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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孟磊自始至终都和我们在一起,我们并没有经历搏斗,他自己也没有受伤,那么他现在这样又是怎么回事?
最先扶住孟磊的自然是瘌痢头,他俩关系要格外好一些,这一路上我是看得出来的,可是瘌痢头才扶住孟磊,孟磊却猛地一把将他推开,然后咬牙说道:“别碰我,我身上估计是染了尸毒,会传染!”
孟磊说这话极其费劲,就像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了这句话一样,瘌痢头被他这么一推起先还不解,听了他的话之后霍然明白过来,孟磊还算清明,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怕就怕自己中了招却一无所知。
既然孟磊提到尸毒这两个字,那么自然就没人敢去冒险碰他了,可是眼看着孟磊这样受苦也不是办法,我这时候想到什么,于是开口道:“你们都离他远一些,我不怕尸毒,我替他看看。”
瘌痢头听了只是看了我一眼,猴子算是默认,只有拐子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你可别逞强,我们现在缺人手,能免一个是一个。”
拐子这话听上去残忍,但是这却是夹喇嘛默认的规矩,爬山走墓这样的事,谁也不能保证能够平安无事,所以自保是每个夹喇嘛都必须学会的本事,有时候在某些场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死去,而却不能救,特别是在一个人的死亡会牵连到更多人的死亡时候,更是如此。
我对拐子说:“你们就放心吧。”
说着我从背包里摸出红奁妙心丸给孟磊吞下,孟磊这时候似乎已经难受至极,牙关紧咬着,就像根本张不开一样,药丸根本吞不进去,我试着安慰他企图让他放松一些张开嘴巴,可他只是看着我,额头上全是汗,从他的眼神里我忽然看出,并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的嘴巴根本不受他控制了。
我于是对他说:“得罪了!”
接着我用手卡住他的嘴巴,好不容易让他的嘴巴张开了一些,迅速地蒋药丸给他吞下去,做好这些之后,我抓过他的右手,可是刚碰到,就有一股子腥臭味散发出来,我抽手一看,我手上竟是一手黑色的液体。
我瞬间意识到不好,然后忽然看向瘌痢头,问道:“当时只有孟磊一个人碰了尸体,你碰了没有?”
瘌痢头也是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看向尸体:“难道这尸体有问题?!”
我说:“岂止是有问题那么简单,只怕更糟糕的还在后头呢,在山上看到那个伙计尸体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们并不是被什么杀死的,而是自己成了这幅模样的?”
拐子当即就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我说:“在山上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伙计的尸体即便被挂起来了,但是它却依旧是活的,你们看见他的眼睛没有,里面虽然毫无生气,可是却并不如寻常的死人那般空洞,我总觉得似乎在里面看见了什么,现在想来,我们当时谁都没有留意到里面的关窍。”
可是猴子听了却说道:“可是这两个伙计都是我身边的人,怎么会突然间就转了性子呢?”
这里面的究竟一时间我也想不透,只是觉得心中一阵阵地不安,一阵阵地心惊,当我看向其他人的时候,发现他们竟然也是这样不安的神情,猴子突然说:“我们得回去看看它的尸体,而且必须通知其他人,无论是他们还是我们只怕都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之中!”
听猴子这样说,我于是说道:“孟磊不能离开,但也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不如你们上去,我留下来看着他。”
猴子却有些为难起来:“你在这里,万一……”
我说:“我在这里会没事,你如果信我的话就安心去做你们的事。”
猴子听了朝我一点头说:“那你自己小心,一旦有危险,就燃起信号弹。”
我说:“你们快去吧。”
说完猴子他们三个人就顺着下来的路往上面去了,直到他们已经完全隐没在了山林之间,我这才在孟磊旁边坐下,然后看着他说道:“他们已经走了,你要和我说什么就说吧。”
孟磊刚刚的痛苦表情转瞬消失不见,张口将我喂进去的药丸吐了出来,接着甩了甩右手,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他们这一趟回去,尸体肯定已经不挂在那里了,而且,何家那拨人也肯定不在了。”
我说:“尸体不在了那是肯定的事,想必猴子自己也知道,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些线索罢了。”
孟磊依旧和我绕着弯子,而且还是从离他想说的话的最远的弯子开始绕起,他问道:“你也知道猴子是要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可是你想过没有,眼下我们最要紧的事是什么?”
我说:“自然是先去千尸洞。”
孟磊再次说道:“那么我们现在又在干什么?”
我说:“你有话就直说吧,这里没有其他人。”
孟磊说:“三爷你爽快,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三爷看着这里可熟悉?”
我心中微微有些诧异,但是却不动声色地说道:“我第一次来,又怎么会觉得熟悉。”
孟磊只是笑笑说:“有时候第一次来,却并不代表就没印象,你说呢三爷?”
我只觉得倏忽之间,孟磊就变得深不可测起来,他的眼睛停留在我身上,可是我却看不到底,他的眼睛就像一潭死水,丝毫波纹也没有,可就是这样的一潭死水,我却看见了汹涌的波涛正从眼眸深处正呼之欲起。
我沉声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孟磊说道:“三爷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队伍里你当真觉得会有人信何家丫头身边的那人就是何家三爷,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我说:“你想说什么?”
孟磊说:“猴子找你夹喇嘛,就是看中了你的身份,但这只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这一次行动没有你就成不了。”
我似乎已经听出了孟磊的画外音,于是试探着问他:“你是说千尸洞?”
孟磊摇头道:“我和你说了,猴子此次行动,明面上是去千尸洞,实际上却是要干什么,三爷心里现在只怕早已经明镜儿似的了吧,从三爷认出这个地方起,你不就已经在怀疑猴子夹喇嘛的动机了不是吗?”
我不得不承认,孟磊这个人看人的确是太毒了,连我这样隐秘的心思都被他一丝无误地看在眼里,那么还有什么是可以瞒得过他的?
本来我对这一切就已经很迷糊了,现在听了孟磊的话只觉得原本扑朔迷离的一切更加扑朔迷离起来,而正在这时候,孟磊朝我说道:“我给你看一件东西,或许你会觉得有些事就豁然开朗了。”
我看着他,又是期待又是不安地问道:“什么东西?”
第二百一十四章照片
孟磊拿出来的是一张黑白照片,他边递给我边说道:“三爷认认,看上面有三爷认识的人没有。”
我接过照片,黑白的照片不但暗示着年代的古老,而且还意味着它的特殊。照片里面是一张合影,如果没看错,那是军队里的合影。
孟磊想必早已经彻头彻尾地看过,这时候只是对我说:“你能认出谁来不?”
我心想看着照片的年代和上面军装的样式,最起码都是四五十年前的,那时候我尚未出世又怎么会认得上面的人,我于是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孟磊这回倒没和我绕关子,果断地回答道:“民国二十一年。”
我的心弦像是猛然被什么撩拨了一下,爷爷那老迈而托着尾音的声音忽然再次在耳边隆隆响起,带着悠远的隔音:“那是民国二十一年……”
民国二十一年,是凑巧还是什么?!
我稳住自己的声音:“民国二十一年?”
孟磊意味深长地说:“那可是一个特殊的时候。”
我便不做声了,既然这张照片是民国二十一年时候照的,孟磊又让我在上面找认识的人,那么就一定有他的原因了,难道那时候爷爷不是抓去了的,而他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
怀着这样的疑问,我的视线在这些人的脸上一一划过,这一个个看下来,还当真看到了熟悉的人脸,这个人站在队伍的正中央位置,俊朗的面庞上带着冷然和肃穆的杀气,穿着一身军装更显得英气逼人,与此同时我已经失声道:“薛!”
孟磊似乎早有准备,听见我这样的语气却丝毫惊讶也无,只是淡淡地看着我,然后说道:“你再看看他旁边站着的那个人是谁。”
我于是看向薛旁边的这个人,但是当我看到这个人的面庞时候,却猛地抬头看着孟磊,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而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拿着相片的手竟然在颤抖。
我的反应似乎早在孟磊的意料之中,他依旧是平静地问我:“你看到了谁?”
我说:“这怎么可能,那是民国二十一年的照片,我怎么会……我怎么会出现在里面!”
孟磊却说:“你看看还有没有你认识的了。”
听了孟磊这样的话,我将自己的惊讶强行压下去,继续在照片上一个个地找着,找了一圈却再也没发现还有认识的人,于是看向孟磊说:“没有了。”
听我这样说,孟磊怪笑了一两声,然后说:“看过了就还给我吧。”
我于是将照片还给孟磊,孟磊小心翼翼地收好,我只听他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还有一个人,你现在没认出来,我只能说机缘还没到,可要你将照片上的每个人都记下来,却也不是可能的事,等你日后见了他再说吧。”
我不知道孟磊说的是谁,只是对孟磊的身份开始好奇起来,他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并且对我和薛他们的身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看来这个孟磊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啊。
孟磊低着头收拾着照片,却忽然抬起头来说:“我们这一支夹喇嘛的队伍,没有谁是简单的,只是你没看出来而已。”
我更加惊骇,孟磊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想,我只是不安地看着他,却什么也没说。
孟磊将照片收好了这才转移话题道,对刚刚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想只字不提,只说:“这张照片既然是民国二十一年拍的,那么你应该已经知道它和这里的关联,即便周太爷没告诉你,何家姑奶奶想必也会告知你一二,否则你就不是这么紧要的三爷了。”
我问:“为什么,我的身份有哪里特殊吗?”
孟磊却反问我一句:“你自己也瞧见了,从民国二十一年到现在,你模样变了多少?”
可我依旧不相信,只是说道:“这怎么可能。”
孟磊说:“至于可不可能,我想这其中的隐秘就不是我可以告诉你的了,想必等这趟买卖结束了,你见了何家姑奶奶或许她自然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我要和你说的是,无论是你还是我,包括当时幸存的人,谁都逃脱不了。”
我眼见他说道紧要处,瞬间回了心神问他:“逃脱不了什么?”
孟磊说:“这张照片上起码有三十来号人,可是到现在幸存的也就寥寥数人而已。”
说着孟磊忽然站起来,看着身后的这些木屋说道:“当时他们都住在这里,都为了同样的目的和命令而来。”
听到孟磊这样说,我终于明白了一些其中的究竟,我一直觉得我经历的事和爷爷讲给我的这个故事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直到今天,我才真正发现,我所有的经历都是因此而起,薛的出现也好,十殿阎罗也好,都与爷爷的这个故事有关,爷爷早已经为我开了头,只是我从来不知道而已。
爷爷的故事只是讲述了他们的遭遇,却并没有提到木屋里这些人死亡的详细经过,他只说当他回到这里的时候,木屋里就已经全变成了死人,那么一定是在翡翠人俑被抬过来之后这里发生了变故,才导致了这些人的死亡。
孟磊说:“当时的确有一部分人死在了这里,但是却是极少的一部分,照片上这些人大多数都已经逃离了,只是之后死亡就悄无声息地降临到了他们身上,有些人孑身一人,死了就再也无后,有些死后家族也逐渐归于虚无,所以到了最后,只有寥寥数人幸免,并且每日活在提心吊胆之中,但是这种幸免不过是死亡的姗姗来迟罢了,就如同我爷爷一样,该来的总会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这才打量着孟磊,想不到他的祖上也参与了这件事,难怪他对这里发生的经过会如此熟悉,想必他爷爷讲给他的要比爷爷更多更细更全面。
我说:“那么你来这里就不是巧合了,你的目的是什么?”
孟磊说:“我想知道曾经我们的祖辈在这里究竟遇见了什么,你知道我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我摇了摇头,孟磊说:“那时我才十岁,我只记得半夜爷爷忽然来到我的房间,我被他迷迷糊糊地唤醒,我只觉得他想和我说话,可是嗓子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地发不出完整的音节来,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只觉得一阵阵害怕,所以当时我被吓哭了出来,爷爷见我哭了就将一件东西塞进了我的手心里,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