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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康并非谦让,只是简短地知道:“过奖?宇文康的言行义表,颇令陆小郎从折,但宇文康似乎又隐藏着几分诡诘神秘之态,陆小郎又不得不暗暗加以提防,因此不再搭讪。”
一顿酒饭用毕,陆小郎正打算抢着付帐,然后与宇文康分道扬镳,蓦在此时,一个身穿紫色大衫的魁伟大汉走了过来。
那紫衣大汉在相距三尺左右停下,面对陆小邱冷冷一笑道:“浪子!想不到你会到洛阳来!陆小郎暗暗一怔。自己几曾识得这号人物?看样子又好像来意不善,于是一翻眼皮道:“尊驾何人?在下与你并不相识?”
紫衣大汉嘿嘿一声干笑道:“咱们用不着拐弯抹角。断掌‘赵三’的一本帐。今日该来个了断!陆小郎忖度对方一定是“天龙帮”的人。自己跟对万的梁子结得太莽撞,也太不值得,于是强笑道。“干!赵三的女儿赵真兰已经在我的掌下挨了一道,难道还不能算?”
紫衣大汉冷哼道:“那是赵家的事,算不算你管不着,“天龙帮”的门人被你砍掉,没有这样轻松完事!”
陆小郎脸色一寒。冷岭地道:“干!在下可不是怕事的人!只是觉得长此冤冤相报下去。太不值得!”紫衣大汉冷笑道:“长此冤冤相报?嘿嘿!你还打算活着离开洛阳?”
陆小郎情知想躲也躲不过,当即霍然起身沉声道:
“干!少‘臭弹’!尊驾是否就要在这里动手?紫衣大汉一阵大笑,座间突然站起数十个友友劲装大汉,虎视眈眈地盯视着陆小郎。
紫衣大汉煞住笑声。用手指了一指道:“浪子!四下看一看!这些都是勾魂使者,今天你恐怕难逃公道了!”
陆小郎本想竭力忍耐,这样才是你的做人宗旨。这样一来,反而激起了他的万丈雄心,于是点点头道:“干!在下奉陪!”说着,又转脸对宇文康,道:“宇兄,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宇文康一直静静坐在旁边,听着他俩人的一对一答,从未插口,这时,方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但他并未走出去,而是走到那紫衣大汉的面前,轻笑着用手拿出口里的牙签,轻描淡写地道:“朋友!报个名儿吧!”
宇文康那份悠闲劲,教谁看了也知道他不是个等闲之辈,紫衣大汉也是个老江湖,焉能走了眼?当时,他心里虽蛮不是滋味,但他却不愿意陆小郎多了一个帮手,得用江湖规矩将他撇开才是,于是,紫衣大汉两掌胸前一抱,拱手为礼道:“在下‘天龙帮’紫衣护法龙锦翔,人称“一剑惊魂……”说着语气一顿,暗中察看宇文康的反应,宇文康似乎未被他的名声震动,又接着道:“敝帮外三堂信堂赵堂主死于这浪子之手、在下奉帮主之命前来讨回公道,请尊驾最好能置身事外!”
宇文康吾了一声,将头一点,道:“行!不过,在下说几句话,不碍事了吧?”
龙锦翔楞了一下,方道:“洗耳恭听!”
宇文康悠地笑容一收,脸色突变,冷冷地道:“贵帮赵堂主不幸丧性,那只怪他学艺不精,江湖上走动,打杀乃家常便饭,死伤更不足挂齿,有什么麻烦好找?”
龙锦翔也不由面色一变,本想发作。想了一想,忍了下去,嘿嘿一声干笑道:“说得对!敝帮赵堂主学艺不精,所以,在下今天要来讨教几招!”宇文康眼皮一翻,沉叱道:“找谁?”龙锦翔被对方傲气一激,愠色已形于言表,冷冷得道:“安啦1当然找不到尊驾头上来!”
宇文康冷喝一声道:“只伯你也不敢!”这可是狂到了头!”
龙锦翔不由得勃然大怒暴喝一声道:“好狂的口气,尊驾来洛阳也该打听!”宇文康冷冷一笑道:“早打听过了,这洛阳城里除了这显“三杯倒”有点虚名,其余的不过是马尾拴豆腐,嘿嘿,提不起来!”
神态,语气,都狂得令人起暴发火,更使举座皆惊。陆小郎也不由暗道一声:“干!好狂的家伙!龙锦翔更是怒发冲冠,暴跳如雷,暴喝一声:“好!尊驾想必是艺高胆大,在下要讨教两招!”
陆小郎不了解宇文康的动机,只知道他是呵护自己,于是从旁插口道:“龙护法,不要找错了对手!”
龙锦翔冷哼一声道:“别忙,少不了你一份”宇文康道:“你真要和我比划比划!”
龙锦翔沉声道:“休要口舌逞强!你龙爷让你知道在洛阳地头上容不得你这生小子撒野!”
宇文康仰首一阵大笑之后,朗声又问道:“朋友!你的万儿我又忘记了,能不能再说一道?”龙锦翔并不知宇文康是在消遣他,乃答道:“‘一剑惊魂’龙锦翔,天龙帮紫衣护法。”
宇文康鼻孔里出了一口冷气,不屑地道:‘想不到这洛阳地面上居然还有会耍剑的朋友!”
龙锦翔哪里还忍受得了,右腕一翻“锵”地一声,只见”乌光一闪,一柄通体墨黑,寒芒四射的三尺青峰已掣在手中。
宇文康摇头晃脑地道:“剑倒是一把好剑,只可惜所适非人!”说毕,他竟然惋借地一叹,坐四座位上去.
龙锦翔单看宇文康那种定力,就知也是一位玩剑的行家,稍稍抑住盛怒,冷冷一声道:“怎么,胆寒了?”
宇文康眼一翻,冷冷地道:“告诉你,性龙的!小爷我酒不曾醉,饭尚未饱,提不起劲来!你如真想讨教几招,改天再来,小爷我三五天还离不开洛阳。”
龙锦翔当着十几个用下面前,被宇文康连翻数落,纵使一潭死水,也会搅充浪,何况他是个自税颇高的的大活人?
当下被气得洼洼大叫,高喊道:“小子!你跟我站起来!”话声中,只见墨光大溢,一阵“哗啦”一声,桌上的杯壶碗盘,悉数被龙锦翔一剑挑飞,剑势的快赶和稳准,也算得上是高手了。
陆小郎侧眼一看,宇文康仍神定气闻地座在座头上,两只手平放在桌缘上,似乎在这突变中,眨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陆小郎不由暗自一惊,干!处变不惊!单瞧这份镇定功力,人家的功力恐怕比自己高得多了!龙锦翔又是一声暴喝:“小子!站起来!”
宇文康似乎已在座位上生了根,两只手也像被钉在桌面上,纹风不动地翻了翻眼皮道:“姓龙的,收起你的剑!”
龙锦翔沉声道:“少说废话!站起来!”
宇文康扫了座间一眼,这时座上客大都溜走了,只剩下那十个灰衣劲装汉子伺在四周,掌柜的和店小二挤在一角发抖。
宇文康仍以平静的语气道:“我再说一遍,收起你的剑!”龙锦翔拌腕又挥出一剑,厉声道。“我也再说一遍,站起来,不然下一剑就在你脖子上!这一剑一张八仙桌削去了一半,只差毫里,就会剥到宇文康放在桌上的手指,但是,宇文康仍然纹风不动。
陆小郎暗自骇异,那龙锦翔更是惊震不已!这时,宇文康双目中突然神光暴露,沉声道:“姓龙的,这可是你自己找的!”话声未落,只见从宇文康身上闪起两道晶光,接着“呛”一响,宇文康与龙锦翔两人一触即分。
再一看,两人手中都是空空如也!在场之人,除了陆小郎之外,谁也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亮剑,递招,到回剑入鞘,只不过眨眼之间的事,即令目光锐利的陆小郎,也看得不十分真切。但是,龙锦翔手里的那把剑到哪里去了呢?这里,龙锦翔额上已经浸出了滚滚汗珠,一招失剑,已使他心胆俱裂,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竟然不知道手上的剑丢到哪里去了!
宇丈康在一招得手后,并没有意态昂扬,反而一收狂妄之色,冷言道:“姓龙的!回去告诉你的帮主,“天龙帮”的金字招牌可以收起来了,堂堂一个紫衣护法的剑术不过尔尔,其他的可想而知。”
龙锦翔在江湖上也跑了不少年,还没有同上这样一个身挟神奇剑术的同手,得了半天,还说不上来。宇文康又指了指屋顶道:“你的剑在屋梁上,叫店小二帮你搬梯子拿下来吧。”可不是!那把通体乌亮的墨剑正插在屋梁上,剑身还在不停地晃动哩!
宇文康不但露了一手神奇的剑法,而且还一手精湛的内力,一向高气的陆小郎也暗暗服贴了。字文康又嚷叫道:“掌柜的,给我们开间双人房间。准备热汤……”
掌柜的点头哈腰,齐声应喏。
宇文康一拍陆小郎肩头。笑道:“走!咱们里面歇会儿去!这帮下五个的家伙,犯不着理他们?”陆小郎含笑点头,和宇文康在掌柜的引导下进入内院的厢房。
两人入分头浴罢,在靠椅上坐定,店家早泡来一壶热茶,看样子,宇文康准备和陆小郎来个夜夕长谈了。
两人还没有打开话题,蓦然……“噗嗤!”门外传来一轻笑.接着,房门被打了开来。
一个年纪约模三十几上下的少妇当门而立,她身后站着好几个魁形的大汉,那龙银翔也在其中。不用说“天龙帮”报仇雪浪的人马又到了。
那少妇穿一身农红锻裙袄,头上钗环琳琅,显得珠光宝气,腰系一条大红罗带,益显得飘逸。那张脸蛋。更是令视男人不敢逼高,美丽之中复透着几分惑人的魅力。
那少妇俏肩儿往门上一靠,笑迷迷的道:“我道是谁能教我们的龙所法一招落败,原来是顶顶大名的“霸剑宫”宫主“双剑霸主”宇文相公,这只怪龙所法有眼不识泰山了。”
陆小郎也曾听师父起过“霸剑宫”,目下巳是剑国中的泰斗,虽然崛起江湖为时甚短,然已后来居上。声望压倒了一向在武林中执剑法牛耳的“泰力剑派”!
当下从中暗道:“干!岂止龙锦翔有眼不识泰山!我陆小郎不也是不识泰山吗?”’
宇文康似乎因红衣少妇的突然降临而十分讶异,从座位上悠地站起,疾声道:“啊!原来是慕容娘子!”
红衣少妇转而向身后之人挥挥手道:“你们回去吧!”说着一迈连步。进入房内,脚尖儿曼妙地一勾,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她眼光向陆小郎一瞟,曼声道:“这位想必就是掌毙赵三的陆小郎了!”
陆小郎连忙起身回道:“正是在下,关于赵堂主之事,并非在下有意逞凶,乃是被逼出手,因而误伤……”
红衣少妇将手一摆道:“当着宇丈相公的面,咱们还是暂时不要谈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说着,从容落座,冲往宇文康笑道:“你们两人怎么会在一处的?”
宇文康答道:“萍水相逢。”
红衣少妇笑道:“进而一见如故,是不是?”
宇文康答道:“可以那样说!”
红衣少妇格格一阵娇笑,又向陆小郎道:“小兄弟,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复姓南宫,草字小玄,人称‘江湖浪女’!”
陆小郎“啊”了一声,没有答腔。
南宫小玄又道:“嘻!咱们两人的外号倒是对上了!小兄弟,你那个‘浪’字作何解释?”
陆小郎答道:‘无家可归,浪迹天涯?”
南宫小玄笑道:“和我有些不同,你可各我那个‘浪’字作何解释?”
陆小郎道:“愿请教!”
南宫小玄眼皮儿一勾,吃吃笑道:“风情万种,兴波作浪。”
陆小郎不由一怔,耳根也随之一热:“干!三八‘查某’!”
宇文康盾尖一蹙道:“南宫娘子还是那样会说笑!”
南宫小玄笑容顿敛,面色一正道:“毛病改不了嘛!不然,人家怎会叫我‘浪女’?宇文相公,你可是清清楚楚的,咱南宫小玄可是语浪心正,人浪身洁哩!”
宇文康连连摆手道:“好了,别说这些疯话了!我问你,你怎么替“天龙帮”撑起腰来了。”
南官小玄两眼一瞪道:“撑腰?你当我是吃饱饭没有事做?告诉你,我现在是‘天龙帮’的副帮主!”
宇文康心头一震,疾声道:“南宫娘子!你一向心高气傲,怎会委屈住当别人的副手,难道这内中……”
南宫小玄插口:“先不谈这些,我来问你,你从沧洲不远千里地跑来洛阳,又是为啥?”
宇文康两手一摊,淡淡一笑道:“简单之至,人言洛阳花似锦,小弟前来走马看花一番。
南宫小玄指尖儿差一点戳到宇文康鼻尖上,娇声娇气地道:“见你的大头鬼!这又不是春三月,如今秋风瑟瑟,遍地衰草,黄沙漫天,你看什么花?当心看花了你的眼!”
陆小郎见他两人谈笑自若。无拘无束,想必过去很熟:而且双双谈话又隐隐约约,透着几分神秘,生性梗直的他,不想在坐下去,于是站起来道:“二位故友相逢,必要畅谈一番,小弟觉得困顿,先去安歇去了!”
宇文康一把将他拉住道:“慢点!浪子兄!我还有点事请教下。”
陆小郎楞了一下,只得重又归座!
南宫小玄笑道。“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