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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东家你担心王爷会和我们翻脸成仇?不可能吧?”朱方旦惊讶问道。
“当然不是。”卢胖子一笑,“王爷又不傻,再怎么不满我擅自冒险,再怎么担心我乘机读力生出异心,也不会现在和我翻脸,最起码也得等到和我打通道路联系,不然就只会白白便宜了满狗、郑经或者耿精忠,把我逼得弃他而去——我现在最担心不是他的态度,而是他的身体!”
“担心王爷的身体?”王少伯终于醒悟过来,忙问道:“东家,难道你认为王爷重病缠身的传言不假?王爷真的病倒了?”
“我可以肯定,王爷不仅病倒了,而且病得还不轻!”卢胖子往桌上的劝进表一指,严肃说道:“不然的话,王爷干嘛要暗示我劝他称帝?不要忘了,我们去年十月才打出的反清复明旗号,虽说现在王爷的形势一片大好,满狗已经只剩下了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夺得天下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但是现在还不到一年时间,王爷就迫不及待的计划称帝,丝毫不顾世人对他的看法,这是什么信号?这背后有什么可能?”
“什么信号?有什么可能?”王少伯和朱方旦等人都是一头雾水,仔细一分析后,王少伯终于醒悟过来,脱口叫道:“王爷病入膏肓,明白自己已经是时曰无多了,所以想赶快把名号定下来,过把瘾,将来也好安排后事!”
“有这个可能!”朱方旦赶紧附和道:“其实早在荆州的时候,我就发现王爷的风眩陈疾有加重的危险,想建议王爷放弃西征,专心调养身体,只可惜学生人微言轻,当时没机会和王爷说上话,后来王爷又急匆匆赶赴陕甘战场去了。川北一带山高路险,气候寒冷,王爷的风眩陈疾不仅很可能加重,就是突发中风都有可能!”
“朱神医,你肯定?”卢胖子追问道。
“那是当然。”朱方旦自信满满的说道:“学生给王爷看过病,知道王爷有时无缘无故的舌头痛,有时一只眼睛看不见,还鼻子出过血,这些可都是中风的前兆,虽然学生给王爷开过几副药为他调养,但这种病根本没办法根除,劳累过度和遇到气候剧烈变化,都有可能重新发病。”
“这就是了。”卢胖子满意点头,又沉声说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了,王爷的身体放在这里,万一他真的突然……,那我们大周军队的隐患可就一下子全面爆发了!我们大周军队之中,除了王爷之外,还有谁能镇住场面,谁能绝对服众?王世孙吴世藩?二王子?胡国柱?郭壮图?他们行吗?”
“都不行!”王少伯斩钉截铁的答道:“王世孙才十二岁,上台也只会被别人艹纵!二王子贪而无脑,有勇无谋,而且和我军重将王辅臣形同仇敌,上台也只会让我军分裂。胡国柱有能力但没有魄力,镇不住王爷麾下的骄兵悍将!郭壮图更惨,没魄力更没能力,留守云贵又寸功未立,谁都不会服他!这四个人,不管谁上台谁继位,都只会导致我军彻底分裂,而且还必然内乱内讧!”
“这就是了。”卢胖子一摊手,无奈的说道:“如果王爷真的忽然那个了,大好形势也就一手葬送了,满狗也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我们,也不得不参与大周军队的内斗内讧,彻底的孤立无援了。现在从王爷的举动判断,这事很可能已经出现苗头了,我能不担心出现这个最坏的情况?”
王少伯连连点头,又问道:“东家,既然你担心这三个情况,那你可有解决之法?未雨绸缪提前预防?”
“没有,形势太复杂,变数也太多,我实在没有办法未雨绸缪,提前预防?”卢胖子又是一摊手,苦笑说道:“现在唯一的法子,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以不变应万变,拼命提高我们的综合实力,手里有粮有枪有军队,才能应对一切变数。”
王少伯又是连连点头,对卢胖子的话深以为然,那边朱方旦却一拍大腿说道:“东家,我有办法,我有办法防范这些变数!”
“朱先生请说。”卢胖子一楞,心说朱方旦什么时候变得比我更厉害了?
“让我去陕甘!”朱方旦自信的说道:“请东家让学生去陕甘走一趟,王爷的病情学生很清楚,虽然学生没办法将他的病根治,但是为王爷仔细调养,延寿十年的把握,学生还是……。东家,少伯,你们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
也是说到了这里,朱方旦才猛然发现,卢胖子和王少伯竟然一起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眼神中不仅充满了疑惑和嘲笑,甚至还有一些愤怒!迷惑了半天,朱方旦才终于醒悟过来,轻轻一抽自己的耳光,自责道:“学生在胡说什么,王爷的病那么重,学生医术再高,也束手无策啊。”
“算你聪明!”卢胖子冷哼,又命令道:“你如果闲得发慌了,就抓紧时间多研究几种金疮药,等到和满狗决战的时候,就可以派上作用了。”
“是,是。”朱方旦连连点头,赶紧谄媚的说道:“其实学生也已经找到了一种新的金疮药了,大蒜榨出的汁加上清水,涂在纱布上用来包扎伤口,对伤口消炎有奇效。”(此法非虚构,青霉素没发明前,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美'***'队普遍采用此法治疗伤兵。)
“那就赶快抓紧时间实验。”卢胖子喝令道:“让秦勇帮你从战俘营提溜几个满狗出来实验,如果真的有奇效,就对全军军医普及下去。还有记住,那几个满狗战俘一定要灭口!”朱方旦赶紧点头,连连答应。
知道形势变数太多无法预测,卢胖子也只能是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拼命扩充军力和壮大实力,广聚粮缓称王低调做人,努力约束军队不去招惹周边军队,尽量争取发展时间。但很可惜的是,卢胖子精,敌人也不傻,被卢胖子故意躲了半个多月后,王煦也终于开始对好友产生怀疑了,明白自己是被好友给涮了。
八月二十这天,王煦再次来到卢胖子的行辕门前后,也不让门前的胖子军将士通报,从门房里拿出椅子往大门前一坐,然后才告诉守门的胖子军将士,“请禀报卢大人,我知道他就在衙门里,请他不要再躲了。今天他如果不见我,我就在这里绝食而死!反正我已经拿全家老小的姓命为他做了担保,他救过我一次,我无以为报,就拿全家老小和我自己的命报答他吧!”
王煦把话说到了这地步,卢胖子也没了办法,只好拿纱布包了脚腕,然后才让肖二郎出面,把王煦请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流着眼泪哭诉道:“子撰兄,你误会小弟了啊,小弟前些天确实是到外地去监督秋粮的抢收抢割了啊,绝对不是故意躲着子撰兄你啊——子撰兄不信请看,小弟下到农田的时候,还崴伤了脚,这才刚回来。”
“真的?”王煦枯瘦的脸上写满了不信,但王煦也懒得和卢胖子计较,直接从怀里掏出康麻子的圣旨,说道:“三好贤弟,愚兄多的话不说了,这是皇上封你为镇南王的圣旨,你接还是不接?如果接了,什么条件请贤弟尽管开口,如果不接,愚兄马上就走,回京向皇上请罪去!”
“这个……。”把有着过命交情的好友坑到了这地步,卢胖子还真有些于心不忍,但一想到江南还有至少四成的稻米还没有脱粒入库,还有击针枪和子母炮的大量铸造也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卢胖子还是咬了咬牙,无耻的问道:“子撰兄,那么那东西,你带来没有?”
“什么东西?”王煦问道。
“丹书铁契啊!”卢胖子理直气壮的说道:“皇上不赐给罪臣三代免死的丹书铁契,叫罪臣如何敢放心反正?”
“你还要丹书铁契?”王煦差点没哭出来,赶紧说道:“三好贤弟,我们大清从没有过丹书铁契,你叫愚兄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我们大清没有,可其他朝代有啊。”卢胖子委屈的说道:“子撰兄你难道不知道小弟以前的罪过有多大,在大清朝廷里的仇人有多少,皇上如果不赐给小弟丹书铁契,叫小弟如何敢放心反正?”
王煦彻底没语言了,有心想破口大骂,可良好的教养却让他无法开口,有心想一拳砸在卢胖子委屈的肥脸上,却又不忍心下这个手——而且旁边还有卢胖子的一帮走狗虎视耽耽,只怕手刚抬起来,那帮走狗已经把自己按倒在地了。无奈之下,王煦只得哽咽着说道:“三好贤弟,愚兄可是拿满门姓命为你担保了的,难道你真想让愚兄的满门送命?你究竟有没有反正诚意,愚兄求你了,你就给一句准话吧!”
卢胖子心下不忍,低下了脑袋,半晌才冒出一句,“请子撰兄为小弟求到丹书铁契。”
面对狼心狗肺到了这个地步的好友,王煦真是欲哭无泪了,半晌才说道:“三好,那如果愚兄为你求到了丹书铁契,你又食言反悔怎么办?”
卢胖子终于不再忍心继续欺骗王煦,低下脑袋不再说话,而王煦看到卢胖子的这副表情,心里也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可还是不肯死心,只是哽咽着问道:“三好贤弟,你要的丹书铁契,愚兄可以为你去求!愚兄只希望你记住,愚兄这次南下时,是已经拿了满门老小的姓命在皇上面前为你做了担保的,你如果骗了愚兄,愚兄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卢胖子还是不说话,只是把脑袋低得更低,心里也只希望王煦看出自己是在弄假,拂袖而去。但是让卢胖子失望的是,王煦哽咽了许久后,竟然又说道:“三好贤弟,愚兄这就回去写奏疏,为你请丹书铁契。现在黄河决堤,殃及运河,大概二十天后才有回音,二十天后,愚兄尽量把丹书铁契给你带来。到时候,只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说罢,王煦将康麻子的招安圣旨重新装好,洒泪而去。看到王煦那瘦成竹篙一般的背影,卢胖子也是流出了眼泪,喃喃道:“子撰兄,你这是何苦呢?你再笨也明白我是在骗你了,为什么就不立即回去救你的妻儿父母?为什么还要再相信我一次,把你的家人推进火坑?”
二十余曰后,大清康麻子十三年九月十二,大清招抚大使、兵部尚书王煦,手持招抚圣旨与康麻子亲赐的丹书铁契求见伪周贼将卢一峰,宣旨招抚后,遭贼将卢一峰断然拒绝,螨清朝廷对贼将卢一峰耗时半年的招抚行动,终于以彻底失败告终。后,王煦毅然拒绝卢一峰招降,一言不发率领使队离开南京,返程途中,渡江之时,王煦投江自杀,以死谢罪。消息传回京城,王煦全家被押赴菜市口问斩。
六年前,他们相识。
六年前,他救了他,他们相敬。
六年前,他报答了他。
六年后,他欺骗了他。
六年后,他相信了他,他以死谢罪。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垂死挣扎
“传旨,将误国歼臣王煦全家即刻拿下,立即押赴菜市口问斩!”
血红着麻眼吼出这道旨意,康麻子又一拍伪龙案,大吼问道:“现在的直隶山东,新征募的军队有多少了?从辽东调来的螨州大军,从关外调来的蒙古大军,有多少了?”
“回主子。”兵部螨尚书明珠颤抖着答道:“目前直隶山东二地新征募军队共计七万一千一百二十六人,从辽东螨州紧急征募而来的将士,共有三万二千九百一十九人,目前驻扎于东安。蒙古各部共计出兵一万八千二百五十七人,目前驻扎于张家口。”
“超过十二万,足够了!”康麻子又是一拍桌子,大吼道:“传旨,火速准备亲征事宜,朕要亲自统领在这十二万大军御驾亲征,亲自去和卢一峰狗贼决一死战!光复朕的江南全境!”
“御驾亲征?”在场的明珠、索额图、张英和觉罗勒德浑等螨清重臣们先是个个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几个康麻子的铁杆走狗立即象疯了一样磕起头来,一起带着哭腔大喊道:“主子,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主子乃是天下之主,一呼一吸乾坤震动,万万不可擅离京城,轻易御驾亲征啊!”
“放屁!”康麻子红着麻眼,疯狂咆哮道:“卢一峰狗贼占了朕的江南,断了朕的漕运,象耍猴一样把朕耍了半年!朕如果不御驾亲征,亲自去把这个狗贼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朕岂不是成为了千万笑柄了?!”
“主子,不可啊!”众臣再劝,康麻子却一把将伪龙案掀翻,狂吼道:“朕意已决,谁敢再劝,立即斩首!”
索额图和觉罗勒德浑等人赶紧闭嘴,战战兢兢而又满头大汗,想劝又不敢继续劝,倒是明珠鼓起勇气跪了出来,磕头说道:“主子,你就是剐了奴才,也请主子把奴才的话说完!卢一峰狗贼欺君罔上,愚弄君主,确实罪该万死,奴才们个个都恨不得吃他的肉,寝他的皮,喝他的血!——可是,主子,御驾亲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