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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仁义听夏劲道吟罢,面色大变,惊道:“原来你是鸿图山庄的弟子,盖鸿图可是你的师父——?!”
夏劲道面色一斑,摇了摇头道:“你说错了,盖鸿图武功虽然高强,但却是个下流无耻的奸恶小人,他哪里配做我的师傅,呸——!”说着啐了一口口水,以示不齿!
常仁义一时面色青白不定,眼中凶光一闪即逝,夏劲道以盖鸿图之诗和他相提并论,夏劲道骂盖鸿图当然也是在骂他了,这点意思他焉能听不出来,不过他为人奸诈绝伦,不明夏劲道虚实之下,当然不会贸然发作!心道这小子居然连盖鸿图也敢骂,当真有点来历,且稍做试探再动手也不迟,口中道:“哦——盖鸿图既然不是你师傅,那你师傅又是什么人?”
夏劲道见他不气不恼,情知此人奸险,不由暗加小心,仰天大笑道:“哈哈、、、、、、我师父虽然告诉我做人绝不能吃亏,可是也再三叮嘱我,做人处世要但凭己意,高兴的就要又说又做,不高兴呢就什么也不必说了,哈哈哈——!”
常仁义气得面色由青转紫,口中道:“那你现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夏劲道见他语泛杀机,顷刻便要发作,一面凝神戒备,一面道:“你说呢——!”
常仁义喝道:“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到地府跟阎王爷去说罢——!”话音甫落,身形展动,手中铁扇一招“毒龙出手”直朝夏劲道胸口膻中穴点来,其势又快又狠,毒辣无比!夏劲道见此人出招狠毒无比,存心要制己于死地,心知这群人绝非正道武林人物无疑!身随念走,身形一转,脚步未移分毫,上半身斜斜抢入常仁义右肋空门,双手一上一下,一抓常仁义肩胛琵琶骨,一抓其软肋,用的正是游盛天的霸王拳第一式“霸王扛鼎”!本来游盛天的这招“霸王扛鼎”属于后发制人的招式,待到敌人攻过来时,招式已老之际,身形外转,或左或右,脚步也要随其身体变化而趋于一路,这样才能保持上下平稳,重心不能失衡!这一招的功理章法皆都浅显易懂,但如果高手对阵,对方门户严谨,毫无破绽,又另当别论了!游盛天有童子功护身,威猛霸烈,无人能及,所以仅此一招便扬名天下,败敌无数!但夏劲道已然今非昔比,内力雄厚世所罕见,更于拳法变化之理,妙忍于心,这一脚步未移,当真是险中之险,精彩绝伦,于这一招“霸王扛鼎”当真是曲尽其妙,更添几分无穷威力!
常仁义逞意冒进,又未将这个貌似普通的少年放在眼里,全身上下门户大开,这一下立刻中招,好在他久经杀场,经验丰富,情急生智,身体仰面摔倒在地,旋即一个“懒驴十八滚”滚了开去,但饶是如此,他身上所披的狐裘大氅已被夏劲道双手抓住,夏劲道用力一扯,但听“哧”的一声,狐裘大氅丝带俱折,被他扯到怀中,夏劲道将大氅披在身上,笑道:“我正觉严寒难耐,多谢常大侠如此大量,施衣布人,真是功德无限!”这一下兔起鹘落,快若电光石火,旁及众人还未曾看清,常仁义已告落败,无不大骇,想不到这个少年年纪轻轻,竟怀有如此惊人手段,当真罕人听闻!
常仁义挺身从地上站起,浑身上下狼狈不堪,他无暇顾及夏劲道的奚落,心中连叫侥幸,他的琵琶骨如若被夏劲道所废,非死则残,武功俱失,那可真要痛不欲生了!那件狐裘大氅虽然价值千金,不啻他的心头肉一般,但他大难逃脱已是万幸,哪敢再生事端,避开夏劲道唯求大吉,当下狠狠瞪了夏劲道一眼,灰溜溜退回本队!
那些人均未料到常仁义竟然如此罢手,一下群情大哗,有人叫道:“常仁义,你难道怕了这小子不成?”另有一人接道:“是啊,以后咱们如何行走江湖!”还有人叫道:“这小子显然是故意找茬,常仁义,你三十六路魁罡烈焰扇一招尚未施展,竟然就这样认栽不成?!”
夏劲道见这些人叫嚣不定,都是江湖黑道人物无疑,心中暗道:怎么这些人全都聚集到少林寺来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这些人武功虽然不高,但是手段卑鄙恶毒,却也男缠的很!少林寺不知为何惹上这些人,当真麻烦!口中道:“众位想必已经看到了,方才常大侠出手狠毒,分明想致我于死地,我迫于防身自卫,不得已动手打了常大侠,还望大家莫怪!”说着拱手向众人施了一礼!
这时人群中有两人飞身跃出阵外,扑到夏劲道面前,却是一男一女,男的七尺身躯,仪表不凡,可惜眉目间乖戾之气流露,一看便非正人君子。女的容貌美丽,只是眼带桃花,轻佻异常,那女的咯咯一笑道:“哎呦,哪里跑来的野孩子,真是可怜,我们合和二仙一直膝下无欢,不如就人我们做义父义母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锦衣玉食,玩不完的花花少女,啊,怎么样?——”说这娇躯款摆,一双玉手径朝夏劲道脸上摸来!
夏劲道脸色臊得通红,连忙一闪身形,避开这女人的一双手掌,口中道:“无耻——别过来!”他虽然同王彩雯已有合体之德,男女之事已晓,但毕竟皮娇肉嫩,碰到这种淫邪无比的女人当然不免有点手足无措了!那女的嘻嘻一笑,复身又上,口中道:“无耻——怎么个无耻法,,想拜我童月华做干娘的人多的如同沙河里的石头,数不胜数,可惜呀,他们都没有这个福分!”夏劲道只觉童月华身上香气扑鼻而来,熏人欲醉,不禁有点心慌意乱,他不及避让慌忙伸手臂去挡,岂料童月华的一双手臂竟似柔若无骨一般,就势在夏劲道胳膊上一搭,然后竟然弯了个圈,将夏劲道的胳膊象捆麻花一样圈在当中!夏劲道不由大骇,险些惊叫出声!童月华咯咯笑道:“臭小子,知道厉害了吧,这是我们无骨门的‘如蛆附骨’大法!你竟敢欺负我的常哥哥,我当然要叫你尝尝厉害!”
夏劲道简直听的作呕,笑道:“是吗,不过到底是谁厉害,还未见分晓呢!”说着运起吸毒大法,将毒功运到双臂,他身怀司马义几十年的百毒真气,又将长生散人的七彩罗刹毒功吸进大半,所怀之毒连长生散人的雪域灵蛇也要俯首称臣,童月华现在竟然欺身冒犯,那还不是大难临头,自找倒霉!
童月华正自洋洋得意,忽然瞅见夏劲道的一双手掌须臾之间变得漆黑如墨,恐怖绝伦,不由骇得花容失色,惨叫一声,连忙撒开夏劲道,飞身退回那男人身旁,她惊魂未定,将自己的一双玉手连连打量了几番发觉毫毛未损,才不由自主的长出了一口气,转对那男人道:“傻瓜,你怎不来救我!我被人家羞辱,你却无动于衷,真是个薄情郎!”她娇柔作弄,假意卖嗔,本是要惹情郎怜爱,以求安慰,岂料那男的“呸”了一口,挥手“啪”的扇了她一个耳光,响亮之极,骂道:“贱人,你竟然私通常仁义,真是恬不知耻——你要早众人面前替他出气,现在自取其辱,倒反怪我!”童月华矢口狡辩道:“我一向清白自守,怎会私通常仁义?”那男的骂道:“方才是你亲口所说——哼,我的常哥哥,叫的多亲热!”转对夏劲道道:“我刘世雄多谢了,若不是因为你,刘某被这贱人戴了一顶绿帽子还不知道,真是有辱家门!”
夏劲道施展毒功吓退童月华,本无意伤她,岂料竟惹出这一段捉奸公案,不由心中好笑,口中道:“不谢——!”
刘世雄不由分说,拽了童月华便走,口中叫道:“常仁义,你让老子作了活王八,老子一定扒了你的狗皮喂狗!合和二仙的美名岂能让你这奸贼白白糟蹋了!”童月华自知一时失言,丑事公布于众,羞臊无言,心中后悔不迭!再瞧常仁义,早已逃之夭夭,他先前败于夏劲道已是颜面俱损,现在又被刘世雄捉奸当场,哪还不能逃之大吉!刘世雄气的大骂连声,拉着童月华朝常仁义逃走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铁扇公子常仁义、合和二仙刘世雄、童月华这一走,剩下的那些人不由大乱!常仁义和童月华都是成名多年的黑道高手,均是一招未过便已落败,他们不禁对这个少年有点莫测高深!不过倚仗人多势众,却也不肯逃走!
夏劲道见这些人各句兵刃,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笑道:“我对众位绝无恶意,只是想借一条路上山,还望大家高抬贵手,让我过去!”
一人应声道:“少林寺如今有要事,等闲人等,一律不准上山!”
夏劲道笑道:“奇怪,这句话应该由少林寺的小和尚来说才对!我看众位头顶烦恼丝茂盛,定非少林寺门人了——!”
那人为之一塞,又道:“阁下还不是一样,总之你要想上山,,除非将我们全部打败,否则恕难从命!”
夏劲道道:‘我是一个无名小辈,又岂敢命令众位!在说素不相识,更无冤仇,为何要打打杀杀!“
那人不耐烦道:“你小子油嘴滑舌的,我不和你斗嘴,你有本事的话,放马过来吧!”
夏劲道见这些人简直不可理喻,当真无可奈何,心念一转,又道:“众位故意阻住山口,不知是何居心,意欲何为?”
有人道:“小子,你想探听大爷们的口风,哼!办不到——!”
夏劲道笑道:“就是探听口风又有什么要紧的,难道你们做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有人应声骂道:“放屁!大爷人等都是来自三山五岳的好汉,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夏劲道见这些人口风甚紧,纠缠无益,只得作罢,口中道:“众位,我已是仁至义尽,我不想和人打架,还望大家让开!”说着迈步向这些人走了过来!
这些人互相对望几眼,口中一声呼哨,四下散开,将夏劲道围在当中!不过他们对这个少年又惊又怕,一时也不敢贸然动手!
夏劲道见这些人兀自不肯让路,心头火起,口中喝道:“众位难道非要迫我动手不成!我不想伤及无辜,但请你们主事的出来说话!”
这些人见他话语之间,豪气千仗,气势逼人,不由更加心虚胆怯,忖不准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稍顷片刻,有一人喝道:“大家休怕!衍空大师曾言,若有一人伤在嵩山少林寺,那就是和他过不去,少林寺乃武林泰山北斗,言出九鼎!这小子纵有天大的本领,料他也不敢跟少林寺作对!”
夏劲道闻言心头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些人竟然是少林寺派来封山的,这件事情当真匪夷所思了!面上不动声色,口中道:“衍空大师又是什么人?这也是明空大师的意思么?”
夏劲道此言一出,众人不由更加纳罕,这个少年不知衍空大师,却又知道明空大师,衍空大师是现今少林寺第三百五十七代掌门人,身为少林寺方丈,明空大师仅为少林寺的主持,身份尚在衍空大师之下!这一来,饶他们如何见多识广,也摸不清这少年是何来历了!有一人应声道:“小子,看你也不似装疯卖傻,你既然连这点识见都没有,这个热闹就不必凑了,由打哪来还打哪去,还是走吧!”
夏劲道不由一笑,道:“众位都是有家有业的人,在这年关已至,春节将临的数九隆冬,丢下娇妻爱子,尚要跑到少林寺来看热闹,我一个无依无靠的飘萍浪子,无牵无挂,适逢其会,当然更加不能错过,这位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夏劲道此言一出,群情一阵嘘然!只听的一人低声自语道:“这个年轻人说的确也不错!我们舍家撇业在这里忍饥挨冻,又是何苦来呢!”他话音刚落,旁有一人喝道:“仇老大,你怎么这么糊涂,听这小子一派胡言就神志昏沉,此事关系到武林中每一个人,人人自当挺身赴难,拯危除奸,匡扶正义,万死不辞!我们这样正合侠义之道,又有何不可!”仇老大叹了一声道:“柳如烟,我仇世海不似你老弟年青有为,前途无量,我老了,只是吐吐苦水,说说心里话罢了!”
夏劲道心道:这件事关系到武林中每一个人,不知柳如烟口中的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事?他心中更加狐疑,道:“柳如烟,看你说的冠冕堂皇,义正辞严,不过既要匡扶正义,又要拯危除奸,本是天理昭彰,正大光明之事,你们却又为何封山不让别人上少林寺,我看你们口中的衍空大师此举已失却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万物皆善,普度众生的佛门宗旨了!”
柳如烟被他驳的哑口无言,半晌方道:“你这下子尖牙利嘴,定是邪教妖人,休要在此妖言惑众!”
夏劲道听柳如言称自己为邪教妖人,气极反笑,道:“我是邪教妖人,你又是什么人?我看你在这里荧惑人心,定然不怀好意!”
柳如烟脸色一变,道:“我怎么不怀好意,你不要出口伤人,诬蔑在下!”
夏劲道见他言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