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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他听到农马带着一千赶尸弟子前来支援时还亲自接迎,可无论他问什么话都由赤炎待答,而身为领王的农马却蒙着脸不理睬他,这差点没把他气死。等赤炎向阿业要了一间房间后,白晓婷这才大笑着揭开了斗笠,把白老道吓得当场愣了好半天,后来他才知道了其中的原由。
“臭小子,敢叫俺家闺女女扮男装,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白老道远远就大喊大叫。把农马吓得脸色发青,不住低声喝言:“小声点,嘘,小声点,想害死人啊。”
“哼,你这臭小子,敢骗我,这一点都不好玩。气死我了,这一路可把本姑娘憋坏了,这帐要怎么算?”白晓婷一身素装,原来的领王衣服她并没有穿在身上,也不知放在了那里,只见她三脚并作两脚,直冲冲赶到农马身前后,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农马的耳朵被白晓婷这么一揪,疼得是咧嘴直吸冷气,正想开口求饶时,白晓婷身后的那位妇人说话了:“婷儿,不可对领王无礼。”
“是。”这一向泼辣的白晓婷闻言,立即松开了手。农马大奇,问白晓婷道:“这位是?”
“她是我娘亲。”白晓婷回答一声,乖乖闭着嘴站在白老道身后。
“啊,你娘亲?!苗南凤!不。。。。。。我是说苗前辈,晚辈见过前辈。”农马万万想不到,“毒凤凰”苗南凤竟也在这里,之前在山上时他并没有听阮秋章和黑乌子提及过啊。
“哎,叫我伯母就行了,我不是你们这一行的人,不需拘泥于礼。”苗南凤仔细打量着农马,笑着说道。
“是,晚辈见过伯母。”农马亦是打量了一下苗南凤,她是一个地道的苗家女人,穿着黑色短上衣,灰色百褶裙。头上、颈上、胸前及手腕皆带着形式各异的金银饰品。表面上看,苗南凤远不是农马想象般的老妇,她的年纪,乍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
“嗯,果然年轻有为,阮老头收了你这么个徒弟,真是他前生修来的福啊。”苗南凤一眼就喜欢上农马,对他是赞赏有加。
“呃,不,这都是家师尽心教导,晚辈尚有今日一点成就。”一听苗南凤直呼阮秋章为老头,农马就知道这苗南凤比起白晓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这时,农马不经意看了赤炎一眼,发现他一副垂头丧气,不由好奇问道:“赤师兄,怎么了?”
“唉,我们刚出发不到两天苗师姐就离开了,是苗长老派人来接她走的,说是有什么要事。”苗嫣然半途离开,让赤炎深感遗憾,本以为可以和苗嫣然多相处些时日,却不想她没走两天就被叫了回去。
“走了?算了。”农马亦是有些遗憾,苗嫣然足智多谋,有她在的话,己方会事半功倍的,说着,他对白晓婷说道:“师姐,现在时间紧迫,我的领王衣服呢?”
“在这呢,哼,这次的帐就先记下了,有空再慢慢算。”白晓婷说着,将身后的包袱递给了农马。
“随你高兴吧。对了,这次有一个计划,天黑后就要动手直捣鬼巫老窝。”农马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将整个计划仔细说了出来。
尔后,他又带着众人急匆匆的来到“横博门”外。
见农马一出来,张小露四人立刻向他走了过来。
接着,农马当着众人之面,将今夜如何行动的计划详细了说了出来。可惜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底下暗地里,有五百双眼睛眼色闪烁着异样之色。
整个计划,可以说是对鬼巫一族的扼杀,局时农马将会带着一千二百多人上山,为了避免有鬼巫埋伏拦路,他们将会分出五十人一小队作为先锋,沿途引出那些埋伏的鬼巫,将其厮杀干净。然后在亥时之前,他们会提前进攻鬼巫,尽量将鬼巫往”青松门“方向逼退。而阮秋章将会带着三百多人,趁机埋伏在左右,等鬼巫退至埋伏地点时,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势必将鬼巫杀个措手不及。
表面上,这个计划算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若是成功,必可将鬼巫一族一网打尽,然而若是失败了,那后果也将不堪设想。
农马说出计划之后,下令各人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接着与众人回到“横博门”里,商量着一些详细情况。
就在他们刚走不久,千人之中有一个鬼头鬼脑的人突然一拳揍向了身旁一个弟子。这一拳不但莫名其妙,且丝毫不留余力,将那弟子打得是头昏眼花,鼻血直流。
“王八羔子,敢打我?去你的。”那弟子无缘无故被打一拳,恼叫一声后,翻身而起,与打他那人厮打在一处。
这架一打,场面立时热闹起来,有些人呐喊助威,有些人则不住劝说,不久,一个劝说的人被呐喊助威的人推了一把,说:“你娘的,人家打架干你屁事,老实看着。”
被推之人自不肯轻易妥协,还了那人一把,喝道:“大家都是同道师兄弟,何必自己打自己,这要是被其他道友看见,还不得被嘲笑。”
他善意一句话,却不想引来更多呐喊助威的人辱骂,而那些劝架的,也纷纷站在被骂人的一边,与呐喊助威的人对骂起来。双方言语越来越激烈,言辞越来越放纵,开始推推挤挤起来,场面愈加混乱。
就在这时,不知是哪一个动了手,将一个劝架的一脚踹出老远,这一下,终于引爆劝架一方的怒气,双方立时扭打在一处。顿时变成千人互殴的壮观局面。
当这事惊动到农马几人时,已是一刻时辰后的事。农马一听禀报,这火就不打一出来,他猛一拍桌子,咬牙骂了一句,跟着来报弟子匆匆赶了过去。
等众人来到现场时,互殴的局面已经变成真刀真枪,半空中灵符到处乱飞,不断有弟子被击中倒地,见红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农马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他不禁呆愣住了,都不知如何是好。
苗南凤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小马,这事只有你能管的住,记住,身为领王,就该当威慑下属。”
农马点了点头,他知道苗南凤言中之意。
他运足了“灵阳气”,啸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这声啸喊中气十足,其中蕴含着深厚无比的“灵阳气”,只把那些打得正欢的弟子震得耳朵发麻,这时他们才终于清醒过来。罢手望向农马。
这些停手观望之人皆是那些劝架之人,但那些呐喊助威的,却依旧不依不饶,将拳头与灵符纷纷打到对手身上。
那些弟子已经放下防备,此时又如何反应过来,不由纷纷被一击而倒,顿时受伤不浅。
这一下,农马心中的火药桶炸开了,他恼叫一声,欲将冲上去暴打那些还在动手之人,却不料被白老道一把拦住。
农马不明其意,正想发火,却见白老道鼓足了内力,突然暴喝一声:“呔!”
这一声所含内力远胜农马方才一声,就这一声叫喝,竟将那些人都震倒在地,连农马等人也感到有些受不了。经白老道这一声叫喝,场面这才平息了下来。
等那些弟子爬身起来,农马这才冷冷道:“刚才听到本领王的话后不动手的,给本领王站到左边去。”
那些劝架的人面面相窥,尔后依言而动,纷纷走到左边。剩下了,就是那些劝不住的人了。农马冷眼一瞧,心中不由一怔,这些劝不住的人竟都是清一色道袍,显然他们是来之同一门派。
“你们是什么门派的弟子?”农马也不问双方为何打架,反而问起了门派。
劝架的人门派错综复杂,一报上来,其中分别是默隐、神农、移灵、蛊门、痕夜、搬灵、赶灵等几个门派。农马听完点了点头,接着走到另一边呐喊助威的人面前,说道:“你们又是什么门派的?”
这些人异口同声,喊道:“苗司派!”
“哦。”农马一怔,想不到这五百人竟都是“苗司派”门人。明眼人立刻就明白其中所示何意,一方面,“苗司派”实力之强确实不可小瞧,另外一方面,这五百人占了其中一半人数,要是他们不受命令,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农马来回踱着步,想了半天,说道:“眼前大事要紧,本领王不管你们为何打架,这一次本领王不打算追究责任,但是刚才所说的计划,本领王决定重新定制一下。”
“亥时攻山之时,千人队伍将由原来一致行动改为左右两路行动。左路将由‘苗司派’弟子组成,局时由左边包抄,由本领王亲自带领。剩下的人组成右路,由白师伯、赤统两兄弟、白晓婷带领,为了以防万一,左路先半刻出发。只待时辰一到,咱们即刻出发,在这段时间里,谁要是再闹事的话,本领王就叫他从此消失在赶尸界!都听明白了吗?”
农马最后一句虽是饱含威胁之意,但以他现在的身份,确实有这种权力,即使“苗司派”弟子受命苗问,这时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而那些由各派组成的弟子几乎没有任何异议,农马一喝问,他们立刻齐声回道:“明白了!”
“你们呢?”农马点点头,见“苗司派”弟子并不回答,他冷冷问道。
这五百弟子迟疑了一下,权衡再三后,终于回答:“明白。”
“好。现在你们分为两组,各自找地方歇息,受伤的人留下来,待会本领王会命人为你们治疗。”说着话,农马衣袖一甩,带着张小露等人回到了“横博门”里。
待众人回屋坐定,苗南凤首先开口称赞道:“行啊,小马,知其善用,言威带胁。这次的事你处理的不错。”
农马还在想着五百苗司弟子的事,联想起苗嫣然突然被叫回去,他隐约觉得苗问似乎跟他过不去,对于苗南凤的称赞,他并没有听到。
张小露对农马知其莫若于己,一见农马神情,她就知道农马在想什么:“师弟,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自己亲自带领那五百苗司弟子?”
农马回过神,正想回答张小露的问题,却已被白老道抢言回答:“哈哈,小丫头,这都不明白,这小子表面说是分为左右两路,但左路先出发,这就等于拿那五百人当先锋,那可是死伤最惨重亦是功劳最大的一种活儿,为了让那些苗司弟子没有借口说农小子私心不公,所以他必须自甘当先锋领头,这样那些小子也就无话可说了。”
“嘿,白师伯说的正是。”农马一点也不忌讳暴露自己目的,眼前这些人他都信任,根本没什么好隐瞒。
“你小子还真诡计多段,苗老头这次可要大亏本了,哈哈。”白老道笑着,与农马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众人之中,除了苗南凤也知道农马其意之外,其他人都糊里糊涂。
时间逐渐流逝,很快,夜幕至临。
因农马一番话,“苗司派”那些弟子也不敢随意乱来,在这些人之中,有一两个辈份不小,碍于农马狠话,他们遂即改变了计划,欲将在攻打之时再给农马制造麻烦。如果他们这些人临阵闹事,那农马这个赶尸之王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很快,时间来到了亥时前一刻,依照计划,农马带着五百苗司弟子浩浩荡荡出发了。张小露因为担心农马,所以执意要跟着他一起去,另外随行的还有苗南凤,但她的理由很奇怪,说是要考究农马。
农马觉得无所谓,只要不让张小露和苗南凤出阵,就没有什么危险。
今晚的夜色异常的优美,皓月当空,万里无云,天上星群闪烁,似乎也在预示着这次偷袭的结果。
半刻之后,白老道和赤炎领着剩下的七百多名弟子,亦朝右路出发了。
队伍刚到半山腰,被农马派出去引诱拦路鬼巫的队伍就回来禀报:“领王,前方不见任何鬼巫,此路一直走去,可到鬼巫老窝,可是。。。。。。”
“可是什么?”农马心中隐约觉得很是不妥,下山上山都不见鬼巫族人的踪影,这实在太奇怪了。
那名苗司弟子正想禀报,却见站在农马身后一位师兄向他打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哦,没什么,在下在想,这一路不见鬼巫,会不会是他们撤走了。”
农马闻言皱皱眉,心里疑惑,但也想不出其中原由。他扬手一挥:“好了,既然前方无阻,咱们加快速度,务必亥时之前到达。你们归队吧。”
“是!”
不久后,农马带着五百人来到鬼巫老窝旁侧的树林中,前方五百米之地,便是鬼巫的老窝,然而让农马、张小露和苗南凤大惑不解的是,所有鬼巫的营房都是一片黑漆漆,硕大的驻扎之地,竟连半个巡逻之人也不见。
“小马,看来有古怪。”苗南凤提醒道。
“嗯。”农马也察觉怪异:“伯母,我们该怎么办?”
苗南凤不假思索,说道:“先派五十人去查探,这些营帐里面似乎没有人。”
“没有人?怎么会?他们跑到哪去了?”张小露一怔,两千多鬼巫,就这么没了。
“先派人查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