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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雪舞入神之深,竟然没有发现有人走进了林中,而秦越在很远便已经认出了她,于是一边快步走过去,一边大声问道:“小舞,你怎么在这?”
沉思中的司雪舞被这熟悉的声音惊醒,心里顿时激动起来,急忙转头望去——啊!真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我是在做梦吗?
“秦越…”刚喊出两个字,司雪舞便用双手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仿佛是怕叫得太大声,会将自己从梦中惊醒一般。
这突然降临的幸福令司雪舞无所适从,她完全呆住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曾经祈求了无数个夜晚的愿望,竟然真的实现了!
司雪舞的眼睛在迅速地湿润,她就这么捂着嘴,傻傻地看着秦越一步步走近…当秦越来到面前,伸出双臂将她揽入怀中时,所有激动和幸福的情绪,都在顷刻间化为了委屈的泪水,溢出了眼眶…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秦越,我好想你…天天都想…”
怀抱着司雪舞因抽泣而微微颤抖的娇躯,秦越的眼角也潮湿了,他找不到语言来安慰这个柔弱的少女,只知道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早知道你今晚会去烟雪居的话,我就不溜出来了。”过了好久,心情已经平静下来的司雪舞突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烟雪居了?”秦越愕然。
“唉…”司雪舞轻叹一声,却是没有马上回答。又过了一会儿,她才幽幽地道:“姐姐方才也在你怀里哭过吧?你身上还留着姐姐的味道,连衣襟都还没干呢。”
“啊?!”秦越身体一僵,头大了。
司雪舞轻轻扭动了一下埋在秦越怀中的头,细声道:“秦越,我觉得自己很坏,明知道你该和姐姐在一起的,可我就是止不住喜欢你。这半年来,我天天都在想你,怕你和我爹爹一样,一离开就再也不回来了。每次一想到这,我就忍不住要哭,结果每天的眼睛都很疼…”
“小舞!”
“秦越,我是不是很没用?除了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不是的!小舞!你怎么会没用?”秦越急忙打断了司雪舞的话,他怕自己再听下去,眼泪会忍不住流出来。
“秦越,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和姐姐在一起,可我也喜欢你,舍不得离开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着,司雪舞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秦越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道:“你放心,不论我和你姐姐以后会怎样,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真的么?”听到秦越这么说,司雪舞欣喜地仰起头问道。
这时秦越才发现,与过去相比,司雪舞变得清瘦了许多,原本丰润的双颊,如今都已经凹陷了下去,显然是受尽了相思之苦。秦越看得心中一阵抽痛,望着她那泪光盈盈、却充满希冀的大眼睛,柔声道:“我说出就一定会做到,相信我。”
“嗯!我信!”司雪舞用力地点点头。
还有什么能比心上人的承诺更让人感动呢?看着秦越坚定而深情的目光,司雪舞羞涩地笑了,两朵红霞飞上了她白皙的脸颊。
月光下,秦越痴望着怀中的玉人,他觉得司雪舞在这一刻绽放的笑容好美、好诱人,一时间竟让他有了口干舌燥的感觉,目光也随即被那两片丰润欲滴的红唇所吸引,再也移不开…恍惚间,秦越的头越埋越低…
“他是要亲我吗?我…该怎么办?”
望着秦越的脸越来越近,司雪舞心如鹿撞,酥胸急剧起伏!羞涩、紧张、期待…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身体也变得僵直起来。慌乱中,她唯一还记得的,就是闭上自己的眼睛…
“嘤…!”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鼻音,司雪舞便已迷失在秦越双唇所带来的滚烫热力中,她的身体也在那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如泥……
当两人的嘴唇分开时,司雪舞的眼睛还是闭着的,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秦越忍不住又迅速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
“啊!”
陶醉于初吻中的司雪舞,被这一下偷袭吓得睁开了眼睛,随即便发现秦越正紧紧地盯着自己,那目光中跳动的火焰让她感到了一丝害怕。“秦越…”她轻呼一声之后,便将头迅速躲进了秦越的胸膛。
迷乱中的秦越被她这一声呼唤惊醒了过来,赶忙收住心中张扬欲出的旖念,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次。
“小舞,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这事我还没跟你姐姐说过。”
“什么事?”
“我如今已经是一名魔修了。”
“啊!”司雪舞惊讶的抬起头:“那你要杀很多人吗?”
秦越闻言一愣,继而失笑道:“我只是修炼魔门功法而已,不是非要杀人。”
“哦,那也没什么啊!”司凝烟扑闪着大眼睛:“只要不做坏人就好。”
“自古正魔势不两立,你和一个魔修在一起,不觉得害怕?”秦越有些愕然。
司雪舞歪着头想了想,道:“你说的我不懂,也没见过其他魔修是什么样子,但我只知道你对我好、对姐姐也好,那我为什么还要怕你呢?”她的逻辑很简单。
秦越听完,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谢谢你,小舞。”
司雪舞被秦越的这个亲昵动作弄得脸又红了,她将头再次藏进秦越的胸口,低声道:“我想你一定担心姐姐怎么看你吧?没关系,姐姐一定不会介意,至于姨娘那里,我会在她面前帮你说好话的。”
秦越淡然一笑:“只要你们不介意就好,别人会怎么看我,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秦越这么说,是本身的性格使然,也是他对七仙门这个正派豪门不认可的表现,但是他还是阅历不够,将这事想得太简单了。正如他自己说,自古正魔势不两立,七仙门这个堂堂中州修真界的正道豪门,怎么可能会允许一名魔修混于其间?一旦秦越魔修的身份暴露,必然会引起一场风波。
把司雪舞送回烟雪居后,秦越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想到一日后即将开始的‘七宗大会’,他心里便一阵兴奋。
他在密洞中苦修半年,除了练成了魔龙煞气、以及魔灵闪这门遁术外,魔体诀也已经进入到了第二层。秦越觉得自己的肉身与过去相比,强韧度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但是到底有怎样的承受力,他也不敢肯定。
无法准确判断是正常的,这是因为秦越目前的修为还太低的缘故,随着修为的进阶和斗法经验的增多,他将会逐渐发现,原来自己的肉身已经强悍到了令人惊骇的程度。
魔基筑成之后,已经可以修炼魔基诀的后期功法了。与人类传统的进阶步骤相仿,修炼偷天魔功各个阶段的境界也分为初期、中期和后期三层,但是,要想达到偷天魔功中各境界的圆满阶段,所需要炼化的魔气远比人类功法要多得多。
这就如同水塘与湖泊的区别,所容纳的水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只看秦越目前修炼时都是用二品灵石,就可以知道差异有多大了。若非远强于他人的肉身经脉,他如何能容纳下如此多的精元?除了他自己本体之外,另外还有九名被魔化后的炼气期修士精元,这样的魔基,同阶弟子何人能敌?
而最让秦越感到自负的,是他如今强大的神识。一般人类修士,要进阶到金丹中期之后,其神识才足以同时驱使两件法器,但秦越现在就已经能做到这一点了。要知道,若单以境界来对比,他目前仅仅只是名炼气后期修士呢。
强大的神识、以及雄厚的法力修为,让他在操纵各种法器时游刃有余。就算是以他现在的修为来操控雷殛阵,也已经无需再担心法阵启动慢的问题了,他那如潮水般涌出法力,足以让整个法阵在瞬间蓄满攻击的灵力。
在这样的条件下,再加上灵宝级的护盾阴极木牌,即便是不用玉骨扇,秦越也自信不会输于任何同阶修士。所以他迫切地希望‘七宗大会’快些到来,一旦能在李弘那里证实的确是龙登云在暗中下毒手的话,他一定会让龙登云后悔所做的一切,对于想弄死自己的人,秦越的心胸从来都不会宽广的。
收回思绪,秦越取出一粒固元丹吞下,又拿出两块二品灵石左右手分握,开始了行功修炼。
如此奢侈的修炼方式,一般只有在元婴期修士行功时才看得到,倒不是说金丹中、后期修士不能这样,他们也想这样的,可惜他们实在没有足够的财力来这么做。一块二品灵石可是相当于一百块三品灵石啊,丁希也不过一介炼气中期修士,只是因为有个宗主老爹,须弥袋里的二品灵石就堆得像垃圾一样,也难怪这么多的人想攀龙附凤了。
不论是世俗界还是修真界,‘权’和‘利’始终是联系在一起的,它们是发展进步的动力,也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玄阳道长曾告诉秦越,修真者当淡泊一切,清心寡欲,方能得证大道,可秦越就一直想不通。所有的修真者苦修为何?不就是为了破界飞升吗?若要说欲望,这世间恐怕没有什么欲望能大过这个了吧?这可是想升仙啊!
所以,秦越一直按自己的方式修行,从不盲目的相信说教,只要是自己认为对的,便去做,至于别人怎么想,他从不在意。秦越极度鄙视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之人,反倒是像丁希也这样横行无忌的,他还能有些许欣赏,至少人家敢作敢当。
一夜无话,当秦越再次睁开眼时,太阳早已升上了天空。
从床上下来后,秦越心中想到:“应该去看看子期了,不知道他筑基成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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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章 阴谋败露
看到秦越,曹子期欢喜异常,抓着秦越的肩膀使劲摇了半天才放手。这对半年没见面的朋友,一同来到了那个他们熟悉的小山坡。
在草地上一坐下来,曹子期便问道:“秦越,这半年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看起来好像又健壮了不少。”
“嗯,我已经筑基了。”
“啊!?”
秦越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曹子期震惊不已。等他用神识扫过秦越后,才真正的相信了这个事实。
“你…是怎么做到的?”
问这句话时,曹子期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可是等到秦越讲完这段时间的经历后,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曹子期神情的变化秦越都看在了眼里,不用再去探查,秦越便猜到他肯定是筑基失败了,可惜,秦越帮不了他。
筑基本就是修真路上第一道难关,也只有筑基成功之后,才算是真正走进了修真的领域。进入炼气后期,便可以根据本身的灵体属性来选择要修炼什么功法,功法中所记载的法术也都可以修习。此时再与人比斗,所能采用的攻击方式也会多了不少变化,而不仅仅是单调的硬拼消耗了。
但是,最终能突破筑基这个瓶颈的,百人中也就仅仅二、三人而已,绝大多数修士终其一生,也无法进入炼气后期的境界。所以,在七仙门的筑基试炼上,各宗弟子才会为了那粒筑基丹而不惜死拼。
秦越的筑基过程,曹子期是不可能复制的,所以他才会失望。看着他一脸失落的表情,秦越安慰道:“你还不满二十岁呢,不用心急,我虽然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我认为不论做什么事,抱太多的执念并不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需做时尽了力,最终的成败不用太在意了。”
曹子期摇头叹气:“唉,你说的我也明白的…但我身上所背负的太多了,整个家族复兴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每次想到这些,都会让我感到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虽然离七仙城这么近,可我却极少回家去,就是因为害怕面对家人的目光。”
秦越能理解曹子期的心情,但毕竟他们成长的环境和过程不一样,所以秦越不可能有完整的体会,他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去劝解。
“你想通过努力去达到家族期盼的目标,我理解,但你很难做到令所有人都对你满意的,而且,人不能总是为着别人去活。如果你这辈子都无法筑基,那么则意味着你的寿元不会超过百年,在修真界,这可是很短的时间了,你愿意在这数十年的时间里,都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吗?”
看到曹子期若有所思,秦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很多事,你越是想就越做不成,还不如放开了心中的执念,说不定反而容易成功。境界的突破,除了本身的修为要圆满,运气和机缘也是不可忽视的,我便是个很好的例子。”
曹子期闻言一笑:“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和你比我却是不敢,你根本就是个‘异类’。”
秦越虽然明白曹子期所说的‘异类’并没有贬低他的意思,只是在感叹其运气太好,但他心里还是难免有些触动。
“子期,我现在身为魔修,你说宗门还能容我么?”
曹子期皱起了眉头:“你还是尽量掩藏起来吧,我觉得这事是很难得到宗门认可的。”生在七仙城的修真世家,曹子期对这个问题的看法自然会更清楚一些。
听了他的话,秦越也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