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我倒很有兴趣知道你有什么法子。”
“剑!”燕重衣的回答干净利落。
“这个法子的确不错,但不是最好的,你的剑,未必留得住我。”那车夫蜡黄的脸毫无表情,一双jing光闪烁的眼睛却充满了自信,目光从燕重衣的脸上缓缓一扫而过。
也不知为什么,燕重衣心里突然生起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只觉得这人的目光竟有刀锋般的杀意。
“你为何还不出手?你在等什么?”
夕阳西下,天色却仍未黯淡下去,灰朦朦的苍穹中,一只孤单的大雁发出一声凄切的哀鸣,展翅掠过。
秋风疾起,猛然吹乱了燕重衣的衣衫,一片尘土随风飞扬。
燕重衣的双拳,就在这个时候直击出去,这两拳虎虎生风,有模有样,似是名震天下的少林神拳,却又完全不像,虽无降龙伏虎之威,却有开碑碎石之力。若非亲眼所见,只怕谁也难以相信以“一剑穿喉”而名动天下的“杀手无情”,竟也能发得出如此骇人听闻的招式。
那车夫“嘿嘿”一声冷笑,身形一转,左掌斜斩燕重衣脉门。他这一掌看来平平无奇,却偏偏将燕重衣的拳势化解开了。
燕重衣身法展动,那一片尘土还未消散,他已连环击出八拳,每一拳,都仿佛是凶灵附体,凶狠而刚猛。
那车夫却又一一化开,身法之灵动,拆招之jing妙,竟似比燕重衣的攻击有过之而无不及。
燕重衣一口气击出十八拳,竟始终未能抢得先机,右掌突然一缩,等到击出时,竟已变拳为指,只听“嗤”的一声,一缕锐风急划那车夫右胛下的“期门”、“将台”诸**。
那车夫的身子只不过轻轻斜了斜,强锐的指风堪堪从他的衣服上一扫而过,他的双掌已然击出,刹那间掌影翻飞,犹如狂风中漫天飞舞,诡异飘忽,虚多于实,竟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秋风扫落叶”掌法。
燕重衣攻势立即受阻,每击出一拳都变得非常艰难,不由得一连退出了几大步。
“拔剑!否则在五十招之内,你必然伤在我的掌下。”那车夫双掌不停,说话时却依然轻松自如,“只有拔剑,才能保三百招立于不败之地。”
“不拔!”燕重衣倔强地yao牙道。
他从不轻易亮剑,剑既出,决不空回,在还未打听到这人的秘密之前,这人绝不能死。而事实上,那车夫的掌法密不透风,毫不停滞,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想要拔剑,除非他还有第三只手。
“既然你留不住我,我也没心思和你纠缠下去。”那车夫闪电般拍出数掌,将燕重衣又逼退了数步,突然反身飞掠出去。
“不许走。”那车夫掌势一弱,燕重衣立即拔剑在手,飞身追出。
“恕不奉陪,再见再见!”一连串的暴笑声中,那车夫反手打出十数道寒星,几个起落,就已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之中。
燕重衣铁剑飞舞,拨落迎面射来的寒星,却再也追不上了,呆呆地站在微凉的秋风中,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良久良久,才缓缓收剑回鞘。
“这人究竟是什么人?江湖上能有他这般身手的高手好像已不多见。”百里亭缓步走过来,苦笑着叹道。
“的确已不多见,从出道以来,我还从未遇见过如此可怕对手,若非他无心恋战,无论我拔不拔剑,都不可能在他赤手空拳之下走出五十招。”燕重衣颓然地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发现,他的脸……”
燕重衣立即接口道:“他的脸是假的,那只不过是一张面具而已。”
“原来你也已经看出来了。”
“一个人就算真的不苟言笑,说话的时候也不可能完全没有表情,这人却连嘴巴都未动过一下,除了瞎子和傻子,谁都看得出来。”
“他不以真容示人,想必就是不想让我们识破他的来历,看来……他不是我认得的人,就是你见过的人。”
“嗯!不管这人是谁,既然已经出现,我迟早都会把他找出来的。”燕重衣脸色忽然沉了下去,冷冷道,“不仅他看错了,连我也看错了。”
“你看错了什么?”百里亭一脸淡定,从容问道。
“看错了你。”燕重衣的声音变得更冷,“你的确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我几乎就给你骗了!”
“我有说过我不会武功吗?”百里亭淡淡笑道,“你又几时问过我会不会武功?”
“这……”燕重衣一时为之语塞,苦笑道,“以你现在的武功,何必惧怕阴婆子?”
“谁说我怕她?”百里亭瞪眼道,“我只不过从小就得了一种不能动手只能动口的病而已。”
“这世上居然有这种病?”燕重衣惑然不解。
“当然有。”百里亭诡异地笑了笑,“懒病,得了这种病的人,岂非正是从来都不会动手做任何事?”
“啊?!”燕重衣无语地摇了摇头,除了苦笑,他已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72。 第六章 美女和毒酒
夜已阑珊,天边有月,月如钩。这一眉弯月,是否又勾起了流浪在天涯的断肠人心底的相思?思念,本就如一条奔腾的小河流,永远都不会停歇下来,直到它干涸的那一刻。
星光朦胧,燕重衣的眼睛也已朦胧,像在云中,像在雾里,竟似隐隐含着一种忧悒。他是个浪子,浪子没有家,也没有明天;他还是个杀手,杀手的生命是死的,只有把自己当作是个死人,才能做一个成功的杀手。
月儿弯弯,思念悠悠。望见明月,有的人会想起家,有的人会忆起qing人,但燕重衣只能怀念朋友。
百里亭也在望月,思念着那两个成熟而美丽的女人,她们曾经给了他快乐和满zu,而今,他却为了一己私yu抛弃了她们。
百里亭常常把女人比喻成“”。红颜祸水这句话也许是正确的,可是女人也是人,只要你把心给了她们,她们就会像姐姐或者母亲一样呵护你,关心你……在你伤心的时候,她们温暖的怀抱就是一片天空,可以让你的泪水任意挥洒;在你快乐的时候,她们就会陪你一起笑、一起跳、一起闹,让你不至于一个人独饮那一份美丽的寂mo……
百里亭渐渐开始后悔不该一时冲动跟着燕重衣来,燕重衣简直就不是个“人”,所做的事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做的。
燕重衣不坐车不骑马,百里亭只好陪着他一起用脚走路,现在他的靴底都快要磨穿了;燕重衣不喜欢说话,百里亭也只好做了回活哑巴,现在他才发现一个人有口不能言是多么的悲哀。
夜空中一片乌云飘过来,遮住了朦胧的月色。
燕重衣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神情间止不住露出种伤感之意。
“明月寄相思,你想起了什么?”百里亭终于忍不住问道。
“朋友。”燕重衣从来都不懂掩饰自己的情感。
“你想起了任我杀?”百里亭轻叹道,“为了他,你不惜劳苦奔波,甚至面临生死之劫,这么做,值不值得?”
“就算我死,也值得。”燕重衣笑了笑,“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只做我认为应该做的事。”
“你真的不怕死?”
“没有人会不怕死,我只怕自己死得不明不白,死得不得其所。”燕重衣回头道,“你是不是在害怕?”
“我为什么害怕?”
燕重衣又笑了笑,没有回答,甚至连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百里亭叹了口气,也乖乖地闭上了嘴,却突然发现,他已经开始有些了解燕重衣这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活着,因为他是世袭一等侯,有一个辉煌的家世,有花不尽的银子,这世上的所有东西,他都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则去,比如女人,只要他高兴,那些女人立即就会排成一条长龙等待着他的宠爱。燕重衣却不同,这个人似乎只是为了朋友而活的。
百里亭还发现,其实燕重衣和他也有一个共同之处,他们都是视钱财如粪土的人。但他需要的是女人,虽然他从不珍惜每一段感情;燕重衣需要的却是朋友,友情已是他的一切。
他们根本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此刻居然走在了一起,实在滑稽可笑。
“你想不想喝酒?”已经沉默了很久的燕重衣突然问道。
“如果你愿意坐车,不管你想喝什么酒、喝多少酒都没问题,但现在……”百里亭苦笑着叹了口气。他那辆宽敞华丽的大马车里,不仅有美人,也有他花了很大工夫才从各地网罗回来的各种各样的美酒。
“现在也有酒。”燕重衣笑着道。
“酒在何处?”
“有酒香。”燕重衣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你闻到了么?”
“月色朦胧,夜凉如水,在这荒无人烟、连个鬼影子也瞧不见的地方,哪来的酒香?”
“这是珍藏了十一年的状元及第。”
百里亭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了燕重衣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闻得出来。”
“你居然可以用鼻子闻出一种酒的名字?而且还能闻出它的年份?”百里亭冷笑着摇头道。
“你不信?我们不妨赌一赌。”
“好,我就跟你赌。赌什么?”
“赌法是我提出来的,赌注就让你来决定。”
百里亭想了想:“你输了,我们就坐车去金陵。”
“好!”燕重衣仿佛胜算在握,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
“我输了,发誓三个月都不碰任何女人。”
“你碰不碰女人,好像跟我并没有关系。”燕重衣冷冷道。
“对我来说,一天不碰女人却是种非常难受的事。”百里亭叹了口气,“那么……如果我输了,就撤回那笔五万两黄金的悬赏,保证不再找任我杀的麻烦。”
“一言为定。”
百里亭苦笑道:“你宁愿不要女人,也不愿让朋友受伤害,难道你真的是个疯子?”
百里亭终于也闻到了浓郁香醇的酒香,居然真的是状元及第。随着酒香越来越浓,一辆宽大华丽的马车也穿过如水般温柔的夜色缓缓而来,点点月华洒在车厢上,更增添了它诡异的色彩。
马车就像行走于水平如镜的西湖画舫那般平稳,但这并非是因为路太平坦,马匹训练有素,也不是因为那个耷拉着一张脸的中年车夫善于驾驭,实在是这辆马车走得太慢太慢,马匹只是信步而行,就像是踏青的游客般,如此的漫不经意。
百里亭正想伸手截住马车,那长相平淡无奇的车夫却突然轻轻一声吆喝,马车已停住,像丝绸般柔软的帘子里缓缓伸出一只bai皙洁净的手,有人笑道:“前面两位,可是百里亭百里兄和燕重衣燕公子?”
这只手的主人,说话时温文儒雅,只闻其声,便已知必然是个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
燕重衣冷哼一声,恍若未闻,百里亭却已开始在欢呼,大笑道:“阁下连看都不用看,居然就猜到了我们的来历,难道是个未卜先知的高人?”
这人也笑道:“小弟一早就已收到消息,说是两位必然会从此地经过,所以特地来此摆酒恭候。”
百里亭看了燕重衣一眼,叹道:“只不知阁下要等的人是我还是他?”
“自然是两位,小弟故意让车把式放缓脚程,就是为了不至于错过两位。”这人呵呵一笑,“夜寒露重,此间有美酒佳人,两位先上车厢来再说如何?”
“阁下是哪一位?我们认识么?”
“百里兄,去年今日,西湖桥畔,你我虽是匆匆一聚,但时隔一年便已忘了小弟这位故人,岂非当浮三大白?”
百里亭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大笑道:“原来是‘公子多情’花染花公子。”
车厢中没有锦帐流苏,也没有鲜花明珠,却有美酒飘香,佳人相伴。
思思是个很美很年轻的女孩子,她的身材已相当成熟。此刻她穿着一件鲜红柔软的丝袍,像温驯的猫儿一样蜷曲在车厢的一角,用一双指甲上染了鲜红凤汁的纤纤玉手,剥了颗在温室中培养成的葡萄,喂到她男人的嘴里。她是个温柔的女人,聪明美丽,懂得享受人生,也懂得男人享受她。
从第一眼开始,百里亭就根本没有看过“公子多情”花染这个人一眼,也没有去看那个怯生生地坐在一边的美丽小婢,只是看着这个女人,看着她露在丝袍外一双纤柔完美的三寸金莲。他知道她在丝袍里的是完美而赤luo的,一定很feng满,也很光滑柔软。
百里亭就是这种色中饿鬼,只要是女人,通常他都是绝不会轻易错过的,即便是他只能用目光去欣赏这个女人。
思思当然是个很有经验的女人,她忽然坐起,——她的姿态真是风情万种,就像舞者一样优美。她俯xia身子,慢慢地斟了三杯酒,百里亭的目光立即发直了,他看见她俯身的时候,一片凝脂般的酥xiong便露了出来。思思居然好像没有发觉,连一点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