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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海看雷声如此一副既茫然又不满的模样,不由哈哈笑了几声,又说:“和尚我是红尘外的人,做事情自然了无牵挂,可雷公子却在红尘,身内身外有的是羁绊,其中因缘,届时你便会得知。”
雷声发起急来,他双手叉腰,恼怒的对那和尚说:“你这个秃驴,说话遮遮掩掩的,你到底说不说啊。”
灵海更不理睬了,他干脆闭上眼睛,单手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雷声呆了一下,看看灵海的那样子,毫无一点妥协的可能,而这地方,却也是人家和尚的,思量之下,只好悻悻的转回身,火冒三丈的往回走去。
走不出五步,后面又传来了灵海的声音:“今世灭,他世生,虽尝万种苦,必有百般甜。雷公子,记得遇事切莫介怀。”
这话淳淳善诱似有所指,雷声一愣,立刻再回身看去,可灵海刚才还站立的地方,现在却已经人影全无,只留下几屡檀香的清烟还袅袅上升,一时未曾散去。
带着满肚子的疑虑,雷声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宾馆,这个宾馆是雷声他们上次遇伏后租下的楼层,一直以来被天雷社当成在日的指挥总部。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奇怪,在宾馆门口的停车位上,停放着五、六辆连警笛都没关掉的警车,门口站立着不少警察,个个都神情严肃的观察着进出的人。
雷声才进宾馆的大门,就感觉到了别人看他时那种异样的眼神,这种特殊的目光让雷声从心底升起了一阵凉意,不详的预感充满他的心头。
快速的坐电梯上到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后,雷声的心更加抽紧了,只见这里更是围满了警察、医生等人。看到了雷声,秦小雨等几个人迅速跑过来,雷声站定,没有挪动脚步,疑惑的看着前面的几个人。
秦小雨面色分外的苍白憔悴,方成搀扶着低头哭泣的华灵踉跄的跑着,惟有生勿近还是那副冰冷的模样,脚步也如往常般稳定。
这几个人才走到雷声的面前,雷声率先一把搂住小雨,他诧异的发现,小雨的身体是冰凉的,柔弱的躯体还在不断的战栗着。雷声缓慢的低头去看埋在自己怀里的小雨,却看到她双目紧闭,终于痛苦的抽泣起来。
雷声心里的线揪的更紧了,他拍拍小雨的背,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生勿近。
生勿近也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直截了当,他皱了皱眉,竟少见的伸出双手,搭住了秦小雨的肩膀,把她从雷声的怀里接了过来,又用眼神向雷声指点了下前方他们日常做为办公室的那个房间。
此刻的房间门口,聚集着最多的警察以及穿白色工作服的医生,那些人个个都表情古怪的站在门口,似乎都没有人敢进那扇门。
雷声和小雨对望了一眼,秦小雨泪眼迷离的凄楚模样使雷声震动不已,他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忍住没有开口问,自己朝着那个房间走过去。
才到房间的门口,一个中年警察拦住了雷声,他倒是分外客气,鞠躬问道:“您是雷先生么?”
心乱如麻的雷声胡乱点点头,就要推门,可是那警察还是档住雷声的手说:“我是东京警视厅的三原警官,这个案子暂时由我负责,你进门之前我必须提醒你,里面的情状非常恐怖,你一定要做好准备……”
雷声异样的朝那警察看了一眼,麻木的点点头。三原警官也不多说话,他自己深深的吸了口气,挡在雷声前面,率先推开了门。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顿时从房间里冲出来,刺的雷声鼻子抽搐了几下,他茫然的随着那警察踏进了房间,三原闪到了一边,从里面关上了房门。
雷声浑身战栗着看着周围,那原本洁白如雪的墙壁上、地板上、天顶上,现在到处喷满了怵目的鲜血,房间中似乎被车子碾过一样,所有的家具都是破败粉碎的,满地都散落着破碎的纸屑,在一些地方,还能看到一些深深的挖痕。
三原警官看雷声呆立在那里,于是拉了他一下,把他带到了房间里的一个角落边。
在那里,堆放着一团血肉,可以看的出,这堆血肉是从房间的正中央一直扯到这里的,所以一路上都有碎肉的痕迹。在血肉的最上面,一个洁白的,几乎看不到血污的头颅竟然完美无暇的安放在那里。
美丽的脸庞,带着恐惧的眼眸,都在那头颅上完整的呈现。她紧挨在血淋淋的皮肉旁边,略歪着,惊恐的盯着从门那边来的每一个人。
三原警官虽然已经看过多次,但他还是稳定了一下情绪,小心的走到这头颅的旁边,低声解释道:“被害人是贵公司女职员何秋水,死亡时间是三个小时前,被害手段目前尚不清楚,我们只知道凶手非常的残忍……”三原咳嗽了一下,用粗短的手指指点着那堆破碎的血肉,继续说,“凶手撕开了何小姐的身体,挖出了她的卵巢、子宫、心、肝、肺等器官,并且……并且……将这些器官的大部分都吃了,只有小部分经过咀嚼后吐在房间的其他地方……“
三原说到这里,面色也变的分外苍白,他恶心的无法再说下去,只好停顿下来喘息着。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去看前面的雷声。
此刻的雷声负着手,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他的目光并没有随着三原的指点去看那些血肉模糊的身体,而是一直都停留在何秋水白净异常的头颅上。
雷声小心翼翼的向前踏了一小步,他的嘴角露出丝微笑,嘴里喃喃道:“今世灭,他世生,虽尝万种苦,必有百般甜……”
三原警官诧异的看着雷声,他听不懂雷声所念的中文的意思,疑惑的问道:“啊?雷先生你说什么?”
雷声古怪的看了三原一眼,神情沧桑的对他说:“做人有多苦啊……她终于用不着经这些苦难了。”
“啊?”三原更加弄不明白了,他原以为,作为社长雷声知道这情况后,哪怕不象外面几个女人一样悲痛,也至少会极端的愤怒,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的平静。
雷声没有再解释,其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他挥挥手,对三原说道:“我想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一会,我不会弄坏现场的。”
第五卷 日本风云 第三章
三原愣了一下,他犹豫着,但还是鞠了个躬,小心的退了出去。他虽然是个警察,但雷声的背景还是知道一点的,一个能让长天组都服帖的人,他当然不敢得罪。
雷声眼神复杂的再看了眼何秋水的头颅,那女人的眼睛还是大大的睁着,几分无助,几分恐惧,都显现无疑。
雷声转过身,他绕着房间一点一点的走着,他摸索着墙壁,一直走到窗口边,在窗口之外,可以直视繁忙喧嚣的涩谷,这个曾经玷污过何秋水的地方。
雷声的双手支撑在冰凉的窗台上,目光远远的眺望出去,灰蒙蒙的天地下,没有一处是洁净出尘的,在这种繁杂的世界,还有什么比远离这喧嚣更好。
雷声在窗台边站了一会,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小雨和生勿近,小雨似乎还沉浸在伤痛之中,生勿近耐心的搀扶着她,他们在雷声后面站定。雷声没有回头,从小雨身上的味道他就知道进来的是谁了。
秦小雨推开生勿近,她愣愣的站立在那里,头高高的扬起,看着被沾染的绯红的天花板,一时也没有说话。
生勿近走了两步,到雷声的身边,叹息着拍拍雷声的肩膀,也随着他一样俯在窗台上眺望远方。雷声的嘴角牵了牵,流露出一个万分勉强的笑容。
小雨带着抽泣说:“秋水太可怜了,她才刚刚解脱,她才刚刚和我们在一起,她甚至没能过上真正的好日子,她还没有爱人没有孩子,她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小雨说着说着又哇的哭了出来,她走到雷声后面,抱着他的背,边哭边说,“昨天她才和我说过,她要在这里的事情结束后回国去,她说要帮我们处理国内的日常杂务,她说要回去过上新的属于自己的好日子……”
雷声听着小雨的哭诉,他的心里终于再度翻起了酸楚,哪怕灵海和尚再怎么提点过他,可这是人间的事情,这是人间的情意,又怎么会是和尚所能懂的。
一个人最大的苦难是什么?也许是在经历了万般苦后,刚要品尝到甜时却陡然死去。
而何秋水,就是如此,她为了能象一个人般活着,付出了无数的代价,但最终等待她的却只是死去而已。
所谓天意捉弄,莫过于此。
一滴晶莹的液体从雷声的眼眶中悄然滑落,哒的一声掉落在大理石面的窗台上。
生勿近苍白冰冷的手伸过,将那滴泪水悄然擦去,他没有看雷声,只是用冰冷的声音问:“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雷声苦笑着想,现在唯有能做的就只有怎么办而已。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问话的生勿近,点头说:“我们失去的是手足,无论如何,都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生勿近没有丝毫意外,只是他的一只手难以察觉的紧了一下,说:“好,查。”
雷声转过身,他一只手搂住小雨,一边靠着窗台,目光锐利的逡巡着周围,嘴里说道:“有什么线索。”
在雷声旁边的生勿近突然人影一闪,拉出一溜残影,人飘到了房间的中央。雷声知道,这是生勿近缓解心中紧张的方法,雷声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生勿近说他的发现。
生勿近半跪下,抚摸着下面地砖上被割划出的一条长长的破痕,神情分外肃然,好半天,他才一字一顿的说:“是野兽干的。”
小雨听了这话,更是悲从中来,可她不哭反笑,身体颤抖着说:“杀人之后还要把内脏吃掉,这当然是野兽,不是人。”
可生勿近却更加郑重,他更正道:“我说的不是人,是真正的野兽。人永远都无法划出这样的爪痕,只有野兽的厉爪才有可能。”
“哼!”小雨心情恶劣,说话语气也不好听,“有什么野兽能有这么大的力量,有什么野兽能在都市里面出现再坐电梯上到高层来?你说的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对于秦小雨的质疑,生勿近毫不动色,他只是强调道:“你说的问题我也解释不了,我只知道,这爪痕只有野兽能留下。如果你一个人在原始森林中度过十年,你也会有这种经验。”
雷声一直在旁边听着,只到这时才发话:“你有多大把握?”
“九成。”生勿近站起来,坚定的说。
雷声捂住了还想争辩的小雨的嘴,对生勿近说:“我明白了,这事情绝对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了。”
小雨猛咬了雷声手指一口,这才让他松了手,挣脱出来后,小雨却不再与人辩论,反而接受似的问雷声:“为什么不能说?”
“就因为你那两个问题”雷声叹口气,低沉的说道,“惊世骇俗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小雨想了一会,明白了雷声所担心的是什么,她张嘴还想问什么,可雷声和生勿近忽然同时做了一个禁语的手势。
小雨呆了一会,才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些嘈杂的声音。还没等他们三个人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房门又哗的打开了。
打开门的人依然是那个警官三原,不过这次他对来者的态度却比对待雷声要恭敬的多了,在开门的同时,一个深深的鞠躬几乎弯了九十多度。
可从门外大咧咧进来的人却并不像一个警察,他只是个头发花白,个子矮小的老头子,这个人身穿着皱巴巴的灰色西服,头戴着个呢帽,手里柱着根亮晶晶的拐棍,一进门,先是被鲜血淋淋的现场弄的一惊,但随后又皱着眉,脱下了帽子,朝着何秋水的遗骸深深的鞠躬默哀。
三原似乎很害怕这老头子,对他所做事情视而不见,只乖乖的拉上了门,也不给雷声他们介绍来者的身份。
老头子默哀完毕,又戴上了他的帽子,朝雷声这里走来。雷声的眼里突然射出分外凌厉的光芒,可与老头子对视后,老头子那贼溜溜的小眼睛只转了两圈便挑挑眉毛移开了,虽是这样,可神情却很坦然,没有一点畏惧的神色。
老头子走到雷声前面,轻点了下头,微笑着说:“在下是武田正郎。”
“武田正郎?”雷声疑惑的思索着这个名字的含义。还是秦小雨反应最快,她冷笑着说:“山日组组长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贵干呢?”
雷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山日组组长武田正郎,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种敏感时间跑过来。
武田正郎仿佛知道雷声他们的疑惑似的,他清清嗓子,把拐棍捏在身后,语气平和的说:“在下听闻天雷社中出了重大事件,所以特地来慰问雷社长。”
雷声拍拍小雨的肩膀,她闪到了一边,低着头,不再说话。雷声振振衣冠,讽刺的说:“武田组长的消息好快啊,我这里才刚刚出事情,你就已经知道了,看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