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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诸多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高低不同的“哦”似乎宣告了女孩们之间的心照不宣。
“朋友”?
果真是许久了。
江若蓝心中陡的冒出一股无名之火。上发卷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气。
焦正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江若蓝突然觉得委屈。一种酸酸的东西直溢到眼睛里。
第186章 疯了
“舒媛,你朋友是干什么的啊?”
条纹衬衫摆出一副很成熟的姿态。
“警察!”
舒媛摆出一副骄傲的姿态。
“哦……”
“哦……”
“哦……”
又是一阵此起彼伏连绵不断高低不同的“哦”拥挤的塞在了江若蓝的胸口,江若蓝觉得只要一****,这些个“哦”就会“砰”的一下射中它们的主人。
“原来是便衣警察……”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谁说警察必须穿警服的?”
其实本来是句很无心地话。舒媛却立刻进行了回击。脸上写满了恋爱地****和骄傲。
焦正高大地身材使这个小发屋更加拥挤。而深受这么多热情地注视他似乎觉得很不自在。于是鼻子便遭了殃。
“警察叔叔。哦不。警察哥哥。坐这吧。”
金色外套赶紧让座。
“不。不。我过来……是有事地……”焦正口齿有些不伶俐。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江若蓝恨恨地想。一使劲竟掰坏了一个发卷。
“有事?是不是就是想看看舒媛?哈哈……”
胖女孩带头笑了起来。
舒媛一脸甜笑。
焦正脸通红。
江若蓝脸煞白。
“我是来找她的……”
焦正指了指江若蓝。
满屋的笑声立刻停滞。
女孩们看了看江若蓝,又看了看舒媛,最后又将目光对准江若蓝。
舒媛也看着她,脸上还挂着的甜蜜糖浆一样的向下滴落。
江若蓝本来听着屋子乱哄哄的像飞机是在扔****,这突然的静下来让她很是意外。
她抬起头,发现无数双眼睛正对着她。
舒媛仍在笑着,可是那笑容好像有点……勉强……
怎么了?怎么感觉……硝烟弥漫……
然后她就看到高大的焦正机器人般……不,骑士般杀出重围走了过来,站在面前。
她定定的看着他,心好像一下子停跳了。
他的表情……
“你出来。有点事……”
焦正地声音好像有些颤抖,不过不容置疑。
江若蓝像被催眠似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短暂的静场,接下来所有人都挤到了窗口、门边……
眼前的状况很像是焦正在训话,江若蓝在受审……
屋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还有人自作聪明的安慰舒媛,舒媛地眼睛只是紧紧盯着一片雪白中的两个人……
焦正离开了……江若蓝往回走了……
大家急忙各就各位。
江若蓝似乎仍旧处于催眠状态。进了门,目不斜视的就回到椅子旁边继续上发卷。
周围的嘤嘤嗡嗡时断时续的响着,却不像刚刚那般热烈了,而且都有点心不在焉的隐晦。
江若蓝一任这些声音混乱着,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小声音不停的播放着……
江梅昊疯了……
焦正说江梅昊疯了……
江若蓝站在精神病院门口。
似乎所有的医院都不例外,统一发散着压抑,而精神病院……恐怖!
江若蓝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没有想象中地鬼哭狼嚎,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得让她觉得似乎来错了地方。
一个医生在调查完她的身份后,只说了句“跟我来吧”就径直往那排列着几乎像被复制的门地走廊走去。
走廊很长,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走廊很静。只能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
她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心里纳闷,难道本地有这么多的精神病人吗?有疑问却也不敢问,只能一会看看前面的医生,一会偷偷的溜着走廊的两边。
每隔几扇门就会出现个窗户,江若蓝惊奇的发现原以为白色的医院也有绿色,自然不是春夏地那种生机勃勃的植物,而是那种四季常青的草地,草地上还有一些人。
怎么。还有人在这种地方散步吗?
这个疑问刚冒出来江若蓝就发现那草地上的人有些不大对劲,来不及细细观察就被一堵墙一扇门隔住视线,又走了几步才看到新的窗子,那些人又出现在眼前。
是的,的确不对劲,虽然是成群结队,当然也有零散在一边呆坐的,但是统一的是他们似乎沉浸在一个只属于自己地世界,一个极年轻的女孩正神往的盯着一个莫须有的东西露出微笑。
她真美。若不是左眼角下的一颗显眼的黑痣……据说这叫泪痣,是很不吉利的,或许就因为这个……
在走到一个拐弯的时候,她清楚的听到一阵对话穿过窗子。
“……你洗脸了吗?我吃地是大米……”
“门票多少钱?”
“老鼠爱大米……”
一堵墙移过来挡住了这对认真“聊天”地朋友。
紧接着一阵零零散散的声音传了过来,相比于窗外地对话,这些声音似乎渗着许多的惊恐和阴森。
渐渐走近了,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放我出去!我没疯……”
“我要吃荷包蛋……荷包
“我不是黄蓉……”
“炸碉堡,同志们跟我冲啊……”
“你猜我的鼻子在哪呢……”
而更多的则是听不清的乱喊和巨大的击打声,好像是金属。
对。是金属。
江若蓝看到几间门口赫然的竖着金属栏杆。一个正在撞墙的人目眦欲裂的冲了过来,又突然变了神色:“小妞。多少钱?”
没有愤怒,只有恐惧。
江若蓝赶紧一步不落的跟在医生身后,就差点牵住他的白大褂下摆了。
“没事,他们出不来。”
医生地语气很轻松很平淡。
的确。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
“你这个狐狸精…………”
一只手突然从栏杆里伸了出来,几乎就要抓到江若蓝的胳膊,却也在那最近处被卡住,里面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又蹦又跳欢快而有节奏的喊着:“狐狸精!狐狸精……”
头发直竖的瞬间,江若蓝憋在毛孔里地冷汗终于冒了出来。
离开,立刻离开!在再这多待一会她也快变成疯子了。
又一个人四肢着地从房间里侧直冲过来扑在栏杆上。栏杆“咣”的一声巨响,整个地面似乎都跟着震动。
“汪!汪!汪汪!”
那人的前肢搭在栏杆上,吐着舌头,时不时的吼两声。
“这就是妄想症,奇怪吧,怎么会有人妄想自己成为一只狗呢?”
医生头也不回的说道。
那人忠诚的目光直送他们到拐弯处。
在踩上楼梯的瞬间,江若蓝又清楚的听到一声“汪”,其中似乎饱含在些许期待。
混乱渐渐远去。
二楼安静许多,就像那条长长的走廊只有无数地门。可是……
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白衣服的人。
江若蓝条件反射的躲到医生地身后。
“是医生。”
江若蓝战战兢兢的看过去。
的确是医生。
只是或许是因为在这种地方待久了的缘故吧,医生变得面无表情。好像对什么都漠不关
江若蓝看着那个医生在楼梯口消失,再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带路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
这个医生的语言永远是简短的。
“什么?”
江若蓝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此番来的目地,不过很快又想了起来。
医生的手轻轻转动门锁,门开了……
怎么,门竟没有锁?
医生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江若蓝一把抓住他。
他不和自己一同进去吗?里面有栏杆吗?他……江梅昊……不会伤害自己吗?“他不伤人。”
说完,医生就自顾自的走了。
走廊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静,异常的静,仿佛整个世界也只剩下自己一个。不。自己是被隔在了另一个空间里,一个被遗忘的空间里……
她突然想起焦正,如果他在身边……
想他干什么?他又不是……
“砰”。
江若蓝激灵一下。
不远处的一扇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白大褂的人。
他没有向这边看一眼就径直离开了。
江若蓝找到了真实感,她稳了稳神,深吸一口气,眼一闭,毅然决然而又迫不得已的推开那嵌着一条缝的门……
房间不大,窗子……床……很普通地病房。可是……人呢?
突然,一张眼睛暴突的脸一下从门后跃到眼前,江若蓝“啊”的一声惊叫,条件反射的向后一退……
“砰”,门一下子被撞上了。
江若蓝的脑袋“忽”的大了,无数个危险镜头霎时挤到心中马上就要爆炸了……
“若蓝……”
那张几乎被暴突的眼睛占领的脸突然开了口,随着这声嘶哑如同被锈住的声音,那双眼睛发出了异样地亮光。
他是……江梅昊。
可是……太老了,真地太老了。半年前他还是连根白发都没有的中年男人。现在……不仅是皮肤发皱,上面还布满了老年斑。
时间……有这么无情吗?
“二……叔……”江若蓝艰难地吐出这个称呼。
江梅昊的眼睛里的光开始闪动。紧接着,江若蓝听到他的喉咙里咕咕作响,像是很艰难的咽下了什么东西。
“若蓝,你……终于来了……”
江梅昊的声音有点像哭。
“嗯,呃……二叔,你怎么藏在门后面?快出来,二婶呢?”
看江梅昊的样子的确不像是会攻击人,只是……他的样子实在太怪了。
江梅昊眼里的光突然停止闪动,紧接着****哆嗦,然后……
他猛地跪在地上,抱住江若蓝的大腿:“若蓝,你救救我,救救我们……”
江若蓝吓了一跳:“二……二叔……你这是怎么了?快……快起来……”
她急忙搀住江梅昊,却在这一瞬间发现江梅昊瘦了,虽然以前的他也不胖,可是现在……他的胳膊似乎只剩下了一根骨头。
江梅昊开始趴在床上放声大哭,放肆的哭声和着嗓子眼里的嘶哑听起来分外钻心。
江若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而且她现在也搞不懂江梅昊是真的很难过还是精神病发作。
她到门口看了好几次,没有一个医生。
他们是听不见这么大的哭声还是已经对精神病人这种发作司空见惯?
江若蓝只能坐立不安的等待着。
过了一阵,江梅昊大概是哭得过猛憋住了气,吭吭了两声翻过身,继续嚎啕。
站在床边的江若蓝吓得几乎坐到地上。
2。
第187章 发条
江梅昊哭的时候居然睁着眼睛,确切的讲是他一直没有眨眼,那眼泪就在暴突的眼球周围涌出,流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圆球坐落在喷泉里……
他的眼睛闭不上了,真的闭不上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那座钟……
“二叔,别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啊……”江若蓝急了。
“若蓝,都是我……我们对不起你啊,报应,这都是报应……”江梅昊似乎止不住哭声了。
“二叔,”江若蓝****把他扶起来:“你怎么会在这?是谁送你来的?”
“我……我是自己来的……”江梅昊的眼珠在泪水的冲刷下不自觉的转动着:“我实在呆不下去了,呆不下去了……”
其实最早发现那座钟古怪的是贺利嘉,她不止一次的对江梅昊说她总觉得那钟在看她。
江梅昊笑她神经,钟怎么会有眼睛?
可是贺利嘉就说钟在看她,不管她在哪个房间,那目光都紧随身后,还总对她讲话。
江梅昊就问她那钟在讲什么。
她说每次报时都好像听它在说“我看见你了……我看见你了……”
江梅昊大笑。
贺利嘉开始发话让江梅昊把钟丢出去。
江梅昊虽然惧内。但是还不至于和钱过不去。他地确不知道这钟究竟算不算古董。但是它是江梅昆从旧物市场买来地。当初纪如萍和江若蓝也不喜欢这钟。他都没舍得扔。足可见这是个宝贝。只等识货地人给个好价钱。
所以江若蓝最后一次登门。贺利嘉本打算卖个人情甩掉这个包袱却被他死活拦了下来。
在贺利嘉一日猛过一日地催促和怒骂中。他开始急急地寻找买主。
也有一些人登门。可是人家看过便不肯出价。说这不过是个不值钱地玩意。
他以为人家是骗他的。可是那些懂行的说法都是这钟在他所认为的那个朝代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这时,贺利嘉开始不正常了。
有天她半夜忽然醒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