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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发现秦越称呼他时,已经去掉了‘师叔’前的那个‘李’字,李为仁脸上的笑容更亲切了:“呵呵,这些东西能换几块灵石?你救过我一命,我不过是顺便为你做点事罢了。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下,若是你的杀师仇人真的是金丹修士,恐怕以你目前的修为,就算有阵法相助也不可能成功的。”
听李为仁说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而来,秦越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继而笑道:“遗忘沼泽那件事,师叔您不提的话,弟子都已经忘了,怎么师叔还放在心里?”
李为仁闻言,面容一整,道:“你的年纪和修为尚浅,还不明白修真界的残酷,像我这般能修炼到金丹境界的,可谓九死一生。不但要忧心寿元的长短,而且每次出去为门派做试炼任务,也不知道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危险。越高阶的修士,对自己的性命越珍惜,何况知恩不报的话,日后在我突破心境时,将有可能会成为一个心魔壁障的。”
秦越这才明白有那么多道理在里面,当下道:“既然师叔如此说,弟子便不客气收下了,多谢师叔!”
见秦越肯收了,李为仁才恢复笑容,道:“日后我若有这类材料,便会拿来给你的。好了,我走了。”说罢,站起身就要离开。
看着李为仁即将离去的身影,秦越瞬间在脑子里做了一个决定:“师叔请留步,弟子还有话说。”
李为仁停下脚步,回头疑问道:“还有何事?”
秦越问道:“弟子曾听说,门里金丹初期的修士平时所用的灵石和丹药都不够,斗胆问一下,师叔平日里修炼所需的灵石和丹药够用吗?”
似乎是没想到秦越会问这个问题,李为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仅我们金丹初期的修士不够,有些金丹中期的修士都不够呢。”
“既如此,师叔没想过办法吗?”
“有什么办法?野外的天材地宝可遇不可求,杀妖取丹危险重重,上次我好不容易集齐的一炉固元丹药材,结果又炼制失败了,难啊!”
秦越微微一笑,问道:“不知道师叔还记得我那天施放的阵法符吗?”
“便是全靠了它才救了我一命的,我怎么会忘记?…嗯?莫非你还有?”李为仁疑问道。
秦越笑道:“目前我是没有了,不过有了这些五行材料后,我就会再有的。”
李为仁闻言,顿时眼睛一亮,道:“原来那天你是骗我的,其实你会炼制阵法符。”
秦越不好意思的一拱手,道:“当时弟子确实没说实话,还请师叔莫要见怪。”
李为仁笑道:“当日你我才是初识,而且我当时对你并不友善,你对我有所保留是应该的,我怎么会怪你?”
“多谢师叔!”秦越接着道:“不过,当日弟子说不会制符倒也不算全错。”
“噢?此话怎讲?”
“呵呵,弟子是懂得炼制之法,但是却没有能力去炼制高阶的布阵法器。师叔莫非忘了弟子只有炼气中期的修为么?”
秦越不是金丹修士,无法使用三昧真火来炼制法器,而且他又没有天地间的自然灵火,所以就算懂得炼制之法也是无用的。
李为仁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
秦越接着道:“想必师叔已经猜到弟子打算与您合作杀妖的想法了,不知师叔认为是否可行?”
李为仁沉吟了许久后,才道:“可行自然是可行的,只是用黄纸炼制的阵法符太过危险,必须要高阶材料制成的阵法符才稳妥,你既无三昧真火,打算如何炼制法器呢?”
“这个请师叔放心,弟子自有办法,以后用的不会是黄纸、朱砂炼制的低级阵法符。”说完,秦越话锋一转,道:“另外有一事我想问一下师叔,本门难道就没有阵法师吗?为什么没有人想到这么方法?”
面对这个问题,李为仁冷冷一笑,道:“虽然阵法一道在修真界早已没落,但堂堂七仙门又怎么会没有阵法师?只不过本门能称为阵法师的修士寥寥无几,而且都是高阶修士,修为至少都在金丹后期以上了,他们又哪里会缺少灵石丹药?因为寿元太短,低阶弟子没几个会修炼阵法的,所以我才劝你将时间多放在提升修为上。”
秦越微笑道:“提升修为不急,恩师的仇一定要先报!多些师叔关心了。”
李为仁点点头,问道。“你这个想法里就我们两个人吗?”
“师叔您觉得呢?”秦越反问。
“只要你的阵法能将妖兽困住,我们两个人就可以杀了。”如果危险程度低,李为仁自然是希望人越少越好。
秦越听了,笑道:“弟子倒是觉得应该再加一个,或者两个。”
“加谁?”
“一个是曹子期,另一个现在还没法决定,我需要再想想。”
李为仁一听还有曹子期,眉头便皱了起来:“曹子期?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朋友。”秦越很认真的答道。
秦越很清楚李为仁的想法,按照这样的方式猎杀妖兽,曹子期根本没多少用,但是秦越不想把曹子期丢开,他也有把握让李为仁不反对。
如果李为仁不答应,秦越还可以找别人,金丹初期的修士再少,也远比他这种不管道法修为,只知道苦修阵法的‘异类’要多得多。在这样的队伍里,很明显秦越才是关键人物,他才是拥有话语权的人。
“你不忘师恩,还不舍友情,很好。却不知道我在你的心里算是怎样一个人 ?'…'你又怎么会找我来合作呢?”李为仁缓缓地问道。
秦越自然知道李为仁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便诚恳的道:“在弟子心里,您是我和曹子期的师叔,也是最适合一起合作的人。从上一次去遗忘沼泽,弟子就看出您杀妖的经验丰富,而且您的人品也让弟子足以信任。弟子需要的是一个长期、稳定的合作者,除了您之外,同别人合作我不放心。”
这番话连拍带捧,最主要的是秦越说得很诚恳,他希望李为仁听了之后能充分的找到存在感。
“那你说还有一个人,有必要吗?”李为仁已不再提曹子期了。
“这个弟子现在不能确定,如果可能的话,弟子会尽量将他排除在外的。”
秦越心里想的是要不要拉上楚逢,毕竟以后自己有可能要利用他的关系,找器堂的炼器师用七级材料炼制法器。但是目前暂时还用不到这个关系,所以秦越要在考虑一下。
李为仁点点头,又问道:“阵法法器需要多久才能炼制出来?”
“这个弟子暂时也不能确定,到时再告知师叔吧,却不知该如何找到您呢?”
李为仁闻言,从须弥袋中拿出三块小小的方形玉牌递给秦越,道:“这是我的信符,你需要找我时,就捏碎一块,只要我在谷内,就会来寻你的。就算我不在隐仙谷,等我回来后也会感应到。”
秦越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东西,连忙将其收好。李为仁见事情已说完,便离开了,临走前叮嘱秦越尽快将情况确定下来,可见他的心情是十分迫切的。
接下来的几天,有了灵石和丹药的曹子期暂时没再来烦秦越,秦越也不去找他,而是跑去七仙城寻访炼器师了。
他不可能将整套布阵法器都交给楚逢一个店铺炼制,因为每一件法器在炼制时,都要将不同的符文封印进去,秦越必须要把这些符文告诉炼器师。
虽然不懂操控法诀的人,就算拿到整套布阵法器也没有用,但是秦越还不了解楚逢,所以不想在楚逢面前过多的暴露自己的阵法造诣。更何况楚逢并不是炼器师,他自己只是个炼气后期修士,只管接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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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章 废柴生事
根据手里的这堆三到六阶不等的五行材料,秦越决定炼制一套‘风火双杀阵’的布阵法器,此阵在《奇门阵法》中记录为中级阵法,总共有十二件布阵法器。
秦越又花了近五百块三品灵石,才把所需的材料购齐,并将它们分别交给了七仙城内三个炼器铺炼制。楚逢那占了一半,毕竟交给认识的人要放心些,何况工费还能打折呢。即便是如此,炼制的费用总共也花了一百多块三品灵石。
一下子用掉了近七百块三品灵石,秦越的须弥袋里的三品灵石就只剩几十块了,虽然是早就计算过的,可真正用掉后,还是让他心疼不已。
做完了这些,就只等半月之后去取了,秦越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炼器不要失败。虽然材料的等阶不高,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肯定就能成功,炼器师就是在无数的失败中成长起来的。
这一日,像往常一样,秦越又在山坡处,用一些土堆、石头、木头等东西来练习基础阵法。他摆的是一个‘五行困阵’,但这个阵法又不是标准的‘五行困阵’,因为秦越在原阵法的基础上做了改动。
原本的‘五行困阵’只是一个困住目标的结界,并无任何的攻击力,秦越打算做一些改动,使这个阵法具有攻击的能力。
这样的尝试他已经琢磨了许久,今天终于完成了布阵,只是布完之后,秦越总觉得有地方不对,一时间却又找不出来。想了许久也没想通,秦越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浮躁了,干脆就跑到一边去躺了下来。
随手扯了根草咬在嘴里,秦越把两只手掌交叠着枕在了脑后,看着天空中徐徐飘动的浮云,秦越突然想起了在归灵山灵风观的日子。
那时的他在修炼之余,便时常梦想着自己也可以像玄阳道长那样,踩着个什么东西就可以飞上天了。又想着等自己有了这样的本事后,便悄悄地回南匀县去,带着柳玉一起在天空飞翔,那一定是这辈子最快活的事情了。
随着玄阳道长意外遇害,又得知父亲离世,秦越觉得自己生命里,只剩下了为师报仇和送玄阳道长的骨灰回东海安葬这两件事。到时如果不幸死在仇家手里,那也罢了,可若是报仇成功,送完骨灰之后,自己又该做些什么呢?
每次曹子期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感叹大道缥缈的时候,秦越都想踹他两脚,像曹子期这些正常的修士,至少都还有个努力修炼的方向,可他却连个缥缈的目标都没有。
秦越躺在地上,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发着呆,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他想起了司凝烟,那个有着绝美的容颜、冰冷的目光、孤傲的气质,让人看过一眼便再难忘记的少女。
虽然经常和有些色迷迷的曹子期在一起,可是秦越从没有打听过有关司凝烟的事情。有些奇怪的是,嘴碎的曹子期也从来没和秦越提起过司凝烟的事。
秦越不否认,自从见到司凝烟的第一眼起,她的身影便已烙进了自己的心里。但秦越很悲哀的发现,自己仿佛又变成了还在南匀县时,面对着柳玉的那个秦越,那时他是个‘灾星’,现在也好不到哪去,是个修真废材。
尤其是回想起司凝烟对龙登云那冷漠的神情,秦越更是觉得她距离自己太远了。要知道,龙登云可是七仙门这一代中的骄子,连他这种人在司凝烟面前都吃瘪,自己又算什么呢?所以,秦越从不去打听她的事。
“也真奇怪,这么美丽的女子,为什么总是那么冷冰冰的呢?”秦越正想着,耳中忽然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
“丁师叔,就是这里了。”
“看到他了,你们散开些,别让他溜了。”
一听到第二个人的声音,秦越知道自己的麻烦又来了。他迅速的翻身而起,只见一群大概有十来个人,正向他这边围了过来,已经到了两丈之内,领头的正是和他同为双灵体的‘可怜人’——丁希也。
在他旁边的,竟然是一个水宗的少年弟子,另外还有三个穿着粗布衣的壮实少年,看起来不像是七仙门的人,秦越用神识一扫,发现这三人都不是修真者。除此之外,就全都是木宗的弟子了,秦越基本上有印象,因为都被他揍过。
见对方明知道不用法术打不过自己,却依然来势汹汹,那么显然已经是有所准备的了,秦越心里微微一紧。
“秦越,看到丁师叔还不见礼?”那名水宗弟子大声对秦越喝道。
秦越冷眼看着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问道:“你是谁?”
那水宗弟子显然很不满意秦越的态度,一挺胸大声说道:“我是你的师兄宇文辛,你见到师门长辈都是如此无礼的吗?”
宇文辛的这副德性,让秦越突然想起了灵风观的清华。当下面无表情的道:“我不认识你,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秦越,你小子比我还嚣张呢。”没等宇文辛说话,丁希也已经气得不行了。
秦越闻言,问道:“我若是乖乖叫你声‘师叔’,你肯放过我吗?”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那不就是咯。”秦越一番白眼,道:“别废话了,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跟我们去试练堂斗法。”丁希也道。
“不去。”
“窝囊废!”一旁的宇文辛冷笑着骂道。
秦越嘴角轻轻一抽,目光冷冷地扫了宇文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