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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人生原要是何处不相逢嘛,你可以上道啦,这里再没有戏唱了,是么?”赤面大汉摇摆着走到窗前,咬牙奋身一跃跳了出去,却又在沾地的时候重重地跌了一大跤,痛得他再也充不住好汉地惨降了一声。
赶到窗口,秋离看了那个尚在地下爬行的矮瘦汉子一眼矮瘦汉子的一只有臂只连着几条血淋淋的筋皮,筋皮吊着齐肩胛寸许之下脱落的断臂,血糊糊地在地面拖扯着,那段小小的细脆木条,正是嵌切在断臂的裂口处!
招招手,秋离淡淡地道:“再会了,二位好生走哪。”他没有进房。说完了话,微微一纵,身形平平掠出窗外双臂朗后一推猛拾。瘦削的身影“呼”绝倒翻而起,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悄无声息地落回客栈的小院子里,轻悄得宛如四两棉花。
大摇大摆地走进通道,来到前厅,一个店伙计正在柜台内点头晃脑地打磕睡,一条口涎亮晶晶地垂挂在衣襟上,恩!睡态可掬。
刚才屋里已经天翻地覆了,这位仁兄还在天下太平梦会周公,丝毫没有受到惊动,秋离不禁羡慕地看了他一眼,心里直夸好福气,摇摇头,他已来到那落难母子的房门外。
朝左右一看,再听房里也没有动静,秋离正想举手敲门,左侧的房门已轻轻开启,周云闪身而出。
秋离挤挤眼,道:“打扰你啦,老友。”周云仍戴着面罩,面罩后的眼睛里精芒隐射,他低促地道:“方才我听到你房里有声息,没有多久又传来了几次惨叫声,我知道你不会有所差池,是而便一直隐在门侧暗地守护隔室的母子,秋兄,可是对方摸上门来?”秋离点点头,道:“来了,一共三个,有一个回不去了,另两个也几乎留下了一半在这里,差一点连爬也爬不动。”嘴里“啧”两声,秋离叹了口气又道:“他们功夫太差,又用的是下三门卑鄙手法,我本想全宰了的,但是,唉,有什么办法?上天有好生之德嘛。”周云心中有数地笑了笑。道:“投宿那两位也是么?”秋离笑着道:“不错。”回头一瞧,他又接着道‘”好友,你好生守在这里,我这就去请那两位仁兄出来,大家攀攀道,套套交情,朋友是走到哪里也要交的。”周云眼睛眨了眨,道:“我看,只怕人家不会还守在那里了。”秋离转身行去,边回头笑道:“若是如此,他们真算运气。”来到左侧的一排客房之前、秋离略一犹豫,大拉拉地直奔靠最后一间的房门,他不敲门也不出声,飞起一脚,“砰砰”两声震响,房门已连着里面的门闩子一起飞裂塌倒,秋离紧跟着穿进,哈,晚间投宿的那两个中年人正对坐在一张圆桌之前,都已换了黑色夜行衣不说,桌上,还交叉摆着一双沉重的铁锏!
房门的突然倒塌,对这两个中年人来说,显然是一个极端曲意外,因为太意外,以致使他们猛拖愕住,一下子还体会不出是怎么回事来。
秋离在房中“呼”地打了个转子,拱手一笑道:“深宵造访,也太失礼,打搅之处,万祈二位恕过。”两个中年人突然惊觉过来,面色在一变之下又巳恢复了他们原有的冷峻,其中那个胖胖的中年人脸孔一沉,阴森地道:“朋友,这种方式你叫它‘造访’?我们也并不认识你,没有交你这个人的必要,现在,你自己到柜上去赔偿店家损失,然后等天亮再来谢罪!”另一个眼睛暴睁,狠狠地道:“听见没?”秋离摆摆手拉了椅子自行坐下,大腿翘在二腿上,吊儿郎当地道:“别叫,大家初次见面,二位就拿出这等脸色来对待于我,未免也太令人伤心,我是有事来票告二位的。”胖胖的中年人“霍”地站起,冷厉地道:“什么事?”秋离一笑道:“在说到这件事之前,我要先知道二位怎的又换成了这种打扮?而且桌上还放着兵器,莫不成二位另有什么企图?”面色顿时转为铁青,胖汉子极快地抓起桌上沉重的铁锏,暴烈地道:“大胆小辈,深夜闯入私室行止鬼祟,这已是万万不能饶过,你却竟敢开口盘询起爷们的事情来,本待明朝再行发落于你,如今说不得只好重重惩你这鸡鸣狗盗之徒!”秋离眼睛半闭,慢吞吞地道:“我原本是想明晨前来谢罪的,只是我伯到了明天早晨,你们二位老人家却已逃之天天下……”胖胖的中年人厉叱一声,吼道:“利口小子满嘴胡言,今夜不把你生劈活剥,便算你的八字巧了!”他的同伴斜出三步,冷恶地道:“早知道这小子不是东西,十有八九是来找碴的!…”
秋离忽然“呸”了一声,神色倏寒:“好,我们彼此不用再演戏了,大家是怎么回事心中部有数,一对钢,你们卧底的功夫算不得高明。你们狼牙帮也完全是饭捅一群,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宗家一家人如今落了个家破人亡,只剩下孤儿寡妇,这已经是够可怜了。赶人不能赶得太绝,你们这些人高马大的粗汉竟然尚有脸孔三番四次与八角会串通起来迫害人家弱质母子,连我也替你们脸红,在江湖上混不是你们这种混法,这样算不得英雄,这件事我伸手拦了,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你们直接冲着我来。”两个中年大汉闻言之下不出面面朗觑,作声不得,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红的.他们料不到对方一下子便将事情全抖了出来,这一下要装也装不下了,要糊也糊不住了,两个人进退失据地僵在那里,四只眼睛尽在发直。
秋离冷冷地道:“我不伤害你们,但却只有这一次,并非我特别对你们有什么好感,仅仅因为你们未曾与我缠斗而已。”他目光冷酷地朝眼前两个人扫去,又道:“不要再想打那宗家母子的主意,否则,你们的脑袋便有极大可能要脱离你们的颈项,你们滚蛋的时候记着先到我房中抬走叫邵冲那人的尸体,够了,话到此为止,再说下去就便没有好听的了!”两个中年大汉一肚子气,满心恨恼,但是,他们却不敢动手,这.主要的是在他们前来之时,他们的堂主已经将秋离的武功描述得过于明白,他们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的真实身份,但有一点他们是绝对晓得的,那就是连他们的堂主也吃过亏!胖胖的那个嘴唇蠕动了一会,沙哑地道:“朋友……你既然讲明了,我们也没有什么话说,只是冤有头,债有主,这笔帐你总得丢下一个万儿让我们去找!”秋离漠然道:“好,回去告诉你们狼牙帮,连八角会也一起算上,就说是我独力拦下了,我,鬼子秋离!”这后面四个字有如响起四记旱天霹雷,震得当前两个人头晕目眩,神飞胆裂,他们同时往后踉跄退去,“哗啦”一声将椅子也撞倒了两张!
秋离冷瑟瑟地一笑,道:“没有什么值得吃惊的,只要你们愿意,我姓秋的便舍命奉陪!”说到这里,他双目中煞气顿现,怒吼道:“马上给我滚!”不知道是一种什么的力量,两个中年大汉禁不住猛一哆嗦,身不由主地急急拔步往外奔出!
静默了一会,秋离凝视着圆桌上遗留下来的一柄铁锏,轻轻喟了一声、缓步向室外行去,而门侧,那个方才还在打着磕睡的店小二、正傻呵呵地呆立一旁……秋离朝那店小二露齿一笑,洒洒逸逸地走了过去……
……(本卷结束) ……
正文 第五章 赤骑八龙
正文 第五章 赤骑八龙
这是一条崎呕的山道,沿着山脚婉蜒向前,道路尽是灰黄色的泥土,只要一阵微风吹来,沙尘便扬得半天高。
仍然是那辆乌篷车,轮轴在“吱呀吱呀”地转动着,宗贵还是坐在前座的旁边,一条原是白色的汗巾擦脸已擦成乌黑了。
秋离扬鞭赶着驴,随着鞭梢扬出去的,还有滴滴晶亮的汗珠,他用手抹着汗,不时望望顶头晒得头皮发扎的烈阳,后面,周云骑着马,牵着那匹黄骠子,懒懒随行,汗水已将他一身衣衫湿透了。
宗贵有些畏怯怯地看了秋离一眼,嗫嚅地道:“秋壮士……”秋离舔舔嘴唇,有气无力地道:“说。”堆起一脸笑,宗贵小心地道:“昨天晚上,呢,昨天晚上可是有刺客来了?”.秋离点点头道:“不错。”宗贵谨慎地道:“秋壮士一定好好将他们教训了一顿?”用食指刮了一下汗水,弹了出去,秋离淡淡地道:“要不然,我会被他们教训了一顿不成!”宗贵慌忙地道:“当然不会,小的本想出去看看,看看有没有可以为壮土效力的地方,但是,呢,周英雄却叫小的不要出来……”秋离懒散地道:“这是对的、你出来不太好……”宗贵一个劲地点头,道:“是,小的功夫不济,若是出来凑热闹,没的凭白给壮士增加累赘,少奶奶今天早上已吩咐过了,要小的谢谢壮士……”秋离叹了口气,道:“谢了,这是我应尽之责。……”宗贵又肠腆地道:“少奶奶,还说……还说……”又舔舔微微干裂的嘴唇,秋离道:“老宗,你说话最好干脆一点,别拖泥带水,你少奶奶又说些什么?”宗贵鼓足了勇气,低声地道:“少奶奶说,若是壮士不嫌弃,少奶奶想要少爷拜壮土做干爹,呢,就是认壮士为义父这一番,倒是颇出秋离意料之外他脑海里,立即浮起那白胖小子的娇憨面庞来,晤,却是个又乖又听话的小宝宝‘咽了口唾沫,宗贵忐忑地道:“少奶奶知道这话太过冒昧,怕壮士不肯答应,要小的多求壮士,便算是宗家高攀了壮士,唉,少奶奶与少爷孤儿寡妇,象是顺风漂流的两片叶子,无根无据的,若是再没有人伸伸手提一把,宗家的延续怕是难了……天下的豺狼虎豹惩般多,披上一张人皮不做人事,那些凶徒又正睁着眼在瞧着少奶奶母子俩……壮士,你有没有经过家破人亡的苦楚,不知道这滋味是多么难尝……”秋离伸曲了一下握着皮缰微微汗湿的右手,他又抹去眉尖上凝聚的一颗汗珠,沉沉地没有说话……好半晌……秋离懒懒地道:“那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宗贵惊喜地道:“小少爷乳名叫‘胖胖’,学名叫‘崇善’……壮士。你……你是答允了?”抖抖缰,秋离苦着脸道:“不答应,你还饶得了我?”宗贵高兴得有些发狂地转回身去。颤抖着掀开布帘,嗓子里带着哭音叫:“少奶奶,少奶奶,秋壮士已经答应了,答允将小少爷收做义子啦……”.急忙将他拖了回来,秋离“唉”了一声:“唉,别吵,莫不成你还要鸣锣昭告天下?我……”秋离尚未讲完话,篷车的布帘已被掀开,宗于娴屈膝跪在里面,苍白憔悴的面庞上浮着一抹兴奋的红霞,她怯怯地道:“宗于娴拜见亲家叔叔……”车身起伏颠跟着,宗于娴跪着的身躯也不住摇晃,那模样。好可怜。又好娴柔,秋离赶往侧身拱手,道:“你,呢,嫂子请不要多礼、车上跪着不便,我秋离也就大胆免了,嫂子,你放心,姓秋的一言九鼎。”宗于娴垂下头来.有些硬咽地道:“宗家遭此惨祸,落得家破人亡流涉在外,弧儿弱妇呼应无门.四处又皆虎狼当道,非欲置我母子于死地而后已,宗于娴死无可惧,唯孤儿尚未成人、若有差错,不独宗家香火断绝、宗于娴更难见公婆及丈夫于九泉……”秋离想要说什么,却又暗然无语,宗于娴又凄切地道:“叔叔陌路相逢。非但救我母子于死难,更义允护送。如今不嫌弃,又收孤儿为义子。此恩此德,宗家世代皆不敢忘,有生之日,必长奉叔叔不死牌位,百载千年受宗家子孙顶礼膜拜……”、秋离觉得脸上一热.他忙道:“嫂嫂,千万莫如此说,呢,我秋离实在担当不起,我们日后是一家人了,用不着这么客套,尤其我最不善于客套……”舔舔嘴唇,他又道:“嫂嫂,我那儿子今年多大了?”宗于娴烟羞涩地道:“今年冬至正满五岁。”哈哈一笑,秋离伸手入怀,摸出一个黄绸小包来,他一层层地打开了,绸包里,竟是一串由三十二颗不同色彩的宝石所缀连成的项圈、宝石皆呈椭圆形,外缘嵌镶以白金,精巧地将这项圈衔结成为一个心形,宝石色彩缤纷绚丽,透明晶莹,有若满空奇异的繁星闪眨,尤其映着明亮的阳光,更是鲜艳夺目,芒彩四射!
在手上掂了掂,秋离弯腰将这串宝石练圈递了过去,低沉地道:“嫂嫂,这串圈子,便算是送我儿子的见面礼吧。”宗于娴惊异而怔仲地犹豫了一下,终于颐腆地接了过来。轻轻地道:“叔叔,孩子年纪,怎受得起这么贵重的赐予秋离微微一笑道:“我自小贫困,但却视钱财如粪土,十多年来,常有大量财帛在我手上流去,这些财帛,有些来自正路,有些来自邪路,却俱是我以生命为赌注所换得,不论方式如何,全是纯粹的血汗钱,这串宝石圈,因为制工精细,极得我爱,它来自一个巨富之手,那位有财的富家翁是遭遇歹人劫掠之时被我救下,他坚持送我这串玩意为谢,推托不下,我也只有笑纳了,如今却正好送给儿子……”宗于娴面孔红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