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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想法子,其实也无法可想。之后我们两人蹲在地上用手开始刨土,刨了没一会儿,马天行龇牙咧嘴地举起手道:“我的手指头都快不是我的了,你小子基因倒好,挖坑到现在居然没事。”
我心里一怔,举起手仔细看了看,发现除了指甲缝里有些泥污之外,没有任何感觉,按理说挖了这么长时间的土,至少应该有些疼痛的感觉。马天行拿起一块碎石,狠狠地砸在地上,道:“你看见没,这泥土算瓷实的,要不然你一个人刨吧,我歇会儿。”
说罢,走到一边抽烟去了,我又仔细看了手指头一遍,慢慢插进土地里,没有任何受阻碍的感觉。接着我三下五除二飞快地挖了一大捧土,手指头并没有因为加重了力度而出现一丝疼痛感,这种细节在我的生活中肯定经常出现,只是我从来没有注意过而已。
脑子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坑就越挖越深了。没一会儿只听咣的一声轻响,我接触到了一块铁板,马天行这时走了过来,蹲在铁板旁道:“你小子也真够可以了,在铁板上划出这么大动静居然都没事。”边说边拂去铁板上的浮土,只见一块满是锈迹的铁板出现在了树根旁边,他拔干净根须,拽出了一根长约20厘米的铁链,接着用力一拉,哗啦一声铁板被拉开,一个半平方米左右的洞口出现在我们面前。
除了眼前的几级石头台阶,再往里就看不见了,黑黢黢的洞口冷气咝咝地向外直冒。马天行道:“从空气流通的程度来看,应该还有别的洞口。”
我道:“怎么办,就这么下去?”
马天行道:“那你还准备怎么下去?你背我或是我背你都不合适。”
我道:“我的意思是这里面有没有危险,我们不能这么赤手空拳下去。”
马天行笑道:“你搞错了,不是我们下去,而是你下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那你留在这里干吗?”
马天行道:“何壮大哥,这个洞口是需要有人在外部将它掩盖好的,否则周围的村民随时可以来个龙墓一日免费游,你觉得那样合适吗?”
我道:“可是我对路线一点都不熟悉,你就放心让我一个人进去?”
马天行道:“你这不是没有通行证嘛,只能走捷径了,我通过那些看守后会在龙墓入口处等你的,再说,这路线也没啥复杂的,你进去后笔直地向前就可以了。”
我道:“你这么有把握?”
马天行道:“你可得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一味地退缩可不是你应该有的品质,别让你的老祖宗失望。相信我,拿出自己的勇气来,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我望着黑黢黢的洞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确保这里面是安全的?”
马天行急得直跺脚,道:“哪有那么多疑问,我要是有心害你性命,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把你枪回来吗?直接告诉痛苦血原你的真实身份不就结了。”
我实在没有借口可以把这事推了,因为看不出有任何风险,无非就是走一段地下道而已。犹豫了一会儿,我道:“那你可得在龙墓入口等着我,否则我不认识路。”
马天行从身后拿出一支强光手电,道:“你放心吧,组织不会放弃你的。”
我只能小心翼翼地从洞口走了下去,等整个人全部进入洞内,忽然光线全部消失,马天行已经将盖子合上了,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心里一阵阵地发毛,赶紧打开手电,虽然是强光手电,不过由于洞内的空间出乎意料的大,所以根本照不到多远的距离。我四下照了照,猛然间发现面前的路就是几级石梯,之后就是很窄的一条石板路,而两旁居然是深不见底的大断裂带,石板路其实是断裂后残存的山体,我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显然仅从这条路来看,马天行就欺骗了我。我赶紧原路退了回去,用力砸了铁盖子几下,不过只发出一些闷响,等了一会儿,马天行并没有把盖子打开,我又怕又怒,两条腿抑制不住地抖动起来。
过了很久,我的情绪才稍稍平复,看来等着别人救我是不可能了,只有自寻出路。没办法,我只能前进,想到这里我鼓足勇气下了石梯。向黑暗深处挺进。踏上石板的一刻,我差点儿想爬着走了,不过好在洞里太黑,我看不出悬崖到底有多深,只能一点点向前挪动着。不知走了多久,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断层,虽然用手电可以照到对面的山路,但我知道凭我的能力,绝对不可能跳过这里,眼见此景,冷汗立刻遍布全身,巨大的恐惧感再一次席卷而来。
眼下我进也不是,退也不行,偏偏全身上下除了人民币就只有一个手电了,我能怎么办?没想到老天似乎有意和我作对,我觉得自己陷入了绝境,手上的手电光线忽然就暗了下来,显然是电源不够用了,刚才发呆的时候浪费了太多的电源。想到这里我彻底绝望了,干脆关了手电,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光是我想放弃,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腿软得实在站不住了,没想到自己这么窝囊,居然还是阴阳书生的后人,如果被他知道了,他一定仰天长叹,失望顿足。想到这儿,我干脆躺倒,没想到脑门猛然碰到一个凉飕飕的物件,我吓得整个人一激灵,弹了起来。黑暗中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听不见。过了一会儿,我鼓足勇气忽然打开手电,只见面前不远处垂着一根粗如手臂的绿藤,刚才我碰到的就是这玩意儿,可能是之前神经太紧张了,没有看见它,想到这里,我苦笑了两声又关了手电。
忽然脑子里灵光一现,这根藤蔓不正是我越过断口最好的工具吗?只要它够结实,我一定可以做得到,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激动,打开手电。此时光源又弱了不少,显然耗尽电量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了。不敢再耽搁,我目测了一下断口的长度,有七八米的距离,而藤蔓从洞顶垂直而下在地上盘了还有三四米,用它跳跃这个断口绰绰有余。我走过去用力拉了拉藤蔓,觉得非常结实,这应该是一截生长了很多年的老藤了。我心里有底,便不再犹豫,深吸了两口气,将手电插到腰间,握住藤蔓向后走去,一边走一边不断地给自己鼓劲。到了相当一段距离,我使劲跳了两下,觉得腿部力量恢复一些,立刻大步向前跑去,借着微弱的手电光亮看到了路的尽头,用力一跃立刻腾空而起,就像荡秋千那样向对岸荡了过去。
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手电在身上插得并不牢固,受到震荡后掉了下去,我心里叫苦不迭,猛然间觉得脚下一震,感觉站住了。万幸的是虽然丢了手电,但总算是平安地站在了山路上。
不过从手电下坠的势头,我终于知道了悬崖有多深,这简直就是一处地下山脉,深度不可思议,手电在空中下坠了好一会儿,也没落地。过了一会儿亮点一灭,也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摔坏了,四周再也没有一丝光亮。
真没想到中国居然还有这样的地貌,简直闻所未闻。我手一松立刻就后悔了,当我再伸手抓那截藤蔓时,它已经弹回去了,而我凭空摸了一圈,周围没有任何东西,也就是说如果前面没路,我连退都退不回去。
既然没退路了,我反而觉得心里稍微好过了一些,反正就这么回事,摸着往前走呗。不过可能还有断层存在,盲目往前是不可取的,反正也没有人看见,我趴了下去,慢慢向前爬去。
爬了很久,一路倒也没再遇到要命的断层,不过山路越来越窄,到最后我两腿简直就是悬空骑在上面,又爬了很远才觉得山路渐渐宽阔起来,心里一宽,爬得更快了,没想到前进四五米,脑袋咣地撞在了一块岩石上,虽说我身体可能比一般人“瓷实”,这一下也撞得我七荤八素。
此时的山路已经宽阔了不少,我用手摸了摸,发现身前的并不是石头,从形状分析应该是一块石碑。我整个人慢慢从石碑上翻过,落地后却发现眼前的一切不再是漆黑一片,地面上闪烁着微微的青光,只不过被石碑所挡,必须翻过它才能发现。
青光虽然微弱,但是星星点点的一大片。所以我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眼前是一片巨大的空地,和刚才坑坑洼洼的天然山路不同,这里被人为地修复平整了,四四方方的像一个大棋盘。青光是“棋盘”四边镶嵌的宝石所发出的,棋盘中央赫然站立着一具白森森的骷髅,它身着一件锈迹斑斑的铁甲战袍,头戴金冠,左手持剑稳稳地站立着,看来支点全在那把剑上。
我对历史没有研究,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的兵将,不过居然出现在这里,让人有些费解,难道这人直到烂成一副骷髅,都没有人替他收尸?不过看他的姿势倒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虽然脸上的肉一点都没了,看不出丝毫表情,但在当时他应该是蛮有英雄气概的。
想到这里,我对他生出一丝敬意,在这里烂成骷髅还屹立不倒,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从他身旁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这时才发现了其中的道理,这具骷髅根本就不是被那柄剑支撑着,而是他背后有一柄乌黑的铁叉,从他后心插入,铁叉一段抵在地上,支撑着那具骷髅倒不下来。想到这里我绕到他身前,果然看见一截铁叉从他体内穿过。
这人很明显是被铁叉的主人杀死的,不过我可没有心思破案了,从他的扮相上分析,凶手现在估计也烂成一堆了。我没有停留,重新绕了过去正要走,忽然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心里着实一阵激动,立刻走了过去。
在这块方石板的每一角,都有一个圆形的小铁笼,里面插着一支火把。不过当我走到一支火把前,忽然又觉得不对头,看骷髅的样子不像现代人,可是火把旁边的铜盆里居然满是黑黝黝的灯油,难道一直有人来这里添加灯油?
眼前也考虑不了太多,我拿起一支火把,只见上面缠裹的布都完整如新,在灯油里蘸了一下,掏出随身携带的打火机一点,火把立刻熊熊燃烧起来。这个效果可比强光手电好多了,周围顿时亮了起来。
我回头看了看那块大石碑,忍不住走了回去,因为刚才翻过来的时候,觉着上面好像刻着字,回到这块一人多高、半米宽的石碑前,见上面果然刻着三个篆书字体,可惜我不认识,便拿出手机,将字拍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看见山洞的入口处一亮,接着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钻了进来。我以为是马天行跟了过来,不过洞口被盖了起来,我立刻意识到进来的这个人可能不是马天行,于是赶紧将火把踩灭。
没一会儿,对方点燃了一支火把,我隐约看到来者的身形异常魁梧,他熟练地通过了那个断口,接着走到了石碑前,似乎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我不知他是敌是友,但是周围也没有躲避之处,只能悄悄缩在石碑下方,没想到这人一伸腿就跨过了石碑,身材之高让人叹为观止,不过从背影我立刻认出了这人居然是怒汉。
只见他精赤的上身肌肉结实,身上斜挂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大斧。他并没有注意到石碑下还藏有一个人,径直向前走去,路过骷髅旁他连脑袋都没有歪一下。
走到了棋盘边缘,他抬脚就跨入了黑暗中,不过并没有跌落悬崖,似乎是悬空而行,一直走到了远处的山路上,笔直向前,走过一个弯道后人影就不见了。
我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棋盘边缘,只见从这里到对面山路上的空间布满了点点的碎石,就好像美化荷塘的罗盘石桥那样,不过每块石头最多也就是半个脚掌那么大。这段路也是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不过我也没得选择,只能鼓足勇气慢腾腾地从碎石上走过去,有惊无险地踩到了对面的山体上。这段山体也不是啥好路,就是一道呈弯刀形的山路,路的一边是山体,另一边就是万丈深渊了,山路最多也就比两个脚掌并排宽一点,看得我是头晕脑涨,当下侧身扶着山体慢慢向前挪去。
当我转过一个小弯道后,心中暗道不妙,因为怒汉就站在我立足点的正前方,而他面前是一块光滑如镜巨大的水晶石,那上面应该能倒映出我来。正当我想退回去,却见巨大的水晶石上出现了一幕非常可怕的景象,只见一个身着皮衣、双手和面部皮肤雪白、超级强壮高大的人,将一个个倒挂着的活人人皮用一种非常特殊的刨子一张张剥下来,被剥皮的人瞬间就成了一个“红色的血人”,巨大的痛苦让他们身上的肉都颤抖了起来。
接着那人将被剥皮的人丢进一个巨大的青铜容器里,而后面的人源源不断被送上来,就像待宰割的生猪一样。
怒汉看了一会儿,哼了一声,接着走过了水晶石,向后走去。对那上面惨不忍睹的画面,我实在没有看下去的胆量,等怒汉走远,我也绕过了水晶石,远远地跟着他走去。
之后的路就是宽大的山路了,山体似乎在这里又复合了,虽然崎岖不平,但和之前相比,好走了很多,居然还有几