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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大师道:“老袖正是此意。”
赤松子道:“同去见贵派掌门人?”
一瓢大师道:“照老袖之意,剧毒未解之前,咱们就守在此地,我等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研商布成一座攻敌的阵势,各人才能把掌力发挥到极致,这也是咱们在死亡之前,唯一能够拼死一个强敌的办法,如是骤然离此,万一途中遇敌,来不及各占方位,只要有一人被敌所伤,余下之人,都成了废物,任人宰割了……”
目光扫掠了几人一眼,接道:“诸位请三思老袖之言。”
赤松子点点头,道:“大师之言,甚有道理,但不知岳兄如何?”
岳刚道:“咱们五人合手出掌,能一举搏杀世间第一高手,分开成几个老废物,老叫化赞成不走。”
上清道长点点头道:“大师和岳兄这一分析,咱们是非留此不可了。”
言之下意,无疑是也赞同留下了。
一明大师目光转到容哥儿的身上,道:“容施主。”
容哥儿道:“大师有何吩咐?”
一明大师道:“劳请转告敝派掌门人一声,就说我等身中剧毒,不能迎驾。”
容哥儿道:“晚辈记下了。”
岳刚豪放地接道:“如是对敌之中,发觉了对方高手,设法把他引来此地,老叫化想在死亡之前,再为武林正义,一尽心力。”
容哥儿道:“我了解诸位老前辈的用心。”
上清道长道:“记着,敌人越强越好。”
容哥儿道:“就目前形势而言,家母似是已有些觉醒,不至于再作最后挣扎,她要求慈云大师,布置一场群豪集会,以便当场宣布心中之秘,真正用心,晚辈还无法了然,但想来似是别有所图……”
岳刚道:“你是说,那容夫人用心,是把我等集合起来之后,再行设法施下毒手,是吗?”
容哥儿道:“她已然被擒,而且几处重要的穴道,都被点中,我想他不致再会施下毒手了。”
岳刚道:“她如是毫无用心,绝然不会有此一求。”
容哥儿道:“晚辈也是这样想法,只是想不出她要做些什么。”
一瓢大师道:“不论她做什么,只要她不是用毒害人,那就成了。”
目光环顾了一明、上清道长等一眼,接道:“老袖觉得咱们也该去。”
岳刚道:“不错,咱们暗中留心监视,如是看出情形不对,咱们合力出掌,把她击毙、也算偿了咱们心愿,临死之前,替武林做一件好事。”
一瓢大师道:“看来,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了。”
岳刚望着容哥儿道:“小娃儿你去瞧瞧,如安排好了,别忘了通知我们一声。”
容哥儿道:“晚辈知道,邓老前辈和江姑娘来此时,叫他们在此等候晚辈。”
岳刚道:“好!”
容哥儿目光转到水盈盈的脸上,道:“二姑娘,你留在这里,这几位老前辈,是武林名宿,和他们多谈谈获益非浅!”
水盈盈柔顺地点点头,道:“好!见着我姊姊时,告诉她来这儿见我一面,我身中奇毒,随时可能发作而死。”
容可儿道:“记下了。”转身行了出去。
出得茅舍,打量了一下周围形势,举步向前行去,一面走,一面度量地形。原来,他突然想到,重入地下石府中去,看看那石棺中的女人,是否是自己母亲。一缕孺慕的亲情,由心中泛起,化成了强烈的愿望。
虽然他知晓这希望不大,但仍决定尽心力一试。
他凭借记忆,找到了那脱身的洞口,只见那堆集的山石,有很多已为人推开。
显然,已有人先进了地下石府。
敌对双方之人,似是都受了一种严厉的约束,容哥儿经过之路,竟无人出面拦阻。
容哥儿望着那洞口,出了一会神,侧身向洞中行去。
突然间,身后响起了一个冷厉的声音,道:“停下来……”
容哥儿连经凶险、大敌,人已变得极为沉着,暗中一提真气,转过身子,向外看去。
只见一个全身黑衣,面目肃冷的人,留着五络长须,站在石洞之外。
那人炯炯的目光,逼注容哥儿的脸上,直似要看穿容哥儿的内腑。
容哥儿轻轻咳了一声,道:“阁下什么人?”
黑衣人冷肃道:“老夫该先问你的姓名。”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洞中十分狭窄,他如施用暗器,我就防不胜防了。”
心中念转,口中应道:“阁下想知晓我的姓名吗?”
黑衣人道:“不错。”
容哥儿道:“好!在下可以先行通报姓名,不过,阁下要向后退出三丈。”
黑衣人冷冷说道:“洞中形势我比你熟悉,你如想逃走,那是自找苦吃了。”
容哥儿道:“在下决不逃走。”
黑衣人道:“老夫也不怕你逃走。”缓步向后退去。
容哥儿缓缓行出洞口,说道:“在下姓容。”
那黑衣人身躯微微一震,道:“姓容?”
容哥儿道:“不错。阁下怎么称呼?”
那黑衣人答非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容哥儿道:“容哥儿。阁下问得这样清楚,不知是何用心?”
黑衣人神情冷肃,缓缓说道:“你母亲还活在世上吗广容哥儿怔了一怔,暗道:“这人话问得很奇怪,不知是何用心。”
口中说道:“家母是否还活在世上,和阁下何关?”
那黑衣人道:“你最好只回答老夫的问话。”
容哥儿道:“阁下若不说出一个适当的理由,在下似不必遵从阁下之意吧。”
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你父亲可是叫容俊,人称快剑,又名闪电剑。”
容哥儿只觉胸前突然被人重击了一拳,长长吁一口气,道:“你是……”
黑衣人道:“你答复过老夫的问题之后,再问老大不迟。”
容哥儿沉吟了一陈,道:“家母还活在世上。”
黑衣人道:“她的左耳之后,可有一颗红色小痔?”
容哥儿点点头,道:“不错。”
黑衣人厉声喝道:“她现在何处?”
容哥儿镇静一下紧张的心情;道:“她现在何处,在下不能告诉阁下。”
黑衣人道:“为什么??
容哥儿冷然说道:“因为,到此为止,阁下还未明白地说出身份。”
黑衣人道:“你一定要知道吗?”
容哥儿道:“不错。”
黑衣人道:“好,老夫就是快剑容俊。”
容哥儿黯然多于惊讶地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二十年前,远征北辽,剑创北辽武士高手之人,就是你吗?”
容俊道:“正是老夫!”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地下石府中四大将军……”
容俊接道:“老夫亦是其中之一。”
容哥儿道:“你也受了奇毒暗算?”
容俊摇头道:“老夫满怀激忿,处处谨慎,岂是他们鬼蛾伎俩所能伤得!”
容哥儿道:“那是说你并未中毒?”
容俊道:“不错,不过,老夫未中奇毒之事,他们并不知晓。”语声一顿,道:
“老夫答应你的问题大多了……”
容哥儿道:“是的,在下也要回答者前辈的问话,关于家母。”
容俊冷笑一声,道:“她在哪里?”
容哥儿道:“也在这君山之上。”
容俊双目神光一闪,道:“带老夫去找她。”
容哥儿道:“老前辈意欲何为?”
容俊道:“我要取她之命。”
容哥儿摇摇头,道:“你怎知道一定能够杀她?”
容俊道:“老夫知她武功,就算这二十年来,她日夜苦练,也不是老夫之敌。”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老前辈知晓一天君主吗?”
容俊点点头,道:“知道,老夫也知晓那一天君主之称,只是一个捧上台的偶像,真正幕后,另有其人。”
容哥儿道:“老前辈可知那人是谁吗?”
容俊道:“这个,老夫还未查明。”
容哥儿道:“晚辈可以奉告,那人就是家母。”
容俊一怔道,“她!一个番女竟然能搅得天翻地覆。”
容哥儿道:“她有足够的才慧,也有北辽的支持……”
语声一顿,道:“想来,老前辈,已知在下是何许人了?”
容俊仰天打个哈哈,道:“你要我认你为子吗?”
容哥儿道:“父子天性,难道你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肯相认吗?”
容俊脸上肌肉独动,痛苦地说道:“你不是老夫之子。”
容哥儿心中早有成竹,尚能保持着外形的镇静,黯然叹息一声,道:“我知道,容夫人也不承认我是她的儿子。”
容俊道:“因为你本来就不是。”
容哥儿道:“但我想你一定知晓我的身世、来历,是吗?”
容俊怒声说道:“你一定要知道吗?”
容哥儿点点头破息一声,道:“我要知道,对我而言,也许比你的打击更大。”
容俊道:“大丈夫难保妻贤子孝,告诉你也不妨事。”
容哥儿道:“晚辈洗耳恭听。”
容俊道:“你是邓玉龙的骨血。”
容哥儿强忍心中激动痛苦,抬起头来长长吁一口气,道:“我那位生身之母呢。”
容俊冷冷说道:“也在地下石府之中。”
容哥儿道:“她把守石棺那道门户?”
容俊道:“不错,她告诉了你?”
容哥儿道:“没有告诉我,但我感受得到那慈爱的亲情,母性的光环……”
容俊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容哥儿奇道:“你笑什么?”
容俊道:“有其父、其母,其子一脉相传,果然是不错了。”
容哥儿道:“此话是何用意?”
容俊冷冷说道:“老夫说出来,太过难听,你娃儿受得了吗?”
容哥儿道:“只要老前辈说的是真实之言,晚辈自信还有听下去的修养。”
容俊冷冷说道:“好,那邓玉龙玩世不恭淫人妻女,不知多少个美满的家庭,都毁在了他手中。”语声稍顿,接道:“还有你那生身之母,也是个很坏的女人。”
容哥儿一抱拳,道:“老前辈,我希望知晓事情经过,不是听老前辈的谩骂。”
容俊道:“老夫心中满是激忿,如是不骂,如何能说出口?”
容哥儿道:“好,那你就骂吧。”
容俊道:“她既喜爱那邓玉龙,为什么又允我婚约?女人祸水,诚然不错了。”
容哥儿已然了解大部内情,怕他说下去,越来越难听急急改口,道:“老前辈?”
容俊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家母守石棺门户,也是你的杰作了?”
容俊道:“正是老夫的手段。”
容哥儿道:“邓玉龙知道吗?”
容俊道:“不知道。”容哥儿长长吁了一口气,住口不言。
容俊仰天打个哈哈,道:“你心中可是觉得,那邓玉龙如知晓她被囚于石棺之中,定然会去救她,是吗?”一顿,又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然使人难以忍受。”
容哥儿道:“那你为什么要投入地下石府,为邓玉龙的手下?”
容俊道:“我想杀他,但我又自知武功难以是他之敌,那只有行此一途了。”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老前辈见那邓玉龙时,可是以真正面目相见?”
容俊道:“自然是以真面目相见了。”
容哥几道:“那邓玉龙才智、武功比你如何?”
容俊道:“才智、武功,都非我能及。”
容哥儿道:“他难道认不出你吗?”
容俊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也许他早已把我忘怀了。”
容哥儿缓缓说道:“不会吧!他装出不认识你,那是对你的优容。”
容俊冷冷说道:“在下从未想到过此事。”
容哥儿道:“现在你想到了。”容俊突然仰起脸来,纵声狂笑。
容哥儿一皱眉头,道:“你笑什么?”
容俊止下大笑之声,道:“老夫想到一件大为可笑的事,我前后有过两位妻子,她们都是不平凡的人物,一个是中原道上出名的美人,一个是北辽明珠的郡主身份……”
脸上的肌肉,突然轻微地抽动,流现出他内心中,正有着强烈的激动。
容哥儿也不多问;很耐心的等着。
良久之后,才听容俊长长吁一口气,道:“到现在我还不明白,当初她们要嫁给我容某人,后来,却又一个个的叛我而去。”
容哥儿道:“我想这中间自有原因。”
容俊道:“什么原因?”
容哥儿道:“因为,她们并非真正的喜爱你……”
容俊怒道:“胡说八道,那她们为什么要嫁我为妻呢?”
容哥儿道:“老前辈如肯冷静一些,晚辈愿竭尽智能,助你找出内情。”
容俊稍一沉吟,道:“这等事,老夫本不愿和人谈起,但对你不同。”
一顿,又道:“不论你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