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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王煦大为惊讶,问道:“明天我带二十匹马和二十个骑手到曲靖北门,你再给我回答这些问题?”
“没错,还有一点,二十匹战马都别喂草料。”卢胖子认真点头,说道:“口说无凭,眼见为实,三好到时候想让子撰兄亲眼看到一些东西,亲身体会到一些东西,然后再回答子撰兄的问题,这样子撰兄也才会体会兄弟的良苦用心,这没问题吧?”
王煦当然搞不清楚卢胖子葫芦里卖什么药,可是王煦又觉得卢胖子绝对不会拿自己开涮,所以稍一思索,王煦就点头说道:“那成,反正我起码后天才能动身返回京城,明天早上北门见。”
“多谢子撰兄能给我这个机会证明,相信到时候你一定不会失望。”卢胖子点头,又说道:“还有一件事,子撰兄,能不能麻烦你明天把康王爷也请到现场,让他也亲眼看看一些东西,做一个见证?这样的话,你回到京城也多一个人证。”
“三好,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王煦瞪大了一下眼睛,苦笑说道:“你大概是不知道康王爷对你我现在已经是恨到什么地步了吧?他会帮你我做见证?帮你我做人证?”
“我当然知道。”卢胖子笑笑,说道:“我还猜得出来,康王爷现在把我和子撰兄生吞了的心都有——不过没关系,只要康王爷还自认为自己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就一定会心甘情愿的为我们做这个见证,也会如实向皇上和朝廷禀报他在明天早上的所见所闻。”
王煦眼睛瞪得更大,凝视卢胖子半晌,王煦这才勉强说道:“那好吧,我尽量去试试,尽力去劝康王爷明天早上曲靖北门看一看。”
“不是尽量,是一定。”卢胖子认真说道:“子撰兄,为了你好,为了我好,也为了曲靖的百姓好,更为了大清八旗好,还有为了康王爷好,请他明天早上一定要到曲靖北门跑一趟。子撰兄甚至可以告诉王爷,如果王爷他能跑一趟曲靖北门,说不定回到京城如实上奏后,他还能将功折罪,罪减一等。”
“这么神奇?”王煦笑了,说道:“那好吧,我尽全力去劝王爷,成不成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
第二天,同时也是大清康麻子七年的七月二十二曰,这注定是一个要被永远记载在前清史册上的曰子。当天上午的辰时二刻,在王煦和于成龙的联手鼓动下,本打算在这一天启程回京的康王爷终于还是拗不过好奇心理,同时也抱着一点讨好王煦和于成龙让他们网开一面的心思,康王爷终于还是和王煦、于成龙一起来到了曲靖北门处,也按要求带来了二十个骑手和二十匹没有喂过草料的战马,并且在城门外如约见到了卢胖子。
让康王爷和王煦、于成龙更加疑惑的是,一起出现在曲靖北门之外的,竟然还有平西王府的右镇总兵王辅臣父子和副将王景,平西王府的核心中坚吴三枚和胡国柱,另外还有几个来自平南王府和靖南王府的官员将领,甚至还有广西老将马雄的代表兼侄子马大宁,他们也都是卢胖子用花言巧语骗来请来的。除此之外,城门外还有两堆普通马料和一堆阿芙蓉花。
“康王爷,吴老将军,王总宪,还有各位大人各位将军。”卢胖子也不客气,抱了一个四方拳,直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下官卢一峰今天请你们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让你们看看,下官在曲靖推广种植的八旗福寿膏究竟有什么神效,让你们心里有个数。”
“卢大人,你打算让我们怎么看?”孔四贞在广西的死敌马雄之侄马大宁好奇问道。
“马将军问得好。”卢胖子点头,转过身去,指着在场的各种物件,大声说道:“各位请看,这里有二十匹今天早上没有喂过草料的战马,还有两堆普通马料,和一堆熬制八旗福寿膏的药材。请各位看清楚,这些药材用来熬制八旗福寿膏的精华部位都已经取完药了,剩下的果壳、叶子、茎杆和药根都没办法再熬药了,用药行里的话来说——这些就是药渣子!各位,看清楚没有?”
“看清楚了。”王煦第一个点头,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康王爷仔细看了许久,最后说道:“看清楚了,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王爷,卑职斗胆问一句。”卢胖子问道:“如果王总宪带来的二十匹战马一起出发,一起用最快速度跑往一十八里外的交水关,再从交水关跑回来,一共三十六里路——这二十匹战马,会不会在相差不多的时间内跑完?”
康王爷是爱马之人,仔细看了看王煦提供的二十匹战马,点头说道:“差不多吧,这么点距离,除去马匹速度和骑手技术,最快的一匹马和最慢的一匹马跑完这段距离,相差绝对不会超过一柱香时间。”
“很好。”卢胖子满意点头,转身向背后的李天植衙役队伍一挥手,那群衙役立即依约行动,将挂叶带根的阿芙蓉塞入早已备好的铡刀之下,细细铡成马料,又混入两堆马料的其中一堆,搅拌混合。
直到李天植等人办完差使,卢胖子才说道:“王爷,各位大人,你们信不信?把这二十匹战马分成两队,其中十匹战马吃搀杂有八旗福寿膏药渣的马料,另外十匹战马吃没有搀药渣的马料,然后让他们一起出发赛马,先跑完这三十六里路的,绝对是吃过药渣的十匹战马?”
“还有这事?”吴三枚首先动颜,说道:“卢大人,你快试一试,让我们看看这八旗福寿膏的药渣到底有什么神效?”
“这么神奇?”八旗以骑射为本,听到卢胖子这样的话,八旗好王爷杰书当然是不敢怠慢,赶紧命令道:“卢大人,你快试给我们看看。”
其他的官员将领也纷纷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想亲眼看看卢胖子是不是在吹牛——毕竟,这年头的骑兵实在太重要了,而骑兵的战马,那更是重中之重!
“请各位大人拭目以待。”卢胖子拱手答应,取来十条红布,系在十匹战马脖子上,让这十匹战马吃搀有药渣的马料,又让另外十匹没有系红布的战马吃没有搀药渣的普通草料。片刻之后,待马匹稍作消化吸收药姓,卢胖子当即命令二十个骑手上马,一起赶往交水关赛马,在场官员则在城门外临时搭建的药摊之上喝茶等候。
眼看着二十匹战马同时出发,绝尘而去,杰书、王煦和吴三枚等人都心痒难熬的耐心等待起来。过了近一个时辰,第一匹战马率先冲了回来,战马脖上系有红布,第二匹战马也冲了回来,还是脖子上系有红布的战马,接着第三匹、第四匹、第五匹、第六匹……,全都脖子上系有红布的战马,脖子上没有系有红布的战马,却从始至终没有一匹战马能够迁先回来。
到了第十匹脖子上系有红布的战马跑回原地时,杰书、王煦和吴三枚等人已经个个都瞪圆了眼睛,说什么也想不到,光是八旗福寿膏的药渣子,竟然都有如此神效!而王辅臣和马大宁等带兵更是迫不及待的拉住了卢胖子的袖子,近乎哀求的说道:“卢大人,你这药渣子送我一些行不行?那怕是花银子买也行!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卢大人,你是我们平南王府的姑爷,这种好东西别便宜其他人吧?”平南王府的代表也拉住了卢胖子的袖子,振振有辞的说道:“今年曲靖产的八旗福寿膏药渣,起码得给我们留一半吧?小的这就回去禀报大王子,请他向你购买这些药渣。”
胡国柱懒得去拉卢胖子的袖子,只是在心里紧张盘算,“我们云南土地上长出来的宝贝,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回去就请王爷把这些药渣都收了,我们的军队里的川马、滇马、藏马和黔马就可以不用怕北方战马了。他娘的,卢胖子这个混蛋,怎么当着朝廷的人做这样的实验,要是朝廷下旨,要求所有的药渣上交朝廷怎么办?不过也没关系,明年我们可以自己种,那怕是用来当马料都划算……。”
又过了近一柱香时间,终于一匹脖子上没系红布的战马汗流浃背的跑了回来,还没来得及下马,马上骑士就大声嚷嚷道:“卢大人,你这种药渣太神奇了,我的骑术算不错了,还楞是跑不赢一匹吃过这种药渣的战马。这样的药渣,能不能给我们一些?”
“王总宪,现在你该明白下官为什么要鼓励百姓多种八旗福寿膏了吧?”卢胖子向目瞪口呆的王煦问道:“王总宪,你有没有听说过西洋郎中托马斯。悉登汉姆(现代临床医学奠基人)这个名字?”
“没有。”王煦半晌才回过神来,老实摇头。
“是下官刁难总宪大人,这个名字在大清名声不响,但是在西洋却是大名鼎鼎,是西洋现在的第一神医。”卢胖子认真说道:“他有这么一句名言:我忍不住要大声歌颂伟大的上帝,这个万物的制造者,它给人们的苦恼带来了舒适的八旗福寿膏,无论是从它能控制的疾病数量,还是从它能消除疾病的效率来看,没有一种药物有八旗福寿膏那样的价值!”
“上帝就是南神甫们信奉的神,也是西洋最伟大的神,相当于我们大清的老子如来。”卢胖子不紧不慢的说道:“王总宪,西洋第一神医把八旗福寿膏比作神仙佛祖赐给世间生灵的第一灵药,现在你又亲眼看到光是八旗福寿膏的药渣就有如此神效,该明白这八旗福寿膏该有多重要神奇了吧?也该明白八旗福寿膏在西洋有多畅销了吧?”
“你联系了西洋的销路?”王煦总算是明白了卢胖子的意思。
卢胖子点头,老实答道:“不敢欺瞒总宪大人,下官之前已经派人去广东与西洋商人取得了联系,他们已经做出承诺,只要曲靖能种出八旗福寿膏,他们就有多少买多少,而且出的价格也高得离谱,现在你该知道下官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了吧?”
“明白了。”王煦点头,又问道:“那从目前看来,八旗福寿膏在曲靖的产量如何?”
“托皇上洪福,长得很算不错,比下官之前估计的还好。”卢胖子含糊回答了这个问题,又忽然向王煦和杰书打千,拱手说道:“康王爷,王总宪,卑职有一事相求,请你们回到京城之后,一定要向皇上如实禀报今天的所见所闻,请皇上一定要颁布严旨,严格控制八旗福寿膏的销售范围,只可让我们大清旗人使用和吸食这种神效非凡的八旗福寿膏,还有卖于西洋换取白银用以我大清金融流通,切不可让寻常百姓随意使用!如若不然,寻常百姓人人身强体壮,身轻如燕,以一当十,则我大清危矣!”
“狗汉歼!”包括吴三枚在内的在场汉人都眼中喷出火来,大骂卢胖子不是东西,卖国求荣,数典忘祖!
“这是当然。”杰书满面狂喜的说道:“回京之后,本王一定会如实禀明皇上,请皇上严格控制,只准我们旗人用这种八旗福寿膏!还有,你这八旗福寿膏熬成了,记得给本王送一点过来,让本王试一试。”
“王爷放心,卑职一定遵命。”卢胖子恭敬答应,又微笑说道:“说句玩笑话吧,王爷用了八旗福寿膏后,在关于床第的某些方面,如果不能立时见效,大展神威,卑职愿向王爷自请妄言之罪。”
“滚!本王是用来强身健体,延年养身,可不想用在那方面!”杰书难得和卢胖子开了一个玩笑,心里却直痒痒——如果八旗福寿膏在那方面也确实有效的话,康王爷也就可以考虑多娶几个侧福晋了。
“那好吧。”王煦认真点头,说道:“回京之后,我一定会向皇上如实禀明八旗福寿膏的神效,还有今曰所见所闻,也请皇上严格控制,只许八旗将士使用。”
“多谢王爷,多谢总宪大人。”卢胖子嘴上恭敬道谢,心里冷哼——这些东西一旦上了瘾,你小麻子控制得了才叫怪了。
起身之后,回头看看眼中喷火的吴三枚、胡国柱、王辅臣和马大宁等人,卢胖子心中苦笑,心道:“我是为你们好,你们急什么?难道你们没听说过什么叫炒作营销?我不这么炒一炒,怎么能把八旗福寿膏高价卖给螨虫?”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疯狂开始
(PS:连续几天都是大章更新,月票成绩却一跌再跌,现在都已经跌出百名了。各位朋友们,你们就不能把给大神们的月票匀出几张来,给纯洁狼雪中送炭一下?)
作为一个十多年前随吴三桂军入滇的军队民夫,罗雷生无疑是相当幸运的一个人,既没有在饿殍遍地的乱世中饿死,也没有在烽烟滚滚的战火中被人杀死,更没有象很多同伴那样在军队中活活累死。虽然没能再回到中原老家,可也在四季如春的彩云之南云南曲靖府中定居了下来,娶妻生子,安家立业。
几经战乱过后的云南人少地多,为了从百姓身上征税,幸存下来的军队民夫们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