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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烟霞叹息一声道:“咱们早已有了婚约,算起来,我已是你的妻子了。”
容哥儿点点头道:“目下武林情景,叫人触目伤心,那王子方一日不死,决不会安度岁月。”
江烟霞道:“怎么?你们已知晓是王子方了。”
容哥儿点点头道:“邓大侠当面揭穿他伪装武当代掌门三阳道长的面目……”语声一顿,道:“药毒时限已过,这些人,都已经奄奄一息,你既知药物存放之处,咱们立时动手才成。”
江烟霞略一沉吟,道:“容郎,咱们得仔细研商一个办法才是。”突然转身,举步向前行去。容哥儿心中大奇,暗道:“怎么她说了一半,就举步而行。”心中念转,人却紧追身后行去。江烟霞行约两三丈,停下脚步,低声说道:“有些话不能让别人听到。”
容哥儿道:“四个僧人都是少林寺中高僧,满怀救世之心……”
江烟霞摇摇头,接道:“我知道,那些话,我是羞于出口……”长长叹息一声,接道:“容郎,你要拯救天下武林同道呢?还是要一个白壁无暇的妻子。”
容哥儿呆了一呆,道:“这话用意何在?在下听不明白。”
江烟霞道:“回我的话,唉!如若我还是自由之身,咱们没有婚约,这些事自然也用不到和你商量了。”
容哥儿皱皱眉头,道:“这两件事风马牛互不相关,你要我如何回答?”
江烟霞肃然说道:“你要立救世大志,挽回这一次大劫,你可能失去一个妻子,你如想娶一个清白的妻子,那只有放弃救世的侠行,带我走,找一处深山大泽,过咱们平静的日子,武林中是是非非,惨劫大难,都和咱们无关了。”
容哥儿心中有些明白,但又不完全了然,凝目沉思了一阵,接道:“贤妻可否把话说明,也好让在下抉择。”
江烟霞道:“妾身明说了吧!那解药存放之地,有极恶毒的机关和高手防守,如是贱妾取药很可能遭遇不幸。”
容哥儿道:“夫妻本是同林乌,如若要涉险,为何不要我和你同行?”
江烟霞道:“就贱妾所得消息,那地方男人不能去。”
容哥儿道:“为什么?”
江烟霞道:“因为,因为……”只觉话难出口,因为了半天,仍然因为不出个所以然来。容哥儿皱皱眉头道:“既然咱们是夫妻,还有什么不能出口的事呢?”
江烟霞道:“那守卫解药之人是男人,只有女人,或可能逃过死亡之路。”
容哥儿接道:“既是彼此为敌,我可以出手反击,怎知一定会被他们……”语声一顿,道:“再说,你一人前去,也使我放心不下。”
江烟霞肃然说道:“你不能去,去则必死无疑,而且还将坏了大事。”
容哥儿心中暗道:“听她口气,那地方险恶无比,去则是非死不可。”当下说道:
“如是全元一丝生机,贤妻自是也不用去了。”
江烟霞突然微微一笑,道:“女人有一死一生的机会,男人则非死不可,除王子方本人,天下再无第二个男人能够取得解药。”
容哥儿道:“那解药现在何处?
江烟霞道:“就在这君山之上。”
容哥儿道:“你知道那地方吗?”
江烟霞道:“知道。”
容哥儿道:“带我去瞧瞧如何?”
江烟霞低声叹息道:“容郎,我说的句句实言,这不是争强斗气的事,凭一时血气之勇,多送上条人命而已,你既有济世救人之心,贱妾亦愿冒险一试。”
容哥儿道:“我已然费尽了推敲心机,仍然是想不通原因何在,为什么那地方女人有一分生机,男人却非死不可?”
江烟霞道:“因为,看守解药的是男人,满怀着杀机、仇恨的冷僻男人。”
容密儿若有所悟地啊一声,道:“他不能出来?…
江烟霞道:“是的,他不能出来,他被人团在那里,无法出来。”
容哥儿道:“原来如此……”语声一顿道:“贤妻怎会知晓此事呢?”
江烟霞道:“我认识了王夫人,而且,她错把我认成了容夫人。”
容哥儿接道:“怎么可能,你根本不像啊?”
江烟霞道:“如若她是一个瞎子……”
容哥儿接道:“我见过王夫人,不是瞎子。”
江烟霞接道:“但她现在瞎了,自然不是因病而瞎,而是她的丈夫王子方下的毒手。”
容哥儿道:“王子方下毒手。弄瞎了自己妻子的双目,放毒针射死了被他利用数十年的替身,这人的恶毒,恐怕是千古未有的人物了。”
江姻霞道:“她称我容夫人,我就将错就错,从她口中,我听到了很多事,也探听到解药存放之处。”
容哥儿道:“那王夫人现在何处。”
江烟霞道:“也在附近……”
容哥儿啊了一声,道:“这么说来,王子方果然在这君山之上,布有伏兵。”
江烟霞道:“本来,我可以再多探得一些消息,但我怕说话大多了,露出马脚,所以,我只问了解药的存放之处。”长长叹息一声,道:“男人当真是可怕得很,为了私欲,不顾手段毒辣,他竟然忍心施下毒手,弄瞎了妻子的双目,数十年夫妻之情,弃置不顾。”
容哥儿道:“像王子方这等恶毒之人,千万人中,也难有一个。”轻轻咳了一声,道:“贤妻可否带我去见见那王夫人?”
江烟霞道:“你要干什么?”
容哥儿道:“我想问她取解药的法子。”
江烟霞道:“不用问了,我已经问得很清楚了。”
容哥儿道:“那是说你非要牺牲不可了。”
江烟霞道:“事无两全,咱们只有选择其一了。”
容哥儿道:“我想那王夫人内心中,定然对那王子方有着很深的痛恨,只要咱们能够说服王夫人,要她相助咱们对付王子方,那就事半功倍……”
江烟霞沉gh7r了一阵,道:“容郎之意,可是说咱们在未取得解药之前,共行设法,制服那王子方,是吗。”
容哥儿道:“正是如此,但目下可战之人,除了四个少林僧侣,不过五个人而已,四个少林高僧又要保卫中毒之人,能够放手和王子方一战者只有邓大侠一人而已,除此之外咱们夫妻联手,也许可以抵挡他一阵,但王子方在这君山之中,还有好多人手,咱们都不清楚,敌暗我明,这一战,胜算甚微。”
江烟霞道:“贱妾和王夫人谈话之中,听她口气,对那王子方虽然痛恨,但隐隐之间,仍有一些情意,要她助咱们救人或可,但如要助咱们对付王子方,只怕她未必肯答允。”
容哥儿道:“所以,咱们要用一番工夫,去说服她了。”
江烟霞道:“咱们一同去吗?”
容哥儿道:“不错,咱们两人同去,就算遇上王子方也可和他一战。”
江烟霞略一沉吟,道:“好吧,贱妾带路。”转身向前行去。容哥儿紧随江烟霞身后,大步向前行去,一面问道:“有一件事,我一直百思不解,不知贤妻是否知晓。”
江烟霞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关于那王子方,他似乎也把巢穴建筑在湖中君山之上,此地既是早已为邓大侠所盘据,怎能又容得王子方等一群人;生根于斯呢?”
江烟霞道:“我们早该想到,那一天君主要在这君山之上举行‘求生大会’,岂能是全无计划吗。”
容哥儿道:“这君山虽生湖中,但地处要位,就算地下石府中四大将军,全为他所控制,但也很容易泄漏隐秘啊?”
江烟霞道:“他有什么好怕呢?整个的江湖上大部人他都已掌握了,当今武林之中,还有几个人能够和他为敌……”长长叹息一声,接道:“现任想来,那王子方当真是一位不世才人,他利用一天君主之名,统率了七大剑主,在武林之中,造成混乱之局,使武林中各大门源,都注意到那一天君主,王子方却按部就班地进行他谋霸武林的计划,又有谁能够想到武当掌门人,会是王子方一手扮成的呢?”
第五十六回 昔日相爪露蛛迹
容哥儿道:“最恶毒的手法,还是那七大剑主为害江湖的事,他们一面罗致人手,为其效命,又利用这些人,引除异己,双方的死亡,都是我武林同道,可怜那些千百位武林同道,为他们杀人,自己又遭谋害。”
江烟霞道:“有一桩事,我倒也有一些想不明白。”回望了容哥儿一眼,道:“关于令堂。”
容哥儿道:“我那位养母吗?”
江烟霞道:“不错,她如何会为王子方所用,而且甘愿和他合作了这么长时间?”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骤然想来,确然有些奇怪,但如仔细地推敲一下,原因倒是不难想出。”
江烟霞道:“这倒要请教了?”
容哥儿道:“王子方以一个漂局的东主,妄思霸主江湖,就算他有些才气,但区区一个漂局又能凑得多少钱呢?”
江烟霞道:“不错,这需要一笔可观的金钱,王子方无法负担。”
容哥儿道:“但我那养母就不同了,她身为北辽郡主,心怀奇谋而来,北辽国自会供应她所用金钱。”
江烟霞点点头,道:“不错,容夫人以金钱支持王子方成就霸业,也削去我们中原实力,两谋相合,狼狈为奸。”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兰因絮果,冥冥之中,似是有着一种奇妙的结合力量,武林中,又有谁能够料想到王子方和我那养母会联手一起呢?”谈话之间,到了一处巨大的岩石之前,江烟霞停下脚步,道:“就在这里了。”
容哥儿仔细地看了四同一眼,竟然找不出可疑的门户,一皱眉头道:“在这大岩石之后吗?”江烟霞点点头拔出背上长剑,在巨岩一角,轻击五下。但闻一阵轻微的轧轧之后月下巨岩开始缓缓向一侧移动。片刻之间,那巨岩移出了一个门户。江烟霞身子一侧,疾快地闪人门内。容哥儿紧随在江烟霞的身后,冲了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大汉,拦住了两人的去路。那大汉右手一拾,背上单刀出鞘。
江烟霞动作奇快,就在那大汉拔刀时,右手长剑已经;迅速地攻出一剑。那大汉单刀来不及接架江烟霞的剑势,只好侧身闪避。容哥儿疾快地发出一掌,还击在那大汉的右腕之上。但闻砰的一声,那大汉手中兵刃,被击落在地。江烟霞一上步,点中那大汉穴道。两人配合佳妙,不过一眨眼间,已然制服住那黑衣大汉。那大汉想待呼叫时,已然被点了穴道。
江烟霞移开了那黑衣大汉的身体,目光转动,四顾了一阵,举手在一根石笋之上一推。轧轧之声复起,那巨岩又自动合闭了起来。容哥儿低声道:“你对这里很熟悉。”
江烟霞道:“他们送我出去时,开动机关,我很留心地看过,记在了心中。”
容哥儿道:“这密室之中,除王夫人之外,还有什么?”
江烟霞道:“大约是王子方已无可用之兵,贱妾会见她时,只是那一个守门的人。”
一面答话,一面举步向前行去。两人沿着南道,深入了四五丈后,地形突然开阔,形成了一座石室。一个蓝布衣着的中年妇人,手执着一根竹杖,端坐在室中一个锦墩之上。
那中年妇人果然双目已瞎,但她听觉仍未失去灵敏,听到脚步之声,冷冷说道:“什么人?”
江烟霞道:“我。”
王夫人道:“还有一个,什么人。”
江烟霞道:“我的一个朋友。”
王夫人道:“什么名字?”
容哥儿忍不住接口接道:“晚辈容哥儿。”
王夫人骇然说道:“容哥儿?”
容哥儿道:“不错,正是晚辈。”
王夫人缓缓说道:“你怎么会到了此地。”
容哥儿道:“江姑娘带我来此。”
王夫人更为震动,道:“江姑娘,哪一个江姑娘?”
江烟霞道:“晚辈江烟霞。”
王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江烟霞,江伯常的女儿?”
江烟霞道:“不错,江伯常正是家父。”
王夫人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地。”
江烟霞道:“适才晚辈已和老前辈见过了。”
王夫人略一沉岭,道:“我明白了,你冒充容夫人。”
江烟霞道:“还望老前辈多多原谅。”
王夫人冷冷说道:“守门的人呢?”
江烟霞道:“已被晚辈点了穴道。”
王夫人道:“你们两人到此,可是为找我而来吗。”
容哥儿道:“我等来此,特来向老前辈请教。”
王夫人道:“请教什么?”
容哥儿道:“王总镖头造成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劫,老前辈早已知晓了?”
王夫人道:“早知晓了。”
容哥儿道:“如今内情已被拆穿,夫人想也知道?”
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