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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英目光一掠容哥儿,道:“老夫当你之面质问两人,不知你的感觉如何?”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两灰衣人既然被我揭破了身份,心中对我怨恨甚重,而且亦可确定我非他们一党,这两人如若不能囚禁起来,此地中群豪聚议之事,立时可传递出去。
心念一转,抱拳对两人一揖,道:“在下光谢过两位救命之恩。”
两个灰衣人冷冷说道:“我等奉命行事,阁下要谢,也该先谢我们东主。”
容哥儿暗道:“厉害啊,厉害!这两句话,轻描淡写,但却把本身子系,谁得一干二净。”
白英道:“不错,他们救你,是奉我之命,就在此室,当场服下丹丸。”
容哥儿暗道:“事已至此,只好照实而言。”当下把两人带自己行人一座密室,相救经过等情,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他口中述说经过,心中却想到两人救命之恩心中大是难过。
转眼望去,只见两个灰衣人,神色镇静、毫无慌乱不安之状。
白英原已苍白的脸上,更显得苍白,充满着杀机的目光,一惊两个灰衣大汉,道:
“他说得历历如绘那绝然不会是谎言了。”
两个灰在大汉,相互望一眼,左面那灰衣大汉说道:“咱们追随了东主二十多年,东主不肯信任我等,却相信那人的无稽之言。”
雪雕白英冷冷说道:“如若他说的不是实言,他如何能知那密室情形?”
右面那灰衣大汉接道:“也许东主的属下,有了内奸。”
容哥儿说出了两人内情,心中甚是不安,别人伸手相救,自己却恩将仇报,说出了两人之密,虽然事关天下武林大局,但想来总是有愧于心。’但眼见两人举止的阴沉,不但一口推拒,反而从中挑拨是非,不禁心中大怒,暗道:
这两人心地如此奸诈,当真是险恶人物。冷笑一声,道:“两位倒是推得干净!”
右首那大汉冷冷说道:“阁下和我等无怨无仇,如何血口喷人!”
容哥儿冷冷说道:“两位的装作功夫,实叫人佩服得很,在下虽然感谢两位相救之恩,但此事关系武林大局,不能因容某的私情害了武林大事,至于两位相救在下之私情,容某日后必有一报。”
一时之间,雪雕白英竟然不知如何处置,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老夫相信这位相公的话,不会虚假。
两个发衣大汉齐声说道:“东主既然相信外人之言,属下只有认罚以明心迹。”
白英冷笑一声,道:“如是两位真的背叛了我,岂是认罚就能了事吗?”
两个灰衣大汉道:“杀剐任凭东主。属下等决无怨言。”
白英目光转动,望了两个灰衣人一眼,道:“老夫愈想,愈觉得他说的不错,你们虽然追随我时日不短,但人心难测,老夫不知此事,那也罢了,知道此事之后,就想到有很多可疑之处了。”两个灰衣人紧闭双目,不言不语。
白英冷笑一声,接道:“别人不知老夫的手段,你们两人久年追随于我,定然是很清楚了。”
两个灰衣人,齐齐睁开眼睛,望了白英一眼,欲言又止,重又闭上双目。
显然,两人心目之中,正有着剧烈的波动,一时间,心中难作主意。
白英轻轻咳了一声,道:“你们还有机会,以功赎罪。”
左面那灰衣人突然开口说道:“如何赎罪?
白英道:“你们既可助人,为何不助我,只要你们说了真情实话,告诉我那主脑人物是谁,老夫就浇了你们。”
那右首一个灰衣人,突然哈哈一笑,道:“晚了,咱们追随东主二十余年,承蒙厚待,不但未能报答,反而为人所用,心中甚是惭愧,只有一死相报了。”
白英冷冷说道:“老夫不杀你,你们如何一个死法?”
左首那次衣人道:“我们吞服了世间最为厉害的奇毒。”
雪雕日英冷冷说道:“那药物放在何处?”
两个灰衣人齐声应道:“藏在牙齿之中。”
白英脸色一变,道:“当真的吞服下去吗?”
两个发衣大汉突然一瞪双目,气绝而逝。
白英蹲下身子,伸手按在两人心脏之上,良久之后,才站起身子,摇头说道:“死了。”
容哥儿还剑入鞘,恭恭敬敬对两个尸骨作了一个揖,道:“两位老兄,在下未报救命之恩,只好在这里谢罪了。”
雪雕白英突然大步向门口行去。
容哥儿道:“白老前辈意欲问往?”
自英道:“老夫把人把两具尸骨抬走。”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老前辈这雪谷之中,已有卧底之人,那是绝然不只两人了。”
雪雕白莫道:“老夫生性暴躁,立法森严,雪谷中有人背叛我,那也不足为奇,但这两人,乃老夫亲信,追随我二十余载,竟然甘心事敌,想来,实叫人寒心得很。”
容哥儿道:“事已至此,者前辈也不用惋惜了,眼下的紧要之事,是如何善后,如若还有潜在雪谷的好细,也该设法找出才是。”
白英道:“如何一个找法,倒要请教了。”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老前辈如是对晚辈已无怀疑,在下倒有一拙之见。”白英道:“愿闻高论。”
容哥儿望望两个灰衣人道:“这两人死去之事,暂时不要张扬,最好把尸骨藏在老前辈的房中,晚辈仍然回到两人的卧室中去。”
白英道:“他们两人已死,还有何人,知你在他们房中?”
容哥儿道:“如是晚辈的推想不错,这雪谷潜伏之故,绝不止他四两人,他终日随于老前辈的身侧,虽然知晓机密甚多,但要传出去,却是大不容易。”
白英点点头,道:“这点倒是不错。”
容哥儿道:“因此,在下断言除了两人之外,还有其他之人,晚辈之见,他们误把我当作自己人,其间必有着阴错阳差的误会,这两人,必然早已把消息传了出去。”
白英一拍大腿,道:“英雄出少年,果然是不错。”
容哥儿接道:“如若他们久等不见两人消息,必然误会前辈论谈大事,希法分身,或将就潜伏之敌中,送出两人,救援在下。”
白英道:“如若事情果如所料,阁下真被送走,又该当如何?”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这事要看老前辈了。”
第二十二回 诱虎出押身作饵
白英道:“看老夫佬么?”
容哥儿道:“如是老前辈旨在查明那雪谷中潜伏之敌,那就在雪谷之外,截下晚辈。”
白英道:“如是老夫希望查明根底,找出真正的敌人首脑呢?”
容儿哥道:“那就任他们把晚辈送往预定之地。”
白英道:“少年人如此胆气,可敬可贺。”
容哥儿道:“老前辈过奖了。”
白英道:“适才酒席之上,老夫有所误会,还望不要见怪才好。”
容哥儿道:“如非老前辈那一掌,我们演不出这场苦肉计了。”
白英道:“容大侠只管放心,老夫自会调度人手,追随你的左右。”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和那雪雕白英商量好联络暗号,大步出室而去。
白英目注容哥儿出室之后,匆匆把两具尸体收藏在冰窖之中,长长吁一口气,带上室门,匆匆而去。
且说容哥儿奔行到两个灰衣大汉的居留之室伸手推开室门,四下打量了一眼,才缓缓走了进去,回手又掩上房门。
他想出此策也不知是否见效,当下盘膝坐在一张木榻之上,暗中运气调息。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光,突闻石门上轻轻响了三下。
容哥儿用心听去并不是和那白莫约好的暗号,显然妙计已售,有人找了上来,不禁精神一振。不知和人联络信号,只好置之不理,坐以现变。只听呀然一声。室门大开。
一个身着黑色劲装,身佩长剑的大汉,缓步行了过来,直到木榻前面。
容哥儿微启双目,留心着那黑衣人的举动。
那黑衣大汉四下打量了一眼,缓缓说道:“天机消长。”
容哥儿心中一惊,暗道:“这定然是他们规定的联络信号了。”情急智生,睁开双目,伸手一指嘴巴,摇头不语。
那黑衣大汉怔了一怔道:“你可是被伤了哑穴?”
容哥儿点点者,望着黑衣大汉。
那黑衣本汉低声说道:“周、管两兄,哪里去了?”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人所说的同、管两兄弟,定然是那两个灰衣人。”当下伸手指指室外。
那黑衣大汉道:“他们可是被谷主招去了?”
容哥儿又点点头。
那黑衣大汉,虽然觉得容哥儿有些可疑,但他口不能言,也无法问出所以然来,何况他又不能在此停留过久,只好说道:“现在,我要出去,谷外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代步,但此刻处境,虽然万分险恶,但只有一段行程,出了这雪谷石府,就安全了。”
容哥儿心中暗笑,不住点头。
那黑衣大汉又道:“你伤得如何?可否赶路?”
容哥儿心中暗道:“索性好好刁难他一阵,看他如何应付?摇摇头默默不语。
黑衣大汉略一沉吟,道:“既是如此,在下只有背着你走了。”
那黑衣大汉也不再多问,抓住容哥儿的双手一转,已把容哥儿的身子提了起来,背在背上,大步向外行去。
容哥儿任他背着走动始终未发一言,心中却留心着经过的道路。
黑衣大汉走过一段长廊之后,转到另一座石室门外,举手在门上,弹了三指。
只听室中传出三声金铁相击之声,打开室门。
这座石室堆满了食用之物,竟然是一个屯积粮食的仓库。
一个四十左右的青衣人,缓步迎了出来。
那黑衣大汉把背上的容哥儿,递了过去,道:“有劳余兄了,要尽早设法把他送出谷去。”那青衣人接过容哥儿,急步人室,掩上石门。
容哥儿心中暗暗吃惊道:“那雪雕白英,还在梦中一般,原来这雪谷之内,早已布满了内奸,不但人手很多,而且还有着十分严密的组织。
思忖之间,那大汉已把他放在木榻之上,恭恭敬敬地说道:“兄台请委屈一下,兄弟立刻想办法把兄台送出谷去。”容哥地伸手指指嘴巴,默然不语。
那青衣人对那容哥儿似是异常恭敬,欠身一礼,说道:“兄台请稍候片刻。”
容哥儿点点头,也不答话,暗中却留心着那青衣人的举动。
只见他转身于堆积物品之中,取过一条麻袋,缓缓说道:“雪谷出口处,防守十分森严,还要委屈兄台,暂时躲在麻袋之中。”容哥儿望了那麻袋一眼,点头不语。
那青衣人张开麻袋,放在木床之上。容哥儿双目盯注麻袋之上,静坐不动。
那青衣人怔了一怔,道:“兄台请。”
容哥几点点头,仍然静坐不动。
那青衣人伸手抱起了容哥儿,放入麻袋之中。缓缓提起麻袋,把袋口扎了起来。
容哥儿吸一口气,纳入丹田。只觉身体被人概起来,迅快地奔走在长廊之上。
容哥儿也无法看到走廊上的景物,索性闭上眼睛。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突然停了下来。
容哥儿感觉到自已被人交到另一个人的手上,又开始了很快的奔走。
他无法瞧到袋外景物,但寒气袭来,显然已经离开了石府,奔行在雪谷之中。
又过了顿饭工夫,那奔行之人,突然停下,容哥儿只觉服前一亮,袋口打开。
凝目望去,只见一个黑农大汉,背插单刀,站在身边。那大汉对他亦甚恭敬,欠身一礼,道:“请兄台出来吧。”容哥儿点点头,仍然静坐不动。
那大汉呆了一呆,道:“兄台怎不说话?”
容哥儿伸手指指嘴巴,仍然不言不语。
那大汉沉吟一阵,道:“兄台可是被人占了哑穴,”客开地占占头仍不言语。
这时夜色腾陇,容哥儿极尽目力,也不过勉强瞧出三丈多远,只见那黑衣大汉,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晃燃之后,握在手中,四下摇动了一阵。容哥儿心中暗道:
“好啊!这些人竟有着如此的周密联络。”那黑衣人手中的火拆摇动了一阵之后,立时熄去火焰,藏在怀中。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荒凉的郊野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
凝目望去,夜色中只见一条人影,急急向容哥儿等停身之处奔来。
那人来得很快,片刻之间,已到了两人身前。
容哥儿目光一转,只见来人一身深色劲装,背插长剑,脸上带着一个犬牙外伸的恐怖面具。
那黑衣佩刀大汉,轻轻咳了一声,道:“月黑风高夜。”
那佩剑的黑衣人道:“杀人放火时。”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两句联络暗语,当真是杀气腾腾的盗匪行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