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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一雷道:“先要问个明白,她如何一个打法,如是各凭武功动手,自是可以答应她,如是她施放奇毒、咱们岂不是中了她的诡计。”
萧翎道:“甚有道理。”
丑怪老妪道:“哪一位和我动手?”
萧翎、展叶青齐齐应道:“在下和你动手。”
丑怪老妪冷笑一声,道:“这位道爷武功高强,老身愿向道爷领教。”
萧翎冷冷说道:“很好,在下极愿奉陪。”
丑怪老妪冷笑一声,道:“咱们是比兵刃呢?还是比拳掌?”
萧翎道:“这个悉听尊便。”
丑怪老妪冷冷说道:“老婆子想拳掌与兵刃一起比!”
萧翎道:“这活怎么说?”
丑怪老妪道:“咱们先比拳。掌,如是一百招之内,拳掌上不分胜负,咱们再比兵刃,如是兵刃上一百招还无法分出胜负,咱们就以内功相拼。”
萧翎道:“如是拳掌上一百招分出胜负呢?”
丑怪老妪道:“哪一个落败,就算哪一个输了。”
萧翎回手点了蓉儿两处穴道。
百里冰一伸手,抓住了蓉儿右腕,道:“交给我吧!”
萧翎放开蓉儿,踏步行了过去,道:“老夫人可以出手了。”
他虽然身着道装,但却始终无法学得出家人的术语。
那丑怪老妪冷冷说道:“你不是出家人?”
萧翎道:“不用问我是谁,能够打败我就行了。”
丑怪老妪早已憋了一腔怒火,不再答话,右手一杨,迎胸拍出一掌。
掌力强猛,一股暗劲,先掌势直逼过来。
萧翎右手一抬,硬接一掌,砰声大震中,双掌接实。
那丑怪老妪只觉萧翎内力强猛,竟然被霞得向后退了一步。
萧翎亦觉右腕一麻,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忖道:这老婆子内力不弱。
心中念转,双掌连环推出,疾向那丑怪老妪攻了过去。
那老妪已知遇上了从未遇过的劲敌,全力出手,争抢先机。
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恶斗。
那丑怪老妪似是已经自知百招之内万难胜过萧翎,改采守势,准备应付过百招不败,再在兵刃之上一分胜负。
萧翎却是一招快过一招,攻势愈来愈猛。
又过十余招,那丑怪老妪已被萧翎迫得团团乱转,全无还手之力。
那老妪脸上汗水滚滚,又勉强支持几招,一个招架不及、吃萧翎一掌击中左肩、
这一掌落势甚重,震得那丑怪老妪一连后退了四五步,才拿桩站稳。
萧翎收掌而退,缓缓说道:“承让了。”
那老妪脸色铁青,冷冷说道:“这一掌是第几招?”
萧翎道:“第九十三招。”
那老妪缓缓说道:“这九十三招之中,你和老身硬拼了几掌?”
萧翎道:“三掌。”
丑怪老妪道:“老身有一件事,必得说明。”
萧翎道:“在下洗耳恭听。”
丑怪老妪道:“老身败在了你的手中,自然是应该遵从约言,认输服败……”
萧翎接道:“在下看老夫人,也不似毁约之人。”
丑怪老妪道:“老身要说明我掌上含有一种奇毒,你和我硬拼了三掌,奇毒早已沾上你手,最迟在三日,毒性就要发作,除了老身的独门解药之外,再无可救之药,老身归隐之后,你只有死亡一途。”
百里冰冷笑一声,说道:“老夫人只怕还忘了一件事情。”
丑怪老妪道:“什么事?”
百里冰道:“你这小孙女还在我们控制之下,我随时可取她之命。”
丑怪老妪怒道:“你们讲过的话,算是不算?”
百里冰道:“暗中施毒伤人,这赌约自然是可以不算了。”
丑怪老妪理直气壮他说道:“当时动手,又未说不准施毒。老身施毒哪里不对了?”
百里冰道:“但当时也未讲可以用毒啊?你如不肯拿出解药。那就别想你孙女活着。”
丑怪老姬道:“你如毁弃约言,伤了我孙女之命,老身将以千名武林人物的性命,来补偿她的死亡。”
百里冰道:“你哪里还能走得了呢?杀了你孙女之后,我们再取你之命,再从你身上搜出解药!”
那丑怪老妪冷笑一声,道,“除了这位牛鼻子老道之外,老身还瞧不出,诸位之中有谁是老身之敌,就算一齐出手,老身如突围逃命总是无碍。”
萧翎淡淡一笑,接道,“也许老夫人自觉你掌上之毒十分奇烈,足可使在下死亡,不过,在下如不畏死,准备守约,老夫人是否也愿守约言呢”
丑怪老妪道,“老身自然是要守约言的。”
萧翎道:“那很好,咱们就照相互订下的约言行事。”
丑怪老妪打量了萧翎一眼,奇道:“你当真不怕死吗?”
萧翎摇摇头,道:“不怕。”
丑怪老妪道:“好!老身这就告别诸位,息隐山林之中,但你们要善待我那小孙女,如是她有了什么三长两短,除了在场之人都要为她偿命之外,整个武林,都将是一片血腥。”
萧翎道:“不要紧,你要走,可以走了。”
那丑怪老姬转身向外行去,刚刚行近门口,瞥见两个身着灰衣的瘦长汉子并肩向店中行来。
这座店门不过五尺宽窄,两人并肩而行,把整个店门挡住。
那丑怪老妪吃了败仗,心中憋了一腔怒火,一眼见两人拦住去路,不禁大怒,冷冷说道:“两位请让开去路如何?”
两个身着灰衣的瘦长大汉相互望了一眼,仍然静站不动。
那丑怪老妪目光一掠萧翎,低声说道:“这两人可是和你相识吗?”
萧翎摇摇头,道:“素昧平生。”
丑怪老妪目光暴闪出一片杀机,冷冷说道:“两位可是受人之命来和老身为难吗?”
口中说话,右手却突然拍出,疾向右侧灰衣人手上扣去。
那灰衣人右手一挫,食、中二指突的点出,反而指击丑怪老姐的脉穴之上。
丑怪老妪一收右手,左手随着递出,双掌连环劈击、
灰衣人竟然是双手奉还,双掌还击。
眨眼问,两人已然对拆十余招。
那灰衣人只有右首一人动手,左首一人却是站着不动,既不出手相助,也不从中解劝,袖手在一侧观战。
萧翎细看两个灰衣人都是又高又瘦,站在那里活似两条竹竿一样,这两人长像奇怪,如是听人说过,或是见过之人,一看就会认出才是,但萧翎瞧了半天,却是不识两人。
转目望去,只见邓一雷呆呆的站在那里,神色间一片肃穆。
显然,他对突然见到两个灰衣人一事,有着一种极度的震骇。
这时,那丑怪老妪和那灰衣人仍未分出胜败,双方掌势交错,已然硬拼了数招。
忽然间,那灰衣人骇然而退,冷冷说道:“你手上有毒。”
丑怪老妪道:“不错,老身手上有毒。”
灰衣人瘦长的脸上,泛现一片杀机、撩起长衫,取出一把玉尺,道:“解毒药物何在?”
丑怪老姬道:“在老身衣袋中。”
灰衣人道:“杀了你,可以取到了。”
丑怪老妪道:“怕的是你无法杀死老身。”
灰衣人一扬手中玉尺,道:“好,咱们试试看吧!”
侧身向前冲去。
左首那灰衣人,突然一伸手,拦住右侧的灰衣人道,“老二,不可莽动。”
目光转到那丑怪老妪的脸上,道:“阁下可是巫婆婆吗?”
丑怪老妪怔了一怔,道:“你是谁,怎知老身来历?”
灰衣人哈哈一笑,道:“兄弟马波。”
巫婆婆道:“岭南双杰。”
灰衣人道:“巫婆婆不用在我们兄弟脸上贴金了,咱们兄弟,也不在乎别人称呼,江湖上称咱们岭南双魔,你也叫咱们岭南双魔就是。”
巫婆婆道:“两位既识老身,老身自应当奉上解药。”
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金色的盒子,打开盒盖,取出一粒丹丸递了过去。
马波微微一笑,道:“老二,接着吧!座婆婆不是外人。”
右侧灰衣人藏好玉尺,接过丹丸,投入口中。
萧翎和展叶青等,看他们由动手到交谈,心中暗暗忖道:岭南二魔如若和她谈得融洽,只怕要帮她夺取蓉儿,那就又难免一场激战了。
只听那巫婆婆说道:“老身和人约赌,败在了人家手中,我要离开此地了,两位请让开路吧!”
马波道:“败在何人手中,赌的又是什么?”
巫婆婆冷冷说道:“这和两位无关……”
侧身向外行去。
马波一伸手拦住了巫婆婆,道:“巫婆婆对我们兄弟见外,对逍遥子道长很熟识吧!”
巫婆婆果然停了下来,道:“两位认识逍遥子?”
马波道:“咱们兄弟,就是受那逍遥子道长之邀,迎接婆婆而来……”
语声一顿,说道:“我们俩已退出江湖十余年,此番受那追遥子道长之邀,无法拒绝,只好重行出山了。”
巫婆婆道:“老身也是二十年未在江湖之上走动,被逍遥子牛鼻子左一封书信,右一封书函,劝得我重出江湖,想不到出师不利,败了赌约,不但丢尽颜面,而且还输了我的孙女。”
马波细眉耸扬,缓缓说道,“咱们兄弟,受逍遥子道长之托,迎接巫婆婆,一路追踪到此,幸得相遇……”
巫婆婆摇头接道:“不行了,老身输了赌约,要重行隐居深山五年,有劳两位代我回那逍遥子道长一句话,就说老身不能去见他了。”
马波接道,“这是赌债赌还,婆婆赌输了,我们兄弟可以帮你再赌一次。”
萧翎心中暗道,原来,这三人都是那逍遥子邀请出来的帮手,那四海君主似已和沈木风和解合作,逍遥子这番邀了很多归隐已久的魔头重行出山,只怕是要有一番行动,倒要仔细听听才是。
心中暗定主意,静静的站着不动。
巫婆婆丑脸上肌肉耸劝,缓缓说道:“我已经赌输了,还有何颜再赌。”
马波笑道:“婆婆情在一侧观战,看我们兄弟替你翻本!”
目光一掠萧翎和邓一雷,道:“就是和这几位赌的吗?”
巫婆婆显然已被马波说动,悄然退到一侧,不再言语。
马波目光投注在邓一雷的脸上,道:“如是在下的记忆不错,这一位该是邓二侠。”
邓一雷道:“不错,咱们十五年前在徐州见过一面。”
马波哈哈一笑,道:“好记性啊!好记性……”
语声顿住,笑容突敛。接道:“这位巫婆婆和几位赌的什么东西?”
萧翎本想接口,却又突然忍了下来,暗道:邓一雷年纪最大,一切事,该由他主持才是。
邓一雷回顾了萧翎一眼,道:“两位和此事无关,最好是不要趟这次浑水了。”
马波冷笑道:“咱们兄弟是管定了,邓二侠如是不肯说,咱们只好……”
邓一雷冷冷接道:“告诉你们亦无不可。”
当下把巫婆婆施毒逼财一事说了一遍。
马波目光投注到萧翎身上,缓缓说道:“这位道爷在何处养真?”
萧翎冷冷说道:“天下之观。”
马波道,“好大的口气……”
目光一掠百里冰,道:“这位道童,是道长弟子了?”
萧翎道:“这似乎不关你们的事了。”
马波冷笑一声,道:“巫婆婆赌输了小孙女,在下要替她翻本。”
萧翎冷冷道:“两位想赌一场,是吗?”
马波道:“不错,赌注是取消你们和巫婆婆定下之约和交还她的小孙女。”
萧翎道:“两位要如何一个赌法,划出道来,在下奉陪就是。”
马波一皱眉头,道:“听阁下口气,似乎是出家不久啊!”
萧翎老是忘去自己装扮的身份,“在下”之称和道人身份,大不相同。
邓一雷,展叶青心中同一打算,觉着萧翎武功高过自己,一切事应由他出面决定,是以不多插口。
马波已从邓一雷口中听明了事情经过,巫婆婆既然败在道长手中,自己如若和他动手,也未必能是他之敌,自然得想个必胜的赌法才行。
心中念转,口中却故施激将之法,道:“在下划出了道来,只怕道长不敢答应。”
萧翎冷笑一声,道:“阁下只管找出题目,贫道一定奉陪就是。”
马波道:“在下想和道长定一个新奇的打赌之法。”
萧翎道:“如何一个新奇之法?”
马波道:“道长选出一条毒蛇,在下生生把它吃下,再由在下选出一条毒蛇,由道长生生吃下。”
萧翎万万没有料到,他们想出这样一个比试的办法,不禁为之一呆,半晌讲不出活来。
马波冷冷说道:“在下早已想到了道长不敢,果然不出我的预料。”
萧翎一皱眉道:“火中取栗,虎口拔牙,在下都曾听人说过,却从未听过生食毒蛇的比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