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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颇出众人意外之外的事情,众人都在凝神静听,听他要提的是何人。
只听得飞龙岛主缓缓说道:“这位老英雄就是千柳庄的柳庄主。”柳元甲本来是江南的武林领袖,但他的名字,若是由别人口中提出,那就毫不稀奇,由飞龙岛主提出,不知内幕的大部份与会群豪,则仍是十分意外。
飞龙岛主的党羽与柳元甲的一干亲信,是知道今日的安排的,都在欢呼鼓掌,不知内情的其他人,有些人本来是佩服柳元甲的也在随声附和,另外有些人则怕飞龙岛上是在故意试探他们的心意,不敢作声。
飞龙岛主似是知道他们的心意,哈哈笑道:“柳老前辈是宗某最佩服的人,他这些年隐居林下,宗某则在江湖胡混,浪得虚名。有些兄弟,或者有所误会,以为我想作武林盟主,其实我每有大事,都是要请教柳老前辈的。尤其今日处此非常变局,更非请柳老前辈出山不行!”
柳元甲本来是德高望重的武林领袖,群雄听得飞龙岛主对他推崇备至,不似假意奉承,那些原来心存顾忌的人,也就敢于鼓掌欢呼了。
柳元甲缓缓走出场心,也不见他作势跳纵,身子就笔直地“飞”上石台,这手炉火纯青的轻功,实是武学之士梦寐以求的境界,而在他不过是轻描淡写地施展出来,丝毫也不显得有“卖弄”的成份。比之飞龙岛主刚才的做作,虽然同样是演出了绝世神功,而他的身份却又是高了一筹了。
柳元甲捋捋胡子,哈哈笑道:“宗岛主盛情可感,只可惜老夫老矣,无能为矣。我看这盟主一席,还是该宗老弟义不容辞,老夫愿尽绵力,辅助盟主。”
樊通说道:“柳庄主和宗岛主不要彼此推让了。依我之见。
处此非常局面,应该有正副盟主,管辖水陆两路,才好照顾全局。咱们就公推柳庄主作正盟主,宗岛主作副盟主,兼作水路的总舵主。诸位想必赞同?”
两家的党羽都在叫道:“好,好,正该这样。”柳元甲满面堆欢,说道:“各位以大义相责,我只好为宗老弟分担重责,替各位尽力了。不过,今日群英毕集,若是有更适当的人……”樊通叫道:“柳庄主毋再推辞,我们都是一致拥戴你老。谁还能与你老争这一席盟主呢?”
话话未了,忽听得有人高声叫道:“且慢!”群豪愕然,目光齐集,向那人望去,原来是铁笔书生文逸凡。
柳元甲打了个哈哈,说道:“对啦,我们怎能忘了文大侠了?文大侠的武功人望……”
文逸凡也是哈哈一笑,立即打断他的话道:“请勿误会。我不是来与你们两位争盟主来的。我只是有一事在心,非得先向柳庄主请教不可。”
柳元甲心道:“谅这酸丁也不敢与我为难。”当下说道:“请教不敢。文大侠请说。”
文逸凡道:“刚才樊舵主说得好,金寇南侵在即,这是个非常的变局,必须应付得宜。请问金寇若然渡江,柳老英雄是准备如何应付?这件大事,必须先说清楚,这才好定盟主之位,各位以为可对?”
与会群豪,不乏热血满腔的爱国之士,听了这话,都在说道:“不错,不错,言之有理。咱们先听柳庄主的主张。”
柳元甲料不到文逸凡临时有此一着,但他毕竟是老好巨滑,镇定如恒。打了个哈哈,说道:“兹事体大,文老弟不问,我也想与各位商量的了。依我之见,咱们是既要为自己打算,也要为老百姓打算才是。盗亦有道,难道咱们还能趁着兵灾,骚扰百姓么?”
文逸凡道:“话说得不错,但不知柳庄主是怎么样为老百姓打算?”
柳元甲手捋长须,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这个么?依我之见,也不外乎‘保境安民’四个大字。古语有云:‘兵凶战危’,一旦打起仗来,胜也好,败也好,总是苦了百姓。如今金宋两国的大动干戈,看来是难以避免的了,咱们只能稍尽绵力,减少灾祸。我以为不如在咱们的地盘之内,另树一帜,两不偏帮。
人不犯我,我也不必犯人。咱们水陆两路,有三十三家兄弟,凑合起来,兵力虽是不及金宋两国,也很不弱了。料想他们也得对咱们顾忌三分。诸竹若是贤同此议,合力同心,我就致函两国主帅,申明此意。在咱们地盘之内,他们假道可以,但必须秋毫无犯,也不能在咱们的地盘内打仗。”
说到这里,大湖十三家总寨主王宇庭问道:“那不等于是自成一国了么?”
柳元甲道:“要这么说,那也可以。俗话说得好,时势造英雄,何况诸位本来就是英雄,岂能终生在见不得天日的黑道上厮混?所以我说,趁此时机,做一番事业,既是为老百姓打算,也是为咱们自己打算了。”
飞龙岛主拍掌道:“盟主高瞻远瞩,确非吾辈可及!宗某唯盟主马首是瞻!”两家党羽,摇旗呐喊,喝彩奉承,自是下在话下。
耿照心道:“怪不得魏良臣给这老贼的那封私函,预祝他什么‘建业江左’,原来是包藏着这么样天大的祸心!”
文逸凡“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忽听调有人纵声长笑,把场中那些阿腴奉承的声音压了下去,群雄抬眼望时,只见一个白衣少年,从山坡跃下,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落在场中,当真是有如天外飞未,震慑全场。在柳家庄见过此人的失声叫道:“哎,是笑傲乾坤来了!”
只听得笑傲乾坤华谷涵朗声说道:“这不是保境安民,这是祸国殃民!诸位都是大汉男儿,金寇南侵,是要灭咱们的国,毁咱们的家,奴役咱们的父老兄弟!有血气的男儿,安能置身事外?倘是和金寇也讲什么互不侵犯,那岂只是开门揖盗,简直是助纣为虐了。再说,你要保境安民,但金寇灭来之后,可容得你苟安一隅之地么?那时你们是不是也打算跟这位柳庄主做金寇的奴才?”
这一番话激起了群豪同仇敌汽之心,有人把性命置之度外,对柳元甲就骂了起来,有的较为“客气”,也在说道:“不错。柳庄主,你这话是有欠思量了!”柳元甲与飞龙岛主的部下,有的不敢作声,有的则在给他强辞争辩,场中吵成一片!
柳元甲拍了一下手掌,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冷冷说道:“别吵,别吵!我只想问华先生一句话。华先生,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参加此会的?这是咱们江南的绿林之会,包括长江南岸水陆两路的英豪。其他的江湖人物,则都是由主人邀请的。你一不是绿林中人;二未得主人邀请。我们的事情,伺用你来插嘴?”
华谷涵冷笑道:“你门商议的有关国事,我是一个百姓,我就可以说话。”
柳元甲“哼”了一声道,“你不请自来,藐视主人,无礼孰甚!我们的英雄会不许外人参加,这里也就不许你说话。把他轰了出去!”
飞龙岛主早已蓄势待发,听了此言,把手一扬,呼的一声。便向华谷涵抓去。双方距离还有数丈之遥,华谷涵展开折扇,轻轻一拨,只听得发出闷雷也似的声响,两人中间的泥土砂石,突然如遇飓凤,卷起了漫天尘雾。双方较量了内家真力,表面上不见输赢,但飞龙岛主胸口作闷,他已是自知稍逊一筹。
柳元甲的大弟子宫昭文率领六个师弟,对华谷涵采取了包抄形势,双方剑拨弩张,正要大打出手,忽听得鼓乐之声大作,场中让出一条路来,原来是金超岳和连清波来到。
他们坐的那条船,昨日被萨老大的船撞穿船舱,幸而船大人多,在众人抢救之下,一时不致沉没。后来得遇飞龙岛派出去迎接他们的船只,终于安然抵达。虽是迟了一些,但却来得正是时候。
当日曾在千柳庄给柳元甲祝寿的人,认得金超岳,不禁窃窃私议。其他不知道金超岳身份的人,纷纷向知道的人探询。一时大家的注意力又都转移到金超岳身上。华谷涵和飞龙岛主、宫昭文等人,也暂时住手,但华谷涵在强敌包围之下,需要全神应付,对金超岳的来到,也只能暗中戒备,而不能冲出去与他骂战了。
金超岳曾在笑傲乾坤手下吃过点亏,一见是他,心头火起,和柳元甲见过了礼,便道:“又是这小子来捣乱吗?我今日来到,没备礼物,就把这小子拿来当作见面礼吧。”金超岳深知飞龙岛主之能,自忖他若出战,只要有一个飞龙岛主相助,擒笑傲乾坤便非难事。
柳元甲道:“不敢有劳金先生,有宗岛主坐镇,他闯不过我门下弟子的七煞阵。”原来柳元甲是怕金超岳出场,更会引起众人的议论。
宫昭文正要将阵势台围,忽又听得有人叫道:“且慢!”声音清脆,竟然是个女子。众人抬头看时,只见山头上一个少女千挥拂尘,严着御风而降!正是:冲破波涛来赴会,兴亡哪得不关心?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三回 劫火未消来异士 神功无敌慑群魔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蓬莱魔女柳清瑶。
柳元甲从宫昭文那次铩羽而归的报告,早已知道蓬莱魔女识破他的奸谋,不再认他为父。但却还未知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柳元甲心头一震:“她敢单身到此,莫非是有恃而来?”但心中虽是隐隐恐惧,仍是装作笑脸说道:“瑶儿,我找得你好苦。我给你引见各位英雄。这是小女——”
蓬莱魔女柳眉倒竖,戟指便骂:“老贼!”华谷涵忙以传言人密的内功说道:“不可动气,先说大事!”
蓬莱魔女点了点头,冷峻的声音接着说道:“老贼,你骗我上当的私仇,以后再和你算帐,今日我可不许你欺骗天下英雄!”柳元甲面色倏变,喝道:“瑶儿,你疯啦!”柳元甲认她作女儿,她则指着柳元甲骂老贼。不知底细的人,都是大为骇异。
樊通面色一沉,上前说道:“柳姑娘,你若是以柳庄主千金的身份而来,我做世伯的自当招待。但你如今不知受了何人蛊惑,不认父亲,我就只能公事公办啦,这是我们江南的绿林之会,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铁笔书生文逸凡忽地纵声笑道:“樊舵主,你这是明知故问了。咱们今日之会,也包括长江北岸的水陆英豪不是?柳女伙是北五省的绿林盟主!”
与会群豪,有好些是早已知道蓬莱魔女的身份,不知道的也听人说过北五省的绿林盟主是个少女,只不知道就是她而已。
登时有半数以上拍掌欢呼,表示欢迎。
樊通面色灰白,犹自强辞夺理地大声说道:“长江北岸的同道可以参加,那只是指沿岸一带而言。金国治下的北五省可不在邀请之列。绿林中疆界分明,我们江南的绿林道要推自己的盟主,可不欢迎江北的什么盟主来管我们的事情!”
太湖十三家总寨主王宇庭站出来说道:“樊舵主此言差矣!红花绿叶,本是一家,江北江南,何分彼此?樊舵主你刚才说得好,如今金寇南侵在即,咱们正要同心合力,应付这个局面,北五首的绿林盟主肯屈驾来此,正是请也请不到的呢!”蓬莱魔女拂尘朝着金超岳一指,冷笑说道:“这位是金国的国师,他怎么也来参加你们江南的绿林之会了?”
群豪刚才互相探询,十有八九已知金超岳是什么人了,但这“金国国师”四字第一次从蓬莱魔女口中公然说出,还是不免全场骚动,大众哗然。
柳元甲连忙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我的主张吗?咱们只求保境安民,对支战双方都是只求人不犯我,我请金先生前来,不过是让他知道我们的意思罢了。”饶他极力诡辩,声音己是微微发抖。
飞龙岛主见柳元甲下不了台,帮腔说道:“柳庄主的主张就是我的主张。我忝属地主,我喜欢请哪一位客人,不容外人过问。谁要是看不顺眼,缴出令箭,离开便是。但未曾经我允许的,嘿,嘿!我这飞龙岛虽不是金城汤池,也决不能容外人要来便来,要去便去!”言下隐隐含有胁迫之意。
铁笔书生文逸凡哈哈笑道:“柳女侠虽是不速之客,但她可是北五省绿林盟主的身份。宗岛主先前不是也说过今日之会要集思广益吗?北方的绿林同道前来,咱们若是摒之门外,那岂不是显得咱们江南的豪杰气量太窄了么?”
太湖十三家总寨主王宇庭接着说道:“不错。我想:金国国师都可以来此参加咱们的绿林之会,柳女侠是北方的绿林盟主,那更是可以的了。我们正想听听柳女侠的高见!”
文逸凡是侠义道中的领袖人物,王宇庭在绿林中的地位更是非同小可,飞龙岛主近年的势力虽然大大扩张,论声望也还稍不如他。飞龙岛主听了他们两人的说话,心知他们不过份攻击邀请金超岳之事,已经是给了柳元甲与自己面子,一时也就不敢作声了。
蓬莱魔女笑道:“容许我说话了么?好,那么我就坦诚相告我今日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