的事情,搞不好也相信了!”冷幕白喘了喘,看到她的表情,苦闷道:“你可知道陇西公府为什么在几年前没有半点风声传出来么?是因为那些人都死了!”他的声音很轻,却也透漏出掩饰不住的复杂情绪。
“死了?”方拓察觉到了什么,一抹苍白在脸上闪现,猛地弹了起来:“全都死了?”
“不错!”冷幕白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先前在陇西公府当差的人,除了你伯父和一些侍卫之外,全给陇西公陪葬了!”接着,他无奈的摇头道:“不管那武功秘籍存不存在,加了这一条,你都很难翻身啊!”
“真够绝的!”方拓颓废的坐下,脸上的血色完全消失了,她身子摇晃了一阵,悲痛的垂下眼睑:“难怪,难怪……”
“我也是今早才收到消息,相信目前南方还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冷幕白站起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早收拾东西,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安顿下来,再作打算,还有……”他犹豫一下,幽幽道:“你以后为人处世多注意一些,你待人……还是太宽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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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脚伤未愈,怎的就这般胡闹?”顾文宇盯着推门而入的方拓,语气急躁阴沉。
方拓没想到他竟等在自己房里,不由愣了一下。
顾文宇走上前,冷声道:“听人说你同旁人出去的,是冷大哥吧?他人呢?”说着,向她身后看去。
“出了灵隐寺就分开了!”方拓随口回答了一句便走向了柜子,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怪异。
顾文宇拧紧的眉头舒展一些,又看到她打开柜子取衣服,奇怪的问:“师兄这是做什么?”
“收拾好东西,明白离开这里!换个地方住!”方拓将衣服物品一样一样的用布包好。
“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拓刚要开口回答,却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来,客栈伙计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请问兰若冰兰姑娘在么?”
方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与顾文宇愕然对视一眼,接着拉来房门:“什么事情?”
“姑娘……”那伙计咽了口口水,眼睛只顾着看她,半天也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来!
“到底什么事?”方拓被他这么一搅,心情更是烦躁了!
“秦王千岁在……在前厅等候……”那伙计小心地说道,声音里还夹杂着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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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和顾文宇交待一番才随着伙计都到客栈前院。
果见一个华冠锦衣,俊逸沉静的男子悠然而立,不是秦王赵德芳又是谁?
方拓眼睛将四周扫视个遍,没察觉到什么异样才稍微放下心来,朝他抱拳施礼道:“见过王爷!”
“兰姑娘,好久不见!”赵德芳微微颔首。浅笑道。
“王爷怎知在下落脚地点?”方拓眯起眼睛,冷冷的道
“若不是先前在街上看到姑娘的身影和……”秦王瞥了眼她手边的拐杖,脸色变了下又恢复了正常,那笑容却更显亲切了:“若不是跟这姑娘到了这里,还真不知道姑娘竟到了杭州!”
方拓心中苦笑,自己这一路行来竟没发现有人跟踪,看来这秦王真的不能小看。
“姑娘来了这里,怎的不来找孤?”秦王缓缓踱近,看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难道姑娘将孤在京城的话忘了不成?”
“王爷说笑了!”方拓微微后退,与他拉开距离,保持在一丈左右,低头道:“在下地位卑微,怎敢冒昧打扰?”
秦王微微一笑,找了个椅子坐下,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听伙计说,姑娘是同一位公子住进来的?”
方拓心中一凛,戒备的道:“王爷为何这么问?”
“呵呵!那个人是谁?”口中笑着,秦王的眉头却难以觉察地颤抖一下:“难道真的是姓顾的那小子?”
“这和您没什么关系吧?”方拓眯起眼睛,脸上掠过的一朵阴云,她想起了京城郊外方俊的话。
秦王看到她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子便站了起来:“果然是他啊!”声音蕴涵着怒火。
方拓心中却诧异得很,不知对方为何如此激动失常。
“他们害得你还不够惨么?”秦王转向她,目光从她的脸一直移到双脚上:“如果不是他们的逼迫,你会死?你的脚会这样?若不是那小子的关系,你会在契丹受伤?”越说越有气,剑眉倒耸、怒目圆睁,最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的桌子上,“喀喇”厅中的桌子被拍出了一道裂缝。
方拓静静的听着,眉头拧得越来越紧,眸子里的光彩也渐渐的复杂起来,她想了想,问道:“王爷,这是我自己的事吧?”
秦王喘着粗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一番话没起到半点作用,颓废的坐了下去,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是,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确实没有立场说什么!不过……”猛地抬头,目中暴起电芒,直射向她:“到这份上你还跟他在一起,难道一个名份真的那么重要?我看你是犯……”他这话,没说下去,因为胸前一股大力传来,眼前的景物一下子模糊了,紧接着后背剧痛,这才发现,自己竟被方拓架到了墙上。
“犯贱是么?”方拓的声音在他耳边是那样的清晰:“告诉你,你少管闲事!否则,我管你是禽王还是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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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曲径通幽(下)
秦王眯起眼睛,瞥了眼胸前撰紧的手:“姑娘如此对待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实在让人心寒啊!”他以一种极端冷淡漠然的语调说出这番话,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方拓愣了一下,慢慢的松开了揪住对方衣领的手,其实她并不想将秦王怎么样,只是今日心情烦躁,再加上对方言语的刺激,难免有些失态。
“姑娘的事情孤早有耳闻。”秦王见她杀气收敛,缓平了心绪道:“到了这种地步,姑娘还是执迷不悟么?”
“王爷说的那里话,在下现在很好。反倒是……”方拓不自然的笑了笑,走到桌前坐下:“反倒是王爷您,与皇上的近臣对立,只怕不会好过吧?这可不是聪明之举啊!”
“原来你知道!”秦王愣了一下,舔了舔嘴唇,脸上满是苦涩的情愫:“在下只是想为姑娘出口恶气而已,别无他意。”说完,又自嘲的笑了笑,坐到了她的对面。
“多谢王爷好意了!”方拓苦笑摇头。
秦王见她这副模样,却是误会了,恼火的站了起来:“看来你见过方俊,他是不是将火气撒到你身上了?”
“我和他再无半点关系!”方拓眉毛颤抖一下:“麻烦王爷不要提起这个人!”
“哦?”秦王的眼睛蓦地放出一道毫光,瞬间又收敛了回去,他坐回椅子上,嘟囔道:“这样也好,方……这老东西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其实心里面龌龊得紧,当年他就……”旋即又醒悟了什么,停住不说了。眉目间却带出不忿来。
“还好!”方拓脸色白了一下,接着紧紧的望向他,似乎打算在他的脸上发现什么,过了好半天才迟疑道:“现在我有些糊涂了!我实在不值得王爷如此关心啊!”看向对方的眼光也带上了探究和询问。
“姑娘为何如此问?”秦王的眼睛眨了眨,他掸掸衣衫,悠然道:“姑娘难道仍在怀疑小王对你的一番心意么?”此时,他应对自如,已然恢复了之前的儒雅高贵。
“王爷还是不肯说实话么?”方拓冷冷一笑,她才不相信,对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甚至不惜同方俊对立,只是因为……
“姑娘若是不信,孤也无法!”秦王摊开双手做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沉默了片刻,突然又道:“姑娘甘心么?”
“甘心?”方拓没想到对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遛到嘴边的询问也不觉又咽了回去。
“姑娘失踪了四年,一现身便遭到不公平的对待,在金县更是险些被锁起来。尤其到了京城,若非那对神秘父女上门胡闹又莫名其妙的死去,方俊方大人又有什么理由往你身上泼脏水?之后更是……”说到方俊的时候,秦王加重了语气且满面的讥讽,接着更是将方拓在京城的遭遇道了出来,竟好似亲身经历过一样,说得半点不差。
方拓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王爷知道的可真多啊!”有些事情,除了当时在场的冷幕白余文杰等人,旁人根本就无从知晓,这时听到对方说起这些,她怎能不心惊?呆愣半晌,猛地立起眉毛,高声道:“是谁告诉你的?”
“姑娘太小看孤了!孤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秦王的眼睛蓦地放出一道毫光,瞬间又收敛了回去:“先不说这些,姑娘真的甘心么?”
“王爷问这些做什么?”
“孤对姑娘的遭遇实在气愤得很啊!可是……”瞥了眼内堂,秦王颇有些无奈的摇头,换了自我称呼道:“契丹的事情在下也听说了,只希望姑娘不要怪我!我没想到你会插手。”
“果然是王爷的安排啊!”方拓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目中带上了无限的矛盾:“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毕竟王爷也是出于好心,只是……”她停顿一下,缓声道:“既然我未死,是非恩怨自然要亲手解决!”
“亲手解决?希望你真的能做到吧!不过……”秦王眸光一颤,接着长身而起,又转向方拓:“孤已经与方俊势不两立了,到时候,希望姑娘……”
“我早说过,他同我再无半点关系。”方拓也站了起来,眼中闪动着坚决的神色:“他是死是活,都不是我能管的了。”
秦王瞥见她面目中流露出的沧桑,长长的叹了口气:“依姑娘的性情竟也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方俊那老匹夫真的伤你不轻啊……”
方拓一直将秦王送到客栈门外,等他的身影在街边消失,重重的吐了口气,突然觉得风吹在身上开始有点凉,不由得紧了紧领子。目光扫了眼身后,摇了摇头,语气无奈道:“还不出来?”
“呵呵!”浅笑声起,顾文宇从客栈现身出来,走到她的旁边,问道:“秦王走了?”
“明知故问!”方拓翘起嘴角,戏虐道:“自打我们走出屋子你不是就跟在后面么?”
“就知道瞒不住师兄……”顾文宇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方拓幽幽道:“你不恨他?在上京派人下毒刺杀你的弄不好就是他啊!”如果她没猜错,顾文宇应该知道秦王做过什么。
“师兄竟然怀疑他?”顾文宇弯起眼睛笑了起来:“我倒觉得那些想娶隆云妹妹的竞争者更有嫌疑!而且,我也猜出是哪个家伙了!”
“你这么说是不错!”方拓稍稍释然,若那个杀手真是秦王的手下,她可就两难了。想了想,又不放心的问道:“你怪他么?若不是他安排你去契丹,你也不会受伤!”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眸子颤了颤又恢复了正常,转向街上,惆怅道:“秦王这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