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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人耳际,道:“不许妄动。”那声音,从石室一角中传来,听上去十分别扭,似是一个人,故意改变他原有的声音一般。
容哥儿暗暗探手人怀,摸出了一锭散碎银子,扣在手中,准备得机打出。
俞若仙缓缓放开了江烟霞的脉穴,却探人怀中,摸出一个火折来。
江烟霞暗中吸一口气,说道:“诸位旗主,都听到了吗?”
黑暗之中,谁也无法看到谁的脸色、表情。但闻八位旗主,齐声应道:“听到了。”
江烟霞道:“让强敌混入大厅之中,诸位都是死有余辜了。”
语声一顿,接道:“但如诸位能得生擒来人,当可将功折罪。”
暗夜中,突听得衣袂飘风之声,八位棋主全飞跃而起,扑向大厅一角。
俞若仙一面戒备,一面施展传音之术,低声对江烟霞道:“江大姑娘,可要燃起火折子?”
江烟霞道:“暂时不用。”
只听呼呼几声大震,传了过来,似是已经动上了手。
容哥儿突然站起身子,向火烛旁侧移去。
原来,他和俞若他一般心意,希望燃起火烛,瞧瞧来人。
俞若仙长长呼一口气,道:“那熄烛之人是不是八位旗主的一人?”
江烟霞低声应道:“不知道……”
突然间,火光一闪,黑暗不见五指的大厅中,亮起一个火折子。
就在那火光初亮之际,一道寒芒,疾如流星一般,直飞过来。
容哥儿早有警觉,纵身向旁让开。
但闻嗤嗤几声金风破空之声,又是两道寒芒,疾飞而来。
容哥儿再想让避,巴自不及,一道寒芒,涤臂而过,割破了左臂衣服,另一道寒芒,却擦着容哥儿右手而过,割破了容哥儿的右手。
形势迫逼,容哥儿不得不丢弃了手中的火折子。
俞若仙虽然留心着厅中的情势,希望瞧出那暗器是何人施放,但却一直未瞧出来暗器出自何人之手。
原来,人影交错,八位旗主,似是合攻一人,又似自相互拼,俞若仙虽然目光过人,也无法在一瞬之间,瞧清楚动手情形。
容哥儿丢弃了手中火折子后,纵身跃回原位,双足刚刚落地,突觉一股疾急的拿风。
直袭过来。这掌风来势猛恶,似是从江烟霞停身方位中攻了过来。
容哥比不敢硬接,急急向旁侧闪开。
黑暗中,情势十分混乱,使人有无法分辨敌我的感觉。
忽然间,容哥儿想起了母亲,似乎是***熄去之后,容夫人已然离开原位。
心中念转,几乎失声叫出,但他却又强自忍了下去,末呼叫出声。
只听俞若仙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容哥儿,受了伤吗?”
容哥儿心中暗道:“此刻情势混乱,事事都很小心才成。”
心中打定主意,口中应遵:“在下很好。”
话出口,人却疾快的伏到地上,一个翻子翻身,滚开数尺。
果然,就在他语声落口之时,几声金刃破风之声,急袭而来。
但闻噗噗几声轻响,暗器似是打在石壁之上。
容哥儿定定神,心中暗道:“有人似想置我死地,从此刻起,我要设法自保,在局势未澄清之前,不能随便出手。”心念转动,悄然移近石壁。
倾耳听去,但闻掌风呼啸,暗器破空,黑暗中正展开一场混乱激烈的恶斗。
容哥儿心中暗道:“我虽然经历了无数的凶险,但像今日这等混乱不清的局面,实是叫人揣摸不透。”但转念又想到,搏斗如此凶烈,必然要有伤亡,早晚要有一个水落石出的情景,为了要看出内情,也要想法自己先避开这场混乱。
心中主意打定,缓缓移动身驱,希望找一处最为安全的所在,以避免在这场混乱搏斗中受伤。就在缓缓移动身驱之际,突然一声沉重呼叫,道:“容公子。”
容哥儿来不及思索,开口应道:“什么人?”
话已出口,心中已经后悔,急急两个翻身,避到一侧。
果然,就在避开的一瞬,一片暗器,急袭而来。容哥儿从那暗器落地声中,听出是一种极为细小的恶毒暗器,而且至少在十件以上,不禁心头凛然。
想道:“那是什么人呢?似是和我有着深仇大恨,非要杀我而后甘心。”
心念末息,又闻那声音,传了过来,道:“容公子,你好吗?”
容哥儿心中有了主意,忖道:“不论何人叫我,再也不应他了。”只听那声音传来之处,响起了一声砰然大震,似是有人硬拼了一掌。
紧接着,响起了一声闷哼,似是有人受了重伤。
奇怪的是,这等激烈的恶斗中,始终未闻得女子声音,似乎是江烟霞、俞若仙,连自己的母亲,都未参加这场拼斗。
突然间,一阵衣袂飘风,从身旁掠过。似是有一个人,纵身而过。
紧随着一股强猛绝伦的掌风,随后而到,想是那人闻声发掌,追击敌人。
那掌风威力甚强,容哥儿本能的发出一掌自保。容哥儿接下一掌,有如惹火上身,但觉劲风涌来,又是一股强大的掌力攻到。
这一次,容哥儿全身都在那掌风笼罩之下,要避开,已然势非可能了。
对方来势凶猛,容哥儿接上一掌之后,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
忽然间,斜斜一掌击来,正袭向容哥儿的左肩。
容哥儿心中明白,如若接下他的一击,势必要被他缠上不可,当下一吸气,急忽向旁侧避开。但觉右肩一疼,竟然和另一人撞在一起。
容哥儿正想避开,突觉一股拳风,迎面击来。
拳风劲急,一闪而至,容哥儿不得不挥手接下一击。砰然轻震中,硬拼了一拳。容哥儿接下一击之后,整个右臂被震得一阵麻木,心中暗道:“这人武功不弱。”他心中一直不愿和人动手,急急向旁侧闪开。
那人和容哥儿硬拼了一招之后,彼此势均力敌,末分胜负,但第二招紧随攻出。
容哥儿早已闪开,那人一拳击空之后,立时纵身跃起。
这时厅中的打斗,已不限于一偶,彼此间,纵跃飞起。
容哥儿躲到一处壁角,心中暗暗忖道:“古往今来最糊涂的一战,可算此刻的一战了,不分敌我,不知原因,大家却是拳来脚往的猛拼猛打,倘真的伤死之后,还不知为了何故,伤在何人之手。”
突然间,响起一厂一个尖厉的女子声音道:“住手”
这呼喝很大,全厅震动。紧接着亮起了一道火光。
但见寒芒闪闪,数道暗器,一齐向那火光打了过去。
容哥儿隐身角落,看的明白,那执火人,正是自己的母亲。’只见容夫人右手挥动,一道寒芒,陡然飞起,近身兵刃,尽遭击落。
火光闪动,燃起了火烛一亮,厅中的打斗,也立时息止下来。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大厅中,横躺着四个人,其中两人已然气绝而逝,两个还在微微喘息。
容夫人手中执着一柄寒光闪烁的短到,烛火中,放射出耀目的寒芒。
容哥儿看她宝剑较诸一般长剑,短了很多,不禁一呆,暗道:““那不是我的至尊剑吗?怎会到了她的手中?”
只听容夫人冷冷说道:“哪一位还想再战?”
厅中群豪,个个默然,无一人出口回答。
容哥儿目光转动,只见俞若仙和江烟霞双双相抵,正在互拼内功。”
两人头上各自流着大汗,显然,两人都已拼到生死关头。
容哥儿一跳而起,疾快向两人冲去。
容夫人望了容哥儿一眼,既未出手拦阻,也未喝止。
容哥儿奔近两人身侧,停下脚步,高声叫道:“两位听着,在下由两位之间打过,如是两位不肯罢手,那就先把在下重伤在两位手下。”
喝声中,抬腿由两人之间冲过。两人听到容哥儿呼叫之后,果然都暗中收减内力,容哥儿轻轻一冲,竟把俞若仙、江烟霞触接的双手分开。
原来,俞老仙始终对江烟霞疑心不减,在容哥儿连番遇袭时,出手去点江烟霞的穴道。
哪知江烟霞不再忍受,举手封挡开前若仙的掌势,两人交接几招后,改以内功相搏。
这时的容哥儿,对江烟霞疑心稍减,但对母亲却动了很重的疑心,见两人各以内功相拼,才甘冒奇险把二人从中分开。
俞若仙目光转动,打量了一下大厅形势,只见那横卧在地上的四人,一色身着黄袍,全是江烟霞召来的旗主。
八名旗主,连死带伤,去了一半,余下四人都站在那里,微微垂首,不言不语。
容哥儿暗暗忖道:“俞若仙、江烟霞,互拼内力未参与这场恶斗,八位旗主自相残杀,也有些太过牵强,纷争开始,必然是有一个人,先行出手挑拨,才引起这场混战,就清理而论,那出手挑拨之人绝不是八位旗主,俞若仙、江烟霞互拼内力,自顾不暇,唯一可能挑拨起这场火并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陡然间,一个念头掠转脑际,暗道:“难道那真正的一天君主,就是自己的母亲?”
玉梅那一段无意间谈话,突然又泛现脑际,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位自己从未晤面的兄弟,终年缠绵于病榻之上…”
只觉重重疑虑,涌上心头,一时间来在当地,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只见容夫人缓步行了过来,冷冷说道:“江烟霞,你的花招要完没有?”
这时,不但客哥儿对自己母亲有着很深的怀疑,就是俞若仙也觉得容夫人问题很大,一面暗中运气准备,一面说道:“那四位旗主可是伤在夫人手中吗?”
容夫人缓缓说道:“俞若仙,你可是对我动了疑心吗?”
俞若仙缓缓说道:“小妹只是觉得事情太过奇怪,百思难解。”
容哥儿突然接口说道:“难怪俞老前辈疑心,如若母亲说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连孩儿也是有些疑心。”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这也难怪。”容哥儿心中暗道:“此时此刻,我不能再顾到母子之情了,如若她是那一天君主真身,必早已对我断去母子情意,必得通她说明内情才成。”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这厅中火烛可是母亲熄去的吗?”
容夫人一皱眉头,道:“你怀疑是我吗?”
容哥儿道:“孩儿没有看到母亲熄去火烛,不敢断言,但孩儿却知晓母亲在火烛熄去之后,不在原地。”
容夫人目光转动,环顾了四周一眼,笑道:“说吧!把你心中所想的事,一起说出来吧!”
容哥儿道:“***熄去之后,母亲不在原值,那是说,至少参加了这场混战。”
容夫人点点头道:“你还想说什么?”
容哥儿道,“江姑娘和俞老前辈,各以内功相拼,自然是无暇参与其事!”
容夫人接道:“那是说,只有母亲一个人可疑了是吗?”
俞若仙接口说道:“这座大厅,深处山腹,不论何人,不知启门机关,都无能离开此地,如若姐姐是一天君主真身,似手用不着再隐瞒身份了。”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有一件事,你应该很明白…。”
俞若仙道:“什么事?”
容夫人道:“如果引你到此,是一个圈套,那人并不是我。”
前若仙目光转到江烟霞脸上,道:“江大姑娘,事已至此,似乎是用不着再卖关子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江烟霞冷冷说道:“我不明白,但就事而论,那一天君主的真身,似是就在我们身侧,至低限度,他在这座石室之中。”
俞若仙轻轻叹息一声。道,“不是你江大姑娘,不是容夫人,难道那一天君主是我俞若仙不成?”
容本儿微微一笑,道:“不要急,现在已该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容夫人目光一掠容哥儿道:“孩儿,你过来!
容哥儿一怔,道:“什么事?”
容夫人脸色一寒,道:“你过来,知道吗。”
容哥儿缓缓行了过去,欠身说道:“‘母亲有何吩咐?
容夫人缓缓说道:“玉梅已告诉你很多事,是吗?”
容哥儿点点头,道:“不错。”
容夫人道:“因此,增多了你对我的怀疑,是吗?”
容哥儿道:“这个,这个…”
容夫人冷冷接道:“不要怕,把你心中所有之疑问,一起说出来吧!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母亲对孩儿似是保留了很多隐密。”
容夫人道:“不错,你还有一位兄弟,但他天生残缺,自卑奇重,因此,我不得不善尽保护之责,唉!母子连心,骨肉情深,他虽然残废、孤撤,但他究竟是我生的儿子啊!”
容哥儿望了容夫人手中至尊剑一眼道:“这把剑,怎么到了母亲手中广容夫人冷冷说道:“如不是为娘的及时取得这把剑,你和俞若仙早已横尸大厅了。”
目光转注在江烟霞的脸上,道:“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