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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缓马进了村镇,村镇中央有一个悦来客栈,店门两侧悬挂两串迎客灯,灯火通明,几人翻身下马,早有伙计迎了上来,鲁有能道:“小心照料,必有重赏!”伙计察言观色,情知几人非同寻常人物,哪敢怠慢,沈二爷几人把皮箱卸下,伙计牵了马由打旁门进入牵去马厩不提!
几人进了店门,店堂之上烛光四照,亮如白昼,有几个客人正在进晚膳。掌柜的见有客人进门,连忙从柜台后奔出迎上前来,笑道:“几位客官,是先用餐还是住下!”
鲁有能道:“住店——不过上一个人的饭菜端到客房即可——!”
掌柜的怔了一怔,似是极为奇怪,却还是笑脸答道:“好,好——”
鲁有能道:“奇怪,怎么就你掌柜的一个人,伙计们都到哪里去了?”
掌柜的脸一苦,道:“小店可不敢怠慢几位客官,实在事出有因,还望客官暂待片刻,请多多包涵!”
鲁有能道:“事出有因——究竟什么事?”
掌柜的一张脸更加苦的难看,赔笑道:“客官圣明,干我们这一行的凡是客人都是大爷,小的又怎敢说大爷的不是!”
这时一个伙计蹬蹬从店堂后面跑了进来,大声道:“掌柜,掌柜,还有酒没有?”
掌柜的扭回头去,瞪了这个伙计一眼,骂道:“酒多的是!张三,你可给我侍侯好了,那几位大爷要是不满意,闹将起来,我砸折你的狗腿!”
张三一张脸比哭都要难看,道:“李四他们还好,那个人虽然奇丑,可也是还是个俗人,我张三伺候的一群喇嘛,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掌柜的骇了一跳,忙道:“小声点,我的祖宗,你不要命了!”
张三吐了吐舌头,道:“他妈的,喇嘛不修行念佛,却还饮酒作乐,真是活见鬼!”
掌柜的道:“你小子知道什么,西域喇嘛教向来不戒酒色,快去,免得让人疑心!”
张三点了点头,从、柜台后面抱了两坛酒,又匆匆而去!掌柜的转回头,又赔笑道:“几位客官全看见了,小的也实在没有办法,这又脱不开身,要不我亲自领几位到客房去!”
夏劲道不由暗皱眉头,心道:喇嘛教,难道是西域龙木上人?奇怪,少林寺被焚,何独龙木上人会安然无恙,想不到竟又在此出现,自己一定要觅个究竟!
鲁有能笑道:“掌柜,我们也是明理之人,那些人既然如此凶恶,自是不能得罪,这样吧,你告诉我们房间,我们自己去好了,再准备些酒菜——”
掌柜的大喜,连声道:“多谢了,多谢了!”转身从厨房弄了两样精致的小菜,一盘点心和一壶酒用托盘托好走出来道:“不知哪位客官要用——?”
夏劲道伸手接过,道:“是我!”
掌柜的道:“北面的上房都被客人占满了,所以只好委屈几位客官住东厢房了,东厢房有六间,几位客官可请自择——”
鲁有能道:“多谢——”领先穿过店堂向后院走去,沈二爷几人跟在鲁有能身后,夏劲道排在最后!几人到了后院,后院四角灯笼高挑,天井上方星空灿烂,夏劲道目睹此情此景,忽的忆起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也是这样的一座客栈,自己和王彩雯成就恩爱,忆起王彩雯的柔情似水,娇楚呻吟,不禁心旌摇荡,如今情景依稀,芳踪难觅,不由黯然神伤,惆怅满怀!
忽听鲁有能的声音道:“副帮主,何故站在那里发愣,还不进屋来!”夏劲道翟然一醒,这才发觉鲁有能几人以进了东厢房。这时北面客房突然传出一阵爆笑声,也不知是为何事开心,声音十分刺耳!夏劲道飞身进屋,将酒菜放到桌上,只见烛光突突跳跃,忽的爆开一个大大的灯花,心中不由一怔,暗道:今夜莫非哟事发生不成,不知是吉是凶?
这时沈二爷道:“大帮主既然和副帮主有事要商谈,我们去隔壁住好了!”
鲁有能点了点头道:“也好,一切小心——”
沈二爷,钟爷,佟爷,龚爷,花爷六人应了声是,转身出门去隔壁房间了。鲁有能掩上屋门,对夏劲道皱了皱眉头道:“北面屋里的人当真讨厌的很,扰的四下不得安宁!”
夏劲道道:“何必跟那等人一般见识,大帮主还是坐下休息吧。”
鲁有能点了点头,往床榻上坐下来,道:“你快吃吧,你不是还要问那个问题么,吃饱以后,我告诉你——”
夏劲道在桌前坐下,忽觉此等情形委实好笑,忍了一人,终究还是忍不住,不由笑出声来!
鲁有能奇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值得你好笑的——”
夏劲道看了鲁有能一眼,道:“我只是奇怪,大帮主人等何以不饮不食,圣人曰‘食色性也’,色字可免、、、、、、”
鲁有能忽然把脸一板,冷冷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人都有一些各自的习惯,我的习惯就是这样!”
夏劲道话还未说完就碰了一个软钉子,不禁有些悻悻然,不过心中更觉好笑:他分明是言而不实,这样的习惯我可是从未听说过,也罢,人家既然不说,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呢!当下摇了摇头,低头一阵大嚼,狼吞虎咽一般!
鲁有能见夏劲道不说话,忽又面露笑容道:“刚才我语气太过重了一些,还望副帮主不要生气!”
夏劲道将一块点心抛到口中,边嚼边道:“我怎么敢生大帮主的气呢!大帮主又何必跟我道歉,岂不是太过委屈自己了么?”
鲁有能见了夏劲道这付吃相,不由笑的更欢,道:“夏副帮主乃当今洒脱不俗超凡出尘的大英雄,我委屈一下又什么要紧的!”
夏劲道见了鲁有能神貌如此恰然,又如此言语,不由好笑道:“大帮主能屈能伸这才谓之为大丈夫,我夏劲道与之相比,何当汗颜!不过这委屈一句还请大帮主收回,听来让人当真觉得如同小女子之言了!”
鲁有能瞅了瞅夏劲道,笑道:“是吗,我倒情愿化作一个小女子,与夏大英雄成就一对神仙伴侣,游侠四方,笑傲江湖!该是何等幸福之事!”
夏劲道见鲁有能越说越离谱,不由骇了一跳,连忙正色道:“大帮主言笑了——!”低下头去,顾自吃饭,心道:鲁有能这人当真荒诞不经,这样的话竟也说得出口,又哪里有半点中年男子的气概!
鲁有能笑道:“我只是和副帮主开个玩笑而已,我是说以副帮主的侠风傲骨,相貌堂堂不知要倾倒天下多少绝色女子为之垂青,渴慕相交呢,你可不要误会!”
夏劲道哪敢再理鲁有能,一口气将饭菜吃完,最后端起那壶酒,道:“鲁前辈,先前你虽然从我身上取走了武林盟主令,后来又给我服下了什么爆胎异心丸,但我知道你乃当世奇人,此举必有深意,所以并不怨恨于你!”
鲁有能见夏劲道忽出此言,不由一怔,继尔笑道:“怎么,难道这是要跟我算帐么,副帮主——”
夏劲道摇了摇头道:“非也,一来得识前辈这样的奇人,实乃三生有幸,二来我还要向前辈请教白天未尽之问题,所以想籍此一壶酒,和前辈对酌一番,以显亲近之情!”
鲁有能皱了
皱眉头道:“原来如此、、、、、、不过同处一室,连床夜话,这还不够亲近么,那个问题我自然会讲给你听,这酒还是免了吧?”
夏劲道又摇了摇头道:“这可不行,前辈难道忘了这‘亲近’二字可是前辈亲口对我说的,我是真心诚意向前辈敬酒的,还请前辈达成我这个心愿!”
鲁有能道:“想不到天底下竟还有你这种执拗之人,不过说老实话,我可不会饮酒,只怕不胜酒力醉倒了,惹夏副帮主笑话!”
夏劲道见他口气有所松动,不由大喜,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敢勉强,那就请前辈小饮一口、、、、、、我不胜感激!”
鲁有能笑道:“你这人既然如此缠头,想要不答应你都很难,看来我只有满足夏副帮主这个大心愿,你才肯放过我了——”说着把手一伸,道:“拿来——!”
夏劲道正被鲁有能一席话说的好笑之极,这一下没有醒过神来,怔了一怔,道:“什么拿来——”
鲁有能道:“当然是酒了——”接着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你非但是个傻瓜,而且还是个呆头鹅,又傻又呆,我实在看不出你有什么好了!”
夏劲道虽然被他笑骂,但不知怎的却极为欢喜,连忙将酒壶双手奉上,口中道:“我的确是又傻又呆,但这一点心意却是真的!”
鲁有能接过酒壶,道:“想不到你还会替自己开脱——”说着双手将酒壶捧到口边,小心翼翼呷了一哭,一口酒入肚,立刻咳了起来!
夏劲道连忙从鲁有能手中取下酒壶,道:“前辈,你没事吧?”心中暗道:惭愧,他果然不胜酒力,自己还以为他欺骗自己呢,不过一个大男人连一口酒的酒量都不能胜任,更何况他还出身富贵,岂不是好笑之极!
鲁有能止住咳声,摇了摇头道:“我实在不胜酒力,恐怕不能陪副帮主再饮了——”
夏劲道笑道:“前辈的酒量果然还要锻炼锻炼才行,不过既然喝了第一口就有酒力不适之感,那恐怕还要再喝一口压一压酒气才会清醒了!”
鲁有能将信将疑道:“喝酒还有这样的说法么,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夏劲道道:“我怎么敢欺骗前辈大帮主!”说着又将酒壶递到鲁有能面前。
鲁有能伸手取过,仰脖又喝了第二口,岂料这一次比上一次咳得更加厉害,眼泪险些流出,情知上当,不由骂道:“想不到你居然也会骗人,是不是想讨打!”说着扬起一只手掌就往夏劲道胸脯打来!
夏劲道想不到鲁有能居然会使出这种小儿女姿态来,不由更加好笑,道:“我已说过前辈的酒量果然还要锻炼锻炼才行,怎么会是欺骗前辈呢,前辈自己没有听出来,怎么反怪别人!”瞧了瞧烛光当中鲁有能一只手掌洁白粉嫩,柔弱无骨,莹然如玉生辉,素致淡雅,柔和已极,只觉不知在哪里见过一般,呆了一呆,身体竟然不愿挪动分毫,似乎不听大脑指使,任由鲁有能打来!
鲁有能忽然将手轻轻收回,笑道:“你分明是愿意挨打,你现在学得如此狡猾,我可不能再上当了!”
夏劲道回过神来,兀自觉得鲁有能的手掌委实美妙绝伦,上苍造物,果然神奇无比,而且手掌所发出的光辉自己昔日定然见过,只觉十分熟悉,又似十分陌生,十分近切却又似十分遥远,努力回想,终究想不起来,只得作罢,口中道:“前辈高抬贵手,实乃我之造化,多谢手下留情!”
鲁有能轻轻一笑,看了夏劲道两眼,忽然吟道:“彩袖殷勤捧玉钟,为君拼却醉颜红。今宵胜把银灯照,犹疑相逢是梦中——”此情此景,共此烛光,笑语嘻微,饶令夏劲道是如何风雅不谙,不懂解诗附会之人也不由不被鲁有能此诗感染,心道:此人文心曲妙,才思敏捷,当真令人折服,自己披的这件火狐裘,可不就是‘彩袖’么,自己两次奉酒,虽然心有别属,却也称得上‘殷勤’二字、、、、、、此人因情因景,即兴成诗,奇人无异也!、、、、、、推敲再三,忽的翟然一醒,哎呀险些叫出声来,心头突突一阵大跳,暗道:原来他虽然不知自己第二次劝酒是在骗他,但他心底里其实也是愿意饮这第二口酒的!‘为君拼却醉颜红’这个‘拼’字不就表露无遗了么,明知自己不胜酒力,却还要强饮,不是拼么,为什么要拼,皆因为君而,这分明是在告诉自己,无论自己是不是在骗他,他都要饮这第二口酒了,可笑自己还以为得计,引人家上当了呢!一时只觉此诗中当真有豪气万丈之情,但后面两句分明又寓满惆怅悱恻之意,‘今宵胜把银灯照,犹疑相逢是梦中’一个‘胜’字一个‘梦’字,此情此景,并非梦境,既言其梦,足见诗者心中彷徨失落,伤感凄切之情,夏劲道并非木讷无情之人,情知鲁有能是在叹息,伤感和自己不料竟会如此亲近生情,当然这里的‘情’乃是指友情,亲近之情而并非男欢女爱之情的情了,但又因终究要和自己分手,是已伤感今宵犹疑是一梦罢了、、、、、、想到这里,夏劲道不禁暗自解嘲一笑:心道: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相处时日,自己非但不记‘盟主令’‘异心丸’之恨,反尔对鲁有能心生敬服而不知不觉和他亲近了许多,连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此际也是听来赏心悦耳,不再生厌、、、、、、一时心情复杂莫名,微妙无比,强自笑道:“我只顾沉溺前辈诗境当中不能自拔,倒把前辈冷落了,实在惭愧!”
鲁有能笑道:“既然如此,副帮主当以酒谢罪了!”说着把手中酒壶递还夏劲道!
夏劲道伸手接过酒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