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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不住这一刀本在秦越的意料之中,他只希望能让这一刀的速度缓上一缓,为自己赢得闪避的时间。如今看来,目的达到了,‘渡难刀’的来势已经慢了下来,虽然不太明显,却也够他作出闪避了。
而正是在闪身的时侯,他猛然发现了从白色光轮中激射而来的那一轮弯月残影,想要再做出反应却是来不及了。
千百支箭一齐准确地射向同一个目标,这样的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但却有一个问题在里面。如果在箭矢离弦之后,所对准的目标突然闪开了,那么所有的箭都将是白射,现在在秦越身上发生的情况就是如此。
合欢大师的‘渡难刀’是对着秦越脖子去的,而魔极老祖的‘阴月’则是斩向秦越的心窝,以他们两人的修为,攻击的位置拿捏得自然是精准无比。原本秦越只是为了要躲避合欢大师的攻击,在成功降低了‘渡难刀’的速度后,他看准来势,迅速往左边闪了一下。然而就是这么一闪,却不仅化解了断头之危,也让他的心窝避开了‘阴月’尖锋。
其实如果秦越能早发现这弯‘阴月’,他也没办法避开,因为这一击实在是太过突然了,可偏偏他只留意到‘渡难刀’,如此一来,做出的闪避相对于魔极老祖的偷袭反倒是成了同步的动作,这才幸运的连带着躲过了这剖心一击。
不过这轮‘阴月’的弯牙太大了些,秦越没有能完全避开,右肩被‘阴月’边缘处的尖锋划出了一道血槽,霎时间血透重衫。
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只不过是眨眼之间发生的事,其中的惊险唯有秦越自己才能体会。
魔极老祖阴招没能得逞,感觉颇为遗憾,更令他遗憾的是,居然没能将秦越的右臂斩下来。看过《偷天魔功》的人为数不多,他也是其中之一,回忆起功法中所记载的内容,便猜到这定是修炼了魔体诀的效果,一时间心里是又羡又嫉。
至于说合欢大师,他在看到赤炎之魂举刀之后,便已经知道这一击要落空了,心里并无太大失望,现在他的目光已经完全被诛鬼剑吸引了过去。
“小福此刻应该走远了吧,老子可是顶不住了。”秦越一边封住伤势,一边暗自嘀咕着。
先下手为强抢得了先机优势,然后借助焚天古镜的强悍范围攻击,逼得合欢大师和黎鬼婆先求自保,再得雪儿那敏锐捕捉灵力的预判提醒,以妖灵兽抵御魔极老祖,就连诛鬼剑都拿来防御了,最后再加上一点运气,秦越总算是扛过了第一轮攻防,付出的代价也尚能接受。但是,这已经是他的极限,如果不趁现在走,只怕就再没机会了。
心念一起,体内魔婴立即于莲台之上结起了‘血幻遁’起手法印,同时秦越双手捏诀环抱于脐下,一股黑气自丹田处冒涌出,瞬间在身前凝成了一团漆黑的光球。
“唾!”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双手持印朝前方一推——轰!那团凝于丹田外的黑气一碰到精血便在瞬间爆开,方圆数丈之内的空气如同被一股巨大的旋涡吸引,一起向秦越所立之处卷去!
魔极老祖等人见状大惊,以为秦越又要施展什么大神通,急忙各自将法宝射出,要将秦越斩杀当场。
秦越的身体已经笼罩在一团黑雾之中,若隐若现,魔极老祖等人隐约看到他双手连甩,六、七道各色光华带着‘嗤嗤’声疾飞而出。与此同时,漫天的烈焰消失了…妖灵兽消失了…连魔王的虚影也消失了。
“不好!他要逃!”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魔极老祖,可惜为时已晚。
秦越射出来的那几道光华不过是几张低阶符箓而已,当魔极老祖等人的法宝射到,击碎的不过是一个幻象,他的人早已遁出到了百里之外。
“教主,现在怎么办?”危险已经解除,血魔使又回来了。
“哼!绝不能放过此人!”魔极老祖此刻真是恼羞成怒。
由于得知秦越能从夏侯枭手里走脱,他已经十分小心在盯着秦越了,甚至早早便披上了空间宝物‘影月披风’,就是防着秦越施展空间遁术逃跑,然而,秦越所施展的遁法根本就没给他追踪的机会。在发现上当后,他迅速用神识不断探查附近数百丈的空域,却丝毫感应不到有人的存在,这说明秦越所在的位置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距离。
“教主,之前听那秦越的话,似乎是要去南疆,却不知是否可信?若是真的,我们便往南疆一行,多半能碰到。”合欢大师似乎比死了师兄的黎鬼婆还积极,看来面对‘浑身是宝’的秦越,老和尚也守不住四大皆空的心境了。
“应该不假。”黎鬼婆接口道:“方才那种情况下若还能故布疑阵,这心机未免也太过可怕了。”
魔极老祖沉着脸道:“不管是真是假,南疆之行也是必须的,有阴阳教的帮助,只要那小子在,找到他想必不难。合欢大师与黎护法随本教主一同前往,血魔使,你速回虎牙岭向大长老说明此事。”
……
“残月教的厮儿些,老子跟你们没完!你爷爷的,这下子又得花大半个月时间来养伤了,得先找个地方才行…”面无血色的秦越捂着受伤的右肩,嘴里一边嘀咕着,一边降低遁光四处搜寻隐秘之处。
雪儿已经从兽囊里出来了,看到秦越半边身子都是血,心里十分担心,忍不住问道:“公子,你是不是好疼?”
“呃…”这个问题让秦越很纠结,看到雪儿紧张的样子,便笑道:“还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其实与施展血幻遁所亏耗的气血相比,肩部的伤势真是无所谓。
“雪儿真是没用,危险时候一点都帮不上忙,让公子受了伤…”说了这一句,雪儿的眼圈又红了,此时她看起来就是个柔弱的小女人,哪有半点杀人时不眨眼的冷酷模样?
“你这丫头,不是告诉你不要这么想了么?”秦越笑着摇了摇头:“受点伤算什么,只要我不死,这笔账迟早要和残月教算。你好好修炼便是,总有一日你也可以斗过那些人的。”
“嗯!”雪儿使劲一握小拳头,眯起眼睛很认真地道:“雪儿一定要替公子报仇!”
“那就快回兽囊里行功去。”笑着收起雪儿,秦越朝一处峡谷飞去。
……
河间府,陵岐山主峰缥缈峰,这里坐落着中州修真界的正道领袖门派——圣羽门。此时在缥缈峰顶的一座石殿内,端坐于正中主位的圣羽门主左归鹤,正和颜悦色地在向阶下躬身而立的一名青年弟子问话。
“麟儿,你上次归来到现在尚不足五年,怎么又要外出云游?”左归鹤口中的‘麟儿’,便是号称‘中州骄子’的谢麟,也就是阶下站着的这名青年。
此时的谢麟早已不再是当年的丹修,当年他在东海长尾岛被一神秘女子带走,引得整个圣羽门大为紧张,谁知十多年后,他又突然回归,而且修为大涨,已经变成了一名元初修士。
对于失踪这十多年的经历,谢麟只说自己被困于东海深处,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过在那里并没有人为难他。而且每月他修炼所需的灵石丹药都有人送到,只是不得离开而已,直至被人放出,才重获自由。
这样的解释自然不能让左归鹤满意,不过见到他安然无事,又修为大进,便也不再追问了。如今又是数年过去,谢麟的修为已经到了元婴初期的圆满境界,按说接下来应该要作闭关突破的准备才是,哪知他却打算要出山云游。
见左归鹤疑问,谢麟答道:“弟子近日忽觉心神恍惚,行功打坐之时偶有幻境侵袭,令弟子困惑不已,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状况。考虑到突破在即,弟子虽为天灵之体,却也不敢大意,便想着外出游历一番,或会有所感悟。”
稍作沉吟,左归鹤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只是你祖父同意么?”谢麟的祖父谢修升乃是圣羽门的元后长老,在门中地位极高。
“此事我爷爷已经同意了。”谢麟回答。
“唔。”左归鹤点了点头,又道:“为了安全,还是让贺护法与你一道吧。”
“弟子也有此意。”谢麟知道,左归鹤所说的‘贺护法’就是当年与他一起前往东海的元中护法贺谨生。
“对了…”左归鹤忽然皱眉道:“我这次闭关出来,听说你在外搞了个‘归属令’,这事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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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章 骄子野心
听到左归鹤问起‘归属令’一事,谢麟躬身回道:“此举实乃不得已而为之。本门如今在册的弟子已经接近十四万名,门内所控制灵矿的供给任务越来越重,丹药的供应更是显得紧张。因此弟子才想到让附近的其他门派提供一部分,这样就可缓解压力了。”
左归鹤摇了摇头:“本门创建至今已逾数十万年,历代祖师从未向其他门派征收过任何修真物资,你这么做有违正道道义之嫌,不太妥当。”
“请恕弟子斗胆直言。”谢麟直起了腰:“门中修真资源不足,这个问题总是要解决的,如果不这么做,那就势必要与魔门抢夺灵矿,到时死伤弟子肯定在所难免,而由此带来与魔门的反复抢夺斗杀也将很难遏止。与其拿门中弟子的性命去激化正、魔之间的矛盾,弟子觉得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妥当。”
听了谢麟的话,左归鹤沉吟不语,作为中州第一门的掌控者,他其实对圣羽门修真资源的紧张与否并不太了解。这就像当年曹子期对秦越所说的一样,名门大派里,高阶修士的灵石和丹药供给是不可能会短缺的,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关心这些琐事,门里自有专门的低阶弟子去打理,不到实在是入不敷出的情况,这些管事者是不敢去打扰高阶修士苦修的。
此时才了解到门派出现了这种危机,左归鹤心里便开始思量,想来想去,觉得谢麟这个方法的确是可行,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那些被征收门派的态度。圣羽门作为中州正道领袖,自然是要保持住正面的形象,可不能让天下同道认为这是在进行贪婪的盘剥。
对于左归鹤会有这个顾虑,早就在谢麟的意料之中,他笑道:“门主请放心,所有收到‘归属令’的门派都是自愿缴纳灵石的。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仰仗我们圣羽门的鼻息才得以安然发展,如今做出一点点付出哪会不愿意?何况正式成为本门归属后,一旦遭遇危机,本门也会派修士去援助,并不是白占他们便宜。”
“如此甚好。”左归鹤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拂髯微笑道:“行事千万不可过分,圣羽门能有今日的威信和地位万分不易,你可是将来掌控本门的不二人选,做任何事前都需谨慎斟酌,切忌莽撞。”
谢麟拱手应道:“弟子谨遵门主教诲!”
“好了,你去吧。”左归鹤挥了挥衣袖,示意谢麟离开,在他看来,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却不知道事实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接到‘归属令’的门派没几个是甘心的,只不过都是敢怒不敢言而已,而谢麟更是早就不满足于控制整个河间府,他的‘归属令’已经延伸出了圣羽门传统的控制范围,就连远在广齐府的小小天符门都没能幸免。
左归鹤在修真界的地位,就如同世俗中踞于庙堂之巅的君王,只做大事的宏观掌控,不去考虑具体的细枝末节。而君王所作决策的依据,都是来自于各地方往上一级级参报的消息奏章,于是这里面便有了可供臣子们的利益交换的空间。
历数世代深居皇宫的君王,真正能了解、也愿意去了解朝堂外百姓疾苦的能有几人 ?'…'既然连事关自家千秋基业、朝夕不忘处理朝政的世俗君王尚且不能幸免被权臣左右,指望满脑子只关心自己飞升上界的修真王者花费大量时间去博爱世间未免太不实际。像左归鹤这种名门大派的领袖,在乎的除了自身修为境界外,剩下的也就是所在门派的名声利益而已。
才走出石殿,谢麟脸上谦恭的表情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屑和鄙视。心说自家灵石都不够用了还在那考虑要爱惜羽毛,这种窝囊换来的尊严要来何用?既然是‘中州第一门’,其他的门派就该俯首称臣,谁不服便杀谁,总有一天,我要让整个中州都跪在我的脚下!
……
云雾山隐仙谷,七仙门水宗文曲峰上的烟雪居内,司雪舞双手贴着心口,正站在二楼走道拐角处凭栏远眺。在她身旁,一头漆黑的妖灵兽静坐不动,忠实地守护着它的主人。
“又走了,这次离开又会是多少年……”迷茫中,司雪舞慢慢将捂在心窝的双手打开,一枚传音符躺在掌心。
“就留了这么几句话,连面都不见,难道就不担心我生气吗?…怕看到我流泪,大不了我不哭嘛!…死秦越,这么多年了,就不知道人家好想见你么……”喃喃自语着,感觉眼睛又有些泛酸。
“不要哭!他不喜欢你哭的。”司雪舞深吸了一口气,倔强地咬住嘴唇,重新将双手紧紧地合起,好像不这样传音符就会飞走似的。
小楼前的竹林外影子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