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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郎说。“女的。”相士喃喃自语说;“这就奇怪了!卦中表示,相公所要找的人明明与相公沾亲带故的嘛!”陆小郎心中一动,不露声色地说:“请问要到什么地方去找?”
相公吟了一会,慢慢摇头说:“这个人藏得真隐密啊,卦上都看不出来”,陆小郎心想可能遇到了一个江湖相士,淡淡一点说:“那就算了吧!”相士将制钱移动了阵,突然猛地说:“到底让我找出来了,不过……”陆小郎心问:“她在哪里”。相士慢慢说:“她在哪里?”相士慢慢的摇头说:“那位亲人不愿见你,告诉你也没用,不说算了”。陆小郎暗暗好笑,但他也不愿找他的麻烦,人家跑江湖,还不是为了混碗饭吃,因此,陆小郎淡淡笑着说:“谢谢你指引方向,请问一下卦金多少钱?”相士摇头说:“这种没有结果的卦是不能收钱的。”陆小郎不由得一愣,先前以为对方是个骗银子混饭吃的骗子,看样子是自己看错了,想到这里,心念一转,又说:“我想再问一卜卦,相士点头说:“好的,这次你问什么事?”
陆小郎说;“还是问人,这次是个男的。”相士“晤”了一声,又蹲了下去仍是在青石上摆弄那制钱,一会儿,相士站了起来,将制钱往袖内一放,笑着说:“这次问出结果来了,人在洛阳三天可见到。”陆小郎不敢全信,可是相士所说人在洛阳,总算摸着了门路,就笑着说;“这一卦的钱应该照算了,请问多少钱?”
相士说:“不多,不多,问卦找人,信银百两。”陆小郎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设圈套骗人,也太离谱了,有谁带着成封的银子游山玩水呀!相士见他发愣,又说:“这是老价钱,童叟无欺”,陆小郎心内哼了声,不露声我说:“不贵,不过,不知道你的卦是不是准确呢!”相士指着那副布招说:“如不准确,请相公现在就摘下那块招牌。”陆小郎冷冷地说:“可是这要等到三天之后才能知道是不是准确,而三天之后……,相士眼睛一翻,冷冷地说:“相士是不是说我是一个言诈行骗的江湖骗子?”陆小郎说;‘好,请相士卜一下我的身世是怎么样?”
陆小郎心想:“这怕是神仙也猜不透的难题,如果这位相士真能卜出,这一百两银子就真划得来了”。那相士一笑,缓声说:“这种小事,根本用不着卜挂。”陆小郎不由得大吃一惊,难道自己真遇到了神仙,沉声说:“请说吧。”相士一字一句的说;“你象是石头缝里长出来了,象泥土里生出来的,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来由,不知道家住在什么地方。”陆小郎震惊万分说;“相士可真是位神人”。那相士伸手冷冷地说:“拿来”。陆小郎知道他要卦金,笑着说:“在下一时不便,请……相士拂袖不高兴的说:“卦金兑现,不要欠卦账。”陆小郎陪着笑脸说:“请留下地址,回城一定奉上”,相士连连摇头说:“不行。你不信我,我又怎么能够信你呢?陆小郎将全部的钱掺起来,也不过三五十两,眉头一皱说。“那……请相士随我回城去取怎么样?”相士连连摇头说:“那更不行了,今天游山的人多,说不定有十个二十个买卖上门来,我总不能为你那一百两银子,将成千两丢了不做罢。”陆小郎大喝一声,住口,我已说了,卦金暂时欠着,请在今晚到洛阳城内东观大街的“老高升”酒楼来拿说完,掉头便走,也不知那相士用什么身法,一晃就到了陆小郎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陆小郎暗暗吃惊,喝问道:“你想干什么?”相士笑着说。”既然如此,算我信任你,卦金今晚上来拿,但愿到那个时候相公仍在,”说完,向山顶走去。
一等到相士走远,陆小郎竟不由自主幽幽叹气,下山想返回酒楼,谁知,陆小郎才到山下,迎面碰上了南宫小玄,他刚要打招呼。南官小玄却已拉上了一辆早已候在那里的马车上,说了一声“洛阳”,二人就已经坐进马车里。
陆小郎问道:“南宫娘子,你怎么找来的?”南官小玄突然一扬手,想在对方头上拍一下,想了想不好,又将手缩了回去,笑着说;“这话你问得真新鲜,还不是为了你这小……傻瓜?”南宫小玄一定有其它亲眼的称呼,可能由于难以出口,才临时改用“傻瓜?”其实,这两个字已经够亲昵的了,陆小郎真傻吗?他只不过比别人多一个赤样的心而已,他懂得,南宫小玄对他有特别的好感。为什么?他找不到确切的答案,也许是因为“浪子”“浪女”之名相近而相惜吧!也许是他天生就有一副仁慈的心肠吧!但是,他仍有许多迹象令陆小郎产生怀疑,比如说,她与柳逢春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衷?她口里不承认柳逢春就是她丈夫,而目前她是如何同柳逢春相处的呢?
还有,从言谈上看得出她与宇文康很熟,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她和自己是初次相识,为什么敢堂堂正正的承认她是在“天龙帮”卧底的呢?最重要的是,那晚他们……?一想到这里,陆小郎不由侧过头来。南宫小玄也刚好正在望他,四目相交,各自淡淡一笑,但是,双方都笑得不自然,陆小郎想:“与其彼此猜疑,倒不如打破沙锅问到底反而干脆得多”,于是问道:“南宫娘子!原谅小弟冒昧,能告诉我,你与独剑客失和的原因吗?”南官小玄避重就轻地说;“夫妻不和,多在于闺房不佳,不说算了。”这种闪烁的回答,陆小郎自然听得出来,如果他稍微圆滑,就应该住口,偏偏他也是个直爽的人又进一步地问:“那晚听你和宇文康的谈话口气好象你和柳逢春还没有进入闺房就失和,否则,你就不会说那挂名夫妻几个字了,能说说其中原因吗?南宫小玄脸上一红,妖声说:“你倒很会抓话把柄的,不要问这些,你是不是想打探人家的隐私呢?”陆小郎幽幽一叹说:“说句实话,我自幼丧失父母,随师父长大,娘子你既然这样象一个大姐姐一样关心我,我是不是也可以关心娘子呢?”南宫小玄未想到陆小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无比激动,眼眶也随之红了,悲伤地说:“小兄弟,真为难你了,有些话是无法向你讲的,讲出来你也未必懂,我只把你当成一个大孩子看。”陆小郎说“你把我看得太小了,我虽不到二十岁,也差不了几天了。”“如果你傻得去问人家夫妻人间的事,那你就是一个孩子。”陆小郎好象有些懂了说:“唔!我不该问了……”咳,我的问题真多,可我还想问你:“那晚你们……”,“不要问了”南宫小玄马上打断了他的话头,陆小郎惊讶地说;“又有什么不对了”。南宫小玄好象心事重重,幽幽一叹说:“你不要再问下去了,因为我不想骗你,很多事情目前还不能告诉你,其实,一时也说不清楚。”陆小郎皱着眉说:“我是讨厌人家说话吞吞吐吐,快把人憋死了。”南宫小玄默默摇头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有我的苦衷,小兄弟,不要逼我如果你把我当做你的大姐姐,你就该相信我。”陆小郎迷惑地问道:“相信你到什么程度呢?”南宫小玄想了一下说:“绝对不要对我存有一丝怀疑,比方说,我用刀放在你的喉咙上,你都认为那是假的,不过是为了某种原因而做样子的罢了。”陆小郎说:“难道当你的刀尖刺进我的喉咙时,我还认为那是假的?”南宫小玄说:“小傻瓜,绝不会有那种事情的,而且,……”说着,她神色一怔,接着说:“说句实在话如果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我还不会放过他了哩!”
陆小郎皱眉摇间说:“难办,难办,现在心里相信,到时候恐怕就办不到了!”南宫小玄说:“那是彼此之间还有距离的缘故,小兄弟,让我们的关系相处得再亲密了点,就不会猜忌了。”说着将陆小郎搂了个结结实实,陆小郎不由得大窘,连忙推着拒绝说:‘这……这……”南宫小玄一方面手臂上加力,不让陆小郎挣脱,一方面吃吃笑着说:“瞧你这样子,就好象我会吃掉你似的,放心,我虽有个“浪女”的不雅之号,却不会浪到你这小兄弟头上来的呀!”陆小郎又不敢大声叫,怕车夫听见了笑话,脱又脱不开她的怀抱,只得愁眉苦脸地哀求说:“你先放手好不好!这样怪不舒服的。”南宫小玄笑着说;“你就是老让我搂着你,我还嫌累呢?不过,你得先叫我一声”,陆小郎连连点头说:“好,好,我叫,南——宫——娘子!”南宫小玄将嘴一撇说:“谁稀罕你这样叫法!”“那叫什么”,“叫我一声姐姐啊!”原来是这样的亲密法,陆小郎总算入心了。他轻声叫了一声“玄——姐姐,快放手吧!”南宫小玄顿时心花怒放,放开了手,笑着说:“真是乖小弟,现在好了,你可以不必再怀疑我了,当姐姐的要害弟弟是要遭雷打了。”陆小郎无言讪笑着,脸上的燥热还没有褪去。突然,蹄声消失了,马车停住了,莫非到了洛阳,但是,外面却非常宁静,听不到一点响声,两人对视一眼,默默无言。
南宫小玄喝声问:车夫,到了洛阳了吗?”“到了”车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可是他们从车窗里望出去,却是一片荒野,南宫小玄突然一掀门帘,厉声说;“车夫,告诉你将车架到洛阳,你却将车架到这里来,你安的什么心,我看你八成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车夫回身拱手施礼说:“启禀副帮主,我是奉帮主命将车驾到这里来的,请副帮主海函,这是什么车夫,这分明是“天龙帮”的柒衣护法龙锦翔嘛!这是什么时候调换的呢?上车明明是……
陆小郎暗暗心惊,莫非是南宫小玄设的目套,但想好象不对,南宫小玄的惊讶并不亚于自己,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惊诧神色,不是轻易装得象的。陆小郎正惊疑不定的时候,南宫小玄突然抓住他手用力提了一下,好象是订下了一个“一切有好”的默契。陆小郎心一念一横,怕什么,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是谁设的圈套,也不管是什么目的,泰然处之,在江湖上跑,总免不了“艰险”两个字。这时,南宫小玄问道:“帮主现在在什么地方?”龙锦翔伸手一指说:“进这个狭谷,一直走,大约五百米,就可看到,南宫小玄沉思一阵说:“你暂时在引等候,我去看看就来。”龙锦规扬言说:“启禀副帮主,帮主有令,贵客一起去。”那天龙锦翔把陆小郎当成死敌,今天却变成了贵客,而且龙锦翔脸色并没有不快的神色,这变化是不是太大了?
南宫小玄疑难了一会儿,又问:“龙护法,你见过帮主?”
龙锦翔摇头说:“没有。”
南宫小玄脸色一沉,大声说:“你刚才却说是奉帮主的命令。”
龙锦翔立即回答:“我奉帮主令牌办事,请副帮主看看,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方黑色令牌,上面有一条张牙舞瓜的金龙。
南官小玄轻轻“唔”了一声,向陆小郎招招手,“走!我们进谷去。”
陆小郎不能不慎重考虑,这一去,可能永远不回头,他犹豫一阵,才说;“我与贵帮主素昧平生,此去是不是……?”
南宫小玄向他打个眼色,笑着说:“敝帮主最仰慕英才,请务必一见。”
陆小郎心想,“去就去吧!就是龙潭虎穴又如何呢?”想到这里。胆子一壮,跃下马车,大踏步向谷内走去,南宫小玄紧步相随……。
才走几步,突然一方令人触目惊心的木牌映入眼内。那木牌上写着:“此路已封,妄入者死”。那方木牌的告示虽说狂妄了一点,但放立在这荒野无人的狭谷,却产生了一种令人惊的威严。陆小郎心头微微的颤了一下,侧头看了南宫小玄一眼,南官小玄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他一眼,轻声说:“放胆随我去”话声中,已领先向谷内奔去,陆小郎自然紧紧相随,一入谷内,眼界顿时宽了,难有的怪石,但却是地势开阔,一望无边,没有险阻,眨眼间,两人已走进谷内数百步了,突然,一方巨石后面。闪出四人,一字儿排开,挡住去路,那四个人有男有女,所穿的衣服也是颜色五彩……。一个是白袍的老人,秃头,长胡子,两道枯眉,一双凹眼,一个是兰衣文士,年龄大约三十四、五之间,貌象飘逸,眉宇中有一股浓郁的杀气,另外两个是女人,一个是红衣丽人,在晚霞辉映中,浑身如血,一个是身着黑衣的老妇,面容也很黑,两手嶙嶙如柴,只有一头白发惹人注目,四人一起施礼说:“副帮主请留步。”陆小郎一听到四人口气,心中猛然省悟,龙锦翔既为紫衣护法,这四人一定是白衣护法、红衣护法,蓝衣护法,黑衣护法了。
陆小郎正在思索着,南宫小玄已还礼答话,只听她:“嗯!请问四位护法,帮主现在什么地方?”
四位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