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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玉道:“你们有同门之谊,即是看她披头散发,量也不致耻笑于她。”
杨梦寰急道:“哪里,哪里,兄弟怎敢耻笑师姊!”
陶玉装出黯然神色,缓步出了石室,杨梦寰紧随在陶玉身后,他心中急于会见童淑贞,恨不得放腿急奔,但陶玉却不慌不忙毫无匆急样子。
两人一前一后,大约走了十几步,陶玉突然一摸口袋,低声说道:“杨兄请在此稍候一刻,兄弟一块手帕,遗落在石室中了。”
杨梦寰还未及答话,陶玉已纵身跃返石室,杨梦寰一怔神间,陶玉已复出石室,手中果然拿着一块白绢手帕,含笑跃回梦寰身侧,道:“咱们走快一点,别让她等的心急。”
他虽然觉得陶玉这一行动,太过突然,但一时间,却无法想出原因,心中疑念未息,人已被陶玉拉着向前跑去。
正奔行间,突听沈霞琳娇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寰哥哥,你要到哪到去,我也去好不好?”
杨梦寰停步回头,摇着手,道:“我和陶兄出去看一个人,马上就要回来,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去啦!”
但闻飒飒风响动,沈霞琳已跃落梦寰面前,目光中爱怜横溢,无限深情说道:“你的伤势刚好,要是跑的累着了,怎么办呢?我和你一起去,可以扶着你跑,那你就不会累着了。”
陶玉微微一笑接道:“不要紧,有我和他走在一起,决不会使他累着了。”
沈霞琳一颦秀眉,似要说话,可是她几次启动樱唇,始终未说出口。
杨梦寰素知她胸无城府,想到什么,非说不可,此刻情景,大异往常,不禁心头一疑,问道:“你有话怎么不说呢?”
沈霞琳叹道:“我想想还是不说的好,唉!要是说出来,怕要惹你生气。”
陶玉一拉梦寰,笑道:“咱们快去早回,免得让她挂念不安。”
杨梦寰一心惦念童淑贞,也无暇推想沈霞琳大异往昔神情的原因,低声对霞琳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但现在我要和陶兄出去有事,等一下回来,再听你说吧。”
沈霞琳微微一笑,道:“不管你说什么,我总是要依你的。”
梦寰暗里叹息一声,不再答话,转身向前奔去。
两人出了谷民奔行到一个转角之处,忽见三手罗刹彭秀苇,由路侧一块大山石后,跃落路中,陶玉和杨梦寰并肩奔行,一见彭秀苇跃挡去路,倏然抢前一步,左掌横击,右拳直攻,两招一齐出手,口中还故意喝道:“什么人,竟敢这般撒野……”
此时陶玉的武功,已非昔年可比,出手一击,不但迅快绝伦,而且手法奇奥难测,彭秀苇吃他左掌右拳横击直打的攻势,迫得仰身倒翻而退,陶玉正待欺身而进,再下毒手,忽听杨梦寰大声叫道:“陶兄快请住手,这位姑娘是自己人。”
他在峨嵋山卧虎岭石室之中,曾经醒过一次,目睹彭秀苇和霞琳联手拒挡强敌,那时,他神智虽已不很清醒,但因彭秀苇形貌特殊,是以留在心中印象很深,故而在一见彭秀苇后,立时辨认出是自己人。
陶玉本想以迅速的手法,把彭秀苇伤在手下,但闻梦寰一叫,不得不停手,就这一缓之间,彭秀苇右手已套上鹿皮手套,探囊扣了一把沙,目光盯注陶玉,口中却对梦寰说道:“杨相公,大伤初愈,快清回石室养息,这人邀你出去,决不会存着好心。”
杨梦寰一皱眉头,还未来及开口,三手罗刹似已预知他要说什么?微微一笑,道:“杨相公不要多疑,婢子是奉朱姑娘之命而来,在此守候多时了。”
陶玉倏然一上步,冷笑道:“我和杨兄交情甚深,你纵然存心挑拨,只怕未必能……”
彭秀苇已得朱若兰指示,知他武功怪异,出手毒辣无比,刚才让他一招攻势,已知不虚,见他向前,立时退后两步,一扬手中毒沙,接道:“你如再敢逼进一步,就尝一下我的七步追魂沙的味道如何?”
陶玉已从她刚才闪避自己一击的身法之中,看出这外貌丑陋的女人,武功亦非泛泛庸手,眼下两人相距甚近,她手中毒沙,一发就是千百粹粒,让避十分不易,倒也不敢再向前逼近,回头望了梦寰一眼,道:“杨兄请回石洞去吧!兄弟要先走一步,只怕她已等得焦虑难耐了。”
杨梦寰抢前两步,和陶玉并肩而立,话还未说出口,忽见彭秀苇又向后疾退三步,抢先说道:“杨相公请向左侧移动几步,有什么事,再吩咐婢子就是。”
陶玉看彭秀苇处处谨慎,心知今日遇上了劲敌,自己筹思之计,只怕无法骗得过她,当下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原来三手罗刹怕陶玉借和杨梦寰说话机会,使自己无法打出毒沙,趁势施展,故而先发制人,点破对方鬼计。
杨梦寰已意会到彭秀苇话中含意,依言向左边横跨两步,说道:“这位陶兄,和在下相交甚深,望姑娘看在我的份上,能予让路放行?”
彭秀苇微一沉吟,道:“非是婢子故意和相公为难,只因朱姑娘令谕森严,婢子未得姑娘允准之前,实不敢自作主张放行,这个,得请相公原谅。”
杨梦寰听得微微一怔,暗道:朱若兰作事,一向持重,如无风吹草动,决不会派人拦路,想来这中间,只怕真有……
他念头还未转完,忽听陶玉冷笑一声,道:“杨兄,此刻寸阴千金,岂是用口舌解释之时,再说,你纵然不借口舌,只怕也无结果,咱们先闯过去,回头你再对你们朱姑娘解说不迟……”话还未完,左手已扣住梦寰右腕,纵身向前冲去。
彭秀苇手中虽扣一把绝毒无比的七步追魂沙,但怕连带伤了梦寰,不敢打出,只得一挥左掌向陶玉击去。
陶玉冷哼了一声,右手一招“挥麈清谈”,向彭秀苇左臂扫去。
彭秀苇被陶玉一招以攻制攻的反击,失去先机,迫得向后跃退七尺,叫道:“杨相公快请站开,免得婢子无法……”
陶玉那还容她缓过手脚,左手扣拿梦寰手腕微一加力,欺身直上,倏忽问踢出四腿,劈了三掌。
这七招快攻,迅厉绝伦,彭秀苇根本就无法还手,被迫退到路侧,陶玉却借势用力一带,和梦寰一齐纵跃冲过,携手向前疾奔而去。
彭秀苇心头大急,正要放腿追赶,忽听朱若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不要追他们吧,快些回去。目前,咱们这白云峡周围,已隐伏了不少强敌,灵鹤玄玉,已被人打伤,无法再巡空监视敌踪,赵姑娘和沈姑娘,均是毫无江湖阅历之人,陈葆,松芸,又被我遣派出去;石洞中已无干练之人,那姓陶的武功极高,你就是追上,也不是敌手,我要暗中追踪,看看他究竟在捣什么鬼?”说完,也不待彭秀苇回答,微微一挫柳腰,香风拂动,人已到四五丈外。
彭秀苇目睹朱若兰奇快的身法,心中又增了几分敬服,把手中毒沙收回囊中,转身返回石室。
且说陶玉左手扣梦寰右腕,一口气跑了四五里,才松手笑道:“杨兄请恕兄弟莽撞,如不硬闯过去,只怕现在还与那丑怪女人作口舌之辩呢。”
杨梦寰已觉出陶玉武功,和一年前初度会面之时,增加何止一倍,心中甚感惊异,但一时间,不便询问,点点头答道:“这事也怪不得陶兄焦急,就是兄弟,也急欲早些会见师姊。”
陶玉遥指前面一座满生苍松的山峰,笑道:“她就在那前面那山峰后一道幽谷中隐身,咱们快一点赶路,大概不要一顿饭工夫,就可以见到她了。”
当下两人一齐施展轻功,向前奔去。
杨梦寰重伤初愈身体虚弱未复,奔行一阵,身上已现汗水。
陶玉停步笑道:“杨兄身体尚未恢复,兄弟扶你赶路如何?”
杨梦寰喘息一阵,抬头望着前一片翠绿的山峰笑道:“咱们已赶过一半路程,兄弟还可支撑得住。”
陶玉也不勉强,微微一笑,又继续向前奔去。
两人又奔行一盏热茶工夫,陶玉突然又停止脚步,转脸向左侧山崖边一片乱草丛中望去。
只见那草丛旁边,伏卧着一个身着劲装的大汉,身边数尺处,放着一把单刀。
陶玉一望之下,已看出是天龙帮中弟子,纵身一跃直抢过去,右脚微一用力,把那伏卧大汉翻转过来,伸手一摸,鼻息早绝,原来已死去多时。
杨梦寰看着那大汉,全身不见伤痕,耳鼻口目中,亦无溢血现象,既非兵刃拳掌所伤,亦非被内力震死,不知被人用什么手法击弊,横尸这乱草丛边。
陶玉查看过死者之后,右脚一抬,把尸体挑抛入草丛深处,回头对梦寰笑道:“这死去大汉,是被人用一种极高内家功夫,绵掌之类所伤,是以,外面毫无伤痕,耳目鼻中亦无溢血现象。”
杨梦寰道:“兄弟听家师讲过,绵掌为武当派绝技。有不少门派,都有近乎绵掌之类的阴柔功夫,像崆峒派的阴风掌,华山派的竹叶手,都是击人无痕,专伤体内脉穴的阴毒功夫。”说完话,又放腿向前奔去。
两人紧走一阵,已到那满山苍松的峰下,陶玉正要举步攀登,忽然冷哼了一声,停步不进。
杨梦寰重伤初愈,耳目不如平时灵敏,闻声望去,只见峰前两株巨松之上,分吊两个尸体悬空飘来荡去。
陶玉忽地一振双臂,跃飞起两丈多高,左手一探,抱着右面巨松上被吊之人腰际,右手掌缘横向绳上一削,吊绳应手而断,陶玉右手却借势抓住绳索,左臂一甩,把尸体向梦寰投去,口中叫道:“杨兄接着,别让他摔得血肉模糊。”
杨梦寰依言张开双臂,接住陶玉投来尸体一看,但见舌吐眼暴,极似自溢而死。陶玉在抛出尸体的同时,人也随着飞落梦寰身侧,望了那尸体一眼,道:“他是先被人点了穴道,然后吊在树上,再解他被点穴道,看上去似和自缢而死一般,哼!这点鬼虺技俩,岂能瞒得过人。”
杨梦寰沉忖片刻,道:“陶兄所见极是,只是这死去之人,都似是江湖道上人物,而且死去时间不久……”
陶玉冷笑一声,接道:“不错,这白云峡中,恐即将掀起一场惨烈绝伦的搏斗,也许在我们四周,正有着无数强敌暗伺。”说完,忽然从梦寰手中抢过尸体,双臂一振抛到数丈外,一片浓蜜的林木之中,又道:“走!快去看你童师姊去。”
杨梦寰默然无言,跟在陶玉身后,向上攀登,但暗中已凝神戒备。
这座山峰,并不很高,只见苍松蔽天,穿行林木深处,不见一点日光,地上寸草未生。
陶玉躬身抓起一把红土,在鼻上嗅了嗅,一语不发,又继续向前奔去。又走了数刻之久,到了一处深涧旁边,陶玉侧脸望了梦寰一眼,笑道:“越过这道深涧就到了,杨兄体力未复,让兄弟扶你一把如何?”
陶玉探头向涧底一看,笑道:“你先运气试试,不可勉强,这溪涧深不见底,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着的,纵然是你自己摔入涧中,但你沈师妹眼看着我们一起出来,自然会怀疑兄弟有意加害的。”
陶玉说完神秘一笑便纵身跃过。
杨梦寰暗中试行运气,只觉各脉畅通,立时心头一宽,双臂一抖,一鹤冲天,先把身子拔起来一丈多高,然后变式飞燕掠波,直着向对岸落去。
他身子正在深涧上面之时,隐闻嗤嗤两声轻微破空之声,紧接着呼地一声轻响,似是两个极小之物相撞一起。
忽听陶玉大声喝道:“什么人敢施暗算?”
杨梦寰脚落实地,陶玉又纵身跃回深涧对岸,搜寻一阵,才重返回,脸上微现惊愕之色,低声对梦寰道:“咱们现已是强敌监视之下,快走。”也不容梦寰答话,拉着他向前他心中虽在筹思毒计,但脸上微笑,却愈是平和好看,毫无忿怒之色。
疾奔。
转了几个山角,景物忽然一变,只见满地绿茵,稚草山花,两道山壁,夹持着一道幽谷。
陶玉带梦寰深入谷中百丈左右,在一个大岩石旁停下,回头望一阵,纵身跃飞那突岩之后。
杨梦寰略一犹豫,紧随着跃到突岩后面,但陶玉早已跃迹杳然。
这突岩之后,是一道光滑如削的山壁,除了紧接地面,有一座三尺高低,尺许宽窄的山洞之外,左右百丈之内,都可一目了然,既无可以隐身的山石树林,那削壁又无凹陷之处,陶玉身法再快上一倍,也不可能在刹那之间飞跃奔出百丈以外,唯一的可能,就是隐入那山洞之中。
他微一沉忖,随手捡起两块山石,低头向洞中寻去。
原来,他随陶玉离开白云峡时,走的慌急,连护身兵刃都没有带。
山洞之中,异常黑暗,而且高低不平,走起来十分不便,好在他一年来,经历不少惊险之事,也长了不少见识,知这深山之中,有很多天然石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