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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听了却说:“这样的话就必须把铁棺给翻一个个了,可是这铁棺少说也有上千斤,单单靠我们俩怎么翻得过来!”
我说:“的确是很棘手。”
我也没有一个具体的主意,于是说:“我们再往下挖挖看。”
说着我从旁边再挖了几铲子,可是十三立刻制止,他说:“这铁棺这么沉,你再往下挖它也只会沉下,去而棺身和棺底却不会分开。”
我想想也是,铁棺也正是靠着自身巨大的重量才牢牢扣在棺底上的,往下挖只会越挖越深,让铁棺继续往下沉。
只是我这个念头还没想通透,就又听十三说道:“你看你挖上来的土里有什么?”
我往铲子上看下去,只见在铲子挖上来的泥土上竟然混着许多的骨头,这骨头细小而短,并不是人骨。于是我用铲子再往下挖了几铲子,这回带上来的并不是一堆骨头,而是一只鸟的残骸,虽然肉体已经彻底腐烂了,但是依稀可以看见有羽毛混在里面,而且它的体型也不大,大约有鸽子这般大小,羽毛通体黑透,我说:“这不会是乌鸦吧?”
十三看了良久说:“只有乌鸦的羽毛彩绘通体黑透,但是这下面怎么会有乌鸦的尸体,而且还不是一只两只,你看土里面这混杂的骨头羽毛明明是很多,看来并不是偶然死在里面的,而是刻意放在下面的。”
于是新的疑惑又涌了上来,这铁棺下面埋上这么多乌鸦做什么?
而就在我的这个疑问划过脑海的时候,我看见铲子下的泥土动了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从里面往外面拱,我立刻拉着十三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说道:“小心,这下面好像有东西。”
说着十三的手电已经打在了土上,只见铁棺下面的土一层层翻涌着,好像马上就要有东西破土而出一样,我和十三都是紧紧握着洛阳铲,万一爬出来的是一具尸体什么的,趁着它还没爬出来就先给它一铲子尝尝鲜。
可是哪料等土被拱开,我和十三都齐齐看见了一双眼睛,同时看见的还有一张尖嘴,接着它那硕大的头颅就从土里面探了出来,看到的时候我和十三都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竟然是一个老鼠头!
它的身子还隐没在土中,但是单单从它那颗头颅我就能估摸出它的身子该是有多可怖,比起一般的老鼠它可以说大的实在是太多了,那一颗头颅简直有一颗人头大!
我见十三猛地往后一退,然后说道:“我的乖乖,这老鼠成精了,这么大一个!”
说实话我也吓得不轻,按理说老鼠是极其怕光和怕人的,但是现在十三的手电打在它身上它不但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还有继续往往外面出来的趋势,我于是猛吸一口气,喊道:“十三,赶紧打它!”
我一铲子正正地朝着这颗老鼠头拍下去,可是哪想到它竟然头一扭嘴一张就咬住了洛阳铲,我何时见过如此凶悍的老鼠,但是我却没有松手,因为一旦松手了就说明我已经没了武器,还拿什么和它搏斗。
十三见老鼠咬住了我的洛阳铲,于是也毫不留情地一铲子就朝着它拍了下去,我只听见一声很清晰的闷响,我听着都替它疼,果真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声音听起来煞是难听和可怖。而十三这一铲子估计用力不小,只见当即它的头就流了血,而我也感到它咬着铲子的力道一松,我于是得了手毫不留情地又是给它一铲子,我和十三你来我往,直到它的这一颗头都被拍扁了这才松手。
这么大一只老鼠要是给它爬出来了保不准要如何难对付呢,然后我听见十三说:“何远,它从底下爬出来,我们该不会是挖到了老鼠窝吧?”
我说:“别乌鸦嘴,你嫌麻烦还不够啊。”
可是并不等我这句话说完,我猛地听到身后果真又传来了一声老鼠的叫声,我顿时心底猛地一凉,然后转过头去,只见昏暗中同样大小的一只老鼠出现在倒塌的梨树边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起初我以为它是在磨牙,可是直到看清了它身边的东西时才意识到,它竟然在啃食那个老妇的尸体!
十三见了更加不得了了,他再次惊呼出声:“不得了不得了,这老鼠真成精了,都吃尸体了!”
这里的老鼠吃尸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这里除了尸体本没有食物,吃尸体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了,只怕它们能长这么大个,也是因为啃食了尸体的缘故。
只是这样大的一只老鼠该如何对付,倒不是我们怕它,但是一想到要和一只老鼠肉搏,而且特别是想到你会和它抱成一团,我就觉得浑身恶寒,这种感觉可是比和一具尸体抱在一起还要惊悚一万倍啊!
我于是问十三:“你有什么好的法子对付它没有?”
十三说:“原本以为下面只会遇见尸体,只带了一些驱散尸体的东西,却没有带一把枪下来。”
十三的意思不言而喻,我们只有短兵器,而且对付尸体的糯米黑驴蹄子之类的东西对它根本就不起作用,而且说不准它们还非常喜欢这东西,估计它们在下面呆了一辈子都没吃过糯米,并且就刚刚那老鼠的凶悍劲儿来看,这可不是我们形容的胆小如鼠的老鼠。
再说了它们在这鬼地方有多久没见过活味了,估计我和十三在它们眼里早已经变成了香喷喷的美味。
可偏偏这时候还恶心地来了一句:“听说老鼠肉挺好吃的,可惜我们带足了食物,否则说不准还真会拿它们来充饥。”
任何危急的情形都打不散十三吊儿郎当的本性,这是我最直观的感受,他说完则自己哈哈一笑说:“我看你这么紧张,调节一下气氛而已。”
可偏偏不巧的是,棺材底下又有同样的声音发出来,我转头一看之后更是叫苦不迭,然后朝十三说道:“真被你说中了,我们挖到老鼠窝了,而且还是超级老鼠窝!”
十三则望了我一眼揶揄我道:“何远,我是真信你了,这下面果真有让我们都意想不到的东西。”
第一百五十五章身体的局限
我说:“这老鼠只是意外产物,真正意想不到的东西是在铁棺里面。”
十三不置可否,可是提醒我道:“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对付这些基因变异的老鼠吧,这么大的老鼠,都能叼走一个孩子了。”
可能是这些老鼠见到了第一只老鼠的惨死,只见从泥土里爬出来的这几只都对我们怒目而向,老鼠本来就形态猥琐,被这么盯着当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而且这里少说也有七八只,别说我和十三才两个人,就算再来两个我们只怕也不行啊。
我和十三背靠背地站着,因为这些老鼠已经排成了半圈朝我们过来,我和十三都握紧了手中的洛阳铲,现在这是我们身上唯一可以和它们抗争的武器,而对于伞兵刀来说,那实在是要太近身了,而且相比它们的嘴巴和爪子,我不认为伞兵刀能讨到什么好处。
我对十三说:“我们就这么和它们拼了。”
十三说:“不成功便成肉,成功了它们是一堆死尸,失败了我们成为它们的嘴下冤魂。”
我说:“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十三说:“我这不是激励激励你,让你不要轻敌嘛。”
我对十三甚是无语,于是便不搭理他,而这些老鼠将我和十三团团围住之后却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将围着我们的圈子变得越来越小,想不到它们还挺聪明的,竟然懂得一点点地将我们的活动范围缩小,然后一举拿下。
我和十三说:“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等我们被困在里面了就真没辙了。”
十三也说:“可是现在我们也冲不出去呀。”
我说:“要不这样,我掩护你,你往后逃,我们俩能逃一个是一个。”
十三肯定不干,他说:“我往哪里逃,你掩护它们肯定将你撕得稀巴烂,然后再追上我将我撕得稀巴烂,结果我们两个人谁也逃不了。”
十三说的是实话,可是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法子了吗?
而我身上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如果真说起来,能派上用场的最多也就是黄的黑曜石印,十三听了说道:“那你就拿出来试试吧,现在这情形,死马也只能当做活马医了。”
我于是将黑曜石印掏了出来,还真别说,这些老鼠加我掏出了黄的黑曜石印竟然纷纷往外散开了一圈,它们竟然怕,看到这样子我心上一喜,然后想到这种印章专治尸体类的东西,而这些老鼠常年啃食尸体,说白了其实就是靠尸体才能长这么大,那么黑曜石印自然能够克制它们,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但总会起一些效果。
见它们散开,我于是往前逼近了一些,我往前,它们又往后退开一些,我见这情景,心中不禁有了一个主意,于是我将黑曜石印高高举起,用十分严厉的声音命令道:“还不快相互厮杀!”
果真,我只见到这些老鼠立刻改变了围攻我们的状态,竟然相互之间两两撕咬起来,十三见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朝他眨眨眼睛,但是举着黑曜石印的手却不敢松开,而是继续沉声下令:“再狠一点!”
果真,它们搏杀撕咬的速度更加迅速,这回从两两对峙变成了一群老鼠之间的乱斗,一时间只听到它们惨叫声不绝于耳,老鼠的叫声本就难听之极,这时候一起叫起来更是刺得耳膜难受。
本以为要经历一场大战,但是却不想只是用一个黑曜石印就让它们自相残杀,只是我举着黑曜石印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接着就隐隐感觉到刚刚那种微微的头痛再一次从脑袋深处冒出来,而且就像刚刚那样,竟然有愈来愈烈的趋势。
我有些心惊,难道这头疼是和我动用了黑曜石印有关?可是之前的时候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这莫名其妙的头痛倒底是因为什么缘故?
说时迟那时快,刚刚才只有隐约感觉的痛感马上就变成了排山倒海一样扑来,我只觉得瞬间的功夫我的脑袋就像是火山爆发一样的要从内而外地爆裂掉,与此同时,我只感到鼻孔里再次有血流了出来,同时我听见十三惊异地在喊:“何远,你怎么了!”
我头痛欲裂,耳朵更是轰鸣一片,只是隐约听到十三像是遥远的隔音一样的声音,然后我看到我举着黑曜石印的手垂了下来,而与此同时,那些相互搏斗的老鼠像是突然恢复了神志的傀儡一样,纷纷将目光聚集在了我和十三的身上,可是现在我却无暇去顾及这些,因为剧烈的头痛就像唐僧的紧箍咒一样,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甚至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我用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翻滚着,可是这种痛楚却丝毫没有减轻。
我甚至都不知道是否已经有老鼠趁机来到了我的身边,但是这些现在都无暇去想了,因为我觉得疼痛已经占据了我所有的意识,我根本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满眼都是天旋地转,满耳都是遥远的隔音,伴着“呼呼”的风声一样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呼啸着。
而我感到有人一直在我身边拉着我,想要将我扶起来,而且接着给我吃了一些什么东西,再之后我感到这种排山倒海一般的头痛稍稍缓解了一些,这时候我才从疼痛中恢复一些意识,耳旁的轰鸣声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巴罗的叫声,我这才注意到地上躺着一片老鼠的尸体,巴罗正在追击逃窜的老鼠,这样子看上去极不相称,巴罗的身子与这些老鼠比起来不足三分之一,可是现在的情形就像那句老话说的一样,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不过这情形只不过的确是老鼠见了猫而已。
见我清醒过来,十三紧绷的脸这才露出了笑意,他赶忙将我给扶起来,然后手上拿着纱布来给我止血,我这才注意到我一直都流着鼻血,在地上打滚的这期间身上已经沾到了许多,脸上手上胳膊上到处都是。
十三替我将这些血擦掉,我说:“我自己来。”
鼻子里的血已经不再流了,只是头还有些刺痛,这回这疼痛感消失的很慢,只是不像刚刚那般剧烈罢了,现在我依旧能感到两边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着,一阵阵的头痛从两个侧面一直蔓延到整个头颅。
而陆也就蹲在一旁,也是面带关切地看着我,我见了她这才问道:“你们怎么赶过来了?”
陆说:“巴罗察觉到了这里的异样,天敌之间总有这种莫名的联系,到了这里我就见到你在地上打着滚,身边都是这样巨大的老鼠。”
我说:“我也不想让你见到我这样狼狈的样子。”
陆却说:“兴许是你过度透支了自己的力量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听十三就在刚刚你就已经出现过类似的情况,这说明你在和黄的对抗当中就已经到达了极限,而刚刚你又试图控制这些老鼠,所以才出现了刚刚的情形,以后你必须控制使用这种力量,它会害死你的。”
我听陆这么说了才恍然大悟,的确,在号令黄的时候我就感到全森的血流的非常快,这必定是极其耗费体力的事,而且不单单是体力,还有脑力,怪不得我会出现这样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