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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行道:“我可是正宗的火眼金睛,任何妖魔鬼怪都逃不出我这一双法眼。”
我道:“别吹牛了,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马天行道:“道理很简单,只要是在阴森小巷待过的人,就不会被阴童干扰。”
我道:“不可能,铁伟峰和包周烈都进入过阴森小巷,他们一样被阴童干扰了。”
马天行道:“包周烈进入阴森小巷的时候受了邪将的攻击,整个人都处在无意识状态,至于铁伟峰,难道你觉得和你他是一头的?”
我心里一动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马天行道:“团长都和我说了,既然你是校长的女婿,如果严童丽真有毁灭异能学院的想法,她能不想办法对付你?而铁伟峰是她的老相好,还能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我道:“你的意思是说,阴童是他们请来的?”
马天行道:“这个我不知道,但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我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现在异能人员已经完全被严童丽控制了,我还能有什么指望?”
马天行道:“我来就是为了帮你一把,不过我和你一样也只是个普通人,万一使不上劲,你可不要怪我。”
我感动道:“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只有你能想到我,并且有这个勇气来帮助我,真的是非常感谢。”
马天行笑道:“你也别和我客气了,这也不光是为你,我还指望你们击败痛苦血原,让我们继续这么过下去呢,和谐社会不和谐怎么行呢?”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道:“那么咱现在就要找到何壮,他现在是解决问题的唯一人选。”
马天行道:“早知道这小子是高干子弟,我就该和他搞好关系,至少要留个他祖宗的联系方式。”
我道:“要不然先拨何壮的电话试试看?”
马天行道:“我看这事不靠谱,他要用手机,那真是太搞笑了,那是移动的最佳代言人啊。”
我摸出手机道:“试试再说吧。”说罢,拨通了何壮的手机号,没想到居然通了。
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但心脏还是随着那一声“嘟”而瞬间加快了跳动的速度,马天行看我的表情道:“不会是真通了吧?”说罢,凑到手机旁,只听三下响声后,居然有人接了电话。
等了一会儿没人说话,我试探着道:“是壮子吗?”
电话那头并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传来嗞嗞的电流声,接着电话被挂断了,马天行皱着眉头道:“难道是他那里信号不太好?”
我被他逗笑了,道:“这么紧张的时刻你就不能严肃点。”
话刚说完,就看到马天行的态度严肃起来,我真没想到他竟然听我的话,却见马天行用手指了指我的身后。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鼓足勇气转过身子,只见对面被路灯照亮的墙面上诡异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看样子似乎是个女人,她还背着一个人,很费力地一步一步走着,我心里一阵阵发寒,马天行似乎也有些胆怯了。
这里的路灯情况并不好,只有这一盏是亮着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在亮光处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具备人形状的东西,那么这个巨大的黑影是从哪里出现的?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马天行凑到我耳边小声道:“你往上面看。”
我抬起头,只见在高高的路灯顶上,居然蹲着一个异常瘦小的人,他似乎用手在路灯下做着某种手影,墙壁上那个巨大的黑影是照射他的手产生的影像。这大半夜地不在家待着,却爬到路灯杆上做手影戏,这恐怕不是以精神病就可以解释的。
我们也都站在路灯里,他肯定是看见了,所以也没必要躲藏了,我和马天行便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人双脚扣在路灯杆上,不停地移动着双手,墙壁上的女人也背着她的孩子渐渐向前走着,他戴着一顶黑黑的鸭舌帽,看不清长相,总之整个人诡异至极。
然而就当我们觉得他已经够疯狂了,一个让人更加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墙壁上的影子居然自己走了下来,路灯下一个身着黑衣、长发披肩的女子,身后背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从灯光里走进了黑暗中,我和马天行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他又变换了一个手形,墙壁上显示出了一个人和一条巨蟒搏斗着,我心里一动,想起了多年前“黄河的青牛古道”那个案子,那次何壮独斗远古巨蟒“莫云”和他这个手形倒有几分相似。
过了一会儿,随着他手形的移动,巨蟒和人又从墙壁上走了下来,边打边退地进入了黑暗中,真不知道这是个具有怎样能力的人,居然能做出这样的行为。
马天行走到我身边,低声对我说道:“怎么办?”
我道:“还是赶紧走,天知道咱们又碰到了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只见墙壁上的影像一动,变成了两个人头对头地窃窃私语,看体形似乎是我和马天行,而让我们俩哭笑不得的是这两个影子居然还在瑟瑟发抖,估计刚才我们说话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他听见了。
果然随着人影的移动,从墙上下来的就是“我”和“马天行”两个人,那表情神态和刚才完全吻合,当然除了“浑身颤抖”。过了没一会儿,只见两人互相点点头,接着转身就跑,隐入黑暗中就不见了。
我和马天行忍不住都笑了,马天行道:“真是太有才了,也不带这么嘲笑人的,我们的胆子只怕还不至于小成这样吧!”说这话的时候他提高了嗓门,因为觉得这人似乎并没有太多恶意。
果然那人哧溜一下从杆子上滑了下来,站到了我们面前,他抬起自己的鸭舌帽,这人大约40岁的年纪,面相又黄又瘦,眼睛倒是又大又圆,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神经不正常,他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嘿嘿一笑道:“你们俩是什么人?”
我看了马天行一眼,他犹豫了一下,反问道:“那你又是谁呢?”
那人顿时面露难色道:“是啊,我是谁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始终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看来他是真的精神有毛病了,不过他的能力明显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拥有的,所以我道:“我们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要一个人爬到电线杆上做手影戏呢?”
他挠了挠头道:“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知道吗?”
看来他似乎把自己所有的疑问都转移给了别人,和这样的人我当然立刻放弃了沟通的想法,对马天行使了个眼色,我们转身就走,没想到他立刻就跟着我们而行,往前走了一截路,我停下身子道:“你干吗跟着我们?”
他瞪着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看着我道:“是啊,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你知道吗?”
我有些不耐烦了,道:“你该去哪儿去哪儿,我们还有事情,没空陪你在这里无聊。”
他道:“是啊,我该去哪儿呢?你们为什么没空陪我无聊,你知道吗?”
我简直哭笑不得,没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人。马天行道:“随他去吧,他爱跟着就跟着,实在不行把他送公安局就是了。”
他嘿嘿笑个不停,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高兴。我们继续向前,他继续“乐呵呵”地跟着我们,一直走了很远,忽然他停下脚步,指着旁边一栋破破烂烂的民房道:“这就是我的家,我妈妈告诉我的,这就是我的家。”
马天行立刻停住了脚步,道:“这个人虽是精神病,但能力确实很特别,咱们是不是应该调查一下他?”
我道:“你的意思是去他家里看看,可如果他家里有人,咱们怎么调查?”
马天行道:“你脑子没进水吧,家里有人咱们直接调查他的家人更省事,他是疯子,总不能一家人都是疯子吧。”
说话间,那人已经转向入口而去了,马天行道:“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我不再犹豫,道:“跟着去看看,我觉得他就这么突然出现有些古怪,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
说罢,两人跟着进了楼梯口,楼房并不高只有三层,楼梯口却堆满了破烂家具、煤球等物,又没有灯,我们跟着他踩了一脚的煤球灰,上到了顶楼。他径直走到一间屋子前,也没用钥匙直接推门而入,灯光射出,他连门都没有关。
我们也跟到了门口,只见里面是一间不算大的房间,最多七八平方米,唯一的家具就是中间摆着一张床,房间地下满是杂物,什么东西都有,床上也不比地下干净,被褥又脏又乱,而那人此时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入睡了。
我扭头对马天行道:“这种地方需要调查吗?”
马天行也是皱着眉头上下仔细看了一遍,道:“这里能住人吗?按理说,他应该是个备受重视的特异功能者,可为什么生活得如此潦倒呢?”
我走进了屋里,只见肮脏的墙壁上还钉着几张残缺不全的纸片,其中一张有几个字隐约就是“异能学院”,看来这个人之前确实是在异能学院的,我凑到了跟前仔细辨认,只见上面隐隐约约写着“今奖励……”后面的字实在模糊得看不清楚了,这时马天行道:“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接过手,只见是一张卡片,卡片制作得非常精美,是硬皮塑料的底子,上面浮雕着几个字:“异能学院学生共济会同盟勋章”。
这应该是异能学院的孩子们胡闹玩的,但也进一步证实了眼前这个人曾经是异能学院的学生。我正要把他叫醒,马天行将我拉出了屋子,皱着眉头道:“罗子,我回头想了想,这件事情好像有些古怪。如果说严童丽来到这里是带有目的性的,可为什么在这里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是不是太凑巧了?”
我道:“你说得一点没错,我早就想到这点了,那么你的意思是?”
马天行道:“我的意思是或许找度娘只是一个借口,严童丽来到这里真正的目的是咱们眼前这个人。”
我道:“这点我也早就想到过了,但是首先,这里真的存在阴森小巷,我在里面见到了团长;其次,严童丽已经勾结阴童将我挤出了行动小组,我想这个人或许就是突然出现的,只是巧合而已,否则严童丽不会只坐在车子里。”
我接着道:“那么这个人究竟应该怎么办?我们手上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难道把他送回异能学院去?”
马天行道:“现在的学院你我都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贸然回去只怕大家都有危险。”
正说话间,那人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坐了起来,他睁开蒙眬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我们一眼,道:“马上要上班了,你们是来喊我起床的吗?”
马天行道:“是啊,你的工作单位在哪里呢?我们送你过去。”
他嘿嘿一笑道:“近得很,不麻烦你们了。”
说罢,起床走向屋外,我们赶紧跟了出去,他倒也没有走远,而是推开了旁边另一间屋子。我们也跟了过去,只见里面漆黑一片,隐约透着一股霉味。走进屋子里,他关上门,顿时连一丝光线都没有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就在我们心生疑虑的时候,啪的一声响,一道白光从屋子西头打到了东头,东头是一块白板,屋子里有了光线,就能看清楚了,不过那人却很神奇地消失了,我们立刻警觉起来。
不过很快就见那块被打了光的白板上出现了一只手影做出来的大鸟,形状惟妙惟肖,一会儿这只鸟就如昨晚那样从白板上飞了下来。但因为白板比墙壁小了许多,所以鸟也小了很多,不过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到这是一只猎鹰,只见它在屋子里盘旋了很久,居然还发出了一两声尖厉的鸣叫。
原来他躲在了一块黑布后面,就像电影放映员那样陶醉在自我的世界里。虽然我知道自己是在浪费时间,但这个人的异能实在太过于奇妙,所以我和马天行都没有走的意思。只见那只猎鹰围着屋子绕了一圈,渐渐向下滑行,接着他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形,是一个巨大的三角形,马天行小声道:“这人还是个抽象派。”
我刚要说话,只见这只猎鹰越飞越低,接着站到了三角形的顶上,而黑糊糊的三角形变成了一个流光宝器的,不知道是屋顶,还是什么建筑的金黄色顶层,不过我却觉得相当眼熟。仔细看了一下,忽然想到了那座龙墓,没错,就是那座龙墓,从建筑风格到建筑表面的雕刻完全一模一样,甚至连那只猎鹰都有,我疑心顿起,他究竟是什么人?
想到这里,我捣了身旁的马天行一下,在他耳朵旁小声道:“这事有些不对劲。”
马天行道:“没看出来,不过他确实挺有想象力的。”
我继续贴着他的耳朵道:“这座建筑我见过,是龙墓的宝顶。”
马天行怔了一下,道:“不对啊,听团长的意思好像龙墓并不存在,是校长欺骗严童丽的一种手段而已。”
我道:“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如果龙墓是假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说罢,指了他一下。
马天行微一沉吟,道:“那咱们就更要往下看了,说不定会有什么新发现呢。”
话没说完画面就变了,只见恢复成一个女人,背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走了出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