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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劲道翟然一醒,望了老者一眼,只觉老者目光凌厉如刀,威严无比,慌忙低下头去,刚要解释,白展凤这时已经折身返回,她冲到门口,一见此情此景,惊叫道:“师父——夏少侠?”
那位老者并不理白展凤,兀自对夏劲道道:“我不管你意欲何为,只要你能出得门口,而且毫发不伤,我就不在追究!”说着话,功运全身,衣衫鼓起,就宛如一个大皮球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立在他一旁的白展凤抵挡不住,慌忙退后五尺,这时她已看不见屋里的夏劲道,又不敢开口询问,情知师父性情怪癖,恐怕弄情犹反,一时不禁心急如焚!
夏劲道只觉一股强劲无比的功力逼来,身形一晃,险些跌倒,慌忙运功相抗,复又站稳身形,心道:你虽然救过我,又何必如此盛气凌人,而且言语之间,分明将我做贼对待!不由气往上冲,他少年心性,争强好胜之心大起,这位老者是他所遇见的功力最深的一个人,一时间,他竟已把这位老者当作生平罕见的对手对待!
那位老者见夏劲道在汹涌的气流中稳如中流砥柱,坚不可摧,不禁“咦”了一声,满脸不相信之色。其实他不知这正是夏劲道所练的氤氲心法的无穷奥妙,氤氲心法讲究的是无阴无阳,返本归元的修炼境界。氤氲心法一经发动,所有攻击夏劲道的功力便在他面前化于无形,而且敌人绝不会受到反震之力,这正是那老者惊疑所在!他是武学的大行家,却也不知道这是何种武功,不禁匪思所疑!
夏劲道可没有那老者想的那么多,他武学见识尚浅,也无暇细想,吐气开声,抱拳一礼:“前辈,得罪了——”说着施展氤氲步法,身形幻作一线,穿过老者发出的如山功力,自老者的衣袖下掠门而出。
这一下,饶是那老者如何见多识广,定力高深,也不禁骇异出声,他转过身来,呆呆的看了夏劲道半晌,忽的叹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朽输的心服口服,夏少侠,方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说着对夏劲道抱拳施了一礼!
这一下,不但白展凤呆了,就连夏劲道也吃惊异常,他赶忙跳过一旁,道:“前辈,你这不是折杀晚辈了吗?”
老者道:“老朽言必行,隐居这里已有十九载,耳塞目蒙,如同井底之蛙,不才请问,少侠所练是何种武学,不知能否见告?”
“这——”夏劲道不禁面有难色,他稍一迟疑,言必行又摇头叹道:“罢了,罢了,我已近知天命之年,想不到争胜猎奇之心犹未消减半分,倒教少侠见笑了!”
夏劲道见言必行不再追问,松了口气道:“前辈,并非我刻意隐瞒,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前辈原谅!”原来,这半年来,夏劲道于世情世故通晓了不少,他本欲直言相告,忽然想起自己五位师父说过给他们五毒珠劫杀自己和游盛天的那个人是个手眼通天的大魔头,言语之间忌惮万分,自己倘若说出这个秘密,万一泄露,恐怕危及五位师父生命,所以才打消了这个念头的!
言必行道:“少侠,请进屋一叙!”夏劲道这才注意到他们身在竹林深处,那些竹子高可及天,茁壮挺拔,苍劲非常!
三人进屋,分长幼坐下,这时气氛已经融洽许多,白展凤对夏劲道又是钦佩,又是爱慕,一双眼睛老往夏劲道脸上瞅!
言必行道:“凤儿,你去把木榻下面的皮箱取出来!”他满面隆重之色,显然事关重大!夏劲道不禁忐忑不安。
白展凤应声走到那木榻前边,弯腰从下面拖出一口大皮箱来,那口皮箱显然沉重异常,她用力一拎没有拎起来,不禁粉脸涨得通红,夏劲道忙道:“前辈,我可以帮忙吗?”言必行点了点头,夏劲道走到那口皮箱近前,伸手抓住箱子的提手,轻轻一拎就拎了起来,言必行不禁喝彩道:“想不到夏少侠不仅身法奇妙,就连气力也超人一等,这口皮箱有三百斤重,被你提在手上却轻若无物。夏少侠,请你把它放在案几之上!”
夏劲道依言把箱子放到桌上,这口皮箱古朴已极,显然年代久远,长三尺,厚半尺,宽有二尺,不知里面装的什么。
言必行站起身形,走到那口皮箱跟前,一连拜了三拜,然后打开箱子的牛皮扣,将箱子打开。
“啊!”夏劲道和白展凤大吃了一惊,只见箱子里放着七把无鞘无柄的怪剑,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是满腹疑团!
言必行复又坐下,道:“夏少侠,凤儿你们也坐下吧!”两人依言坐下,言必行又接着道:“你们想必都很奇怪是吧,我说给你们听,我的先祖曾得一种冶金秘术,所以我们家族世代以炼剑为业,所炼之剑不计其数,人若身怀绝技,必怀冲天之志,所以我的先祖每人都曾携剑东行,寻找剑术名家,以较高下,一为扬名立万,二为增进自己的炼剑技能,但每一次都是打败而归——”说到这里。语音愈加低沉,“所以我的先祖每人回来的时候,都将自己所炼之剑悉数悔去,立志再铸新剑,以雪前耻,但每一位先祖新剑炼成之后,都是心血耗尽,以近天命,更加上心有所悟,对比剑之事绝不再提——!”叹了口气,又道:“屈指算来,已有七代之久了!”
夏劲道道:“前辈,想必这就是你的先祖所留之剑吧!”
言必行点了点头,忽又豪气顿发,道:“上古神兵,如‘干将’‘莫邪’‘惊鱼’‘墨鱼’,已不可复寻,放眼天下,天下之剑,见此七剑,便已无剑!”
夏劲道听他口气,道:“着前辈说来,谁要得此七剑,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吗?”心道:这是你们家族的精神命脉,夙愿所积,情志所嘉,当然是希望无敌于天下了!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可不能相信!
言必行摇了摇头道:“那也未必,天下武学浩繁如烟海,包罗万象,又何言天下无敌?你的武功虽然自保尚可,却乏杀敌之威,我想把这七柄剑送给你,至于这七剑为何无柄无鞘无锷,我也不知道!”
夏劲道闻言惶惑不已,道:“前辈,这是你家世代相传的宝物,我实在不能答应!”
言必行忽然面露戚容,叹道:“哎,这一切俱是天缘,少侠就不要推脱了!实不相瞒,老朽略通于神剑风角之术,这几日临镜自观,发觉印堂悬针,双目带赤,恐怕是天限已近,为日不多了。老朽一生阅人无数,自信所托非谬,神兵宝物,唯德者居之!少侠侠肝义胆,宅心仁厚,定会妥善保管七剑,造福武林!”
夏劲道见言必行语气苍凉悲切,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也是不胜伤感,忙道:“前辈切莫如此!我答应你就是!”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那口箱子之前,恭恭敬敬连拜了三拜——,正在这时,屋外忽然响起一阵尖利的哨音!言必行面色一变,低声道:“在屋里千万不要出来!”说完身形一掠,夺门而出。
言必行离开小屋有两丈之遥,站定身形,喝道:“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哈哈”随着两声怪叫,两个硕长无比的身影从密林深处翻了出来,一黑一白,迅捷无伦,正是“黑白双煞”!黑白双煞人一落地,双刀合壁,刀用剑式,刺向言必行的胸口。言必行见双刀来势如虹,锐不可挡,不由叫了一声:“好刀法!”身形不闪不避,功运全身,全身衣服立时鼓起,膨胀如球,就听“扑扑”两声轻响,杀刀扎在他的衣服上,再难刺进分毫,黑白双煞没有料到言必行内功精妙如斯,情知不妙,两人反应奇快,一击不中,立即后退,言必行冷冷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大袖一拂,恰巧拂中黑白双煞的双刀,双刀被大袖一拂,立时刀口朝上,反斫向黑白双煞的双额,黑白双煞大惊失色,齐声叫道:“沾衣十八跌!”两人俱是绝顶高手,焉能被自己的兵刃所伤,刀到中途,两人用力一格,就听“砰”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两口刀在空中架了一个十字,古风顷、古风行只觉得虎口震的隐隐作痛,不由暗叫一声“好险”!
言必行见这两人并没有被自己的“沾衣十八跌”所伤,知道这两人绝非等闲之辈,也不再趁势反击,道:“两位倒底是什么人?我和两位素不相识,为何下此毒手!”
古风行道:“不为什么,只是爷们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他满口粗话,二目凶光必露,令人一见便要退避三舍!
言必行道:“原来是梁上君子,可惜老朽穷困潦倒,一贫如洗,仅此茅草屋一座赖以存身,不知二位看上了老朽什么?”
古风顷道:“呸!你少他妈装蒜,爷们踏遍了整个滇南大地,才找到这里,你赶快把东西交出来,免得爷们再费气力!”
言必行知道二人是穷凶极恶之徒,不原再和他们理论。脸色一沉,立在那里,一言不发,他这是惟恐黑白双煞不和他厮斗,反而去对屋里的夏劲道和白展凤不利!
黑白双煞方才吃了言必行一个不大不小的亏,也不赶贸然进攻,双方一时僵持在那里!
夏劲道在门缝当中瞅的真真切切,不禁热血沸腾,一推门板就要冲出去!却被白展凤一把拉住!“白姑娘,你拉住我干什么?”夏劲道一回头,大惑不解!白展凤一脸惶急之色,低声道:“夏少侠,千万不能出去!”“为什么?”夏劲道道。白展凤道:“你看不明白吗?师父武艺高强,就算打不过那两个人,要想脱身也很容易,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我们,所以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屋去,以解师父后顾之忧!”夏劲道道:“你说的很对,可是我们怎样出去呢?这间屋子四壁都是竹子做成,坚固异常,顶上又没有天窗?”白展凤也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道:“我也没有办法!”
这时屋外又有了新变故,只听那些参天的竹子噼里啪啦发出一连串的响声,从竹林的四面八方同时跃出一伙黑巾蒙面客,总共有四五十人,将黑白双煞、言必行、以及夏劲道和白展凤所在的竹屋围了个严严实实!
夏劲道一见那些蒙面人,不禁大吃了一惊,这伙蒙面人正是劫杀自己和游盛天的那伙人!和言必行相对的那两个人一高一矮,身材矮的那个人姓岳,夏劲道曾用氤氲心法将他打的大败,是以记的他的姓名。
白展凤见夏劲道呆呆的发愣,道:“你怎么了?”夏劲道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不便细和她解释,道:“没什么,只是这一下想跑可没那么容易了!”白展凤点了点头,道:“但原不要被那些人发现我们!”当下两人不再答话,细瞧门外!
那些蒙面人一出现,言必行倒没什么,黑白双煞却吓了一大跳,两人一生杀人无数,对于血腥味有特殊的敏感,这伙蒙面人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浓浓的血腥之气,令他们这对天生的恶人也感到有些害怕,两人对望一眼,不禁有点后悔!
古风行道:“兄弟,贪心不足蛇吞象,我看恐怕我们兄弟两人的大限到了!”
古风顷道:“哥哥,生死有命,不要难过!咱们兄弟双刀合壁,怕过什么!”
言必行道:“哎!罢了罢了!皆是天注定,半点不由人,不知这些位又是为何而来呀?”
那个使青铜剑身材略高的蒙面人道:‘言大师,你不认的我,我可认的你!三十年前,你携剑中原,任侠使气,连挑南北少林剑室,怒闯武当解剑池,在下钦佩之至,毕生难忘!’
言必行苦思良久,始终回忆不起在自己的经历中还有这么一个人,只得叹道:“哎!请恕我眼拙,我年老痴呆,对于往事已十有八九都忘了。”
岳护法性情急躁,大感不耐道:“张舵主,何必多费唇舌!杀了他,把东西抢了不就得了!”他这次滇南之行,不但寸功未立,连自己心爱的兵器五行轮也被游盛天弄坏了,早已是积愤满腹,只恨无处发泄!
张舵主道:“休得多言,我自有主张!”又对言必行道:“言大师休要误会,在下绝非歹意,专程而来,实有要事相告!”
言必行道:“不劳费心,在下闲云孤鹤,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张舵主道:“言大师何必如此决绝呢!这一件事,我若说出来,恐怕言大师也会大吃一惊!”
言必行见他故作高深,语弄玄关,早已心生厌恶,不耐道:“我无心听阁下所言,你若无他意,敬请离开!”
张舵主碰了一个大钉子,不由恼羞成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言必行,我叫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剑法!”说着身形一掠,排队而出!
言必行见此人身法宛若行云流水,目光沉稳如山,不禁脸色为之一重,道:“凭阁下这份身手,足以开山立派,成为独当一面的一派掌门,却又为何遮遮掩掩,做此有欠光明的勾当呢!”
张舵主冷冷地道:“开山立派,为一派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