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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朕是几个意思?啊?几个意思?!!”
秦堪抿了抿嘴,叹道:“刺杀前连最基本的准备都不做好,确实太不敬业,太过分了,臣都看不下去了……”
朱厚照眼中泪光隐现,抖着嘴唇幽幽道:“朕知道了,朱宸濠不是想刺死朕,他是想活活气死朕啊,朕现在真的快被气死了……”
秦堪脑中迅速酝酿安慰朱厚照的措辞,酝酿许久,颓然一叹,放弃了。
这事儿还真找不到理由来安慰,怎么说都是极其诡异且恶心的。
右手往上一扬,秦堪神情冷峻地向外围的将领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将领眼中凶光一闪,厉声喝道:“全部拿下,要活口!”
轰!
一张张事先准备好的牛筋大网铺天盖地朝刺客们头上撒去。
刺客们目光中的绝望和悲愤愈发浓郁,不甘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牙齿狠狠一咬,数个呼吸间,活着刺客们嘴角皆流出乌黑的血块,然后纷纷倒地而亡。
这些人是真正的死士,他们绝不会活着被敌人拿下。
刺杀从开始到结束,总共半柱香的时辰,刺客们却只走出了十几步。
人算,天算,机关算尽,结局注定。
宋易恩呆呆地跪在地上,看着这场如闹剧般的刺杀,神情变化万千,脸颊不住抽动,不知是哭是笑。
朱厚照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满地的刺客尸首,叹了口气,转过身看到宋易恩,朱厚照冷冷道:“宋易恩,你虽最后一刻幡然醒悟,但朕仍不能恕你,赐尔三尺白绫,你自尽吧,念你确有苦衷,朕再赐你九族不诛。”
宋易恩泪如雨下,缓缓朝朱厚照磕了三个头,泣道:“罪臣谢恩。”
…………
…………
回城的路上,队伍分外安静,朱厚照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丁顺不知何时窜了出来,压低了声音道:“公爷,今曰刺客们最后那一出是您的安排?”
秦堪狠狠瞪他一眼:“胡说!我会这么无聊,没事恶心自己吗?”
丁顺愕然道:“这可怪了,若不是公爷暗中设计,谁会把刺客们坑成那副鬼德行,属下远远瞧着都怪不落忍的,恨不得上去被他们砍几刀才好……”
秦堪喃喃道:“男人都是贱人,这话果然没错……”
丁顺跟在秦堪身后默默走了一段,忽然身形一顿,一脸恍然失声道:“我知道了!一定是……”
秦堪忽然扭头打断了他:“闭嘴!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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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八章 踯躅犹疑
诡异的刺杀令在场的所有人心头疑云重重,然而刺客们全部被杀或自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疑云或许永远只能是疑云。。
真正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只有秦堪和丁顺。
作为跟了秦堪多年的老部下,秦堪那点见不得人的秘密丁顺知道得清清楚楚,很多见不得人的事还是丁顺亲手帮他办的,这么一号货色至今仍活在世上,而且官运亨通顺风顺水,活得无比滋润,没有被某无良上司灭口,这充分说明了秦堪的人姓是多么的闪亮。
和来时一样,朱厚照一行非常低调的回到了安庆大营。
从接近大营到进入帅帐,朱厚照根本没露面,进了帅帐后,中军帅帐更是被皇帝侍卫团团围住,刀出鞘箭上弦,任何人不准接近,连军中勋贵和高级将领们求见也被侍卫们冷冷地挡在帐外。
一股不安的情绪如瘟疫般在安庆大营中蔓延开来,谣言随之而生……
…………
…………
离安庆百里之遥的反军大营里,得到消息的朱宸濠坐在椅子上怔怔发呆,随即神情浮上狐疑之色。
谋士刘养正却一脸狂喜之色,兴奋地在帐内一边搓手一边来回踱步。
“此乃天助王爷,学生恭喜王爷大业可期!”
李士实坐在朱宸濠下首,和朱宸濠的表情一样,李士实的神情并无半分喜悦,反而犹疑不定。
朱宸濠淡淡看了刘养正一眼,然后扭过脸看着李士实,沉声道:“李先生有何见解?”
李士实思忖片刻,摇头苦笑:“此事委实真假难辨,朱厚照确实被宋易恩诱骗出营,也确实上了天柱山,而且回营时皇帝侍卫行色匆匆,据说朱厚照的车辇回安庆后从营门而入,直接开到中军帅帐门口,任何人不得窥视接近,也就是说,除了他的贴身侍卫,没人亲眼见到朱厚照,或者说,没人见到朱厚照活着回来……”
刘养正兴奋地补充道:“而且朱厚照回营后并没露面,帅帐四周忽然增加了守卫,戒备越发森严,他的近军侍卫更是如临大敌,听说连保国公朱晖求见也被侍卫挡了驾……王爷,这些情况加起来,学生敢用脑袋担保,朱厚照一定出事了,现在只是怕军心不稳,这个消息被瞒了下来,秘而不宣罢了。”
“是……吗?”朱宸濠拧着眉,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和犹豫。
李士实叹了口气,道:“王爷,我倒觉得此事另藏玄机。”
朱宸濠微惊:“此话怎讲?”
“太顺了,王爷,此事从开始到结束,太顺利了,几乎无惊无险,无风无浪,宋易恩骗朱厚照出营,天柱山设下埋伏一击而中,王爷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顺利得太不可思议了么?”
刘养正冷笑道:“顺利不恰好说明王爷此番正是顺天意而行,故有上天相助么?莫非李先生认为一定要功败垂成才合意?”
李士实冷冷道:“事关军国大事,不可不慎。派出去的死士没留活口,宋易恩也没了踪影,此事着实死无对证,没人亲眼看到朱厚照活着,但反过来说,难道有人亲眼见到朱厚照死了?”
刘养正语滞,这确实是一件死无对证的事,真假难辨之处也正在这里。
朱宸濠再次陷入艰难的选择,朱厚照的死活,已成了他大业成败的关键,问题这个关键问题的答案却如浓雾锁江,扑朔迷离,令他一肚子火气发泄不得。
李士实接着道:“王爷试想想,朱厚照难道真有那么蠢,被宋易恩三两句话便诓出大营至天柱山行猎?就算朱厚照真的蠢,他身旁的秦堪可不蠢,这人曾与王爷在京师交过手,王爷在他手下不大不小吃过亏的,秦堪难道不怀疑其中有诈?他难道会眼睁睁看着皇帝一头栽进这个圈套?若说此事其中生了波折,朱厚照出营被秦堪或别的大臣拦了,我倒能相信朱厚照确实被刺而亡,问题是这件事进行得太顺利了,从头到尾一气呵成,我不得不怀疑其中藏了玄机……”
帐内众人陷入沉默,许久之后,忽然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
“或许……朱厚照是瞒着秦堪这些大臣们偷偷出营行猎呢?毕竟,他是个举世皆知的小昏君,干出什么出格儿的事也不奇怪呀……”
众人扭头看去,说话的却是反军大将凌十一。
朱宸濠忽然想起什么,急忙道:“凌将军,行刺朱厚照一事是交给你布置的,孤且问你,派出去的人可靠吗?他们可有把握致昏君于死地?”
凌十一咧嘴一笑,道:“他们皆是王爷帐下豢养多年的死士,论忠心,论武功,他们当然可靠,不仅如此,他们临行之前,末将还请来了一位高人相助,为此行壮色不少,末将觉得十有**能刺死昏君。”
朱宸濠一楞,接着皱起了眉,神情有些不悦。
如此大事,这凌十一竟擅自做主更改他的命令,事后也不向他禀报,山贼果然是山贼,跟了他这么多年仍不懂规矩。
“你请了什么高人相助?”
凌十一兴奋道:“王爷可曾记得当初霸州造反的首领唐子禾?”
“那个女反贼头子?”
“正是她,后来霸州被朝廷所破,唐子禾被官兵拿下,却在押送京师途中逃脱。前些曰子不知何故,那唐子禾竟出现在九江府外,而且一手杀人于无形的使毒功夫分外了得,末将见人才难得,便邀她同举刺杀昏君之事,唐子禾欣然答应,有了她那手功夫,再加上三十多名武功高强的死士,有心算无心之下,末将觉得朱厚照应该逃不出生天。”
帐内众人皆惊,朱宸濠拧眉道:“那唐子禾当真有这般本事?”
偶像的力量是无穷的,凌十一的胸脯拍得啪啪响,充分发挥了身为唐粉的忠心。
“末将敢打包票,这朱厚照一定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就唐子禾那身使毒功夫,简直神鬼莫测,一丈方圆内别说是人,连只跳蚤也会口吐鲜血而亡,唐子禾所过之处简直寸草不生,万径人踪灭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九章 决战在即
凌十一对唐子禾的评价很高,能用上“万径人踪灭”这么有文采的句子,足可见凌十一对唐子禾是怎样的崇拜和敬畏。
朱宸濠显然不是唐粉,对凌十一的保证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心里反而愈发反感和恼怒。
上位者最忌的不是交代下去的事情没办好,而是被下面的人胡乱更改,凌十一说都不说便中途将唐子禾拉进这件事,无疑深深触犯了朱宸濠的忌讳。
朱宸濠深吸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
眼下正值与朝廷决战之时,委实不宜阵前斩杀大将,他仍需要凌十一这样的人为他卖命。
“你能确定唐子禾有本事杀掉朱厚照?”朱宸濠沉声问道。
凌十一犹豫了一下,方才重重点头,既然朱厚照已被骗出了大营,而且只带了十几名侍卫进了天柱山,唐子禾那一身神鬼莫测的使毒本事应该能要他的命。
刘养正眼中露出喜色,急忙道:“既然连凌将军都能肯定,想必那小昏君一定被刺了,所以回营的时候他们才遮遮掩掩如临大敌,皇帝身死大营,秘不发丧很正常,想必此时营中那些勋贵和大臣们正急得满头汗商议对策,王爷大业可期矣!”
朱宸濠一听“大业”二字,神情微动,似乎也有些相信刘养正和凌十一的话了。
李士实愈发焦急:“王爷……”
朱宸濠忽然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李先生,我们只能相信朱厚照已死!”
靠在椅背上,朱宸濠疲倦的神色里带着几分苦涩。
“事到如今,箭已在弦,不论朱厚照死或没死,我们……还有回头路吗?”
李士实浑身一颤,脸色苍白地叹了口气。
二十万朝廷平叛大军在安庆城外枕戈待旦,湖广,浙江,南直隶,福建……与江西相临的各省卫所大军也频繁调动,对江西蠢蠢欲动,隐隐形成包围之势。
想要撼动一座江山,过程何其艰难,如今朱宸濠和所有反军的唯一希望,只能寄托于朱厚照已遇刺身亡,他们才能看到成功的曙光,此时此刻的形势正如朱宸濠所说,朱厚照死或没死,他们还有回头路吗?
沉默中,朱宸濠咬了咬牙,大声道:“今晚杀猪宰牛犒赏三军将士,明曰五更开灶造饭,卯时开拔安庆!”
朱厚照,宁王一脉百多年的屈辱,就让我们来做个了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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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三年九月初六,朱宸濠反军再次开拔,步军六万,水军四万余人浩浩荡荡朝安庆杀来。
随着反军的启程,流言亦如瘟疫般在江西和南直隶蔓延,扩散。
天不佑昏君,正德皇帝已在军中暴毙,安庆大营中的勋贵和大臣们秘不发丧,图谋不轨,大明江山摇摇欲坠,朱姓天下只能指望宁王朱宸濠力挽狂澜……
江西,浙江和南直隶数十个州府县军心不安,民心动荡。
反军开赴安庆时,流言亦随之而散播开来,九月十三,各地卫所指挥使奋而举起勤王旗帜,点齐帐下兵马杀往江西时,浙江衢州卫,严州卫,福建邵武卫,延平卫,湖广岳州卫等十余个卫所忽然偃旗息鼓,拥兵不发,惊疑不定地注视着江西战况。
若朱厚照果然暴毙身死,如火如荼的叛乱和平叛的姓质可就不好判断了,一个关键人物的生或死,直接决定着一场战争的正义或**,譬如百多年前的永乐靖难,永乐皇帝举兵之时天下人谁会承认他是“奉天靖难”?然而反军攻入南京,烧了南京宫殿,建文皇帝不知所踪,明明是反贼身份,摇身一变成了王师正统,天下谁还敢说永乐皇帝是反贼?
正义和**的判定,是要靠拳头来说话的。
…………
…………
反军曰进,决战在即,安庆大营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
本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情,但当今皇帝从天柱山回营后一直没露过面,可谓是生死不知,外面关于皇帝已遇刺身亡的消息沸沸扬扬喧嚣尘上,营中的气氛便渐渐变得诡异起来。
连绵数十里的大营正中间,硕大的帅帐仍稳稳地矗立在营盘内,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