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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铲下去,半块腿骨露了出来。第二铲下去,一根筋骨翘了出来。
朝歌就像着了魔似的一铲铲的铲下去,每铲下去,都会随之铲出一块零散的人骨,而且伴着速度加快,铲出的人骨也越来越多。
土守形等人也没注意到朝歌的这种异常变化,也跟着动起来。
很快一层薄土去尽,渐渐的在众人眼前现露出一个更为震骇的情景。
他们就站在一个有上百具横七竖八交叠在一起的白森人骨巨堆之上。
在远处观看的梁库和老赌头,也似乎从坑穴中反映上来一动动的身影中感觉到了什么,屏着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茫茫黑野中的那个坑。
朝歌眼中的那层红雾更浓了,他越来越感觉到这质骨之气在体内发生的反应,就像绵延不断的阴火,在慢慢煎熬着四肢百髓,煎熬着每条血脉、每根骨头。
神智逐渐恍惚中,朝歌不自觉的用雷击时老赌头念的口诀,在体内导引起来。他潜意识的觉得,也许体内的能量,会驱走令他难受无比的阴虚之火。
可他说什么也没想到,就在刚刚一调动体内术力的刹那,就像是一星碳火落在了汽油桶中,轰的一下,燃起了本体内的熊熊阳实之火。
更不可思议的是,本体而发的熊熊阳火,不但没驱走尸骨阴火,而且竟然前后相随的在体内快速的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可怕的吞吸着骨堆中散发出强烈质气。
朝歌的异常变化,终于引起了婉姨的注意,她惊呼道:“不好!朝歌被这骨气逆转了!”
就在婉姨话音刚落,每个人都惊惧的凝注朝歌的时候,远处观望着的梁库和老赌头,忽然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由朝歌引发的能量巨变,使所在的风水力场发生了塌陷式的失衡,以人骨坑为中心的整片巨大田区所产生的五行重力,以传导递增的态势,可怕的向这个只有十米的人坑,逐次压了过来。
土守形的手,第一次发抖了。
确切说,是他那只本想抬起来推局抵抗的手,有点抖了。
因为他知道,以这种塌陷式逐次压过来的五行重力,就算他十个土守形,就算坑内所有的术力加起来,跟这种连锁反应的自然失衡五行力场相比,就像巨石之下的无壳裸蛋。
不但土守形明白这个道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包括朝歌。
但朝歌仅剩下的那一丝清醒,已完全无法控制体内巨变。他越是想导引体内的两股内火,就发现它们越是旋转的飞快。
朝歌甚至感觉到,连自己的血脉也跟着旋转起来,骨肉也旋转了起来,直到最后只觉得身体已经不存在了一样,只剩下越转越快、越转越大的两股巨大的内火。
它们形成的术力漩涡,就像黑洞一样,把整片田区的风水力场向中心塌陷过来。
土守形、婉姨、阿光、姐妹花五个人迅速决定了一件事,如果想让力场失衡的连锁反应停止下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制止体内正疯狂运转术力的朝歌。
五个人再次默契地联手了,即便更大范围的九鹿县都被他们联手逆转了,相信只要这五个人联手,几乎没有办不成的任何事。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半个月前还丝毫没有术力的朝歌,即便在经过九鹿县的雷击后发生天翻地覆改变、但仍不能跟眼下诸位相比的朝歌,不但在承受众多术力高手的联手全力攻击下丝毫未动,而且让在场五人惊惧无比的是,他们本身倾全力同时发出的术力,在与朝歌相接触的一刹那,就像一下子被卷入到一个巨大的龙卷风之中。
更不料的是,由于众人术力的加入,让以朝歌为核心的这个力场漩涡流,更加巨大到一种可怕的程度。
外围风水力场的连锁反应,也越来越快了,就像四面倾泄而下的雪崩,凝聚了越来越骇人的声势,向中心巨压而来。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想了,很简单,如果真的被这恐怖的连锁失衡五行力挤压而过的话,不要说内脏,恐怕连最细小的指尖骨,也会被瞬间压成粉末。
百无办法之中,他们只有最后一个抉择了。
不计一切后果,集中一切力量,瞬间对朝歌最薄弱的环节发起冲击。
在电光火石之间,土守形、婉姨、姐妹花四人,以不具术力、但却可以通过自身推导加速术力转化的阿光为中心,形成了自己的一个术力漩涡流,当加大到相当程度的时候,瞬间对朝歌的心口发起重击。
没有风,但每个人的衣襟头发都激荡的巨飘起来。
不是很大的十米骨坑内,形成了两股方向截然相反的漩涡,正与外围倾泄挤压而来的风水重力同步运转着。
能不能躲过这灭顶之灾,就看此一击了。
就在连锁重力如排山倒海式的压顶而至的时候,土守形、婉姨等人,倾尽有生以来的全部术力,向朝歌决然的击了出去。
正文 第三集 破局之战 第三章 杀得很干净
就在两个眩目的术力漩涡流相撞的一刹那,坑中所有人忽然一下子静止了,外围的失衡连锁反应忽然一下子静止了,全世界忽然一下子静止了。
一小块松土从坑边上慢慢的跌落在坑中,紧接着,土守形几人同时仰头喷出了血雾。
而此刻的朝歌,却忽然有了从某种躁动中被刹那解脱了的感觉,恍惚中感觉身体就像被重新炼过一般,把原来的杂质几乎全部荡清,竟然第一次清楚感觉到自己体内各种受力之间的自然消长运转,奇妙安和。
而且就在这种朦胧状态中,竟然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五脏经脉,与外界自然之间的沟通,完全成了自然的一部分。
就像山川流水一样,自然而又和谐。
朝歌有了种从没有过的一种舒服感,他甚至从此不愿再醒来。
可一旦清醒过来,这种感觉便渐渐消失了。
“朝歌!朝歌!”
朝歌慢慢睁开眼睛,渐渐看清了梁库那张急切的脸。他好像是在大声叫着自己,但声音听起来却有点远。
朝歌转了转头,于是他依次看到了周围正俯视关注着自己的婉姨、小轻、小灵、土守形、阿光、老赌头。
随着梁库不断的呼喊,朝歌渐渐的从那种恍惚的留恋状态中回到现实来。他慢慢的坐起,天已经不知不觉的亮了。
转头向四周望去,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坡顶,而那个人坑正远远的静在坡田中。
此刻初升似血的太阳,竟然给朝歌一种错觉,分不清这是早晨还是黄昏。
朝歌努力的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接着他就发觉到漫天血红朝阳中,好像弥漫着一种如粉似雾的东西。
他抬起手在空中,轻轻捻了捻浮挂在指间的这种极细粉末:“这是什么?”
“骨粉。”
婉姨看了看朝歌仍是听不懂的样子,又缓缓道:“就在两力相撞的时候,坑中的一百多具尸骨,一瞬间都被化成了骨粉。”
朝歌被震惊了!
他再次转头环顾四周,如血朝辉的粉雾中,那个人坑似乎静静的没变,庄稼早已被拔除干净的裸露黄土地也似乎没变,只是目光缓缓移过地远处的一片林子时,隐隐发觉那林子虽然仍是枝茂叶绿,但却似乎少了许多往日的生气。朝歌不觉凝望良久。
“过几天,那片林子会全部枯死。”土守形郁郁的出了声音:“因为刚才失了恒序的地气,已经把它们的根须全部催断了。”
如果说九鹿县的雷击,还只是让事后的朝歌模糊的感觉术力之威,那么现在就绝对是身临其境、真实无比的震撼了。
朝歌缓缓凝视着眼前的骇目景象,忽然有了种隐隐不安,他回想起刚才两力相撞前的心理感受,虽然在巨大的躁动中,几乎淹没了自己危危仅存的一丝清醒,但就是这丝清醒,让他还清楚的记得,就在因力量急剧膨胀而引起整个力场塌崩的时候,他竟然是有种极度的兴奋。
而正让朝歌不安的是,这种极度兴奋,竟然是架构在惊人破坏力之上的,就像当一个普通人忽然拥有了超出常人的能力时,所得到的快感。
朝歌进而感觉到了这种快感后面,潜藏的一种罪恶式的恐惧。
他开始渐渐觉察出,自从踏上破解命运之路后,自己的诸多转变。
尤其是术力给自己造成的瞬间颠覆,虽然这种颠覆随着爆发而逝的术力消失,但他已经清楚的感知到了,这种颠覆正令自己在暗暗的转变着。
朝歌又想到了因习练阵衍古术而造成巨大改变的五行族和六甲旬,他们好像在用强大的术力,透支着整个家族的命运。
这让朝歌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当术人在掌握了超出常人能力的时候,他也同样承受着比普通人更大的损害。
而这种惊人之力,又会给自己造成怎样不可预知的转变呢?
就在朝歌惊诧中迷惑不解的时候,土守形等人也正在想着他们想不通的事。
他们想不通的是,本以为发狂的朝歌,是像村人一样被强烈骨气逆转的,但通过惊险的对撞才发现,事实完全没想像的那么简单。
那一百多具有着极为类似的命局质气,不但触动了朝歌体内自从被雷击后正慢慢生成聚集的神秘术力,而且更加与之相合,从而瞬间转换成一种极为可怕的力量。
虽然随着尸骨化成粉末,这种可怕能量也瞬间消失,但它所造成的惊人破坏力,却是真实存在的。
而这又究竟意味着什么?
梁库看到朝歌没事,不禁松了一口长气。放下担心,便就又想到了那个一直挂怀在心的人骨坑,因为在他看来,埋着一具人骨的王老财青砖墓都已经有两坛子宝贝了,更何况这百十来具的人骨坑。
于是他在问过婉姨那人骨已经化灰飞尽之后,就颠颠的一路小跑来到坑边。
不过让他很失望,坑中除了几块飞不走的骨渣之外,竟然出奇的干干净净。
有心跳下去再仔细查看查看,但最终还是没敢。于是就差遣跟过来看热闹的老赌头折了根树枝过来,左挑挑,右捅捅。你一句失望,我一句破坑。
沉思中的姐妹花,却对梁库两人的唧唧歪歪注意了起来,姐妹花不觉中向对方茫茫的望了望,神情好似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然后小轻异常高声的向梁库方向喊去:“阿库,那坑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梁库听到可爱的人儿在呼唤,于是比小轻大出十倍的声音回喊:“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几块连狗都不要的骨头渣滓子!”
姐妹花听到梁库的声音,再次茫茫相对,这次就更加诧异不解了。
婉姨看出蹊跷,于是问:“妹妹,有什么不对吗?”
小轻微簇额眉:“就我们姐妹所知,明清女子大多喜欢佩带金玉饰品。就算这里穷乡僻壤,但至少银质女饰是绝对有的。但听阿库说,分明那坑里什么都没有。”
小灵接道:“刚才两力相撞的巨大冲击,虽然瞬间把所有人骨都化成了粉,但却绝对没可能化掉金银类的硬物。”
经这么一说,婉姨也回想起刚才的挖掘细节,虽然人骨陆续不断,但的确没发现有什么古人常佩带的金银类首饰,大概这种细节上的东西,也只有深懂历史考古的姐妹花,才能注意得到。
阿光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刚才那对被活埋的母子和一百多具尸骨看,这里上百年前好像曾发生过一次可怕的屠杀。如果不是我们要找的五行村的话,会不会是强盗屠村呢?在杀光所有人后,再掠走了每个人身上的财物?”
婉姨摇了摇头:“绝不会!第一,强盗灭村后,绝不会再大费气力的挖个十米大坑掩埋;第二,我刚才在对接残骨时,就发现好多有奇怪折损的地方,起初还以为是土中埋的过久后自生腐断的,但现在回想起来,更像是生前受了某种奇怪的力量而突然截断的。”
婉姨在像是自言自语中,慢慢抬起头:“而从断骨的折损截口看,这种奇怪的力量更像是某种猛烈的术力。”
每个人都听懂了婉姨所说,每个人也同时陷入到一种令人战栗的迷惑。
朝歌曾不止一次的体验到术力带给他的骤然压力,他深深懂得婉姨所说的这种由术力截断的骨头,与普通骨折有什么不同。
普通骨折大多是由突然的外力造成,所折断的部位通常有很明显的由外而内的方向性。
而术力催人断骨的原理,是利用术力侵入深部,与人体骨骼间的支撑力发生瞬间碰撞,从而由内而外的发生爆裂。其方向上正好与外力骨折相反,就像是在人体骨头内引爆了一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