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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看她那惊恐的样子皱起眉头:“把耶律隆云叫来,就说老朋友来访!”隆云那小子没把自己和她是朋友的事情告诉她妹妹?
“你要干什么?在这里胡来可是要杀头的!”耶律芳向身后退了两步!
“呵呵!”方拓蹲在墙上,温和的笑道:“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胡说!”耶律芳反驳道:“朋友来见面有这跳墙的么?偷偷摸摸的一定不是好人!”
方拓无奈的摇摇头:“你既然认为我不是好人,怎么不叫人来抓我啊?是不是害怕了?”
“我,我……我自己就能对付你!”耶律芳嘴硬道,她刚才实是害怕得忘了求救;现在看看四周;这院子确实只有两个人;心里更加慌乱了!方拓扬起嘴角;双脚轻点;就站到耶律芳的面前:“小妹妹,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了,你怎么对付我?”她不愿意和小姑娘纠缠,索性用点手段。
果然,耶律芳看她来到跟前,哭了起来,这哭声一下子引来大票的人。
“什么人?敢到这里来撒野?”一帮契丹武士拿着武器冲了出来,其中一个大汉很有气势的大喝道,可惜,他在看清楚方拓长相的时候倒抽口凉气,和身后的十几人不约而同的,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把你们主子叫出来!”方拓负手而立,傲然说道。面对这些让人讨厌的嘴脸,她可不会客气!
“阿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隆云这时候“刚好”走了出来,看到方拓眼睛一亮,惊喜的说道。
“我来找你下棋!”方拓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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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方拓将棋子往前走了一步,接着浅浅一笑,伸出一支手:“不好意思!五十两银子!”
隆云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拿出一锭金子,狠狠的放在她手里:“给你!真那么缺钱?”
“是啊!”方拓笑呵呵的收起钱,接着摆棋子:“春节将至,我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了,只好想办法赚了!”
“那你也不用欺负我啊?余文杰不是大财主吗?你直接找他要不就得了?”隆云撇撇嘴。
方拓笑道:“这样赚钱才是我自己的!”
“那我给你几千两得了!”隆云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方拓,缓缓说道:“枢密使府不发月例银子?”
“我这算是寄人篱下!即便他们对我再好,也会不自在吧?”方拓仍然低头摆着棋子,随口说:“钱,真是奇怪的东西!想当年三餐不济,只能吃馒头咸菜,放十两银子到我面前,我都会流口水,现在……”顿了顿,看看摆好的棋子,催促道:“下棋,下棋!我中午之前必须买东西回去!”
隆云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硬生生把嗓子里的话咽下去。强自牵动嘴角:“敢情你是为了这个才特意来找我下棋的啊?我还以为真的是要来见见老朋友的呢!”
“也算是吧!”方拓抬眼看了看他:“你不也是没去见我?”
“枢密使大人和我可算是死对头,我到他家去?不想活了?”隆云苦笑道。
“所以啊!我特意跳墙来了!”方拓用手指敲了敲棋盘:“我下了!”说完,就走了当头炮,她下棋一向都是这样,每把必走这老步子。
隆云不再说话,也走了当头炮,一副对着干的架势,他喜欢进攻,喜欢拼杀,喜欢在战场争取主动。
“听说你还带兵打仗,这棋艺怎么会一点进步都没有?”走了几步,方拓摇了摇头。
“你管我?棋艺和打仗有关系吗?”隆云嘟囔着说:“我可是打了不少的胜仗!”
方拓自嘲的笑了笑,不再说话,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棋盘上!
隆云吃子,必将自己的子咂在对方子的头上,咂完了才心满意足的将“吃”掉的子从下面提出来放在一旁。
方拓不然,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用自己的子将对方的子一推,便取而代之,然后再像打扫战场似的将对方被“吃”掉的子丢到一边。
“我说,哪天你化妆和我同游汴京怎么样?”下了一半,隆云突然提议道。
“好啊!”方拓喝了口婢女送来的热茶:“不过冬天有什么好看的?”
“这里真是繁华,比我们燕京热闹多了!”隆云抬起一只眼睛,望着她:“中原还真是富足啊!”
“有道是‘画山不画海上山;山在杳霭飞云间。画水不画沧江水;水在波涛烟云里。不如画作汴京图;汴京富丽天下无!’啊!”方拓扬起眉毛:“你下次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你有入侵中原的野心!”她在“误会”两个字上加重的语气,手却没有停下,用马将对方的炮吃掉。
“我要是确实有这种想法呢?”隆云哈哈一笑,豪气万丈的说:“别忘了,我毕竟是契丹国的王爷,要说没有野心,那是骗人的!”他突然向前倾斜身体,直视着方拓的脸,用一种近乎孩子气的欢愉的口气打趣说:“我若是带兵占领中原,你会怎么办?像其他汉人一样反抗到底?”
方拓微微一笑:“你根本不可能侵入中原,大宋的将领再无能,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再说,也要看你们契丹的国力能不能支持下去!”她顿了顿:“你也活不到大宋向契丹称臣进贡的时候!”
“听你的口气,你很肯定我们灭不了大宋,而且……”隆云皱起眉头:“大宋能向我们称臣?很奇怪,你是怎么想的?难道你有……”
“我没有你说的预言能力!”方拓断然的挥挥手:“我也是听来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情!要不然我和你翻脸!”她现在很后悔自己一时的多嘴!
隆云无奈的摇摇头。
“这棋!”过了一会儿,方拓突然直起身子,抱住手臂,眼睛紧紧盯着隆云惊讶的眼睛,冷冷的吐出剩下两个字:“很怪!”
“怪?”隆云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赢得很精彩么?”
“算了!”方拓抬头看了看屋顶,长长的叹息一声,站了起来。
“不下了?”隆云的口气有些遗憾:“我下次一定会打败你的!”
“哈!”方拓笑了一声,那笑容有些惨然:“我该走了!”
“给你银子!”隆云又拿出一锭金子递了过去,这回倒显得心甘情愿。
方拓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这钱,算是我借的!”却没有接金子,一个闪身跳到墙上去,下一刻,就消失不见了!
“谁赢了?”耶律芳这时候走进来,看到屋里只有大哥一个人,问道。
“五把!全胜!”
“你又赢了?”耶律芳在方拓刚才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是她赢了!”隆云看着方拓消失的方向笑了起来。
“那你还那么开心?”耶律芳白了大哥一眼:“你不是自称小棋圣么?怎么会赢不过她?”
隆云坐回座位,拿起自己的棋子,啪啪啪走了几步,竟一步一步的将方拓的棋子逼死,最后将军,对方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真搞不懂你们!”耶律芳看着棋局,拧紧了她的小眉毛。
“小丫头懂什么?”隆云悠闲的喝了口茶,看了看窗外,今天可是个好天气啊!
第三十五章 世事本如此
“师兄!热闹了!”
方拓心事重重的跨进院子,顾文宇就迎面赶来,拉着她就往里面跑。
“什么事情?”方拓惊道。
“冷大哥的师父竟然找到这里,现在和咱们对上了!”顾文宇有些幸灾乐祸,边跑边说:“那老头真厉害,这样都能找到!”
“疯剑客?”方拓眨眨眼:“等等,等等!冷幕白不是住在余文杰家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他逃难逃到这里的!”顾文宇停下来指了指前面:“你看,就在前边!”
“真的啊!”方拓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冷幕白神态萎靡地跪在一个头发脏乱的老人面前,而余文杰。方俊,白仙衣他们站在一旁,却谁也没说话,场中只能听到那老人粗狂又略带气愤的声音:“你个孽徒,我要将我一生所学教给你,有什么不好?说,你到底接不接我的衣钵?”
听到这句话,方拓险些笑出来,这年头,还有人逼徒弟学自己武功的,这师徒俩可真怪。
这时候,场中的冷幕白头也不抬,两臂垂着,木然的跪在地上:“不接!”两个字,冷冷淡淡,不含任何感情。
“你!!”疯剑客气得直抓自己的胡子,那原本就不整洁的须发被他弄得一塌糊涂,乱糟糟的:“怎么有你这种不孝徒弟?我,我……”
“师父!”冷幕白此时再没有当初那神采飞扬的模样,他抬起头,脸色苍白:“徒弟曾发毒誓,今生再不用剑!您就不要逼我了!”
“我当初见你可怜,供你吃,给你穿,还叫你武功,怎么?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要我这个师父了?”疯剑客说着竟然像怨妇一样抹起眼泪来:“老子平生就两个徒弟,你师弟一心从文,最后怎么样?武功不高,让人给宰了!宰了!”后面那“宰了”两个字他几乎是用吼着说出来的:“你,你,你……”他连说几个你字,似乎是接不下去了,转头看看,猛地抽出背后的长剑,手持剑刃,将剑柄冲徒弟递了过去:“这不比你那破扇子好?你天生就是练剑的,没了剑,你什么也做不成,听话,只要碰一下,师父压箱底的武功,不,是一身修为,全是你的!你碰啊!你碰啊!”
可惜,无论他怎么劝,冷幕白就是不为所动,疯剑客看他这样,一把抱住徒弟,口带哀求道:“师父求你,用剑吧!啊?”
看到这里,方拓实在不忍心,想要劝说几句,肩膀却被走过来的师伯方俊抓住了:“这是人家师门内部的事情,别人不能插手!”
“可是……”方拓想要反驳什么,却对上方俊那冷厉的目光,她的心一抖,转头看了看快要痛哭的疯剑客,一直盯着地面的冷幕白,让这两人就这么耗下去?不成!想到这里,她挣脱开方俊的手,大步的走向场中心。
疯剑客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来,正好见到方拓。大吃一惊,那剑脱手掉到地上:“你,你!”
“前辈!”方拓小心地猫下腰:“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谁知疯剑客竟然再不理会徒弟,惊叫一声,跳上屋顶,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这人!”方拓捡起地上掉落的宝剑:“还剑客呢,连剑都不要了!”
“疯剑客!不疯怎么叫疯剑客呢?”余文杰插口道:“早知道别人一说话就能让他走,我早就喊百八十人来助威了!真是!那老头在这里可真不自在!”他边说边扶起了冷幕白:“我说你还坚持什么?早依了他,你早就是绝顶高手了!”
冷幕白苦笑不语,面容惨淡。
“冰儿!”方俊对方拓的举动非常不满,却碍于其他人在场,只得无奈的叹口气,然后忿忿的甩手而去。
方拓咬咬嘴唇,也跟着叹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冲冷幕白强笑道:“幕白兄,你是不是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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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七岁开始练剑,十七岁成名。以后就接连挑战各大剑手,一年间,丧生在我剑下的人不计其数!”冷幕白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酒壶,他的声音里满是痛苦和无奈:“就在我一直以为,我的生活就应该是那样,为了追求武道,一切都可以舍去,良心,人性什么都可以不要!谁知道;那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他仰头将杯里的酒倒入口中,似乎他吞下的不是酒,而是过去那段辛酸的回忆,一手持杯,颤抖着,形成一个独特的姿势,好似在忏悔。
方拓一言不发的给他斟满了酒,她知道,这时候,酒才是最好的调剂品。此时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人,余文杰不想小孩子听到冷幕白的经历,所以带着顾文宇他们出去逛街了!
“那一年,那一年……”冷幕白的瞳孔;放大;再放大;他盯着的酒壶似乎成了一件异常恐怖的东西;让他的身子整个颤栗起来;狠狠的倒了口酒:“有一个在成都府相当有名的剑客,人称快剑的家伙,他有一个美丽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那一天,我的战书到了!那快剑竟然因为妻女的关系,退却了!”他抬起头,看向方拓:“你知道,那时候我的战书是没有人能够逃避的!虽然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们给了我一个外号,阎罗剑!阎罗剑!我的战书就是阎王贴,和我决斗,输了,死!逃,更要死!约战那天我等了很久之后,很生气,所以,我就追了上去!他们太傻,以为单纯的逃跑就能逃过阎罗剑的追杀,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我追上去,先杀了他的妻子,又杀了他的女儿!”说着说着,冷幕白竟然哭了起来:“3岁的小孩!在我的剑下苦苦挣扎,是的,苦苦挣扎,我没有一剑杀死她,我要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