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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相信么,这星球上还有比山还要高的树构起来的山,在东经80的北回归线上,像金字塔一样的下面有许多树构成,再到上面的树木把根茎勒进下面的树的脉管内,一层层地站起来。一座树构成的山,其实是一个思考的整体,是一个工作的群体,这是生物上的奇迹,是人变成树形后自然界中生命的奇迹。
你要说树和人是两种完全不同样的物种。以前我也是这样地主观认为,现在呢,你不能否认植物和动物的基因有60%以上是相同的吧,谁能说进化一定要分开植物、动物和真菌孤立地各自发展呢?动物还要分成鸟类、虫类和哺育类才能进化,那样说,黑人就不大可能成为混血人了。你尽管还坚持着一点可怜的人类的尊严吧。
我看了一下人类发展史上说,人类之所以选择了成年后,改变成树形的状态,是长期来对生活选择的结果。生物链的结果显示,越是站到高层上的生物,越是浪费物质和能源。植物直接从土壤和空气中抽取养分,直接利用阳光的资源,再没有比这高效利用自然和改变气候的物种了。几千年来,旧人类只会在地球上树起和植下数不清的垃圾,上到臭氧层和下到地幔都被他们破坏,现在只有靠我们树形来一点点地吃掉这些垃圾,还星球原来美丽的面貌。
我现在站在这个高坡上,不需要站到别的树的肩膀上,我就是一个观察站,我的任务就是把触觉伸到广袤的宇宙中去,接受在那里用光线交换的宇宙各类信息,再把它们分门别类输到别的树那里。我变成树形后,并不是我就消失了,而是转变到另一种更高级的生命形态上,更能长久地和专注地做一件和几件事情。世界在保持和平和继续向上发展,就有许多基础性的事要做。
时光是一个巨大的遴选器,你若不保持乖觉和活跃地向前发展,你就有可能要被遴选掉,所以通常天才的发展是可悲的,愚人的乞讨是可怜的。时光保存下来大多数温顺和已驯诚的品种。在树形看来,人类只是其一个婴儿期,一个种子的时期,这段时期尽管发展出个性,流浪到合适的土壤。
你还会喜欢听我讲故事么。我已忘记了你要我讲故事的时期越来越少,岁月一定让你成熟得多,这虽然是你一直拒绝否认的。树形没有什么不好,就像童年一样,都是生命必须的完整过程。现在我接受到每一缕星星来的光,都有讲述那里凄离的故事,只是故事可能过去得太久了,有几百万年的,有上亿年的,我也失去了谈论它们的心。只一心一意地生长我的叶子和生长我的根。
你从我身边漠然穿过,我看到你将要失去的童年,你只意识到那不就是一棵树么,一棵在日光和风雨中傻站着的树。我们树形认真地保护和呵护还在童年的人类,让茂盛的树林成为他们的游乐场,让我们自己变成他们道具和观众。人类自编自导些童话乐在其中,有时也会想到星星是某个人的眼睛,只是目光短浅大多时想到王子和公主,为什么一定要王子变成国王,为什么一定要公主变成王后发展呢。童话有一日需要颠仆的,这就是人类要长大的原因。
我还没有变成树形,这一进化要使身躯一点点地都转变成树叶、躯干和根系来。这个过程现在一点都不觉得长,我热爱这片土地和这里的阳光,这样说不是空话,而是我切切实实地在做。不像还在童年的人类这样说时,不久换另一种做法,再怎么说高尚,经常改弦易辙也使显得高尚不到那里去。你试过长久地站在风雨中观察风雨了么,不,你是站在伞下面的,你是站在屋里透过透明窗户的,不,你坚持不了多久,你的兴趣就要被另些东西代替。除非你是悲伤到极点,然后空洞地注意雨帘,要么你就是喜雨的疯子。而都不像我这样一点点地细微的注意到了雨何时变大了,风什么时候变小了。在风猛烈起来的时候,我就欣然同它一起扭起腰姿,跳舞呀跳舞。雷电也不是很讨厌,它使空气变得更滑润些。
等你变成树形后,就能完全接受到同伴间无声地传来传去的细语,比你找几个同伴游戏还要有意思,你是不会受到拒绝的。所以就顺着人类共同的选择吧,你会发现自身更加完善起来,智慧道德变得更高。
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进行成为树形的仪式了,会收到别的树形那里发来的很多祝福。我将不会把生命浪费在鸡毛蒜皮地计较下,我将成为生命工程中的一枢纽。
——完——
短篇集 彩虹带
老愚全神地观看屏上跑动的亮点,他进行这样的工作已有三十几年了,这座城市的交通在他监控下,没出多大的灾难。他现在虽然有五个机器人协助工作,仍然是显得十分忙。机器人你要它记录统计数据是可以的,你要它计算结果也是胜任的,可是你别指望它对一些简单的不确定的情况,能够做出迅速有效的决断。所以老愚的神经得专注到工作上来,并在工作内一分钟都不能松懈。边上相同工作的同志长的也不过近十年,是老愚进行这项工作的三分之一时间还不到。很多人进行这项工作不到两年时间,就觉得精神疲惫,再也坚持不下去,如果勉强在这里,对自己和对社会都是一种损害。无疑,又有很多人觉得老愚在这里是非常神奇的,他自己就是一台不败的智能电脑。
有时老愚也在这里向窗外看去,穿行在城市高层建筑间的立体交通道,看起来像七彩的虹带飘扬城市中间。老愚的工作实际就是负责监控城市中飞车的交通情况,碰到繁忙时,要负责疏通一下中心的交通。彩虹并不是真正的自然界彩虹,而是由一些不易流动,不易被风吹散的粒子在空中平铺成像道路的模样,其实也一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只是区定飞车飞行的路宽和每层的高度。把空中划分给车辆,把地面完完全全还给行人。
老愚看了一下电子钟,下班的时间接近了,他把当天的记录资料再重新检查起来,最后次准备签上名字确认,然后交付到下一个班次手里。老愚忽然注意到监控的屏幕上,一个亮点变成了黄色,又变成了红色。那里是城市的外环路上,这个不是在交通的繁忙期间,但那个车子无疑速度超出250千米/时。市区里交通明文规定,在内环路中飞车速度只能在150千米/时以下,在外环路和内环路中间只能200千米/时以下。这些规定为一些飙车族和有想法加入飙车族的人不满,他们反对说城市的管理者这样管理让现代文明的步伐变慢了。但每次议法会议都轮不到他们讨论,每次都是安全和秩序的高唱而后严厉执行下去。
老愚迅速按下按键,派出专门逮捕违规行驶的车子的“捕猎手”。在拉近的屏幕上看到一辆米黄色的跑车给机械的怪手抓住,拖到地面来,然后往地下警察为放那些不规矩的车辆的车库内。那辆车老愚有些熟悉,但没想为什么,他对城市的一半车子熟悉要比家里的厨房熟悉得多。老愚回到继续在文件上审查签名的活动中来,这时他的工作电话响了。
老愚伸手去接听一下,电话的视屏上出现儿子的头像。老愚对儿子说:“我不是和你吩咐多少次吗?不要在别人工作时间打扰人。好了,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不,爸爸。”儿子在电话里大声阻止说:“你拖走的那辆车子是我的,我再没有钱把它赊回来了。爸爸,麻烦你向那里求个情,把我的车子放出来,还来得及。”
“不行,工作是工作。”老愚拒绝道,他一向都把公事和私事分得很清楚。
老愚把签好的文档交到接班人的手里,并热情地和对方打个招呼,但对方只冷淡地点了下头,坐到老愚刚离开的地方。老愚不以为意,三十多年了,早已摸透人们不想在工作之外多分一分精力,但老愚还是准备努力多笑一点,给城市抹点润滑剂。
老愚坐上公交飞车回家。车厢内广播播报这几天都是太阳黑子的高峰期,提醒市民出行都要做好各种防护措施。老愚边上几个人在讨论太阳现在发烧了,动不动就是黑子、耀斑、太阳风等等给地球和几大行星吃;讨论多少年后地球将再也不适合人类居住。老愚平时对这东西是不注意的,他在看外面水平的粒子铺设的彩虹路,飞车像在上面滑行,车窗外飞车骑着高大建筑的肩膀一晃而过。每每这个时候老愚都要为人类取得伟大成绩感叹不已,如果时间再往前搜索一点,会发现历史变化如同梦幻一般。
老愚回到家,儿子坐在地板上吃着速食牛肉和看电视,屋子里乱得很,机器人保姆不知道那里了。老愚十分反感那些工厂里直接从机器里流出来的食品说:“怎么吃这些乌七八糟的食物呢?还有机器人保姆安安呢?”
儿子并不抬起头来看他,把电视节目调到科幻频道上看星际战争说:“安安被我典当了。我的车子在警局车库里没钱取回来,我的市民积分只有4分,小惠也离开我而去。”
小惠是儿子的女朋友,老愚看过几次儿子喜洋洋地带她回家,他看出儿子的不高兴说:“那也不能把机器人安安典当了,吃这种东西呀!”老愚认为那些人工食品都是些不能自然分解的垃圾拖到工厂里,被机器重新分解组成就成了人类的食品。虽然它们有可能每一项营养指标都达到标准要求,可是谁知道那些人工食品里含有什么人们不知道的“另类营养”。老愚也想起自己的妻子,当时她给他评价:一生都是陀螺打转的人。妻子受不了终日终生可能在小范围里打转的生活,和他离婚了,和别的男子去旅游风光了。老愚想不起在离婚书上签字时有什么悲伤,好象人走到一定的阶段自然地像一张纸被撕开,然后各走各的路,再无相干。
老愚见儿子仍没有动静说:“好了,我的银行卡先拿去吧,把车子拿回来,把安安领回来。”
老愚走进厨房内,这是他有生来第几次走进厨房。他打开火灶找些简单的菜烧起来。老愚把烧好后的食物拿到桌子上来,命令儿子放下手中的速食牛肉,吃些基因培养出来的食物。儿子不情愿地过来尝了一口他的手艺又马上吐掉说:“太难吃了。”
老愚也自己呷上一口马上吐掉,附和儿子说:“是太难吃了。”敢情他把所有的调料放在一起搅拌放进菜里去的。老愚起身把食物倒进垃圾回收盒内,向儿子要回银行卡说:“你把安安典当到那里去了,我现在就把它取回来。”
儿子告诉他地址。老愚正欲出门时,墙壁上的收信箱响起柔和的电子声音提示:“你们有新的邮件了,是否立即打开?”
老愚选择打开,邮件是居委会发来的一封捐款倡议书:
亲爱的居民们,我们的地球日益被太阳黑子伤害,所有的天文台都表示太阳黑子仍将周期变小和爆发越来越强。我们不得不接受紫外线可能灼伤我们皮肤的伤害,已显示有部分癌症和爱滋病携起手来成为新的我们束手无策的汹涌疾病。为保护地球家园,为保证我们共同的生活环境,联合国卫生组织部呼吁要在地球臭氧层外面另加一道氦离子保护层。
我们请大家都伸出行动之手,拿出你们的一点捐献力量。保护地球人人有责;保护环境,刻不容缓。
老愚又递给儿子看完,儿子发表意见说:“你肯定会去捐钱对吗?你一定又能捞到良好市民是吗?”
老愚反问他:“难道你就不爱护你的地球之家?”
儿子说:“这是政府的事。政府那么多的税收哪里去了?”
老愚说:“政府有政府的难处,儿童要免费生活和学习,占地球五分之二的老年人生活要保障。”
儿子仍旧不满说:“就是不解决青年人怎么生活。”
老愚说:“青年人是该挑社会重任的时候,不给你们一点压力怎么成材。你应该好好地去找一份稳定职业,难道想被老子赡养一辈子吗?”
老愚走到室外,太阳正在下山的时候,映红整个天空,环绕在城市之间的彩虹带现在看起来更显瑰丽些。
老愚忽然不知道这些从天空到低底的人造物,是否都该称之为奇观。很显然人类把自己束缚在自己建造的网内,不断又想冲破和挣扎。
——完——
短篇集 木马智能
夕雾鼓起如簧的口舌在舞台上鼓吹:“我们的软件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现场的人吵吵闹闹丝毫没能影响他的发挥,同时,只要你上网,也会看到这个新闻发布得多么火暴。夕雾知道一个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