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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笑道:“船有现成的,三位相公既然是即刻就要起程,小妇人不敢再坚留,就此请吧!”
三人起身离座,陆小郎取出银子付帐。
少妇婉拒道;银子万不敢收。”
陆小郎见对方刻意推拒,只得作罢!
那少妇虽然是三寸金莲。却是步履娇健,在下楼之时,陆小郎走在少妇前面,故意一滑失足!
那少妇粉臂一扬,抄住陆小郎助下,轻笑道:“相公小心!”
陆小郎已然觉出那少妇腕力惊人,暗想:“干!一个酒店里当炉妇人已是不弱,看来‘霸剑宫’倒是有点实力的。”
四人来至湖边,少妇撮唇一啸,只见一条单蓬快船自芦苇中摇出,飞快地来到眼前。
那快船上坐着三个青衣少女,船前两人各操双浆,船尾一人掌舵,三人面目清秀,不似渔家女模样。
陆小郎先让邯郸兄弟上船,然后一转身,笑问道:“请问姑娘称谓,日后好谢接待之情!”
少妇妩媚地一笑道:“妾身有个不雅之号,名唤‘销魂妃子’!”
陆小郎暗暗一怔“天龙帮”有一个销魂娘子,此处有一个‘销魂妃子’,他二人会有关联的么?
少妇见他怔住,还以为闻名销魂,指尖儿一扬,在他鼻尖上一点,媚笑道:“少侠!请登船吧!”
陆小郎面上一热,一转身,纵上了快船。
少妇又扬声道:“三位相公都是贵客,你们要小心了!”
船上少女也不答话,四浆一摇,其快如飞,眨眼之间船已离岩一箭之遥。
三人坐天舱中,不觉已至湖心,只见烟波浩渺,湖风擦身飞过,款乃之声,惊起阵阵水鸟。
陆小郎暗暗纳罕,宇文康何以知道自己会来?
还有,那号称“销魂妃子”的少妇,不但口齿伶俐,而且甚工于心计,那句“相交贵乎知心”的答辞,真是太恰到好处!
船行约莫一个时辰,天已尽黑、那原本操之如飞的浆橹,此时,渐渐地慢了下来。
陆小郎放眼望去,只见远处***辉耀,宛如一座灯山,在黑夜之中,更见耀眼生辉。
快船忽然在一块孤石旁停下,陆小郎举目向舱外望去,只见孤石上,竟然耸立着一座凉亭。
那凉亭的四角,各挂一盏六角风灯,随风摇曳,凉亭上横一方匾额,画着“迎宾亭”三个大字。
执橹的青衣少女。恭声启唇道:“请三位相公在迎宾稍待,容奴婢禀报宫主。前来相迎。”
三人络续起座离舟,纵上孤石,进入“迎宾豪”中,那快船如飞般向“露剑官划去。
陆小郎一见快船去远,方笑道:“干!这‘霸剑宫’门户重重,该不会是宇文康放作神秘吧!”
邯郸旋不屑地冷哼道:“还不是故弄玄虚,藉张声势!”
陆小郎笑道:“你的豪气,使在下壮胆不少!”
邯郸雄道:“舍弟就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花台可莫听他的。”
“言谈之间,一阵湖风迎面扑来,北方的十月天,晚上的湖风犹如一把刺刀般剪肌刺骨,陆小郎不由感到一丝凉意。
陆小郎顿时想到南宫小玄鉴别赠送的裘袄,虽然他内力充沛,血气旺盛,不畏寒冷,但那裘袄却代表南宫小玄的温情,想取出来穿上,一念及此,手就向行囊摸去。
手摸到行囊里,指尖突然触到一个大如鸟蛋般的小东西。
取出一看,只是一个通体碧绿的小瓶,瓶上贴着一线红笺,上面用绳头小楷写着一行字:“每一对时服此一粒。可抵任何剧毒。”
陆小郎猛然想起,这瓶御毒药丸是“七毒仙子”连庄赠给他的,想必是南官小玄收拾行装时暗暗放进了行囊。
陆小郎略一思忖,向邯郸兄弟道:“你我相交不过半日,不知二位可信得在下?”
二人齐声抢道:“兄台何出此言?”
陆小郎道:“江湖上险诈甚多,我等不可不防,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少时入宫,钦筵难免,如对方在食物中掺毒,可说防不胜防,在下在瓶抗毒药丸,以在下之意,你我先各吞食一粒,以防不测。”
邯郸施不加思索地问道:“兄台所言有理,我等不得不防,快将药丸取出吧1”
陆小郎技开药塞,倒出三植药丸,每人分食一粒。
陆小郎复将药丸放回囊中去。
蓦在此时,一条明灯高照的彩船自远而近,到了迎宾亭前约里四五支的地方停下,既不紧缆,也不拢边。
宇文康锦衣华服,外披大衣,隐见剑柄隆起。
宇文康站在船头,朝三人一拱手,朗声道:“闻听三位大驾交临,特来近迎,就请落舟。”
原来“双剑霸王”宇文康有意将彩船停于湖心,存心要试一试三人的轻功如何?
三人相对一视,陆小郎轻声道:“二位可能一跃三丈?”
邯郸雄冷哼一声道:“既是那厮存心要试试咱们腾挪之术,不防叫他再退十丈!”
陆小郎轻笑道:“干!兄稍安勿躁!再下先行,二位随后来!”
说着,一抱拳,朝宇文康朗声发话道:“在下不揣冒昧前来拜访,蒙尊驾亲自迓迎,在下先行谢过!”
语音一落,躬身便拜。
陆小郎就在弯腰之际,略连内力,两脚陡地腾空,身形竟然倒飞而出,只见他空中轻轻一折,轻落船首。
真所谓“船不摇幌,水不兴波!”
邯郸兄弟二人也是紧随纵出,几乎与陆小郎同时落船。
宇文康正在惊异陆小郎的身法,想不到两人一落,竟是三个,当下心中一凛,暗道:“这两个八成也是会家!
宇文康一面礼让三人进舱,一面吩咐催舟!
只见浆橹齐飞,船如离弦之箭,直向“霸剑宫”驶去。
陆小郎放眼望去,操舟之人俱皆少女,着一色彩衣,不禁暗暗称奇:“干!难道宇文康是个好色之徒?”
进入舱中,分宾至坐定,宇文康手指邯郸兄弟道:“这两位是……。”
陆小郎心怕邯郸兄弟说出不好听的话来,立即抢先答道:“这位是邯郸雄,邯郸族二昆人……。”
不待陆小郎说完,于文康立即呵呵笑道:“原来是‘软剑双侠’真是失敬,失敬!令尊可好?”
邯郸雄笑道:“托福朗健,不过,已很久不碰剑了!”
宇文康笑道:“听说二位目下在西林武林中,执剑术之牛耳,想必一定造诣不浅?”
邯郸雄在旁插口道:“听说‘霸剑术’剑术高超,席卷北地剑国,在下心中颇想讨几招!”
陆小郎和邯郸雄二人想不到邯郸一见面竟然就指名掠阵一下由大骇!
邯郸雄连忙接口道:“舍弟少不懂事,又复拙于出言辞,请宫主恕其拙鲁之罪!”
谁料宇文康哈哈大笑道:“邯郸兄说那里话来!身为武林中人,以武会友乃正当途径,切磋,观摩,才能使艺臻入化境,不过……”
说到此处,话声一顿,笑了笑,又道:“‘霸剑宫’的剑术无甚出奇之处,二位此来可能会大失所望!”
想不到宇文康竟如此虚怀若谷,三人倒真有些“大所失望”了,当下,三人齐声道:“字文宫主真是太谦了!”
迎宾亭与“霸剑宫”所在地不过半里之遥,言谈之间,已然来到。
采船一靠岸,船女即打起扶手,宾主四人下得船来,直往宫中行去。
那霸剑官建筑至为堂皇,不亚于皇庭,宫门处,一方横匾,草书“霸剑宫”三个字,笔力苍劲,宛如铁划很钧。
朱门旁有一付对联,三人一读那付对联,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那付对联写着:“霸卷五洲,方奠定江湖基业。
“剑纵七海,才统一武林江山,”联语对仗工稳,并暗嵌“霸剑”二字,佳构固属佳构,口气却未免太狂妄了!宇文康笑道:“这付对联乃先父遗作,请勿见笑!”
陆小郎心念电转,一收愕色,放下笑道:“这副对子在文上说,可谓气势磅礴,对仗工稳,毫不瑕疵,真是豪气千云,替贵宫巍峨门墙,倒是增色不少!”宇文康象是很高兴,连连笑道:“谬笑,谬笑!”三人踏进宫中,不禁又为之一愣!原来在“八剑宫”内,除了宇文康之外,没有看到半个男人!
宫门守卫,内外迎接,以及那些在官中穿梭不停的都是美貌少女,而且一个个都是妙龄之年也!不过,她的服饰方面,却有显然地不同,陆小郎心想,服饰可能是代表她们宫中的地位。
进入宫中正厅,早有青衣小婢过来接过三人行装,大厅正中,酒筵早已摆了,宇文康手臂一扬,含笑礼让道:“三位请入席!”三人落座已定,忽听宇文康低叱道:“速传十二剑妃待客。”
一语方落,只听环佩叮当,十二个艳绝伦,珠光宝气的锦衣少女自廉幕峰涌而出,美女份份插身座间,举壶斟酒,一时香气袭人。中人欲醉。
陆小郎在寒云庄中,与南宫小玄耳鬓厮磨几将一月,日下尚能力特镇定,而那邯郸兄弟几曾经过这等阵仗,一时手足无措。
宇文康将面前酒杯一举,扬声道:“人生短促如不尽情欢乐,枉写世人一场,所谓“入境随俗”,请各位不必拘泥,开怀享受‘霸剑宫’别无所有,唯美人与醇酒取之不尽,用之不喝,来!奉敬一杯!”
三人相对一视,暗中留意,且已事先吞下药丸,也就装模作样、调笑豪钦,陆小郎倒是极其自然,那邯郸兄弟可就大不相同,仍显得忸怩不安。
酒过三巡,宇文康问道:“几位到沧洲地面上有事?”
陆小郎抢先答道:“在下专程拜访。”邯郸雄也道:“我等也是专程造访。”
宇文康哈哈大笑道:“北地武林中人皆道我宇文康是一个酒色之徒,而三位却着得起在下,移玉来此,令在下高兴万分.
陆小郎猛然省悟,难道今天未见半个男了,原来宇文康有意使人误认他仅是一个酒色之徒而出的姿态。
宇文康为何要摆出这种纵情酒色的姿态呢?莫非他真有什么野心?所以才故意用此方法疏忽武林中的注意?
陆小郎心余电转,扬声笑道:“干!北地武林认为宇文兄不过是一个色徒,那他们可算有眼无珠。”
字文康微微一怔,双眉一挑,问道:“兄台是在讽刺在下么?”
陆小郎笑道:“兄台在洛阳露出的那一手快剑,恐怕剑国中作第二人想,北地武林中人误认为不过是一个色徒,岂不是天大的冤枉!”
宇文康淡淡一笑道:“经兄台这么一说,在下日后倒要发奋图强一番才是。”
陆小郎纵声笑道:“宇文兄太过谦虚了!”
这时,邯郸旋忽然插口道:“宇文兄执掌‘霸剑宫’数年以来,可说是名震武林,但毁誉参半。
正邪莫辨,今天我兄弟二人有幸随宋少使发门造访,见尊驾平易近人,并不如传言那么危言耸听,这点颇使小弟壮胆,想请问一件事情。”
宇文康先是一怔,接着呵呵大笑道:“这位邯郸少侠必是性情中人,直言快语,颇令在下爽心悦目行道江湖,毁誉无法计较,只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少侠说有事讨教,那可不敢当,不访说出大家听听!”
这一页高帽子往邯郸旋头上一套,刹时使他不分南北东西,得意地笑了一笑,道:“宇文宫主可曾听说那方玉佩和那把名剑的事么?实不相瞒,我兄弟二人就是为此事出来走动,小弟想请教宫主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邯郸雄想不到他的混帐弟弟竟会泄漏了此行的目的,不由心中大骇,连忙从桌下伸出手去,想扯一下他的衣袖,加以示声馨。
谁知,手伸去却碰到一双软绵绵的手,忙待抽回,又被那双手紧握,心内暗惊,暗运内力,才将手挣脱。心想,原来这十二剑妃并非单纯以声色娱人的确己倒要多加小心才是。
陆小郎听到邯郸旋说完后,暗忖:“于!这二兄弟意图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因此,注意文康,看他如何答覆。
孰料,宇文康毫无惊愕之色,淡淡笑道:“这件事情倒听说过,不过,在下对此事,并不感兴趣。”
邯郸旋对这答覆似感意外,微微一愕,道:“难道宫主不曾听说过这把剑可算得上古珍?”
宇文康剑眉一扬,笑道:“名剑‘霸剑官’甚多,算不得什么稀罕之物!”
邯郸族心中大不是滋味,冷笑一声道:“这‘霸剑宫’看起来倒像是一座山剑库,可能天下名剑尽出于地,否则,尊驾也不敢夸此海口了!”
宇文康万想不到邯郸旋貌似文静,性情火烈,竟然出言相讥,大为不快,一沉脸色道:“霸剑宫’虽非封山剑库,却有一把举世难求的‘沧……’。”
说着宇文康倏地噤口不言。
这“沧”字一入陆小郎耳中,紧接着一道灵光自他脑际闪过,他不由自主地脱口道:“字文兄所言,莫非是那昔日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