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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空,梁库和老赌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斗嘴着。斗累了就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沙发的各倒一方,无聊着闹心着。
而就在第二天的上午,刚吃过饭、斗过嘴的寂静时间段,他们不约而同的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钢琴声,从楼窗传进来。
朝歌马上被这琴声吸引了,他走到窗前按声寻觅,发现这琴声原来是侧面不远处一个居民楼里传出的,弹的正是著名的“童年梦幻曲”,单调童真之中,勾起心中无限往思,竟一时忘了身处困境。
梁库并不对这钢琴声有什么喜好,引起他注意的却是朝歌的变化。他忽然发现跟朝歌交往以来,还从没看到过的这种放松而又充满柔和的表情。
梁库不禁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了朝歌曾经是学西洋什么乐的。自从被自己拐带出来后,就再也没碰过从前的东西。
一阵愧疚之情上了梁库的心头,他暗暗许了个愿,如果这次能出去,一定买架最好的钢琴送给朝歌。
当然,这得需要出去才能实现。
一想到被困的现实,梁库忽然想到了在牧家村阳光灿烂的日子。原来还觉得寂寞无聊,但自从可爱的姐妹花来到后,牧家村简直就成了天堂。
梁库又顺便想到了具备神秘术力的土守形,要是他在这就好了。
想到这,梁库眼前一亮:“我说朝歌,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土守形是怎么把文物贩子斗败的?”
朝歌心不在焉的摇摇头。
梁库干脆走到了窗前,摇了摇朝歌的手臂:“你再想想,说不定想起来,我们在这能用出来。”
说着,梁库一脸阴笑说道:“嘿嘿,如果把那东西用出来,全让这帮看门的家伙骨折吐血!”
朝歌被梁库这么一闹没了雅兴,回道:“那叫阵衍术,必须要配合一种导引术才能奏效,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
朝歌刚说完,却听到窝在沙发里的老赌头说话了:“你们说什么?什么什么阵?什么什么术?”
梁库望着老赌头,一脸不屑道:“省省吧!你懂个六!”
老赌头被这么一说,还来了精神,一骨碌坐起来:“你还别说,我真在一本书上看过讲什么阵什么术来着!”
梁库差点没把嘴撇到后脑去:“就你还看书呢?你认字吗?”
老赌头真的有点被激出火来了,异常认真道:“我怎么了?我就不能看书了?我看的那些面相呀周易类的书,管保你这些不学无术的小伙子看不懂!”
朝歌听到这,忽然想起来那个“玉带缠身”风水吉形的彩票中心,说不定这老人真的看过此类书,所以才选了那么一块宝地落脚。
其实,卖流年运程的此类人看些玄书也不稀奇,毕竟常年接触,虽然不一定很懂,但也能多少通些。况且时下关于玄学术书,满大街卖的都是。
老头继续道:“我还记得那书上还这么说来着,说咱们每个人的身体里呀,都藏个什么来着……”
老赌头想了半天,似乎想不出书里是怎么形容的了,于是干脆道:“打个比方说吧,就像藏着个发动机。普通人的这个发动机都是没打着火的,那些练什么导引术的人,就是在用各种法子来打着这个发动机。一旦把这个发动机打着启动了,呵呵,那可就不得了了!”
朝歌却忽然心中有感,他听这老赌头像是无意之说,却想到了自己身体每次一遇到外力临界挤压时,就发生的奇妙现象。
虽然与这老赌头的说法有些不同,但却也有几分相似。
梁库看着得意的老赌头,越发不顺眼:“发动机,还汽车呢!你这举的都是什么例子呀!”
这回轮到老赌头一脸不屑了:“这东西太高深,你不懂。还有,这个发动机虽然人人都有,但因为每个人从娘胎里得到的体质不同,所以这个发动机的质量也不同,同样都练习那个什么导引术的人,最后得到的结果却完全不一样。
“有的没练几天,就把这个发动机给打着了,而且又有力又好用,有的就是练一辈子,也就比普通人强了一点。”
朝歌开始越来越觉得老赌头说得很有趣了,虽然用发动机来举例子,却说得既明白又贴切。
梁库也不反驳了,此刻正眼珠子乱转,琢磨着如果这老赌头说的是真的话,朝歌会不会也能在几天内,把这个体内的发动机打着呢?
“啊!我记起来了!”
房内正静的时候,老赌头忽然一拍大腿,把朝歌两人惊了一跳。
老赌头:“我记起来了!那书上还讲,对一些有着特殊体质的人,可以用一些特殊的办法,用最短的时间,把体内的发动机给打着启动了。”
这一惊吓并没让梁库恼火,因为他也被老赌头最后这句话给打动了,于是道:“什么办法?快说!”
老赌头却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办法太危险,说不定那书上是瞎说的呢。”
梁库把眼一瞪:“叫你说你就说!”
老赌头犹豫了一下,最后道:“好,那我说了,但讲好不准乱试。”
梁库:“说!”
老赌头:“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用电。”
土守形、婉姨、阿光、姐妹花开始做惊天之局前的准备工作了。
这个惊天之局的计画是这样的,为了能在偌大的全城里找出朝歌、梁库,土守形五人决定合力把整个九鹿县所在地的风水时区逆转。
因为按常理来讲,当任何一个地方的自然风水,忽然发生逆转的时候,处在此风水中的所有生物,都会瞬间产生一种惯性反作用力。其中能量越大的生物,其产生的惯性反作用力也就会越大。
而应风水大局下生的朝歌,和积十代人命力的梁库,其独特命局的能量,绝对是亿万无一的,也就是说,在全城风水格局发生瞬间逆转的那一刻,这两人命局所产生的惯性反作用力,必将是最强烈的,而这种强烈的错动反应,也必将被术力敏感的婉姨等人所感知到。从而也就可以断定出朝歌被软禁的准确方位。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想把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风水逆转,又是何等艰钜!
首先,阿光必须至少在三百个大型汽车司机的体内下局,确保让他们准时在城东震卦位的空地上集合。
然后,在土守形的施术加力下,一同鸣响汽笛。
因为在全城震、兑、艮、坎、干、坤、离、巽的八个卦位中,震卦代表雷,代表震,其在物理表象上最容易动出变化。
而突然的剧烈声音,也同属震卦里的象征。当配合时间在城东震卦位一起地动山摇的鸣笛时,必将更加促使这个方位内在地理的异常变化。
然后土守形再利用土行术催动地气,这样一来,就会瞬间让整个震卦区的风水受力失衡。
就是利用这一瞬间的失衡,姐妹花会在全城能量最大的聚集地发电厂同时起局。
她们会利用发电厂辐射出的强大能量,把震卦区发生的瞬间失衡,加大到一种“多米诺骨牌效应”,从而依次颠覆全城风水格局,最后达到完全逆转时区。
而婉姨届时会登上城中心的最高建筑,她会在完全逆转风水格局时区的时候,全身心感知各个方位传来的异常反作用力现象,可以说如果朝歌、梁库还在,婉姨就一定会感知到他们的所在方位。
现在的时间是第三天的下午一点(未时),逆转全局的时间,定在第四天的上午八点正(辰时)。
距离颠覆全城的时间还剩二十小时。
于是,我们就会在全城范围内,看到几个这样有趣而又奇特的现象:
一个笑咪咪的阳光帅哥,几乎走遍了全城,他专门找驾驶大型汽车的司机握手,找完一个再找下一个,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也没人知道他跟多少司机握了手。
一个干瘪老农徘徊在城东的一块巨大空地上,他不停的按照一种古怪的次序行走,在这块空地上反覆勘测,时而沉思驻足、时而又像自言自语。
一个打着巨大阳伞的妇人,独自行走于市区中心的每条大街小巷,几乎在每座高大建筑物前都会稍稍停留,然后举头相望。
一对可爱至极的盲人姐妹花,手牵着手,让人觉得极为突兀的出现在城郊发电厂边,她们一言不发的沿整个厂区外围行走,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也好像在感觉着什么。
而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校长人马,也在悄悄的集中注意着这五位奇人的一举一动,他们很奇怪这五人的反常行为,他们不知道正在发生着什么,也更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与此同时,朝歌终于决定冒险一试老赌头的办法,用电。
之所以这样决定,并不是相信老赌头的一面之词。而是朝歌想到了阿光曾讲述的家史,电也是以相似于一种术力的形式存在着,其在五行所属上恰巧为火,再加上自身的那种奇妙变化,朝歌最终决定一试。
就在梁库的提心吊胆,和老赌头的一脸关注中,朝歌用手碰向了电源。
就在接触电源的瞬间,朝歌体会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
一股强大电流顺着他的手臂快速传导着,但就在快要击到心脏的时候,朝歌忽然感觉到体内像是开了壳,那股巨大电流像水一样,瞬间被分解成无数火流,顺体而下,最后泻入地中。
虽然在脉路信道上,朝歌觉得再次有了打通的迹象。但无奈,像老赌头所说的那种能自我凝聚能量的发动机,却并没被激活。
看着朝歌无事,梁库和老赌头不禁松了口气。虽然没有成功,但至少证明了老赌头那种说法的可能性。
于是老赌头就更加变本加厉的吹,说这次失败的原因,一定是因为220伏的电压太小,根本不足以激活朝歌体内的能量发动机。
如果真的想激活的话,看来也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那就是用瞬间可以产生高电能量的雷击!
刚说完,梁库就破口大骂:“你要是想害人就直说,老子成全你!”
朝歌却在想,与其等死还不如冒险搏一搏,因为五百年的风水大局不能等,被控制着生死一线的五行族、六甲旬不能等。
于是,朝歌缓缓的抬起头,从眼神中梁库知道,朝歌再次决定了。
但现在面临的难题是,外面虽然阴天,却丝毫没有打雷的迹象。
就这样,在顶楼的豪华套房中,三个人都各怀着不同心情,等待着雷电的到来
现在是第四天的早晨六点三刻(卯时),距离催动大局八点整(辰时),还剩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
清晨时分,整座城市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但就在这片宁静之中,却悄悄的发生着一件有趣的事,大约有三百多个大型汽车司机,几乎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把他们的车启动引擎,从全城的各个角落,纷纷向城东的一块巨大空地上聚集。
接着我们就看到,土守形、婉姨、阿光、姐妹花,也悄悄的奔扑各自位置。
校长也许也注意到了这反常迹象,但跟昨天一样,他完全不知道整个九鹿县即将发生什么。
此时顶楼的豪华套间里,因为折腾了一整夜,梁库和老赌头正昏昏大睡。
朝歌始终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忽然一阵风从稍稍拉开的窗缝里吹了进来,朝歌渐渐清醒过来,他向窗外望了望,漫天的乌云正在越来越厚的积压着。
朝歌站起来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子,顿时一股更强烈的冷风,呼啦啦吹了满房间。
“起风了!起风了!”
梁库也被风吹醒了,他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怕的,边喊边摇醒了老赌头。
老赌头醒了过来,瞥眼窗外:“起风了有什么了不起。”
梁库又道:“阴天了!阴天了!”
老赌头又躺了下去:“那也不一定会打雷,慢慢等吧。”
梁库不再管老赌头,摔下被子,几步窜到朝歌身边,望着黑压压的乌云,吹着呼啦啦的冷风,再看看衣发俱飘、像风一样冷的朝歌。
梁库此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能确切的感觉到,心脏在扑通扑通扑通。
在距离整八点(辰时)还剩几秒钟的时候,踏在震卦位中心的土守形掐起了掌诀,紧接着,他身后密密麻麻排列的三百多辆大型汽车同时按响了喇叭。
这巨响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城区的每个角落,震惊了整个城区每个人的心耳。
与此同时,发电厂旁边的旷野中,衣带浮起、长发飘飘的姐妹花也一同抬起了手臂,伴随她们越来越快的推动掌局,从电厂向外伸出的成排高压电线,一起迸出闪目的火花。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