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地打在了他的心头,令他非常地沮丧,“可是我妈不让我打篮球的。”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从来没说过耶。大叔,你是想把我卖给哪个球队吗?”
修杰大笑道:“就你这么粗糙的技术,成为职业球员还早得很。不过,我可以先把你推荐到高中球队去。”
“我不想上学了,家里就妈妈一个人赚钱,负担太重了。”
“其他方面你不用操心,只要说服了你母亲,一切都好办。”
“我看还是算了吧,要是让我妈知道我偷偷地打球,她又该打我了。”七岁时因打篮球被母亲暴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你放心啦。我一定会说服你妈让你打球的。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是球探耶。球探的最厉害的地方是什么,你知道吗?那就是……”修杰吐出了舌头。
“是人就有舌头啊?”
“笨蛋。我这叫三寸不烂之舌。”
“好像没有三寸吧,你再伸出来,我量量看。”花越泽说着就要撬开修杰的嘴。
“白痴!比喻,我说的是比喻。”
花越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傻笑道:“又是比喻呀!你怎么那么多比喻。”
修杰正色道:“我做球探这么多年,发掘了多少球员,碰过多少钉子户,放心吧,你妈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钉子户?又是比喻吗?”花越泽勤学好问的本性又表现了出来。
修杰不耐烦地说道:“是啦,又是比喻啦。政府在实行某些政策的时候,把那些极其不配合的人称为钉子户。”
“哦……我明白了。”
“还记得三年前,我在西北穷山沟里发现了一个很有天赋的中锋,他是家里九代单传,父母很疼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那叫一个宠啊。什么都顺着他,就是不让他运动,说是怕磕着碰着。我一同行好说歹说了三天,愣是让人家发动了全村的壮汉给扔了出来。”修杰眉飞色舞地充分运用夸张的修辞手法,向花越泽讲述了一个连三岁小孩都不相信的故事。
后来修杰听说了这事就亲自出马,他先迂回地和那中锋接触了下,了解到那孩子的确喜欢篮球而且也很有天赋,只是家里怕他受伤所以很反对。
那天早上,整个村庄还浸浴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之中,人们隐约听到从雾气中传来《上海滩》的主题曲。
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随着激昂的音乐声渐渐清晰,正在村头劳作的村民看见从白雾中走来了一个人。
一袭黑色的风衣,一条犹如雾气一般雪白的围巾,不羁地飘荡于胸前。油光发亮的头发服贴地仰向脑后,嘴里还浪荡地叨着根牙签。
“小马哥?”有人惊叫道。
“蠢驴!是许文强!”旁边的人鄙夷地纠正道。
其实就是修杰啦,这家伙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签个球员而已,弄个旧上海的照型,还拿手机放《上海滩》造势。原来这两天村里正热播《上海滩》呢,村民可喜欢看了,修杰就想打扮成这样会让村民有亲切感,万一谈不拢也不至于被扔出去。
修杰在村民羡慕的眼光中招摇过市,村里的姑娘听说来了这么一号人,纷纷挤到村道来看个究竟。
“哇,好帅啊!”
“比电视里那个许文强还帅!”
听到那些村姑们的赞扬,修杰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心想:这下坏了。这打扮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万一等下谈不拢,他们会不会把我……万一落在这些花痴的手里,我还能活着出去吗?他忐忑不安地踱进了那个中锋的家,一说明来意,全家人耷拉着就把脸放下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孩子的爷爷坚决地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孩子的父亲也说:“他可是我们家九代单传的男丁,万一有个闪失,我们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大哥,我只是带他去打篮球,不是去打仗,不会出人命的。”修杰解释道。
“打球?你看看电视里打球的那些人多野蛮,球在谁手里,一大帮子的人就追着他,扯衣服扯裤子不解气,按在地上还全爬上去要压死他。”孩子的爷爷激动地说,“这和打仗有什么区别,我孙子可不能让人这么欺负。”
修杰一听这话有点傻了,“谁这么打球啊,那还不得禁他的赛罚他的款。大爷,您说的这些,在比赛中可都是不允许的。”
“你是说我骗你还是怎么着?把电视开开,让他自己瞧瞧。”
孩子的爸爸把电视打开了,按了几个台后说:“你自己看吧。”
修杰一看差点没摔倒在地,“哎哟,我的大爷喂,这是橄榄球,我们打的是篮球,不是一码事。”
“我不管,反正都是球。”孩子的爷爷一副封建家长作风,凭修杰怎么花言巧语仍是石骨不化,油盐不进。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出手太狠了。”修杰说着就把手伸进风衣内。
所有在场的人都吓坏了,敢情这小子是早有准备,抢人来的。
那孩子一见这阵仗,慌忙跪倒在修杰脚下,死命地按住他的手,哀求道:“叔叔,我是很喜欢打球,可是我也很爱我的家人,既然他们不同意,咱们就算了吧。我不打球了,你放过他们吧!”
修杰冷笑了一声,将他推开,“今天我要不把你带走,我以后还怎么出来混。”话一说完,手也抽了出来。
孩子的爷爷吓得闭起了眼睛,轻叹一声:“作孽啊!”
啪的一声,在场的人都吓得几乎瘫软掉。没有人敢抬头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蜷缩着瑟瑟发抖。
修杰仰天大笑道:“呵呵呵,区区一万块钱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早知道这样,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什么?钱?不是枪吗?还是一万块钱?”孩子的爷爷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看见桌子上厚厚的一叠钱。
穷苦山村的农民祖祖辈辈都与土地打交道,哪里见过这么多现金,所有人的眼里都放射出光芒,有的人嘴角隐约还挂着滴哈喇子。
孩子的爷爷像宝贝似地端详着那叠钱,喉间不断地咽着口水,“先生,你可以带他走了,去打你们的球去吧。”
“你不要你的宝贝孙子了?”修杰讥讽道。
“我让他阿爸再生几个就是了。”
那孩子和修杰当场栽倒在地。
第八章
“哇,你好强哟!”花越泽用近乎崇拜神的眼光盯着修杰。
“哦呵呵呵,这没什么的。走,去你家说服你妈。”修杰揽着花越泽的肩膀往前走去,然后偷偷地回过头擦去额头密集的汗珠,“汗,这孩子还真是单纯。”
两人到市场买了两条鱼和一个榴莲,就往花越泽家赶。
花越泽挺反对修杰买这些东西的,说是让他破费了。修杰却不以为然,初次见面礼节还是要讲的,更何况你是去谈一件让人不高兴的事,这点小意思还是不能省的。
“妈,我回来了。”花越泽习惯性的人未至声先到。
“饿了吧?妈这就烧饭去。”陈淑慧系起围裙就要往厨房里头扎。
“妈,有客人来。”
陈淑慧这才发现修杰的存在,这家伙立马发挥球探的另一项特长,厚着脸皮嘻嘻哈哈地就往前靠,“哟,您可真年轻,我还以为是越泽的姐姐呢。”
“这位是……”陈淑慧看着这油嘴滑舌,嘻皮笑脸的家伙,心中不由地添了几分厌恶。
“我叫修杰,给你添麻烦了!市场上没什么好东西,就这鱼看着还挺新鲜的。”
“修先生初次造临,怎么能让你破费呢!越泽,你真是不懂事!”
“一点小意思而已,您莫见怪。”
“修先生先坐,我忙去了。”
“哎!您忙,您忙!”
修杰坐了下来,环顾下室内,不足三十平米的厅内只摆着一张饭桌,靠墙的楼梯下,乱七八糟的杂物堆积如山。
“家里乱七八糟的,让修先生见笑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陈淑慧就摆弄好了四菜一汤,“没什么菜招呼您,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我好久都没吃过家常菜了,”修杰尝了鱼,“唔……太好吃了,您的手艺真不赖。”
花越泽看着两人打太极似的客套来客套去,只管把头埋得低低地吃饭。
“不知道,修先生怎么会认识我们家越泽?看样子,应该不是同学吧?”陈淑慧突然话锋一转,竟带出几分淡淡的火药味。
修杰尴尬地笑道:“您说笑了。我能和这孩子相识也算是机缘吧。”
花越泽碰上修杰的目光,把头埋得更低了。心里面跟打鼓似彭彭直跳,好像一场末日审判即将来临。
“越泽这孩子啊比较单纯,我就怕他在外面受欺负,修先生你可要多照顾着点。”陈淑慧的话里含沙射影,意思是说,别打什么花花肠子。
修杰自然也不傻,不由地感叹这女人的智慧,只是让他纳闷的是花越泽怎么丝毫没有遗传到这部分良好的基因。“那当然,那是当然。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跟您商量个事?”
“哦?什么事,”
“你可知道越泽这孩子在某些方面特别有天赋?”修杰试探着问道。
“说来还真有点惭愧,我天天只顾多揽些活赚钱,与这孩子独处的时间少,还真没发现。”陈淑慧满怀歉疚地伸出手轻抚花越泽的头。
修杰放下手中筷子,一脸正色地说:“其实我和越泽是在球场上认识的,这孩子的投篮神准无比,虽然对于其它技巧一窍不通,但我相信只要悉心培养,将来在篮球方面定会有一番作为。”
修杰自顾自地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发现陈淑慧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越泽,你告诉妈妈,他说的是真的吗?”
花越泽点了点头,不敢正视母亲的双眼。
“越泽,送修先生走。我们得好好谈谈了。”陈淑慧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身形却因为愤怒而微微地颤抖着。
修杰不管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厚着脸皮笑道:“孩子有特长是好事,而且我敢保证,以我的人格担保,这孩子将来前途无量,一定会成为一个球星的。”
咣当,整张桌子都被揭翻,陈淑慧愤怒地咆哮道:“请你走,我们不欢迎你,请你离开这里。”
“又要逼我出绝招了,”修杰惊讶于这女人跟篮球好像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花越泽看着修杰把手放进裤兜中,知道他又要出绝招了,满怀期待地希望他又能像他说的那样逆转乾坤。
修杰神色凝重地在裤兜里掏了半天,终于将手抽了出来,只见他食指和中指间夹了一张面额为一元的钞票。
“不会吧!才一块钱!”花越泽大叫道。
“不好意思啊!早上出来是和你打球的,根本没带那么多钱。”修杰难堪地解释道。
“越泽,让修先生离开咱们家,听到没有。”陈淑慧异常激动地叫嚷道。
面对母亲的最后通牒,花越泽面露难色地说道:“大叔,你还是先走吧。这事以后再说。”
“以后也不要再说了,麻烦修先生以后离我们家越泽远点。”陈淑慧不留余地地反驳道。
可修杰却一动不动的,一点走的意思也没有,看来这脸皮的确不是一般的厚。他笑嘻嘻地说道:“淡定,淡定。您年岁比我大,我尊称您一声大姐。当父母的哪个不望子成龙,如今就有一条光明大道摆在您眼前,您怎么就能不答应呢?您可是要毁了您儿子的前程不成?让他一辈子在这排楼里蜷着身躯做人?让他一辈子提着编织袋满大街的捡垃圾?”
修杰的话像一柄柄尖锐无比的锥子深深扎在陈淑慧的心口,她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如巨浪翻涌复杂地交织缠斗着。
仿佛历经了痛彻心扉的痛楚,陈淑慧缓缓抬起头来,咬了咬牙说:“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修先生你来插手。现在我再说一遍,请你离开我家,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是好心好意来给这孩子指条明路,怎么能说我是多管闲事呢……”修杰絮絮叨叨的好像没完没了似的。
陈淑慧操起一旁的扫把,嘴里念叨着:“对不住了。”一扫把就扫了过来。
花越泽一看阵势不对,赶紧推着修杰往外走。只是修杰那家伙还挣扎着要和陈淑慧讲道理,好像今天不把她给说服了,他就势不罢修。
“大姐,咱再商量商量嘛!有话好好说嘛!我又不会害了你!”
“大叔,你就别再说了,快走吧。”花越泽正劝说着,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破空声,而且声响越来越大,他隐约地感觉到这应该是一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所发出的声响,“不好,快卧倒!”
他刚刚把头低下来,那疑似杀伤性武器的东西就擦着他的头飞过。
啪……这世界安静了!没有了陈淑慧的咒骂,没有了修杰的喋喋不休,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