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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洛也呆住了,毕竟这是世代天师相传的镇妖宝物,竟然如此轻易被毁坏了,确实令人丧失信心。
胡世友的力量并没有收回,反而变本加厉,狂风呼啸着向张子洛卷去。
第三十一章
张子洛突然手一挥,叫道:“天师符法!”立时满天都是黄色的符纸在飞舞。
在他的脚旁,横放着一只巨大的旅行包,拉链已经拉开。原来他并非是要逃走,而是去拿武器。
在飞沙走石之中,那些符纸逆风而动,迎向胡世友,在离他约半尺的地方围着他旋转起来,如同在他周围筑起了一堵黄色的围墙。
胡世友骂了一声:“讨厌的东西!”举手一抓,面前的数张符纸被撕了个粉碎。可是那些碎屑却并没有随风四散,微一飘摇之后,仍然在他周围飞旋不止。胡世友勃然大怒,利爪连挥,将所有的符纸都变成了碎片,碎片变成了细末,细末又化为灰尘。但是那些灰尘却依然不离不弃的围着他。
张子洛道:“永远不要对自己估计过高,也永远不要小看了天师道,世间一定会有一个公道的!”
胡世友反倒冷静了下来,笑道:“小子,有点意思。看我烧了你的符纸,你还能怎么办!”猛然间妖气大盛,一道滚烫的热浪卷出,所到之处,符纸纷纷的变黑卷曲,铁桶般的包围露出了许多空隙,虽然没有立时烧毁,但却也支持不了多久,符法阵危在旦夕。
张子洛却好像早知道有这一手般,微微一笑,双手掐个诀叫道:“火!”
一股火苗从每一张符纸上窜出来,胡世友周围变成了一道火墙,那些火焰并不猛烈,但是淡得近乎发白的蓝色显示着它们有着极高的温度。这种温度的火焰一般在工业上才用得着,用作焊接切割等用途,力可融金化铁。
那些火焰并不只是在周围燃烧,随着张子洛双手一拍,所有的符纸带着高温的火焰向中间胡世友的身上聚去,蓬的一下,胡世友的身上也熊熊的燃烧了起来,借着他本身正在散发高温,离火之气充沛,火苗窜起两丈多高,烤灼着周围的空气,那种热量使人怀疑是不是空气也在燃烧了起来。
曾祖站在火焰的当中,却毫发无损。
他稳稳得站立着,衣服上没有一点焦痕,强大的妖气虽然停止了攻击,却丝毫没有减弱,随着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了张子洛。
没有任何东西在燃烧,那火苗是从哪里来的呢?除非是——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是修道炼气者炼成先天真元,以心,肾,气海三处为上昧,中昧,下昧,暗合君,臣,民,这三处的真气聚而为火,散而为气,升降循环而有周天之道,修炼到一定境界,可与天,地,人相合,意念一动,天地皆为火源,不将目标烧尽,是决不会熄灭的。
三昧真火并不单单纠缠着他的躯体,同时也顺着他弥漫的妖气,在空气中燃烧,一时空中到处是蓝白色的火苗,此熄彼燃,就好像无数只飞舞的蝴蝶,煞是好看。
胡世友似乎对火焰的灼烧丝毫不放在心上,问张子洛道:“这就是你全部的本事了吗?三昧火!你知道我的金身是不怕烧的,可是你就不一样了,我只要杀了你,火焰自然就会熄灭,是么?”
第三十二章
胡世友眉头一皱,妖气,在火焰的包裹之中翻滚而上,数条烈焰作成的索子凌空舞动,像一只八爪鱼一般将张子洛得手脚紧紧的缚住,凌空举起成一个大字,张子洛尽力的挣扎,却无法阻止自己的要害被完全的暴露出来。
火焰虽然灼热,却对张子洛没有任何伤害,这种三昧火的奇特之处就在于,对于敌人是不变为灰烬不罢休,可对周围接触的其他事物却绝不会有送出热力。
确实不可思议。
劲力逐渐地聚集,又一股火焰慢慢突出,一寸一寸向张子洛的胸口,像一支长矛一般向心脏的地方刺去。
火焰虽然动不了张子洛,可是这强劲的力量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刺穿张子洛的心脏。
张子洛拼命的扭动,想要挣脱束缚,却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这时的我虽然想帮忙,却被胡世友的禁制困住,无法动弹。只恨我竟会相信胡世友的鬼话,把真阴元阳交给他。
我真蠢!
一阵风吹过,我的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飘向远方。
这时的风,格外的阴冷,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突然发现这阵风不同寻常,自从我修成人身,参通阴阳以来,早已寒暑不侵,为什么这一股寒风吹来我会不自觉地冷颤?突然又想到,现在正是春尽夏来,怎么会有如此阴冷逼人的寒风,那股阴气比寒冬腊月更胜几分。
又一阵风吹过,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股风不但是我的手脚冰冷,甚至穿过我的皮肉,几乎冻僵了我的骨髓。我突然醒觉:这不是人间的风!
寒风愈加凛冽,不过我的这边只是边缘带到而已,真正的目标是胡世友。
阴风从方才天劫巨雷劈开的地缝里不断的吹出,呼啸着卷向胡世友,转眼间空中以及他身上号称不死不休的三昧真火便不知被吹到哪里去了。
这到底是什么风?
同时,张子洛也扑通的一下四脚朝天摔在地上,缚住他的妖气也消失无踪了。
我举手擦了一下面颊上的眼泪,突然发现胡世友施在我身上的禁制也失效了!
这一阵风过去,所有的法术妖气力量都消失了。
胡世友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阴风吓了一大跳了,顾不及正爬起来也狐疑不定的张子洛,一个箭步窜到裂缝旁,探头向下张望。
风声突然大作!
狂暴的风声从遥远的地底传来,转瞬间卷出地面,旋转的阴风带着乌黑的烟雾将胡世友裹在中央,如同一个黑色的陀螺在原地不停飞速的转动,带动周围的空气也如同飓风一般的刮过,那种阴冷彻骨的撕扯力量,即使我躲在远处的角落,仍然感觉好像全身的骨肉都被吹散了。更出奇的是,不管我如何地用法力护身,也全然无用。
另一边,张子洛也裹紧了衣服,看来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风声愈来愈向,到后来简直是如同万马奔腾,黄河决堤一般,在不停的巨响震动之下我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了。
突然一声霹雳,竟然盖过了风声,我的灵魂也不由一震,元神几乎被震散。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从哪里射来五道紫金色的雷电,瞬间划开了湛蓝的天空,如同五道迅即无比的刀光,从远古一直劈到未来,劈开时间劈碎了空间,同时劈在了黑色的旋风之中。闪电虽然一闪即过,但是那空中的电弧余光,却久久的存在着,甚至掩住了太阳的光辉。
五雷轰顶!
第三十三章
闪电过去之后,旋风迅速的减弱,阴气大减,在极短的时间里就不知所踪,真是来得急,去的也快,这一切莫名其妙的就结束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胡世友也呆呆得站在那里,好像被转晕了头,还没反应过来。
空气恢复了温暖,暖风吹过,在强烈的对比之下,格外的适人。
张子洛突然道:“胡老先生,你这又何必呢?”举步走到了胡世友的面前,盯了半晌,然后叹了口气。
胡世友身上突然扬起一股灰尘。
尘絮飞扬中,胡世友的器官在逐渐地消逝。
他的躯体竟然都变成了粉末,随风飘散,消失在空气中。
难道这就是刚才的旋风和霹雳造成的吗?这又表示着什么呢?
我不明白。
就听张子洛又道:“你虽然避过了天劫,但是你却触犯了天怒,天怒不可挡,弄至现在形神俱灭,你又何苦呢?”
难道现在胡世友已经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那真阴元阳还有吗?尚林还有救吗?我快步冲到他们旁边,伸手去摸胡世友的身体。
伸到一半又犹豫了,毕竟一百多年的威严使我习惯于俯首帖耳,贸然的碰触对我而言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这是决不允许的。
在接触到的一刹那,我简直忍不住要缩回来。
但是我终于忍住了这个几乎是不能抗拒的本能,触到了胡世友的胸口。
他的胸口应手碎开,无数极细的粉末索索飞开,整个躯体轰然倒地,变成一滩碎屑,转眼间被初夏的暖风吹走,洒遍了大地。
只留下一个淡蓝色的球体,如同水晶般透明的外层包围着一朵红色的火花,在中央摇曳,炫出奇异的光芒。
真阴元阳居然没有被毁坏,我舒了一口气。
张子洛却叹道:“唉,小悦姑娘,现在虽然元阳还在,你曾祖也已逝去,但是能使尚林复活的百年功力却也随之消逝,小悦姑娘,恕我无能,这真阴元阳还请你收好,算作唯一的纪念吧。”转身走向他的旅行包。
我黯然的看着闪烁着的元阳,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热流。
“法师,请等一下!”我终于下了个最重要的决定!
他回过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坚决地说:“法师,我们还有办法,我这里还有百年功力,虽然不多,但也一定够用了。”
张子洛迟疑的道:“够是够了,但是……这样的话,你将会失去所有的道行,变回原形,你的智慧,思维将回复到混沌之中,再记不得所发生的一切,甚至你的欧尚林。”
我毫不犹豫的道:“您以为没有了尚林,我活着还有意思吗?我愿意为了尚林付出一切。”
他盯着我,眼神中闪过复杂的心情,半晌,他终于道:“你肯定吗?”
“肯定!”
他好像也被我的感情所感染,深吸一口气道:“好,我就帮你这一次!”一招手,那还在空中漂浮的真阴元阳施施然向他飞去。他一把接住,收到口袋中。然后看着我,等我行动。
第三十四章
我又说道:“不过……”
他忙问道:“怎么,你反悔了么?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确是要好好的想一想。”
“不,我并不是要反悔,”我忙否认:“我只是有一个条件。或者说是一个请求会更恰当一些。”
“条件?请求?”他又糊涂了:“说来听听。”
“我希望尚林能够忘记我,忘记所发生的一切,有我的百年功力扶助,他一定会变成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我希望他能够找一个好女子,快快乐乐的生活,忘记我们带给他的一切……”说到这儿,我已是泣不成声。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我突然发现这里的景色是如此的美丽,不,或者该说,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可爱,我过去怎么从未发觉过,那略偏西的太阳,那远处半棵焦黑的大树,我脚下伤痕累累的大地,我突然间都充满了留恋之情,想想半年以前,我还是以突破凡尘为终身的目标,我不禁摇头暗笑。
如果能够在来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地把握“人”生,真正的享受一下这世界的魅力。
一切,为了尚林。
我再一次将精神集中到了元牡珠上,在经过刚才尚林的真阴元阳滋润,我的真元也成长了不少,原木住在短暂的时间里成形,容易控制的多了。
就觉得泥丸处一热,元牡珠脱窍而出,张子洛早已准备好了一张符纸,立刻将鲜红色的珠子包在中间。
我猛然间就觉得心灵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一百多年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在我脑海中迅速的划过,一幕幕,一页页,然后就回归大海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子洛好像在和我说些什么,我却听不见,我的智慧,我的修为,都快速的消退,我心中狂喊:“不,我不要忘记,我不能忘记。”同时拼了命的想要护住一点元灵,护住我最重要的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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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草丛中耐心的潜伏着,我知道那只野兔一定会出来,它是那种没有定性的食物,决不会在它的巢穴里呆上多久的。
果然不一会儿,它的头终于探了出来,非常小心翼翼的左右张望,当然我隐蔽的地方它是绝对看不见的。
侦查了半晌,这只注定是我的午餐的兔子终于离开了洞口,慢慢地向前行去,看着它肥硕的臀部,我忍不住一跃而起,抓向它的脖子。
我实在是太性急了,很明显这只兔子是十分警觉的,觉得不对它突然加速,头也不回得向草丛深处窜去。
我当然不会让到了嘴的兔子跑了,随后紧追不舍。
眼看就要追到了,它突然一个急转弯,居然变成了和我面对面,一出溜居然从我的旁边溜了过去。而我却止步不及,一股劲儿直冲了过去。
前面豁然开朗,一大片草被平平的压在地上,一个巨大的“人”正躺在那里享受初秋的阳光。
人是我们最可怕的敌人,我们一般都是避之犹恐不及,但是我现在却停不住步子,直直的撞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人一惊,竖起身向我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