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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钗摇摇头,道:“我不知道,那要看那时情形如何了!”
萧翎道:“我瞧他心地狭窄,对姊姊用情甚深,如是姊姊不允他的婚约,他决然不会放过姊姊,除非姊姊愿意束手就缚,只怕是难免要有一场恶战。”
岳小钗望了萧翎一眼,沉吟不语。
萧翎道:“姊姊答应让小弟同去好吗?”
岳小钗道:“不成,你不能和玉箫郎君作对。”
萧翎道:“为什么?”
岳小钗叹息道:“在玉箫郎君身后,还有一股庞大的实力,那人包括了传我武功的师父,如果你杀了玉箫郎君,这些人决然不会和你善罢甘休,如是玉箫郎君伤了你,兄弟,那未免太不值得了。”
萧翎道:“为了姊姊,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岳小钗秀眉一皱道:“兄弟别忘了一件事。”
萧翎道:“又是什么事?”
岳小钗道:“我已答应过了那玉箫郎君求婚,为什么不可以当真的嫁给他呢?”
萧翎怔了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岳小钗道:“兄弟,还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萧翎道:“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岳小钗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说了……”
脸色一变,冷冷接道:“姊姊已把心中的话全部说完,你又无话可说,也该告别了。”
萧翎万万没有想到,岳小钗突然下起了逐客令,呆了一呆,道:“姊姊要我走吗?”
岳小钗道:“嗯!兄弟你已经大了,男女有别,不宜在此多留。”
萧翎道:“既是如此,兄弟就此别过了。”
言罢,抱拳一揖。
岳小钗欠身一礼,道:“恕姊姊不送了。”转身直行入内室。
萧翎看她突然间这般决定,心中既是奇怪,又是悲痛,胸中热血沸腾,双目中泪水涌出。
悲苦茫然中,不知过了多少时光。
只听一个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道:“相公。”
萧翎如梦初醒一般,举手拂拭一下脸上的泪痕,转目望去,只见素文倚门而立,脸上亦是一片黯然的神色。
他镇静了一下精神,回顾了那分割大厅和内室的竹帘一眼,自言自语他说道:“我该走了。”举步向外行去。
他心中充满了悲伤,昔年的款款深情,如今都化作了伤心之泪!竟是止不住那泉涌泪水,夺眶而出。
茫然中信步而行,也不知行向何方。
但闻水声潺潺,一溪清流,桥阻眼前。
他心中充塞着感伤痛苦,竟然不知不觉的走错了方向。
萧翎行近了溪边,茫然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一手支颐,呆呆地望着一片遥远的云彩出神。
忽然间,云彩随风化去,蓝天问,未留下一点痕迹。
那变幻无常的云彩,似给了萧翎一种感触的启示,突然把他从黯然的迷惘中,拉回了现实。
他摇摇头,镇静了一下心神,举步行到溪边,蹲下身子,撩起了一把泉水。
冰冷的水,使他恢复了不少清醒,想到那巨大的宅院之中,还有着孙不邪,无为道长等,正在等待自己归去。
他振作了一下精神,流目四顾,辨认了一下方向,举步行去。
那高大的宅院,仍然屹立在环绕的竹林之中,但在萧翎的心目中,却似有着物是人非,不胜沧桑之感,短短几个时辰中,一切事物,都变得那般陌生。
孙不邪背着双手,正站在宅院之前,一见萧翎蹈蹈行来,立时大步迎了上去,叫道:“兄弟,你回来了。”
萧翎抬起头来,望了孙不邪一眼,茫然一笑,道:“回来……”
孙不邪只觉萧翎神色沧然,形貌也似有了很大的变化,短短几个时辰的分别,竟有如过了几年一般。
只见他一向开朗的眉宇间,却被一种愁雾笼罩,清澈的双目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似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恶战之后,有着极度的困倦,平日流现于神色间的坚强,和那威武不屈的气度,此刻也完全消失,似乎是一种莫可言喻的神秘力量,在极短的时光中,把萧翎完全改变,
孙不邪轻轻咳了一声,道:“兄弟,你可是遇上了从未遇过的强敌,展开过一场恶战?”
萧翎摇摇头,默然不语。
孙不邪一皱眉头,道:“兄弟,你很疲累,是吗?”
萧翎点点头,凄苦一笑,道:“嗯!我很疲累。”
孙不邪目光转动,突然发觉萧翎衣袋之中,装着一个檀木盒子,已然露出一半,西斜的阳光照射之下,可见那木盒上精致的花纹。心中一动道:一向未见过这只木盒,此盒定然是刚刚收得之物了,当下说道:“兄弟,你袋中那木盒,盛装何物?”
萧翎低头取过木盒,瞧了一眼,道:“这个吗?我没有见过啊!怎么会放在我衣袋之中。”
原来,岳小钗下令逐客之时,萧翎心头大震,神智迷惘,竟然不知何时,岳小钗把木盒放入了衣袋之中。
孙不邪见闻是何等广博,目光是何等锐利,看萧翎颓废的神情,再看他这等神不守舍之状,心中已然明白,他在精神上受了巨大的刺激,使一个身负绝世武功的人物,在极短时间内,变了一个人般。
这时无为道长、展叶青。司马乾等,都围拢了过来。
群豪似是已发觉了萧翎的情形不对,一个个茫然无措。无为道长低声说道:“孙老前辈,萧大侠似是有些不对。”
孙不邪道:“不错……”
司马乾道:“据在下所知,武林中有一种迷魂大法,莫要是受了迷魂暗算!”
只听萧翎缓缓说道:“我要送还给她。”转身行去。
孙不邪低声说道:“情形确有些不对。”纵身一跃,抢在萧翎前面,拦住了萧翎的去路,道:“兄弟,你要到哪里去?”
萧翎道:“我要送还这只木盒。”
孙不邪道:“你要还给何人?”
萧翎道:“岳小钗,唉!这盒中之物,太过珍贵,我萧翎如何能够承受呢?”
孙不邪道:“盒中放的何物?”
萧翎道:“放的是禁宫之钥。”他情怀怅惘,若有所失,但神志仍是十分清醒。
“禁宫之钥”四个字,字字如巨雷下击一般,只听的孙不邪、无为道长等一齐呆在当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禁宫之钥它关系着武林的命运,也是千万武林人物视作重逾性命的奇宝。
不知有多少武林高人,为它洒了热血,每一次传说那禁宫之钥出现江湖时,就引起一连串的纷争、惨杀!
萧翎那双失去神采的目光,缓缓的扫掠了群豪一眼,道:“诸位等我片刻,我去交还了这只木盒就来。”
孙不邪一伸手,拦住了萧翎,道:“兄弟,岳姑娘给你这木盒之时,可曾说过什么话吗?”
萧翎仰起脸来,轻轻叹息一声,道:“不错,好像说了很多话。”
无为道长低声向孙不邪道:“老前辈,萧大侠的神志,好像有些错乱,咱们要阻止他。”
孙不邪微微颔首,道:“那岳姑娘讲些什么?兄弟,请说给我们听听如何?”
萧翎黯然一笑,道:“她说了很多话,好像这禁宫之钥对武林关系很大……”
孙不邪道:“何止是很大,简直是主宰武林命运之钥。”
萧瓴道:“似乎是又告诉我说,我想胜那沈本风,必须进入林官一行。”
孙不邪肃然说道,“不错……”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可是这禁宫之钥,并非我所有啊!”
无为道长接道:“那岳姑娘既然把禁宫之钥交给了你,自然是希望你萧大侠能够进入禁宫一行了,你如再把此钥交还给岳姑娘,岂不是有负了岳姑娘的用心吗?”
萧翎望着手中木盒,长长叹息一声,道:“这木盒也许和那岳姑娘的性命有关。”
孙不邪道:“和那岳姑娘性命有关?”
萧翎道:“不错,她把这禁宫之钥交给我手,心中再无牵挂,自然轻淡生死了。”
孙不邪心中暗道:兹事重大,关系着那岳姑娘的生死,倒叫老叫化不便插嘴了。
无为道长等,亦作如是之想,是以,谁也不便再多言接口。
萧翎又是长叹道:“你们在此等候一会,我要去送还这木盒了。”
无为道长低声对孙不邪道:“老前辈,萧大侠实在有些不对,最好你能陪他一行。”
孙不邪点点头,大行一步,道:“兄弟,老叫化陪你一行如何?”
萧翎沉吟了一阵,道:“怎敢有劳。”
孙不邪哈哈一笑,道:“兄弟,可是不愿老叫化子去吗?”
萧翎道:“老前辈如愿同行,那就一起去吧!”
举步向前行去、
孙不邪虽然明知那萧翎心中不愿自己同往,但为了照顾萧翎,只好硬着头皮追在带翎身后行去。见萧翎放腿奔走,一口气赶到那茅舍所在。
只见素文身上背着简单行李,背插长剑,站在茅舍门外。
萧翎目睹素文那身装束,立时为之一呆。
他心中虽然确想送还木盒,但潜意识中,却是更想见那岳小钗一面。
只听素文娇若银铃的声音说道:“萧相公,小姐已经走了。”
萧翎道:“她走了多少时间,去向何处?”
孙不邪遥遥站在数丈之外,不再逼近。
素文叹道:“相处不用去追小姐了,她去时已经交代小婢,无论如何要劝阻相公不要追她。”
萧翎黯然叹息一声,道:“姑娘;告诉我她的去向吧!我要追上她,还给她这只木盒,这盒中,放着主宰武林命运的禁宫之钥。”
素文道:“我知道,小姐已告诉了我,她要我奉告相公,好好保管这只木盒,木盒中,除了禁宫之钥以外,还有那禁宫所在的形势图。”
萧翎只觉一股莫可名状的哀伤泛上了心头,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素文道:“姑娘交代小婢讲的话,小婢已经完全说完了,现在,小婢有几句话要告诉相公。”
萧翎道:“姑娘尽管请说,我萧翎洗耳恭听。”
素文道:“小婢自追随小姐之后,从来未见她落过一滴泪水,这次,送走你相公之后,小姐却放声而哭……”
萧翎道:“当真吗?”
素文冷冷说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萧翎道:“姑娘责备的是,以后呢?”
素文道:“那一哭;直如山洪怒泻,莫可遏止,小婢们跪地苦求,要姑娘保重身体,她才缓缓的收住了哭声。”
萧翎仰天长叹一声,道:“以后岳姑娘就离开了这座茅舍?”
素文道:“此刻,我家姑娘早已在数十里外,相公不用再等下去了,小婢决不会告诉你她的去向,还是早些回去吧!”
萧翎黯然说道:“你家小姐临去之际,可曾交代过什么?”
素文道:“没有……”
萧翎把手中木盒递了过去,道:“这木盒有劳姑娘转给那岳小姐!”
素文摇摇头,道:“这一切都在我家小姐的预料之中。”
萧翎道:“为什么?”
素文道,“我家姑娘临去之际,交代小婢在此等候相公,如是太阳下山时候还不见相公,小婢才能离去,等人要等大半天之久,那是料定相公一定来了、相公果然如约而至……”
萧翎道:“我那岳姊姊一向料事如神。”
素文道,“她不是神,是人,而且是有情有义的人,相公。我家姑娘这数月来,所受的煎熬痛苦,只怕要多你十倍。”
萧翎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素文两道清澈的星目齐注在萧翎脸上,道:“相公,我家小姐说你为人间君子,定然要把禁宫之钥送回,果然被她料中了。”
继之神色一变,严肃他说道:“萧相公,你可知我家姑娘把禁宫之钥交到你手,用心是何等深刻,她不连累你,却把命运托付于你……”
萧翎呆了一呆,道:“姑娘可否说清楚些?”
素文道:“你这人看上去聪明,怎么会这样糊涂呢?”
萧翎道:“我哪里糊涂了?”
素文道:“你如是很聪明,为什么听不懂我的话中含义?”
萧翎道:“岳姊姊武功强我甚多,那玉箫郎君武功,却和我在伯仲之间,如若是她两人动手相搏,岳姊姊决不致败在那玉箫郎君手中,除非是岳姊姊心甘情愿的束手就缚。”
素文道:“不错,如若单以武功而论,我家姑娘确在那玉箫郎君之上,百合之内,也许就能取他之命,可是你别忘了那玉箫郎君乃是我家姑娘的救命恩人啊!”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因此,我那岳姊姊才甘愿忍辱负重,受他欺凌。”
素文嗤的一笑道,“你又错了。”
萧翎道:“怎么?”
素文道:“那玉箫郎君对我家姑娘,敬重无比,从来不敢冒犯……”沉吟了一阵,接道:“唉!说起来,这都是为了你啦。”
萧翎道:“为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