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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店伙计低声说道:“你老钱再多,也不能这等花法……”
那老妪大声喝道:“老婆子有钱,而且我这钱来的清清白白,不带一点血腥,为什么我不能花?”
那店伙计轻声低语,用心原想讨好那老姬,但那老妪放声一嚷,反使店伙计有些下不了台,当下接道:“钱是你老的,你要怎么花,那是悉听尊便了。”
那老妪纵声大笑道:“今日你们有多少客人,吃了多少东西,跟我老婆子一人结算就是。”
那店伙计皱着回头,道:“小的干了十几二十年的跑堂,朋友故旧代会酒帐,那是天天都有的,但像你老这等过路商旅素不相识,一开口,要会上百人的酒帐,小的可是从未见过,小的得去问问柜上,这帐怎么一个算法。”
那丑怪老妪大呼大叫,如处无人之境,但那美艳少女却是从不插言,坐在一侧,面带微笑,似是对这等奇怪之事,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百里冰低声说道:“这一老一少,一丑一美,举止怪异,不近情理,不知是何来头,咱们不能吃她祖孙请的东西。”
展叶青、邓一雷也是瞪着双目望着两人,一脸茫然之色,显然,对这一老一少的怪异举动大感不解。
片刻之后,那店伙计重又跑了过来。
那老妪不待那店伙计开口,就抢先说道:“你们那掌柜的怎么说?”
店伙计道:“小店柜上说,他也未遇到过这等事情,但你老人家有钱,一定要请客,小店也不便阻拦,只是敝店地处要隘,过往商旅各等身份的人都有,柜上说,有很多人,不喜沾别人的光,小的给你问一声,如是有人不愿你会帐的,那就只好心领了。”
那老妪略一沉吟,道:“好!你问问看吧,究竟是多少人,不喜沾人之光?”
店伙计无可奈何,只好高声道:“诸位客官、大爷,这位老夫人要代付诸位酒帐饭钱,敝店不敢做主,请教诸位,可有心中不愿之人?”
但闻一个粗嗓门的声音叫道:“格老子从不吃不明不白的饭。”
另一个豪壮的声音接道:“在下自有会帐之款,不用别人请了。”
萧翎目光转动,只见第一个讲话之人,短小精干,一口四川土音,短褂长裤,腿上缠着白裹腿,似是吃镖行饭人物。
第二个身躯高大,一身劲装,背上斜背单刀,年约在三十以上,似是一个走江湖的武师。
只见百里冰站起身子,粗着嗓子叫道:“伙计,我出家人素喜粗食,所用有限,那也不用别人相请了。”
但闻那丑怪老姬纵声大笑,道:“蓉儿啊!你去瞧瞧,那几位大爷,为什么不要奶奶请他们。”
这句话,大背常情,那老婆子十分丑怪,言语癫狂,大部分人都道她有些疯癫,奇怪的是那美艳少女,竟然站起身子缓步行了过去。
只见他走到身子矮小,四川口音人的桌子前面,低言数语,又转向那个子高大的劲装大汉前面,说了数言,重又转回原位,娇声说道:“奶奶啊!两位大爷,都看孙女之面,答应让您请了!”
丑怪老妪叹一口气,道:“唉!奶奶究竟是老了。”
目光一掠萧翎和百里冰,道:“那两位道爷,你怎么不去说一声呢!”
蓉儿转脸打量了萧翎和百里冰一眼,道:“奶奶啊!人家是出家人,不要咱们请那就算了。”
丑怪老妪道:“如何能厚此薄彼,你还是过去说一声吧!”
蓉儿心中似是不愿,但又无可奈何的起身行到萧翎和百里冰的桌前,欠身一礼,娇柔一笑,轻声说道:“见过两位道爷。”
百里冰看她笑得柳媚花娇,心中有气,冷冷说道:“什么事啊?”
蓉儿道:“小女子名叫蓉儿。”
百里冰道:“我早知道了。”
蓉儿道:“我那位年迈祖母是一位千顷富豪,只因思念孙儿成疾,得了疯癫之症……”
百里冰道:“这和我们何关?”
蓉儿娇媚的脸上,闪掠过一抹怒容,但不过一瞬间立刻消失,接着笑道:“因为疯病不重,时发时愈。”
百里冰道:“可惜我们师徒不解医理,无法为令祖母看病。”
蓉儿道:“不要紧,她这疯癫之症半年也难得发上一次,不发病时,有说有笑,十分和气,但如发起病时,想到什么,非要做到不可,她要请全店客人,只有两位不肯答应……”
百里冰挥手说道:“我们知道了,姑娘请转告令祖,盛情心领,我们腹中不饿,休息片刻,就要赶路了。”
蓉儿还待再说,百里冰却连连挥手,要她走开。
蓉儿无可奈何,只好退回原位。
那丑怪老妪说道:“蓉儿啊!那两位道爷答不答应?”
蓉儿道:“出家人一向固执,很难说服他们。”
丑怪老妪一皱眉头,道:“这话当真吗?”
蓉儿道:“自然是当真了。”
丑怪老妪冷然一笑,道:“只怕你这个丫头没有用心去说!”
蓉儿道:“我已经用心说了,人家不肯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啊!”
那老妪冷哼一声,不再和蓉几说话,却拿起手中黄金掷向店伙计道:“这条黄金够吗?”
店伙计道:“大约用不了。”
丑怪老妪站起身子指着萧翎和百里冰,道:“除了那两位道人之外,其他的人我全都请了。”
萧翎只觉这祖孙两人行动古怪,使人有些难测高深,望了百里冰一眼,笑道:“世界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还有害了非花钱不可的怪病。”
百里冰道:“你认为他门真要请客吗?”
萧翎道:“行动诡异,叫人莫可预测,但她已把黄金交给了那店伙计,这场客自然是请定了。”
百里冰低声说道,“那丫头不过十几岁,但她的举动却是妖形妖状,一望之下,就知道不是正经人物,这餐酒饭决不可吃她门的。”
萧翎目光转动,只见那丑怪老妪和娇媚少女四道眼神正向自己望来,当下举起茶杯,掩住了半个面孔,借势暗施传音之术,道:“冰儿,那老太太和少女似是特别留心咱们,我们倒要小心一些了,别中了她们暗算。”
百里冰展颜一笑,道:“我看到那鬼丫头妖形妖状的样子,心里就有些生气,她要暗算咱们,今日非要把她们婆孙两人宰了不可。”
萧翎心中暗道;这百里冰平日里百依百顺,十分温柔、但嫉妒之心,却是强烈无比,难比岳姊姊那明朗胸怀。
忖思之间,突闻一个尖锐声音叫道:“店伙计,你这酒饭不干净,哎哟,痛死我了……”
一个店伙计急急跑了过来,道:“大爷,你老怕是老毛病吧!”
萧翎转目望去,只见那人蓝带束腰,足登草履,似是一个车夫的装扮,不禁一皱眉头,暗道:这人不似武林中人,自然是不敢讹诈这家店家了。
心念转动之间,突闻惨叫连声,大部分酒客都站起身子,捧腹大叫。
萧翎心中暗道:情形有些不对,这些人怎会一起肚子疼了起来呢,
第二念头还未转完,只见那四川矮子和那武师装扮的大汉也捧腹叫了起来。
这两人都会武功,似在运气抗拒,但站起身子之后,竟也忍受不住失声而叫,第一声叫出口,接着连声大叫起来。
萧翎推开茶杯,道:“不要再喝这些茶了。”
目光转到邓一雷和展叶青的脸上,只见两人紧紧皱着眉头,显然也在运气和痛苦抗拒。
萧翎低声说道:“冰儿,你觉出有异状吗?”
百里冰摇摇头,道:“我很好啊!觉不出有何痛苦。”
但闻那丑怪老妪高声说道:“我老婆子清客的东西,岂是好吃的吗?”
本来满室尖叫的声音,此刻却突然沉寂下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不绝于耳的传了过来。
原来,大部分人,都已经疼得无力呼叫蹲在地上,有很多人疼得趴在地上,双手拼命按着小腹,连连喘息。
萧翎突然站起身子,大步行向那老妪身前,冷冷说道:“老夫人!”
那丑怪老妪回目一视萧翎,道:“道爷可是改变了心意,也想吃我老婆子一顿?”
萧翎强自按下心中激愤,冷冷说道:“不见老夫人有何行动,但却已在全厅酒饭中下了奇毒,这下毒的手法,果然是高明得很,好叫在下佩服。”
那丑怪老妪纵声大笑道:“老婆子并非无理取闹啊!”
萧翎冷笑一声,道:“我相信这客店中人大都是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在他们身上下毒,这还不算无理,在下倒要请教老夫人理在何处?”
那丑怪老妪淡淡一笑,道:“他们都已疼得无力呼叫了,咱门正好谈话,”
萧翎仔细听去,果然连那呻吟之声都已经逐渐消失,只有大志喘息的份儿。
目光转去,只见邓一雷及展叶青顶门上汗珠滚滚,两人已尽了最大的努力忍受着痛苦。
但闻那丑怪老妪道:“一个人如有了贪念,自然要吃苦头。”
哈哈一笑,接道:“但像两位道爷,一丝不苟,不肯贪我老婆子这一顿饭,自是安然无恙了。”
萧翎心中暗道:如非冰儿心生妒意,讨厌那位姑娘,只怕我也把她视作疯癫,中她之毒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冷然说道:“老夫人在这些素不相识之人的身上下了剧毒,不知是何用心?”
丑怪老妪哈哈一笑,道:“有道是破财消灾,只要他们肯花钱,肚痛病自然是要不了命……”
语声一顿,笑容忽敛,脸色一寒,道:“道爷不觉问的太多了吗?”
萧翎道:“这等收钱之法,在下还未见过。”
蓉儿格格一笑,接道:“那你今天就开开眼界啊!”
萧翎四周望了一眼,道:“此刻,他们大都痛得不能行动,老夫人要出手搜抢,是吗?”
丑怪老姬道:“老婆子素来不强人所难,我要他门自动献出来。”
蓉儿娇声接道:“再过一会,他们肚痛稍微减轻,他们不但能够说话,而且还能够行动,不过,一盏热茶工夫之后,他们肚痛复发,其疼要强过第一次的数倍,如是不怕疼死的人,那就不用拿钱了。”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甚高,似是有意让所有之人全都听到。
只听那丑怪老婆说道:“蓉儿啊,把钱袋拿出来,咱们也该收钱了。”
蓉儿应了一声,起身而去,片刻之后,拿着一条大麻袋行了进来,放在木桌之上。
丑怪老妪站起身子,道:“咱们此刻开始收钱……”
缓步行到邓一雷和展叶青的身前,说道:“两位武功高强,一声也未呻吟,不知愿否付钱购药。”
邓一雷,展叶青,都正全力运气和疼痛抗拒,无法开口说话。
那丑怪老妪微微一笑,又道:“两位的武功高强,价钱要稍大一些了……”
目光凝注在邓一雷的脸上,道:“阁下身体魁梧,一百两银子不多吧!”
邓一雷双目圆睁,望着那丑怪老妪,却未开口说话。
丑怪老妪目光叉转到展叶青的脸上,道:“阁下这等英俊潇洒人物,年纪轻轻,死了未免可惜了,两百两银子,不算讹你吧!”
展叶青、邓一雷,内功深厚,运气抗拒剧疼,但却觉出所中之毒十分奇怪,抗力愈大,它的反力也愈强,两人全力施为,丝毫不敢松懈,连话也无法说出口来。
但闻那丑怪老姬说道:“两位既然不反对,那就是赞成我老婆子的价钱了。”
目光转到那妖媚少女脸上,道:“蓉儿,时间不多了吧!”
蓉儿略一沉吟,道:“差不多了,最多还有一盏热茶的时光。”
丑怪老妪道:“老婆子说话大多了,而且我又老又丑,说出的话,只怕别人也不肯相信,还是你来说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祖孙两人,不能见死不救啊!”
蓉儿嫣然一笑,娇声说道:“诸位大爷、伯伯、叔叔听着,再过片刻,诸位腹疼,即会减轻,那时诸位既能说话,也有力量行动。”
语音一顿,又道:“不过,减轻并非是好转,那只是更大风暴前的一刻平静,一刻时光过去之后,第二次腹疼之重,那是尤过适才数倍了……”
目光一掠那丑怪老岖,接道:“妾身祖母,体会上天好生之德,不忍坐视,决定施舍一些药物,按人计价,诸位如想疗治,请到贱妾祖母面前议价,一手交钱,一手交药,如是不愿疗治,我们祖孙也不勉强,贱妾只要说明一件事,我们祖孙留此的时间有限,诸位如何决定,悉听尊便了。”
萧翎站在一侧冷眼旁观,已然明白了,全店中人,所得肚疼之症,都是这祖孙两人闹的把戏,他们以此诈财。
使萧翎不解的是,到此刻为止,他还没有了然这祖孙两人究竟施用的什么手法,能使客店中数十人在同一时间中一齐中毒。
他连经了数次大风大浪,阅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