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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无恙!”
沈木风道:“巫兄带有解药吗?”
青衣少年道:“有,不过,不在我身边!”
沈木风道:“放在何处呢?”
青衣少年道:“藏在一条毒蛇身上。”
沈木风怔了一怔,道:“当真吗?”
青衣少年道:“在下一向不说谎言。”
沈木风道:“如若那条毒蛇被人杀死呢?”
青衣少年道:“在下胸记药方,可以再配解药。”
沈木风道:“配成可用之药,要多少时间?”
青衣少年道:“大约总要三日之久。”
沈木风道:“这么说来,在下还等得及让阁下配解药了!”
青衣少年道:“只要在下好好活着,沈大庄主又能遵从诺言,自然不会死了……”
语声一顿,接道:“在下也想向沈大庄主请教一事。”
沈木风道:“什么事?”
青衣少年道:“关于沈大庄主在区区身上动的手脚,是何手法?”
沈木风道:“刚才巫兄已经说了,我点了你一处奇经。”
青衣少年道:“手法很特殊,在下曾经运气试行自解,耗了我两个时辰之久,却未成功!”
沈木风谨:“那是区区的独门手法,自非巫兄能够解得了。”
青衣少年道:“沈大庄主点伤在下奇经,要几时才会发作?”
沈木风道:“大约要半月之久,如若在下不施解救,半月之后,伤势开始发作,呕血而亡。”
青衣少年道:“不要紧,沈大庄主伤势发作快我数日,在下相信,不会死了。”
沈木风点头笑道:“从此刻起,沈某人要刻意保护巫兄了。”
宇文寒涛突然插口说道:“两位还未谈完吗?”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宇文兄有何指教?”
宇文寒涛道:“这位蓝玉棠大约快要气绝了,两位难道见死不救?”
沈木风望了蓝玉棠一眼,道:“这位巫兄的手段,只怕常人难以救得了。”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这位蓝玉棠,虽然和我等敌对相处,但我等也不愿见死不救。”
沈木风道:“宇文兄几时变得这样慈善了?”
他接着又道:“阁下之意,似乎是想救人了。”
宇文寒涛道:“不错。”
沈木风道:“阁下能够救得了吗?”
宇文寒涛道:“尽人事而听天命。”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宇文兄为人收尸,那也是一件大功德的事了。”
宇文寒涛不理沈木风的讥讽,高声说道:“抬下去,全力抢救。”
灵帏后缓步行出来两个黑衣劲装大汉,把蓝玉棠抬了下去。
青衣少年目光一掠宇文寒涛,道:“听说阁下昔日也在百花山庄听差。”
宇文寒涛道:“不错,和阁下一般,为沈大庄主巧言所欺。”
青衣少年道:“听说你很有能耐,读万卷书,知天下事,星卜医理,五行奇术,无所不能,不知是真是假?”
宇文寒涛看他的目光闪烁不定,口中虽在说话,暗中却已留神作了戒备,口中缓缓应道:“阁下过奖了。”
青衣少年冷冷说道:“我不是称赞你,向是想估量你一下,胸中究竟有多少能耐。”
宇文寒涛道:“阁下想问什么?”
青衣少年道:“你可瞧出在下如何伤了那蓝玉棠?”
宇文寒涛摇摇头,道:“没有瞧见,但在下能想得出来。”
此言一出,真是语惊四座,连那孙不邪也听得暗皱眉头,忖道:难道他的目力,还能强过我老叫化不成。
转念一想,也许他早有准备,暗中留心,瞧出了蓝玉棠受伤情形,故作这番惊人之语。
青衣少年冷笑一声,道:“叫人难以相信,在下倒要请教一下,他是何物所伤?”
宇文寒涛道:“他非伤在武功之下,而是中了你的暗算!”
青衣少年道:“彼此动手,不死必伤,暗器伤人,也算不得什么!”
宇文寒涛道:“但阁下用的暗器,和常人不同。”
青衣少年脸色一变,道:“什么不同了?”
宇文寒涛道:“一般细小暗器,不外毒钉之类,但阁下的暗器却是活的!”
青衣少年仰天冷笑一声,道:“你可知晓那是何物吗?”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在下只知不是毒蛇,而是一种细小的毒物,至于要在下叫出名字,那却非我之能了。”
青衣少年缓缓说道:”这么说来,阁下只能算知晓一半了!”
突然一扬右手,一道黑芒,由袖中疾射而出。
宇文寒涛早已有备,身躯一闪,右手劈出一掌。
但两人相距甚近,宇文寒涛虽然早已有备,也是闪避不及,只见那物沾在宇文寒涛衣角之上。
这当儿.忽听娇叱声传了过来,道:“宇文先生不要动!”
喝声中银芒一闪,射向宇文寒涛衣角。
只见宇文寒涛衣角上异物一颤,跌落在实地之上。
凝目望去,只见一条三寸长短的百足蜈蚣,被一枚银针,穿身而过,百足划动,在地上挣扎了一阵死去。
青衣少年望了那地上蜈蚣一眼,道:“好毒的银针。”
宇文寒涛望了那银针一眼,知是北海寒毒冰魄针,自然是百里冰暗中发针相助了,心中暗道了两声惭愧,忖道、这蜈蚣定然是奇毒无比之物,既被沾上衣角,再想抛掉它,决非易事,若非北海寒毒冰魄针上奇毒,可以克制它,立即取其命之外,今日只伯要伤在这毒蜈蚣的口下了。
只听那青衣少年冷冷说道:“那位姑娘是谁,你本已处必死的情景之下,她却救了你的性命。”
提高了声音接道:“何人施放毒针,杀死了在下的蜈蚣,可敢现身一见。”
百里冰发出寒毒冰魄针,救了宇文寒涛,心中已然大感不安,忖道:“我这寒毒冰魄针,如若被那沈木风瞧了出来,定然知晓我还活在世上,沈木风知晓我还活在世上不要紧,但如惹得大哥生气,那就糟了。”
是以,任那青衣少年出言相激,百里冰却不肯现身。
正当百里冰心念转动之际,果听沈木风高声说道:“北海寒毒冰魄针……”
宇文寒涛接道:“不错,正是北海寒毒冰魄针,沈大庄主的见识很广啊!”
沈木风脸色一变,道:“百里冰还活在人间吗?”
宇文寒涛冷冷说道:“你很怕北天尊者,是吗?”
沈木风目光盯注在宇文寒涛的脸上,道:“那百里冰还活着吗?”
宇文寒涛道:“她如还活着,我们是庆幸万分。如若她死了,北天尊者,只此一个爱女,自然会找你算帐了。”
这几句话,答复得巧妙之极,未说明百里冰是否还活着,听起来若有所指,但想一想,却又是不着边际。
精明阴森有如沈木风者,也听得满脸困惑之色,缓缓说道:“那是说,北海冰宫中,已有高手到此了。”
宇文寒涛冷笑一声,道:“彼此对敌,在下似是用不着给你沈木风说明吧!”
沈木风冷冷说道:“刚才说话那女子声音,分明是发针之人,定然是百里冰了。”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百里姑娘还活在世上,萧翎自然也不会死了。”
沈木风突然仰天打个哈哈,道:“北海冰宫中人,绝不只有百里冰一人施用这寒毒冰魄针了。”
宇文寒涛道:“这寒毒冰魄针,乃是那北海冰宫中独门暗器,北海冰宫中人,会用此物,乃是天经地义,似是用不着向沈大庄主解说了。”
沈木风道:“那是说只要那灵帏之后,有北海冰宫中人,就可以打出这寒毒冰魄针了,不用百里冰还魂重生。”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沈大庄主随便想吧!你想说百里冰还活在人间也好,已被你活活烧死也好。但如想从区区口中探得出一点消息,只怕要枉费一番心机了。”
沈木风道:“哼!果然是老好巨猾。”
宇文寒涛道:“彼此,彼此。”
沈木风目光转到金花夫人的脸上,低声说道:“你带有几种毒物?”
金花夫人道:“三种。”
沈木风道:“好,只要有人拦阻咱们,那就一齐施放出手。”
目光转到那青衣少年身上,接道:“巫兄也是一样,随身带有多少毒物,听在下招呼,就一齐施放出手。”
青衣少年抬头望了金花夫人一眼,道:“听说夫人有役使各种毒物之能,但不知手法如何?在下今日倒要一开眼界了。”
金花夫人举手理一下鬓边长发,笑道:“阁下似乎是不分敌友,不管何人,都想潦拨一下。”
青衣少年淡淡一笑,道:“那是因为区区也通晓一些役使毒物的手法,不知咱们中原和苗疆役用毒物之术,是否相同。”
金花夫人道:“嗯!那很容易分辨,日后,咱们找处地方,不妨来一次役用毒物比试,胜负立可分出来。”
青衣少年道:“好极,好极,在下既然出现于江湖之上,也不希望还有一个役使毒物之人,立足中原。”
灵堂中的群豪,只听得个个心头震动,想到那百毒相斗的惊奇残酷场面,既想一睹奇景,又觉着一旦身临其境,必将呕出酒饭来。
沈木风神色严肃他说道:“巫兄,你是沈某人的贵宾,但咱门目下之处境,却是宾主同命,生死与共,希望彼此之间,不要再有意气之争。”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道:“沈大庄主但请放宽心,我们放毒相斗,虽然是已成定局,但距那段时日还早。”
沈木风道:“以后的事,到时才说,岳小钗既已离开,咱们也不宜久留了。”
青衣少年四顾了一眼,笑道:“但区区却觉得于此刻此情之下,正是和你沈大庄主讨价还价的好时机。”
沈木风微微一怔,道:“这番话,是何用意?”
青衣少年道:“很简单,因为在下心中有几件事,早已想对沈大庄主说明,只是时机不当,说了于事无补,何况,沈大庄主深通先下手为强之道,先点了在下一处奇经,形势迫人,在下才不得不忍气吞声。此刻,强敌环伺,沈大庄又中区区毒针之伤,形势已变,虽然对在下未必有利,但至少是一个平分秋色的局面,在下如不借此机会,说出心中之言,岂不有负大好良机了吗?”
沈木风强忍下心头火气,道,“好!你有什么条件,尽管逐一说明,沈木风还自信有容人之量。”
青衣少年道:“第一件事是,在下和沈大庄主是平行论交,彼此之间,身份相等。”
沈木风点点头。道:“这个嘛,在下一直未把巫兄看作沈某人的属下。”
青衣少年道:“第二件,我助你对付萧翎和天下英雄,并非是钦慕你沈大庄主英雄,全是为了那岳小钗,只要岳小钗再度现身,你沈大庄主必得以全力助我生擒于她……”
语声一顿,接道:“在下再说明一些,是生擒岳小钗,不许她受到任何伤害,那可能使你百花山庄的高手,有些死伤。”
沈木风道:“那是自然,巫兄助我,在下自当以生擒岳小钗以酬巫兄。”
一代袅雄的沈木风,在形势逼人之下,不得不屈服在那青衣少年的迫逼之下。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在下适才说过,还有一人,也可能和在下争夺岳小钗,沈大庄主还记得吗?”
沈木风道:“记得,不知那人是谁”
青衣少年道:”你,沈大庄主。”
沈木风先是一怔,继而一拂颚下长髯,哈哈大笑,道:“老夫这把年纪,怎的还有此心?”
青衣少年道:“别人也许瞧不出来,但在下却不易为人欺瞒。”
沈木风摇摇头,道:“你要如何才肯相信?”
青衣少年道:“我只要揭穿你内心之秘,使你知晓在下已有准备,你如有此念头,那就早日打消,无此念头,那是最好不过了。”
沈木风脸上稍现怒容,道:“区区一生中,从未受人如此摆布过,巫兄不可一再为之。”
青衣少年哈哈一笑,道:“现在咱们可以走了,在下开道。”
转过身子,大步直向灵堂外面行去。
沈木风回顾了宇文寒涛一眼,道:“在下想告别了,不知宇文兄意下如何?”
宇文寒涛淡淡说道:“看看你们的运气了。”
沈木风双眉一耸,却未再多言,随在那青衣少年身后向外行去。
宇文寒涛望了那站在灵堂门口,手执竹杖的黄衣老人一眼,站立在原地不动。
那青衣少年把毒物当作暗器施用一事,已瞧的群豪个个心中惊畏,看他当先开道而来,大都闪避开去,只有那黄衣老者,仍然站在门口不动。
沈木风和金花夫人也随在青衣少年身后,行到了出口处。
那青衣少年冷冷说道:“老丈高寿?”
黄衣老人竹杖支地,站在那里纹风不动,有如石雕泥塑一般、望也不望那青衣少年一眼。
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