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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英雄的八卦故事之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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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位一流权贵彼此亲切随意地开着玩笑。一行人鱼贯走进亭子。对此。查理暗暗惊讶。尤里也是吃惊。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忽然意识到。皇家花园。毕竟不是皇家觐见室。
    卡特拉娜普瑞斯托与安多玛斯互相谦让了一回。最终还是女伯爵女士优先。首先款款落座。
    侍者奉上新茶。女伯爵坦然扫了一眼安多玛斯借地书。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时。她明亮地黑眼睛一弯。对站在安多玛斯身后地查理与尤里示意:“安多玛斯。您地这两个学生。我好像见过——对吧。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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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们的荣幸。我叫查理。”查理欠身行礼,抓紧这仅有的几秒时间,组织接下来的回答。却不料,安多玛斯切入话题,轻轻松松接了过去:“那一个叫尤里。他们当初还与我说起过,在暮色森林原先的石壁湖山谷里,曾经有幸遇上您——颇为仰慕呢。”
    伯瓦尔与马库斯低低哄笑,查理顿时窘迫,脸上热了起来。尤里比他大方得多,但也被笑得动作僵硬——仰慕奥妮克希亚?这可真是一种可怕的选择。不过在旁人看来,他们俩都只是显得局促。
    艾尔文森林民风纯朴热情,年轻人爱慕出色的异性,那是再正常不过;而受人仰慕,不管接不接受,首先是一种荣耀。这种荣耀,其情人也能同时共享——你拥有的情人越出色,当然也就越值得骄傲。
    所以,对于安多玛斯的这句话,伯瓦尔混不介意,甚至还有点小小的得意;而马库斯本来还想跟着开他们一句玩笑,见查理脸皮有些薄,又因为他有拉拢这个年轻法师的打算,哈哈一笑,才算是打消了主意。
    女伯爵大大方方向查理与尤里回了轻轻一颔首:“不胜荣幸。”而后也不由笑了:“那一次之后,也不过几个星期。真没想到,再次相见,会是在暴风城的要塞花园。”
    安多玛斯乐了:“是啊,我也没想到,一时兴起,去夜色镇买点特产,竟然会遇上个学生。”他收查理入门前,做戏作足,特地去了暮色森林一趟,所以此时拿来说事,刚刚正好。
    **师阁下收亲传学徒的挑剔,暴风城人人知道,实在是“可遇不可求”。所以伯瓦尔、马库斯,以及女伯爵,都免不了恭喜几句。然后这个话题就此岔开,他们开始讨论北上诺森德的事。
    这计划对暴风高层不是秘密,不同之处在于,对北伐的计划,女伯爵反对,马库斯支持,安多玛斯一贯地中立,而伯瓦尔则有些举棋不定。
    查理与尤里可以听,但并没有加入讨论的资格——他们的见识也不足。尽管如此,今天能在皇家花园里得到这一个非正式的好机会,说出去不知要羡慕坏多少年轻的贵族子弟。
    所以站在安多玛斯身后,查理与尤里都低眉垂眼,唯恐自己看上去不够谦虚……
    ……
    就在讨论渐渐开始激烈起来的时候,离亭子较远的一丛灌木,突然无风自动。伯瓦尔顿时长身而起,佩剑霎时就出鞘了:“谁在那儿?!”马库斯抢到安多玛斯与女伯爵身前,尤里一把将查理拉到身后,紧皱起眉头,也慢慢拔出了剑。
    花园四周、图书馆门口的卫兵也被惊动,很快,只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这些训练有素的军人就已经把那丛灌木团团围住;挡在亭子这边的保卫的,还要更多一层。
    一阵寂静。寒光闪闪的剑丛中央,灌木又悉悉索索了一阵,一头毛茸茸的庞然大物慢吞吞地站了起来,雪白的羽毛在苍翠的灌木中、在金红的枫叶下,格外显眼——正是晚宴那晚,两个年轻人见过的那一头狮鹫。
    马库斯的剑首先归鞘了:“我看没什么危险……”
    雪白的狮鹫瞅瞅四下,咕咕了两声,无辜地举起翅膀——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一个小男孩,金色的头发像阳光一样灿烂,蓝色的坎肩与暴风城的旗帜底子相同。
    正是安杜因王子。
    伯瓦尔把剑归鞘,揉揉额角,苦笑着呻吟一声,匆忙跳出亭子、几步小跑过去。马库斯与女伯爵都慢慢跟了上去,安多玛斯也缓缓起身,却没有走过去,还示意查理与尤里呆在原处。
    那边摄政王弗塔根公爵单膝跪地,尽量放低身高与王子说话:“殿下,您怎么在这里?”即使如此,他也比十岁的安杜因要高出不少。
    旁边的卫兵悄悄退了下去,侍从们匆匆赶上前来,为安杜因王子掸平衣裤,还奉上热毛巾擦拭他脏兮兮的小脸。而安杜因王子气急败坏地挣脱那些为他服务的人,一把抓住伯瓦尔的手臂、仰起脸质问:“您要去打仗?可您说过会找到父亲——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查理遥遥看得清楚,小男孩的眼眶发红,里头噙着泪水。晶莹剔透,强忍着才没掉下来。
16、又是老熟人 一
    安杜因乌瑞恩王子,如今是王室第一人、是暴风城的象征与旗帜。而弗塔根公爵在成为摄政王、接过国王的大部分政治责任与权力的同时,某种程度上,也同时接过了作为国王、作为父亲,去教导王子、教导儿子的责任与权力。
    不管对谁而言,这都不是一份能够轻易履行的使命。后母难做人,继父不好当,这一点不仅在平民中通行,在暴风城最顶尖的权贵中,也不例外。
    好在安多玛斯前些年才从达拉然而来,王子出生时没机会抱他;前几年为了免去谄媚之嫌,也并没有与整个王室怎么亲近,至少不如土生土长的盖曼**师亲近,所以眼下摄政王焦头烂额,他一者出于礼节,不能干站在一旁看好戏,二者没有理由、也没有责任走上前去哄小孩,立即避嫌,领着查理与尤里悄悄离开,离开了皇家花园,离开了暴风要塞。
    马库斯虽然看好查理的师从与潜力,此时也不好挽留。他是暴风城防御部队最高指挥官,皇家直属嫡系,所以正好代安杜因王子送客,与宫廷总管,将安多玛斯一行三人送上马车。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安多玛斯慢腾腾地清清嗓子,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咳、咳……我不得不说,伯瓦尔做保姆,一点天份也没有。”
    查理也笑了。尤里耸耸肩,同情道:“没爹的孩子不好过,不管他喜不喜欢摄政王,有人照看,总比没有好。”瞧查理一眼,发现查理是真地在开心,不由奇怪了:“你在乐什么?”
    “那只狮鹫。就是阿尔杰弗塔根生日宴会上看到的那只,雪白的。”查理不由赧然,“落在安杜因王子手里,总比被关在花园里好——是晚宴那天的事吧?”
    安多玛斯又忍不住笑了,点点头:“你都猜到了?殿下那天晚上,偷偷把那只狮鹫放了,想骑着它去找陛下……别提了,殿下把宴会上的牛排,好几只螃蟹,还有一整头烤羊羔,都运出去喂了狮鹫,它吃得饱饱的,野性大发,飞起来快极了,皇家狮鹫团打又不能打,骂也不能骂,好不容易才拦住——那头狮鹫连鞍都没装!还好它喜欢殿下,没有乱来,不然可真就危险了。”
    查理与尤里对看一眼,都想起了尤里享用的那几盘小牛肉——很好,现在它们被算到了王子与狮鹫头上。查理抿着唇忍笑,尤里则没那么多顾忌,嘿然乐开:“真是个淘气包。”
    “不是说马车在半路上出的事吗?”查理好奇道,“那现在呢?给它上了鞍?”
    “马车走到半路,才发现殿下不在。”安多玛斯不堪回首地摇摇头,“为什么要上鞍?不给上才好。狮鹫都聪明极了,特别是野生的。孵化的要温驯许多,不过也要胆小一些、笨一些。它既然喜欢殿下,就会保护殿下,不会让殿下出危险。要不然,它又没多少负载——没鞍没武器没盔甲,只有殿下而已——以它的速度,那天晚上,怎么拦得住!”
    查理惊讶极了。尤里倒是觉得很稀疏平常。取笑查理:“懂事地可不止人。”
    安多玛斯深有同感:“没错。哎。就在昨天。费南德侯爵——他是殿下地老师。要罚殿下。被它一翅膀扇开。结果侯爵地胳膊都折了。气得扔下狠话。不教回家了。要不是这样。今天殿下怎么会有机会淘气?”
    查理与尤里相顾骇笑。尤里揉揉额角:“我忽然也替摄政王阁下头疼了。”
    安多玛斯微微一笑:“不提这些了。你们俩也见过将军了。觉得怎么样。马库斯这个人?”
    “看着不错。”查理对着安多玛斯真诚慈爱地目光。考虑了一瞬间。直白地说出了自己地想法。“只是。人好有什么用?皇家。政治。还是少掺合地好。魔法地世界无穷无尽。完全值得我投注毕生地精力。最重要地是。在这个领域内。只要付出努力。就会有收获;比起那错综复杂、不可确定地政治。要强上许多。”
    安多玛斯有些失望。但并未不快:“我自己也是这么选地。倒真没什么话可以来劝你。说起来。以前去皇家图书馆。总能看到葛瑞格……”他轻轻叹了一声气。转向两个年轻人。郑重道:“以这件事来看。查理。你年纪虽然不大。却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葛瑞格莱斯科瓦公爵。涉嫌私通迪菲亚兄弟会。被秘密处决。如今这个名字。在暴风城。是个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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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当年在高入云霄的城墙与守卫塔上经历过血战,达拉然**师阁下养成了一个习惯:喜欢走陆路。用**师自己的话说,“脚踏实地,才算安心”。所以虽然他名下也有船,这一天却没用。
    ——没错,马车会多绕十几二十分钟;然而**师阁下的偏好,毕竟是要被优先考虑的。
    马车沿着宽敞的大路向南,而后朝东拐入旧城区。沿着大路转向南,随后就是一路笔直——过运河桥、过商业区、再过运河桥,直达法师区。
    在旧城区的这段路上,人比较多,马车速度缓了下来。车外传来路人兴奋的议论,说的是中午执行死刑的事。其中一个尖利的嗓门特别刺耳:“听说还有个漂亮姑娘,我呸!年纪轻轻不学好,和一大帮强盗混在一起,活该!”
    又有男人的声音接上:“是啊,真可惜……”
    后面听不清了。
    查理撩起车窗窗帘看了那边一眼——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主妇,还有几个干粗活的男人,正站在旁边小巷子口上,一家杂货店门口聊天,聊得唾沫横飞,都十分兴奋的样子。
    他皱起了眉头。如果说罪犯伏法是件好事,可死人本身,有什么值得庆贺、值得围观的?
    尤里没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腿,当作安抚。安多玛斯起先没在意。见查理微微变了脸色,他有些惊讶,旋即醒悟过来:“查理,你见过死人吗?”
    “见过。”查理放下窗帘,道,“湖畔镇那次,牺牲了不少人。”
    安多玛斯摆摆手:“我听说了,豺狼人闹得很凶。不过,我的意思是,你见过人被处决吗?”
    查理摇了摇头。
    安多玛斯直身微微倾向查理:“那么,你见过两军交战时的阵亡吗?那些豺狼人狼人不算,我是说人和人打仗。”
    查理又摇了摇头。
    “那么……”安多玛斯神色愈发郑重了,“你杀过人吗?”**师阁下强调道:“亲手。”
    科林那样的,可算不上亲手。查理再一次摇了摇头。
    “死在豺狼人手里,与死在人手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师阁下沉声道,“你该见见。”边说边敲了敲小窗。
    外面,车厢后站的侍卫恭身请命,里面,查理顿时有些慌了:“死刑有什么好看的?”尤里心一软,刚想开口,安多玛斯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你护得了他一辈子,护不了他每时每刻。”
    只有千日捉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查理一怔,而尤里不太自在挪了挪,半别开脸,当作没看见查理求救的目光。
    于是**师阁下一声令下,马车拐了个方向,驰向行刑的广场。
16、又是老熟人 二
    关键的时候,你心软一秒钟,迟疑一瞬间,代价,往往是后悔一辈子——查理,我想你也很清楚,这个世界,并不太平和乐……”
    ……
    行刑时间还没到,旧城区老广场,却早已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声嘈杂,带着一种残忍的亢奋。不过,监刑卫队驻立的地方,却要清净得多。毕竟,这儿是禁止平民靠近的——但不禁止**师阁下的马车。
    马车停稳,一个小队长慌忙上前询问来意。**师的侍卫出面说明是来“观刑”的,还跟小队长借了个两卫兵跑腿,去买午餐——事关**师阁下的健康大事,管家格林先生对跟随安多玛斯外出的车夫、仆侍,一向是千嘱咐万叮咛。
    侍卫问过安多玛斯的心意,很快,三条热腾腾刚绞过的毛巾放在托盘里,递了进来;然后是一篮松软的面包、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羊肉串;最后又是一个托盘,里面是一瓶尚算不错的红酒,三个水晶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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