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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亦末可定,是么?”方元十分明白他现在对谁说话,因而他一丁点滑头也不敢耍,干笑两声,他低促地道:“少兄,你是晓得的,我们搞这玩意多少也得担点风险,说不准大大地捞他一两下,但不一定,得不偿失就砸了锅!”点点头,秋离道:“我明白,我这个人喜欢干脆,这一点小小的毛病方老哥你是知道的,而且也能以谅解的!”方元忙道:“这个自然,呢,这个自然。”秋离冷冷地道:“这一次,承方老哥看得起我,托人千山万水把我找了来,目的是对付那个和你分庭抗礼却怀着同一企图的‘黄虎’焦坚,姑不论姓焦的那边是如何硬朗,如何强横,我也得接下来了,酬劳是黄金七干两,是么?”心里有如十五个吊桶般七上八下,表面上却又不得不堆满笑容,方元忐忑地道:“不错,少兄,正是这样……”摸着下领,秋离道:“但是,这只算我对付姓焦的一伙人的代价。那座宝山,方老哥你难道就不想分点油水肥一肥我么?”干笑道,方元低声下气地道:“应该的,应该的……”秋离安详地道:“这才象话,老哥体吃面,汤我总得沾一口呀,假如说值十五万两黄金的买卖我姓秋的只能分得七干两,分得太薄且不去说,叫外人论起来,呢!我姓秋的不和跑龙套的小角色一样了么?”抹了把冷汗,方元嗓子似带着疙瘩,他讷讷地道:“不知……呃……不知少兄想分多少?还请,呢,示下一个数目……”脸一沉,秋离道:“那座宝山之内所含蕴的翠苗,的确值得十五万两么?”点点头,方元道:“实实在在,实实在在,兄弟我在少兄面前岂敢有所虚言?”一拍手,秋离道:“好,我要分三万两黄金,将来挖出来的翠宝多卖少卖全算你的,我决不沾边!”咬着牙,方元肉痛地道:“成,就此一言为定,秋兄,三万两黄金!”秋离改正道:“三万七千两,方老哥,不可忘记先前你允诺的还有七千两!”苦着面孔,方元沙着嗓子道:“是的,三万七千两……”秋离斩钉截铁地道:“今晚先付七千两,事成之后再付三万两,这是指事情我替你完全办妥来说,如果办不成,我一分一毫也不要!”诚惶诚恐地拱着手,方元急切地道:“少兄言重了,言重了,凭着‘鬼手’秋离还有办不成的事?设若少兄你都弄不妥,换别人就更连毛也摸不上一根啦,你放心,少兄,咱们包管指日可饮庆功酒,而少兄你的三万七千两黄金也可稳稳当当地进入口袋……”哧哧一笑,秋离道:“希望是如此了……”说着,他一斜眼,目注那形容清癯精悍的中年人道:“朱兄,现在请告诉我焦坚那边有些什么好手?他们请到了些什么样的牛鬼蛇神?”这位看上去十分老练世故的朋友先干咳一声,然后低沉地道:“老焦那边,除了他本身的功夫智谋俱属超绝之外,他手下最厉害的角色是‘一龙双鹫’及‘断尾佛’、‘三眼凤凰’等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相当难惹难缠的冤神,此外听说这一次,他更请到了‘赤骑八龙’中的两个辣手人物及名扬黑水白山的‘金胡子’古丹,以’耍斧头积威大江南北的“霸斧’常庵,‘还有天下武林闻名头痛的‘生死一笑’章琛父女……这些人物,再加上老焦原有的班底;力量之大,就相当令人含糊了……”秋离笑笑道:“看样子,古人说‘冤家路窄’的那句话可还真叫灵验。”“冤家路窄?”方元反应极快地道:“莫不成焦坚所请的那些高手中有与少兄你结过梁子的?”秋离道:“不错,方老哥你好聪明。”方元忙道:“不敢,只不知是谁?”一撇唇,秋离道:“赤骑八龙!”有些吃惊,方元道:“是他们?”微微颔首,秋离道:“所以说,这一次替你办事只伯是非要流血不可了!”方元略一犹豫道:“少兄;呢,赤骑八龙可是凶横阴险啊,少兄与他们结下梁子之际不晓得吃了亏没有?”豁然大笑,秋离道:“你这算是掂我的分量么?便告诉你吧,方老哥,你看我秋离象是个愤于吃亏之人么?”老脸一红,方元窘迫地道:“不,不,少兄过疑了,兄弟我对少兄你可以说佩服得五体投地,无以复加,对少兄你的、本事岂会有忧虑之理?哈哈,过疑了,少兄过疑了……”挥挥手,秋离道:“我们不谈些事,老焦那边可知道你请了我来?”方元摇头道:“不可能知道,请少兄来此,我们一直保持着最高秘密,守口如瓶,绝未泄出一点消息。”秋离满意地道:“很好,这样才可以攻其不备,教他们高深莫测。对了,朱兄,老焦所请的帮手可已到齐了?”那中年人道:“一部分已经来了,‘赤骑八龙’中的两个和‘生死一笑’章琛父女听说要在明日午间始能赶到,设若他们一到,老焦那边就会马上开始占宝山,现在他们所以还按兵不动,一则人手尚未齐集,再则也想利用这火并前的间隙探清对方虚实,老焦精明得很,他也知道我们不会这么老老实实拱手退让的。”点点头;秋离道:“但愿他们还没有探明什么。”方元道:“他们一定得不到什么秘密,托请少兄来此相助,只有兄弟我及朱贤知道,另外,就算那个派去请少兄的桑毅晓得了,桑毅是兄弟我的义子,绝对是可靠的,共总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此事,姓焦的那边一定还为我方这般镇静而纳罕呢,殊不知我们早给他们请来了阎王爷啦,呵呵……”懒洋洋地,秋离道:“先不要这么兴奋,鹿死谁手如今当不敢逆料,我们固然不是省油之灯,人家那边却也俱非泛泛,干将起来大伙儿全是把老命摆上去玩,谁玩得过谁,还真要费点斟酌呢。”—边,那叫朱贤的清癯中年人低声道:“不过,秋兄在此,不能说吃稳了他们,至少也没有便宜给他们占……”哧哧一笑,秋离道:“老兄,你大概看准了我姓秋的好戴高帽子吧,硬生生地就取他一顶朝我头上盖?”朱贤陪笑道:“岂敢岂敢,我全说的真心话。”右手拇指与中指一弹,发出“拍”的一声脆响来,秋离舒服地朝太师椅背上一靠,慢条斯理地道:“不用紧张,如今江湖上人心日险,诡谋百出,路子是越来越窄了,事情也逐渐难办,而三万七千两黄金不是小数目,你们付了出来,我收进了荷包,休说对得起各位,便是看在这三万两黄澄澄的玩意儿上,我也多少要略尽绵力,至少不愧于这一批黄金才行。俗语道:呢,不看人面看金面,二位,是也不是?”方元与朱贤俱不由感到啼笑皆非,但两位仁兄哪敢丝毫表露于面上?他们齐齐点头一迭声地道:’”对,对,完全对。”伸出舌头来润了润唇,秋离道:“好吧,告诉我,方老哥;你手下象样子的角色有几个?记着,那些鸡零狗碎的小子不要算进来。”方元略一沉思道:“兄弟我有三位把弟,五个弟子,另加我那干儿子,功夫都过得去,遇上事也还可以撑上一撑!”秋离道:“比诸老焦手下的什么龙什么没有翅膀的者雕们如何?”朱贤插嘴道:“不敢说包准赢他们,至少也不会差到哪里,大家是半斤八两,谁也不要想骑到谁的头上!”笑了笑,秋离道:“很好,难怪你们双方谁也不敢先动手,这确真是有点两败俱伤的架势,我生平就最讨厌这种场面,要死不活的。这一次,昭,此等秋色平分的局面就要改观了,或方老哥你这边完全垮台;或是,老焦那一面整个溃散,结果绝不会出此二者!”方元沙着嗓子道:“秋兄在此,看情形老焦完蛋的机会比大。”似笑非笑地,秋离道:“难说,难说呢。”凑近了一点,朱贤道:“不知秋兄将如何对付老焦那边,可有了腹案?”秋离道:“有了。”方元显得有点紧张地道:“尚请少兄赐告。”一耸肩,秋离道:“很简单,明天凌晨开始行动,由方老哥你带领手下的人马强占矿穴,假如老焦那边有人出来拦阻,我就下去斩杀!”朱贤低沉地道:“秋兄,他们是一定会出来阻止的。”“嗤”了一声,秋离道:“所以,我也就一定会上去斩杀,如若毫无事端发生,你们也不会耗此重礼前来聘我,是么?”方元忙道:“是的,少兄说得是。”想了想,秋离又道:“告诉你的手下准备好,明天一早就开始行动,特别交代他们,这不是去逛庙会,大伙儿都拿点精神上去。”方元顿首道:“放心,兄弟我会告诉他们。”说到这里,事情总算有了决定,告了段落,方元长长吁了口气,笑吟吟地道:“秋少兄,明早大战即临,你有没有点紧张?”“啧”了一声,秋离道:“方老哥你每天吃三顿饭的时候有没有点紧张?”呵呵一笑,方元道:“没有,当然没有,吃饭怎么会紧张?”点点头,秋离笑道:“这就是了,我在黑道上奔闯了这许多年,办这些狗屁倒灶的邪事就好象你们吃大米干饭一样,早就随便得不带一丁点儿感触了;又何来紧张之有?老实说,简直烦透了。”“烦透了?”方元讷讷地道。
秋离一笑道:“不错,但看在金银财宝的份上,就是烦,又有什么法子呢?”方元苦笑一声道:“少兄的心情,兄弟我多少也可以揣摸一二,—这种日子确实叫人腻味,所以兄弟我早就金盆洗手,退隐于此。但,但生来就是这种命,若大一批弟兄仍然需要生活,碰上了好财路,又不能眼巴巴地放过,不得已之下却还非亲自出马不可,这种滋味,唉,就是莫奈何埃”又摸摸下颔,秋离道:“不过,只要这一票你能够得手,以后的日子,就不须要喊莫奈何了,方老哥,是么?”大嘴一咧,方元打着哈哈道:“是的,呢,当然是的。”伸了个懒腰,”秋离道:“谁去拿金子?七千两,我全要扁形的金叶子,给我装在一条可以围在腰上的皮鞘内。”方元立即挥手叫朱贤到前面去取黄金,他一边关切地道:“这么重的黄金,少兄,你用自己的力量去承负不嫌太累赘么?”哈哈一笑,秋离道:“这是我的事了,咽?”尴尬地直搓手,方元又一迭声地道:“是的,呢,当然。”翌日,拂晓,一座看上去呈现着灰褐色的秃山。
大地仍是一片迷蒙,沉沉的薄雾飘浮在四周,飘浮在天地问,飘浮在极目所至的混浊里,当然,也飘浮在这座完全是灰、褐两种枯涩色彩的山石所组成的溜溜秃山上……晨问的空气是清新的,也是冷凛的,偶而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在吱喳着,而这清脆的鸟鸣声却也隐没于周道纱缦似的氤氲中,听起来,也宛如隔得十分遥远而虚渺了……这座秃山,方圆不大,也不算高,曾经有个名字,叫“和尚山”顾名思义,是取它寸草不生的外貌来命名的。本来,它是如此默默无闻,如此令人们不屑一顾,但是,如今却不同了,自从在一个偶然的机缘里惊人地发现了山上某一处所蕴藏的翠宝之后,它的身价立即提高了干百倍。如今,在人们的眼中,它决不再似它外表那样不受人欢迎,更不似它组成的山石本质一般卑贱,陡然问它成了室,成了一座人们心目中的金山,于是,它竟显得那样珍罕,那样奇妙了,又那样神秘及煞气腾空了。
现在—
于迷蒙的雾氲之中,有幢幢人影往山前移近,他们没有骑马,全是步行,但却个个脚步轻快,身影矫健,咽,大约有百人之众,逐渐地,他们走近了,可以看出俱是一些穿着青色劲装的魁梧大汉,除了其中一个,他单独罩着黑衣,扎着黑布——秋离!
和秋离走在一起的,便是“铁臂”方元,方元之后,紧跟着朱贤,在朱贤身边,则是另一个面如紫血,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他们两人身后,随着三个相貌英挺,气宇轩昂的年轻人,那面如紫血的中年大汉,乃是方元的三位把弟之‘的“赤面金刚”严伟,三个年轻人,全是方元的得意门徒。
……(本卷结束) ……
正文 第十六章 鬼泣神惊
正文 第十六章 鬼泣神惊
中间一个特别俊美的人称“玉狼”单耀宗,右边那个双眼炯亮,唇角下弯的是“袖中绝”金榆,左边这位个子较矮的是“迫云驶风”田冲,三个人都生得仪表堂堂,有如玉树临风,走在一起,相当地衬得巧妙,能予入一种和谐的感觉。
—于是,他们来在山脚下了。
秋离仰首朝着这座早先的秃山如今的宝山细细打量了一番,方元在旁边又为他确实指点了好半晌,秋离完全将地形地貌记住了,他朝着四周再看了看,神采奕奕地道:“我们就开始行动吧。方者哥,你说在山上守住翠宝,正与对方互持着的人马有五十余众,由你另一位把弟“指日戟”徐恩率着你门下另两个弟子及你的义子共同守着?”点点头,方元道:“不错。”秋离又道:“老焦那边也有入守在左近?”压着嗓门,方元低促地道:“是的。”秋离平静地道:“守在那里的人是老焦属下的‘双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