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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魍魉宝盒被打开了,我的梦游劲顿时去了大半,眼睛一亮问道:“真打开了?”
王伯点头说:“不信你来看,里面的东西完好无缺,千辛万苦,终于不枉你四叔的托付。”
我于是和王伯进到里屋里头,他一直和我说这个魍魉宝盒有多难开,他费了多少工夫云云,我都笑着,最中重复着一句话:“你辛苦了,辛苦了。”
里屋里是一个比他年纪稍小的男人,但是也足以够我喊叔叔的了,王伯直说这是他们王家的人,却没具体说究竟是谁,而且这个节骨眼上我也顾不上去问,因为我已经看见了桌子上放着的、已经打开的魍魉宝盒。
我问:“里面是什么东西?”
王伯听了却说:“我们没有看,也不会去动,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否则你四叔也不会找我来开这宝盒。”
我暗暗钦佩王伯的为人,正如当时四叔回应我对王伯的怀疑时说的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现在想来果然是没有错的。
而现在我更关心的是宝盒内的东西,我将宝盒打开,里面是一块保存得完好无缺的羊皮纸。
第一百二十章蹊跷
我摊开羊皮纸,厚厚的皮纸上却什么也没有。整张羊皮纸虽然因为年代的关系而陈旧,但是却看得出是经过了悉心的保护,只是为什么如此被悉心保护,而且还特地放在魍魉宝盒中的它却是一张白纸?
我看向王锁头,王锁头连连推手说:“这东西你就别问我了,如果是宝盒之类的你还可以和我讨论一二,这东西我就是真的一无所知了。”
我于是笑笑,但自己也感觉笑的很牵强,正好这时候四叔回来了,他进门看见我就笑呵呵地说道:“我还说到车站去接你,却不想你已经先回来了。”
听到四叔的话我觉得分外亲切,于是也说:“你这弄得就好像你早已经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来一样。”
四叔神秘地一笑说:“布多前脚把你送走,后手就给我电话了,只是你回来的时间比预计的晚了两天,这两天你去哪里玩耍了?”
原来四叔这是和布多在合着算计我呢,我说:“一直都在车上,下车就直奔你这了。”
四叔笑起来说:“那我算是白担心了。”
王锁头也哈哈笑起来,对四叔说道:“小远都这么大了,你还管得的这么紧,年轻人嘛,也该让他自己去闯练闯练。”
四叔说:“老王啊,你这是不懂我的辛苦,我们周家可就这一根独苗,就算我们周家不介意吧,老太太那边可是容不得任何闪失的,你也知道老太太那疼他的劲儿。”
在提到老太太的时候王锁头一下子变得若有所悟的样子,然后便立刻住了口,不再将这个话题给延伸下去,我大致猜得到四叔说的老太太是谁,就是我奶奶无疑了。
当然也看得出他们对这个老太太的忌讳之深。
然后王锁头将话题转到我手中的羊皮纸上,他说:“老四,宝盒我替你打开了,你也该放我回去好好休息了,捣鼓这盒子的这些日子我可是吃不好睡不好,你看人都憔悴了,老了,不必年轻时候了。”
我听得出这是王锁头调侃四叔的话,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享受模样,当然这是他们之间的友谊和默契,我只看着就好。四叔则还是很正式地回答说:“老王,这次的确很感谢你。”
王锁头摆了摆手说:“自家兄弟说这些干什么,那我就先回去了。”
四叔说:“我送你。”
王锁头临走时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小子,这个宝盒你如果不要了可以转让给我,我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收集这些木盒子。”
我说:“我会的。”
王锁头一点头便和四叔出去了。
我一个人在内堂里,反复地观看着这张羊皮纸,可是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个究竟,我就纳闷,这样一张纸上倒底会有什么秘密?
过了一会儿四叔一个人进来了,他对魍魉宝盒的打开似乎并没有多大兴趣,他的话题还是停留在我晚归的这件事上,他问我:“小远,你真没在路上耽搁?”
我说:“没有,四叔,我没必要对你撒谎,如果我真去了什么地方是不会瞒着你的。”
四叔说:“小远,你别介意,我只是担心你出事。”
我说:“我知道。”
四叔见我一直低头摆弄着这张羊皮纸,他说:“你才刚回来,这玩意儿就先放着吧,等我找个行家来看看,说不定能看出些什么究竟来。”
我点点头,于是将羊皮纸重新放回魍魉宝盒中,四叔替我收起来,他接着说:“你先到里面睡一会儿,我看你精神头不好,等你养足了精神我们一起去吃顿饭。”
四叔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累了,于是对四叔说:“那过会儿你喊我。”
到了二楼的房间里,我脱掉外衣正打算和着衣服躺下去,却在我的外衣上看见了一样东西。
它估计是夹在了我的衣袖之间,在我脱下外衣的时候轻飘飘地落了出来,然后静静地再落在地上。
我将它捡起来,是一张纸钱,我看到这张纸钱的时候,脑海里立刻想到的是义庄里纸钱漫天纷飞的情景。
可是那只是我的一个梦,我自始至终人都在车上,身上又哪来的纸钱?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身子突然猛打了几个冷战,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耳边突然回荡着那一句话——你来了!
与此同时,与我一模一样的那张面孔就在我眼前,就好像我在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惊恐起来,难道我真的去过那里?
后来以致于在我和四叔吃饭的时候,我脑海里都一直想着义庄里面的情景,四叔看出我心不在焉,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觉得这事得和四叔说,因为到现在我根本分不清义庄之行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四叔见多识广,应该能给我一些建议。
当四叔听了我的讲述之后,我觉得他就像是要从椅子上立刻跳起来一样,他夹着菜沉思良久,然后说道:“小远,这事你就别管了,你先好好养养精神,让自己放松放松,这件事我替你到那个义庄里去具体查查,上次你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那里就已经够古怪了,这次又和那里有关,看来是我大意了。”
我说:“我也去。”
四叔说:“你留在洛阳,那个地方你还是少去为妙,我总觉得那里会对你有所不利,你去的话会有危险。”
我便没再说话,四叔又说:“小远,有些话你还真得听我的,还有,明老听说你回来了,想见见你,虽然现在你不在他手下做事了,但是明老很看重你。”
我说:“那我明天就去找他。”
四叔点点头,他说:“那个义庄我要亲自去一趟,这两天你就帮我照看着店里,出货的事下头的伙计都知道,你看着别出乱子就行了。”
我说:“好。”
对于我的事四叔总是特别上心,而且这次一向做事老练沉稳的四叔也显得急促了些,因为还在吃饭他就已经在部署去洛阳郊外义庄的事,而且明天一大早就出发。
我从没有见过四叔做事这么急躁过,所以我也足以看得出四叔对这件事的看重。
四叔在临走的时候对我说:“小远,你只要平平安安的我们就阿弥陀佛了。”
四叔这话说的好像我就是一个尽会惹事的主一样,他见我听了之后的郁闷养于是笑了起来,他说:“这段时间里你就是店里的老大了,可别把生意给做乱了。”
我说:“你就放心的去吧,就几天时间我还是扛得过来的。”
当时我自认为没留意到四叔的表情变化,所以自然也没有想到四叔的这话里面竟然是另有深意,因为四叔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当然这是后话。
所以在四叔离开之后,我去找了明老。
明老还是老样子,戴着他那从来没有摘下的面具,见到的我的时候也没什么动静,我说:“明老,你找我?”
明老头也不抬,他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问我:“你见过蒋了?”
我说:“见过了。”
明老说:“见过就好,见过就好,也好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
我试着问:“明老,你也认识蒋?”
明老没有回答我,沉默了一会儿他反而问我说:“这个问题你一定想问很久了吧?”
在明老面前我从来都不撒谎,而且我在想什么明老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我点头说:“是的,我觉得你们似乎很熟悉。”
明老幽幽说道:“如何能不熟悉,我今天这一身残躯贱体就是拜他所赐。”
我只知道明老身体不好,想不到竟然也和蒋有关。
明老继续说道:“到了现在,我也就不瞒你了,你从羊八井带回来的铜印呢?”
这东西我都是贴身带的,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安全,我将它拿出来递给明老,明老接过,我看见他的手有一些颤颤巍巍,然后他喃喃自语道:“自从蒋强行将它夺走藏起来,我找了它也有好几十年了,可是现在失而复得,却并没有一丝愉快的心情,小远,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明老竟然才是余,那么在雪山里的那一场余的出现,就是蒋的一个骗局无疑了。
我边想边摇摇头说:“我还真想不到。”
明老将铜印放在桌子上,然后看向我说:“你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意说。因为重新得到铜印就说明我将再一次与蒋正面为敌,这些年我苟且偷生,虽心有不甘,这段日子却也是人生中最安逸的时光,对于习惯了这样日子的我来说,我似乎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和蒋斗下去了,当年我尚且奈何不得他,如今又能如何?”
听明老这样说,一时间我竟然想不到安慰他的措辞,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来蒋对于许多人来说,的确是一个无法摆脱的梦魇。而我又何尝不是,我现在是他的猎物,只要他高兴,我就会变成他的傀儡,任他操控。
明老停了停继续说:“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我找你来不是为蒋,而是想让你帮一个忙。”
我说:“有什么事明老你直接说就好,我自然全力以赴。”
第一百二十一章身份
明老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绕圈子了,这次我希望你能代我去开封城中城。”
我问明老:“你说的可是开封城摞城最下面的魏大梁城?”
明老点头说:“就是那里,本来我打算亲自前往的,可是眼下却有一件棘手的事不得不去做,二者不能兼顾,而那里对我来说又实在是太过于重要,所以才想让你替我去,并且也只有你能去。”
我说:“至于那里我也一直想去看个究竟,我有很多困惑,希望能在那里找到答案。”
明老微微地摇了摇头,他说:“你之前想去只是因为好奇罢了,但是现在不同,你必须要找到一件东西,它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更重要的是你可能会因此赔上性命。”
我心中一动问道:“是什么东西?”
明老看了我一眼,然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似乎知道我此刻心中所想,他说:“你放心,我让你替我去找的这件东西和薛蒋要找的并不是一样,它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根本看不上眼,可是对于我却是值得拼尽全力也要得到的宝物。”
我实在想不出薛和蒋完全看不上,却被余当成心头肉的究竟会是什么。
明老这时候又说道:“当然小远,你冒着生命危险替我去找寻这件东西我也不会辜负于你,如果你真能帮我这一把,作为回报我将告诉你一个迄今为止谁都未曾与你提起过半点的重要秘密,当然我也能保证今后也不会有任何人向你提起,除了我之外。”
我看着明老,说实话魏大梁城我是一定要去的,不为别的,只为下面的长生墓,既然如此,明老的意愿和我不谋而合,况且他以这样的口吻和我说的交换条件,我相信这个秘密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于是我点头说:“那好,我答应你。”
明老说:“我会尽快安排你们的行程,也会给你搭配最得力的助手,在队伍中你就是我,他们会无条件服从你的命令,小远,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我问:“那我该如何去找这件东西?”
明老说:“它具体被放在了什么地方我并不知道,但是我能确定它就在那里面,而且绝对是应该被放在了最隐蔽的位置,具体的我说不上来,但是你去到里面,见到它之后自然就会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
明老说的玄乎,但是最后我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连明老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究竟是一件什么东西,或者说连他自己也从未见过他要找的这件至关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所以这种说法让人听起来很矛盾,连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可是却知道有这样一件对自己至关重要的存在,一时间我有一种感觉萦绕在心头,可是究竟是什么,我却说不出来,我只是觉得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
这件事我就算这样答应了明老,但是能不能成还要等到了魏大梁城才能说,因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